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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 然後虐心

修煉實在是件虐身的事情,曉夜覺得,她只有在想到君隱,想到陳老頭的時候,才能堅持下來。

而比虐身更慘的是,還要時時刻刻虐心。

就比如現在,已經能夠感受到月之精華的曉夜雙手掐腰,得意洋洋的炫耀:“怎麼樣,我厲害吧?”

木木木諂媚的指揮雜草藤條樹枝編成一把椅子,小心翼翼的扶著曉夜的肩膀:“妖王大人,您辛苦了,坐,快坐下休息。”

熊一飛仍舊是熊樣,趴在椅子前,伸出一隻前爪,任妖王捏著掌心的小肉墊把玩。

顰顰狗腿的上前給妖王大人捏肩捶背:“永夜殿下好厲害哦,小的好生羨慕。”

“殿下這個高大上的稱呼還可以,永夜那兩不詳的字以後都給我去掉,去掉。”曉夜笑眯眯的坐在椅子上,揮了揮手。

“妖王永夜,永墜黑暗,不見日出,原來大王這麼博學,連這句話都知道。”顰顰笑眯眯的諂媚。

曉夜瞬間變臉:“麻痺,我就說自從來了妖界怎麼這麼倒黴,原來是與妖王天生相剋。”

馬屁拍到馬腿上的顰顰面色一冷:“永夜殿下,你什麼意思?”

“我說過,不要叫我永夜。我叫陳曉夜,曉夜,黎明來臨,破曉之夜,跟你們的妖王永夜,完全的天生相剋,背道而馳啊。我就說吧,我不是妖王,看,就憑這一點,就可以完全相信啊……”曉夜幾乎要給這個狗血的世界跪了,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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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剛才只是想忽悠這群中二患者不要隨便給自己改名字,哪裡想到,這名字這麼狗血,還天生跟自己相剋,麻痺,就憑在妖界的這些經歷,就堅決不要,堅決離開。

一直在一旁看著這一切發生的狐王撇嘴露出個諷刺的弧度:“你本就天煞孤星,厄運連連,妖王能與你相剋倒是好的,免得與你有聯絡的凡夫俗子都被你克死,就算不被克死,受你黴運的影響,這一生也必定坎坷,別想平安度過。”

狐王的每一句話,都完全踩中了曉夜的痛覺,她記得在很小的時候,就有個算命的道士對父母說過自己天煞孤星,厄運連連,最好讓自己跟他去修行,但父母捨不得……

在後來,父母死了,奶奶死了,而留下來的爺爺和自己,帶著失去親人的疼痛活在世間,也並沒有多麼的快樂過。

有時候,曉夜也會想,既然不快樂不幸福,那為什麼還要活著?所謂的一家人,不就應該生死相隨嗎?

但她不敢說,不敢對自己說,也不敢對陳老頭說?

她怕對自己說了,就再也沒有活下去的勇氣,留下陳老頭一個人孤單的在這個世上,就像自己一樣孤單,不,一個親人都沒有的老頭子,或者比自己更可憐。失去了兒子,失去了兒媳,失去了妻子,再失去孫女,時刻都遭受著周圍憐憫的目光……

而若是對陳老頭說了,那個各種疾病纏身卻又意氣用事的老頭子估計反手就會給自己一巴掌,痛心疾首的敘述他這些年的不容易:“你說,我又當爹又當媽又當奶奶又當爺爺的把你拉扯長大,你年紀青青就不想活著了,你覺得你對得起我嗎?對得起你死去的爹媽嗎?對得起你臨死都合不上眼的奶奶嗎?……”

所以,她不說。

因為某些心裡話,永遠都不能說出口。

就像她面對君隱時的沉迷,明知道世無完人,但在她眼裡,那總是最好的!

人在大多數時候,思想和情緒,完全是兩碼事。

曉夜沒能來得及想更多,她也不是那種花費時間心力回頭去思考那些已經發生的事情的人,因為,想,最是無用。

這在她很小的時候就明白,當你想要一塊雪糕的時候,完全不如你自己有錢買雪糕來的實際。

想啊,只能是想想。

狐王一腳踢在大爺般坐在椅子上的曉夜腿上:“起來修煉!”

這一腳不僅踢壞了那些花花草草編造的椅子,也踢走了曉夜的感懷傷春。

她的人生,總是沒有太多的時間悲傷。

在地上滾了兩圈又兩圈的曉夜在這頗具威力的一腳下,滾出去老遠,然後她迅速的從地上爬起來,頭上頂著熊熊怒火飛奔回狐王身前,雙手抓住狐王的脖領子用力搖晃:“你剛才說什麼?再說一遍,你說讓我幹什麼?”已經完全抓狂。

“至高無上的妖王大人呀,休息時間到,您該修煉了。”狐王面容嚴肅的像是傳說中八十世紀歐洲城堡中的古板老管家。

曉夜瞬間心肺俱傷,寒蟬悽切:“小黑,你腫麼可以這麼對我?明明說好今晚可以休息的……”

狐王小黑點頭,又搖頭:“殿下如此精神奕奕,已經不需要休息了。你要知道,在君隱危在旦夕的時刻,作為他的追求著兼禍害者,你只有在該休息的時候休息,才算對得起良心。”

曉夜咬牙切齒,瞬間切換成噴壺狀態:“小黑,你不要仗著接到少司命的命令就可以對我為所欲為,若不是看在你教我修煉不容易的份上,才不會讓你這樣得寸進尺…我知道你不喜歡我,你這是報復,赤裸裸的徇私枉法,等我下了山,救活君隱,有你好果子吃…”

狐王很無辜的彎腰,一副衷心管家狀態:“妖王大人,這都是為了你好,良心作證。”

麻痺,你一隻狐狸精若也有良心這種東西,那母豬都能上樹,呸呸,貌似女媧谷的母豬精就會上樹,那…那,骷髏少根骨頭都能復活,這總行了吧…曉夜撇著嘴,翻了個大大的白眼。

狐王對此裝作視而不見,冷靜道:“殿下,不要磨蹭了,你要知道,你每多磨蹭一秒,君隱公子說不定就要多受一分鐘的罪,難道說,你不想救君隱公子了?”

曉夜憤怒暴走狀態,一雙拳頭恨不得把狐王揍成原型,可為了君隱,她忍。

盤腿坐在月光下,能清楚的感受到月之精華在身體周圍流動。

曉夜閉目養神,靜靜的等著,等著狐王指導自己吐納之法。

可站著的四妖卻做著無聲的交流:

大黑熊擠眉弄眼:你找到人身的修煉之法了?

狐王抬頭望天:沒,我就是看不得她那得瑟勁。

顰顰喜笑顏開:小黑,幹得好。

然則,狐王瞬間愁眉苦臉,用手指著等待的妖王:你們誰先來?

熊一飛搖頭:我只是熊,是只動物。

顰顰做了個砍頭的動作:我堅決不幹,妖王出了事,會死的很慘的。

三妖默默的把目光轉向始終沉默的木木木。

熊一飛挑眉:木兄,妖王可全都靠你了。

木木木搖頭:不行,我妖小卑微,教不了妖王這尊大佛的。

顰顰溫柔的笑:木木木啊,那可是你的小木木,你唯一的同族,若是連你都教不了她,那我們就更別提了。

木木木頭都搖成了撥浪鼓:我那都是開玩笑的,妖王大人是人身,怎麼能修煉木系的法術呢?再說,連齊天大聖都因此死了,我是說什麼都不會這麼幹的。

四妖還要討論,曉夜已經等得不耐煩:“小黑,你到底好了沒有?再等下去,我都要睡著了。”

三妖集體看向被妖王大人點名的小黑,然後集體散開逃走,只剩下狐王一張老臉,格外匹配他的名字。

在小黑的看守下,想要偷懶都是一件只能成為“妄想”的事情,當然,也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來自曉夜自己的上勁,不想偷懶。

但前路茫茫,想要踏上修煉之途又哪有那麼簡單。

曉夜在第一晚用狐族之法試圖吐納月之精華之後,就陷入了能量不足的虛弱狀態,總是需要不停的補充食物,又或者是直接陷入沉睡。

四妖對此很焦急,讓身體吐納天地靈氣就需要調動全身的靈力,而曉夜調動完靈力以後卻並不能吸收到靈氣,不能及時補充體內靈氣損耗,這就導致了她身體的虧空,長此以往,便越來越沒有精神,即使吃大量的食物也不能及時消化補充,就只能陷入沉睡。

狐王已經多次試圖阻止曉夜修煉,可已經能夠感受到月之精華的曉夜就好像天生跟他不對眼,偏要對著幹,唱反調,不讓她修煉,也得晚上偷偷修煉。

這次的曉夜大概消耗過度,昏迷了一天一夜,連爬山的行程,都不得不停下來,狐王四妖輪流對她輸了幾次靈力,現在都極度虛弱,甚至做好了她要是再不醒,就下山的準備。

但好在,她終於在入夜時分醒了。

曉夜醒來的第一件事,就是捂住了自己的臉,因為,她挨了重重的一巴掌。

狐王小黑的臉色蒼白中透著鐵青,隱隱浮現出專屬於動物憤怒時的暴戾氣息,一巴掌郭完之後,他指著曉夜的鼻子道:“這不是小孩子過家家,也不是玄幻小說中的主角意識流,你最好認清現實,就算任性,也給我適可而止。”

熊一飛右手握住背上的劍柄,左手去扶曉夜:“永夜殿下,你沒事吧。”

曉夜拍開熊一飛的手,冷冷的注視著他:“永夜是誰?我又是誰?我若是妖王永夜,這一巴掌,你們敢打嗎?你們敢對他大不敬嗎?你們敢任意欺負嗎?”

曉夜的目光掃過圍在自己身前,全都面無血色的四妖,默默地站起來,走了出去。

“虛無的幻想便只是幻想,當眾望所歸的妖王永夜變成了一屆凡人,一個在你們妖怪眼中隨手都可以捏死的螻蟻,一個對你們沒有任何用處反而成為拖累和麻煩的根源,當期望不再是期望,當希望變成了絕望,你們,是不是,恨不得殺了我?期待這一切從沒有來過……”

伴隨著曉夜的離去,那空靈而無情的聲音漸漸的消失在靜謐的夜中。

狐王緊握成拳頭的手顫抖,突然一瞬間,無力的坐到地上。(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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