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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兩百一十九章 戰個痛吧的前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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問出這問題的時候,遠坂凜已經做好心理準備了,就算獅子劫說“不好意思我不知道”她也不會感到驚訝。據說上一屆聖盃戰爭最後是迎來了毀滅性的結果,所以理論上是不存在勝利者的——這是言峰綺禮的說法。雖說是偶爾,但他時不時也會透露一些關於這方面的秘聞。

她之所以關心這個問題,完全是想知道,那個能夠打敗父親以及其他御主的人物究竟是誰,或許是有那麼一絲可能性。

即便最後關頭出現了點意外,但父親敗北並且重傷的結果是不會改變的。那麼擊敗他的,極有可能就是那個‘勝利者’。

從父親臨終前留下的那番話可以看出,他把那次聖盃戰爭視為恥辱,同時要求自己的女兒無論如何也要替他一雪前恥。

不光是為了遠坂家的榮譽,更多的是對父親的承諾。

因此,遠坂凜的心沒有一絲迷茫。

但是——

“這個啊,我還以為你知道呢。”獅子劫撓了撓頭,困惑不解地說道。

“知道什麼?能不能別打啞謎。”

遠坂凜隱約有不好的感覺。

“上一屆聖盃得主就是那個還躺在手術臺上的傢伙。”

獅子劫語調輕鬆的說道。完全不顧遠坂凜逐漸難看起來的臉色。

等到他注意到的時候,遠坂凜已然恢復冷靜。

“你是說,上一屆聖盃得主是凌易?”

“沒錯。”

這怎麼想也太誇張了吧。

遠坂凜狐疑地盯著他。

她實在無法想象,那個自稱從東方古國跑到時鐘塔任職的魔術師青年,會和上一屆聖盃戰爭扯上關係。更何況,說到魔術方面的成就,那個青年完全沒表現出半點讓人驚歎的戰力,與其說魔術師,倒不如說更像是一個為了生計奔波的公務員。

不過仔細想想,自從聖盃戰爭開始以來,那個青年所表現的出的冷靜成熟與老練的戰術佈置,實在不像是第一次參加聖盃戰爭的人能具備的,是的...這是其他人都沒有的,豐富的戰鬥經驗。

“怎麼了?被震住了嗎?”獅子劫督見她臉上猶豫不定的表情,開口調侃道。

“差不多吧。”遠坂凜心不在焉的回答,她滿腦子都在想著其他事。

“這也難怪,畢竟連時鐘塔那些老古董也沒預料到這個結果。”獅子劫自顧自地說了起來:“那個時候,時鐘塔對於聖盃戰爭的瞭解還停留在‘傳聞能實現一切願望的聖物會出現在冷僻島國,開玩笑也該有個分寸’,即便連埃爾梅洛那個傢伙也只抱著‘輕而易舉拿下聖盃為己身增添一份榮耀’的輕蔑想法跑來參戰,最後落了個死無全屍的下場,虧我們那時交情還不錯。”

話是這麼說,但獅子劫嘴角流露出的冷笑,實在不像是‘交情還不錯’的舊友該有的。

“埃爾梅洛...好像是一支非常有名的學派?”多多少少還是有聽父親聊起關於時鐘塔的一些雜談,不過遠坂凜也記不太清楚了,只是模糊記得有這麼一支學派。

“是的,這支學派的領袖原本是阿其波盧德家族的長子,時鐘塔降靈科一級講師肯尼斯.埃爾梅洛.阿其波盧德。後來不用說,他自持甚高,聽說跑去參加了第四次聖盃戰爭,也就是上屆。結果被自己的學生幹掉了,這個傳言在時鐘塔內部流傳得很廣呢,就連我也有所耳聞。”

真是個倒黴的傢伙。

獅子劫幸災樂禍地說道。

“被自己的學生?”遠坂凜詫異地問道。

“三代單傳,祖母是某個二流魔術師的情.婦,吹著枕邊風入了魔術師圈子,但也僅此而已。到了第三代,那個人雖然勉強入時鐘塔進修,但那又如何?血脈和資質就註定了魔術師的一生,就算頭腦再怎麼好,依然無法習得高深的魔術。然而正因如此——”

獅子劫說著,表情變得很嚴肅。

“那個人瞞著自己的導師,跑去極東之地參加聖盃戰爭,透過種種為人不知的方法,擊了敗其他御主,成為聖盃最後得主。”

“這...到底怎麼辦到的?”

遠坂凜聽了之後,整個人都不好了。

她雖然是第一次參加聖盃戰爭,但好歹也清楚其他御主是何等難對付。不,這倒是其次的,最主要的是從者,那些在神話歷史當中創造豐功偉績的英靈們才是主角,以人類之身是不可能打敗英靈的,所以只能依靠自己的從者,但從者與從者之間,因為職介、寶具、知名度等等因素不同,實力也存有一定差距。

萬一敵人抽到了最好的牌,那麼結果就註定了。

難道說,那個人....凌易是抽到了極好的牌,所以才贏的?

“誰知道呢,反正我只知道,哪怕抽到了最好的牌,憑他的魔術水平是無法駕馭的。”

這倒是。

越是強力的從者,魔術消耗起來也越恐怖。

何況,性格上的差異也是個關鍵點。

召喚出最強的從者又如何?不聽話照樣玩完。

“總之,我只知道這些,剩下的你恐怕得自己去問當事人了。”

獅子劫丟下一句話,起身離開會客室。別看他表面那麼輕鬆,幾個小時前剛經歷完一場艱難的防守戰,休息了一會又開始心臟移植手術,誰讓他專精死靈魔術,說到對人體的瞭解,這裡還沒有人能比得過他。

這就好像讓醫生殺人的道理一樣,只不過反過來了而已。

“真是的,才說了一半就跑了。”遠坂凜低聲抱怨,不過她也清楚獅子劫沒必要撒謊,作為傭兵能瞭解到這麼多已經很不容易了,要知道連魔術界的龍頭老大,也只是在凌易迴歸之後才開始重視聖盃戰爭。

不過獅子劫前面說了“透過種種不為人知的手段擊敗了其他御主”這其中是不是就包括了父親在內呢?如果是的話,那麼他就是間接殺害父親的兇手。

到底是不是呢?遠坂凜還不得而知,或許真的只能像獅子劫所說的,親自去問當事人了。

次日,眾人用過早餐之後,便在會客室集合了。

順便一提,最近在附近遊蕩的食屍鬼大大減少,昨天間桐櫻返回教會的途中,特地到商店搜刮了不少新鮮食品,對於終於不用吃罐頭的日子,大家表示松了口氣。雖然麵包牛奶不算豐盛,但常年生活在戰場上的獅子劫卻難得吃上了一回正常的餐點。

“——看來各位都到了。”

凌易終於出現了。

不同於往常那讓人看不懂的夏季穿著,他今天換上了黑色長袖加牛仔褲,手上端著一杯熱騰騰的咖啡,簡直就像是在度假的上班族。

“可以說說把我們召集起來的理由了吧。”

間桐櫻和伊莉雅向來不喜歡搶先說話,間桐慎二更不敢這麼放肆,言峰綺禮還是老樣子,昨晚貌似匆匆回來了一趟,天還沒亮又跑出去了。

今天的遠坂凜似乎精神不是很好。

凌易坐在沙發上,自顧自說道:“我並不是反對女孩子熬夜,但你的狀態是會影響到Archer的,所以還是多加注意點好。”

“才沒熬夜,只是稍微有點失眠。”

因為越想越亂,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

不過,這絕對不是自己的錯!

“比起這個..”凌易輕描淡寫地一句帶過,轉頭看向間桐慎二。

“Lancer狀態如何?”

話音落下,銀髮男子便出現在間桐慎二的身後。

光看表面的話,胸前沒有半點受傷的跡象。

“雖然不影響常規作戰,但如果要解放寶具的話,恐怕無法承載那麼龐大的魔力,估計用過一次我就會死吧。”令空氣不由繃緊的壞消息。

即便如此,凌易看上去依然很輕鬆。

“不影響常規作戰就行了。目前對方只剩下了兩名從者,Berserker已經死了。戰力方面我們佔據優勢,只要一鼓作氣攻過去就行了。”

“等等,你知道敵人的大本營在哪嗎?”

伊莉雅舉手問道。

聞言,凌易露出耐人尋味的笑容。

“言峰這幾天可不是出去玩的。”

“.....”眾人沉默。

“你的意思是,琦禮去搜尋愛爾特璐琪的位置了?”

遠坂凜蹙眉問道。那個神父,居然會這麼大公無私?簡直讓人難以想象。

“當然。”

凌易予以肯定。

“那麼到底在哪?”

“艾因茲貝倫城堡。”

這個早晨。

艾因茲貝倫城堡。

愛爾特璐琪獨自一人在陽臺品嚐著歐洲上等紅茶,看她悠然愜意的樣子,好像昨天損失一名重要戰力的噩耗只是幻覺。

城堡位於冬木町郊外,常年不見陽光,但是空氣卻異常的好。

愛爾特璐琪甚至有一種在這呆幾年的衝動,省得每天都有無聊的蒼蠅不要命撲上來。

“殿下,您醒了嗎?”

一個聲音傳了過來。

“別在我喝茶的時候問這麼掃興的問題,好像我很喜歡在白天睡覺一樣。”

愛爾特璐琪略帶不滿的說道。

話音落下不久,帶著兜帽看不清面容的人忽然出現在她旁邊。

“倒是你,這麼討厭正常的進門方式嗎?”

每次都是靈體化穿牆,突然出現在面前,如果不是愛爾特璐琪的話,換做其他御主估計很難適應吧。

“因為是Assasin。”

讓人很難反駁的答案。

“Saber呢?”

“進森林了。”

“大清早跑去森林裡幹嘛?”

愛爾特璐琪疑惑不解地問道,同時望向陽臺外那片廣袤無邊的森林。

“聽說Berserker陣亡之後,他情緒頗為低落,估計是去緩解心情了吧。”

“其實我倒希望他能更加憤怒一點,這樣戰鬥起來才有意思。”

說著貌似很危險的話語。

愛爾特璐琪突然問道:“你覺得他們會什麼時候攻過來?”

“為什麼您會這麼認為?這個根據地不是相當隱蔽嗎?”

“但是仔細想想,我是不可能住在市區裡的,那麼附近能夠住人的,不是只有這裡了嗎?而且,這裡也不是沒人住過,來的時候我還注意到了不少戰鬥痕跡,不管是魔術也好,還是從者也好,只要靜下心思考一下,得出‘愛爾特璐琪藏在這個城堡’也只是時間問題罷了。”

“....原來如此。”

“莫非你連這個也想不到嗎?別讓我太失望喔。”

“不是這樣的....只是,我希望您儘可能先保證自身安全比較好。畢竟我們目前戰力有限,對方萬一大舉進攻,光靠森林的結界不足以抵禦。”

“那時候就看你的了。”

“什麼?”

男子有些愣神。

“‘愛爾特璐琪就藏在不遠處的城堡裡,面對即將來到的進攻感到恐懼的她不足畏懼’——你覺得他們會不會這麼想?”愛爾特璐琪抿了口紅茶,語氣沒有半點起伏。

“大概吧,如果您不露面的話,誰都會這麼認為吧。”

“誰都會?不一定吧,至少那個男人就不會。”

愛爾特璐琪的眼神陡然冷了下去。

“韋伯.維爾維特....不惜一切代價,哪怕付出你的生命,也要把這個男人殺了。以你的實力,就算有上一屆的Saber保護他,也很難活命吧。”

“......瞭解。”

男子沉默了一會,應聲道。

“你先下去吧。”

“是。”

隨著愛爾特璐琪的話語,男子重新隱去了身形。

“好了,讓我好好欣賞這出鬧劇吧。”

愛爾特璐琪的嘴角浮現出一絲異樣的笑意,目光再次投向了遠方。

過去曾經有一位英雄,他是屠龍的大英雄。

在所有方面都完美無缺,是一位完全的、沒有任何缺點的大英雄。是贏得了所有人的仰慕,也常常被人們求助於他的強大力量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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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很幸福——英雄是這麼想的。直到臨死前的那一刻,這個想法都沒有變過。他從來不會屈服於壓倒性的力量,也從來不會向絕望低頭。

有的只是祝福和讚賞的話語。從出生開始到死為止,這一切也同樣沒有變過——英雄如此想道。

不斷地滿足著人們的要求的完美英雄,在最後的最後被要求的卻是自身的死。

過去因為接到請求而做的事情,現在卻作為對他的懲罰降臨在他的頭上。愛上某個美女的義兄求他幫忙攻陷那個女人,他就以由自己作為代理去抱那個女人的方式解決了。雖然那樣做也許不是什麼罪行,但也不是什麼值得稱讚的做法。

由於這件事被周圍的人知道,英雄就因此傷害了女人的名譽,傷害了女人的尊嚴。那並不是普通的女人,而是一國的公主。正因為如此,他推測到將會發生醜陋的爭執——就向過去跟他互稱朋友、也曾經跟他舉杯暢飲過的男人說道:

“啊啊,世事總是無法如人所願。哈根,因為我是無敵的,所以絕對無法被你傷害。但即使如此,我還是要拜託你把我殺死。”

過去曾經是朋友的那個男人,滿足了英雄的願望。他憑自己的執著意念找出了弱點,在明知那是卑鄙的行徑也依然絞盡腦汁想出各種計謀,趁英雄喝水的時候瞄準了他的後背。儘管明知道他的行動,英雄卻放棄了抵抗。

英雄並沒有留下任何不光彩或者愚蠢的形象,只是作為受奸計欺騙而被謀殺的悲劇英雄離開了人世。至於他過去的好友,則作為以卑劣手段殺死英雄的稀世惡徒馳名於世間。

本來的話,事情到這裡就應該結束了。爭執最終得到平息,英雄就此離世——本來應該只是這樣的一個故事。

但是,這卻反而引起了遠遠超出英雄預測的最惡劣的事態。

英雄的妻子被復仇心矇蔽了雙眼,致使許多男人因此而死。

這一定是因為英雄受到所有人的敬愛和親近,所以並沒有真正理解到什麼是執迷不悟的愛情吧……也就是一旦被殺死了心愛之人就要加倍奉還給對方的熱烈愛情。

或者是因為不斷重複著接到請求再作出回應這種做法吧,他是不是覺得即使是心愛之人,只要不提出請求就不會作出回應呢。

結果,他的願望直到最後也沒有得到滿足。對於一個不是為討伐邪惡、也不是為行善積德、只是專注於“滿足願望”的英雄來說,這大概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

但是,那位英雄在臨死的時候卻有一個朦朧的想法。看來在直面死亡的時候,他才終於明確地意識到了自己“想做的事情”。

我的一生中並沒有遇到任何不愉快的事情。

然而即使如此,我還是會這麼想。假如我的身份並不是王子,假如我只是一個普通男人的話。

我是不是就能心無旁騖地追求自己的理想了呢?

啊啊,如果還有第二次的人生,就請讓我實現自己的夢想吧。

就算沒有人承認也沒關係,就算得不到任何人的讚賞也不在乎,我要自己承認自己,我要為自己感到自豪。只有那裡才有我渴求的東西,只有那裡才有我期望的東西。

我希望站在我信任的存在身邊。只要能那樣做——我就能挺起胸膛活下去。

並不是為了別人而戰鬥,也不是為了自己去戰鬥。

為了我所相信的仁,為了我所相信的義,為了我所相信的忠,為了我所相信的愛。就讓我拿起這把劍,以這個肉體去面對吧。

那才是我的夢想,我的願望。

我——想成為正義的朋友。(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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