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我只是個中間人而已,別拉上我啊!”兩儀臉色大變,急忙擺手說道,雖然不知道凌易想做什麼,不過從他的言行中可以瞧出一些蛛絲馬跡,那絕對不是什麼好消息。
“那又如何?你認為,那個女人死了之後,你還能活著逃離這片區域嗎?剛才你也說了,那灰袍人儘管實力超群,卻依然不介意採取骯髒手段,試圖以最小代價贏得勝利,既然如此他又怎麼可能會放過目睹下這番場面的倖存者呢?”凌易那毫無起伏的語調似乎昭示著他冷靜到極致的思維。
相當到位的分析推理結論讓兩儀愕然得說不出話來,只能擺出困擾的表情,長長的嘆了口氣。
“不管了,反正我已經提醒過你了。即便你死了,那位大小姐也沒有理由再怪罪我了,不過話說在前頭,我是不會跟你一起找死的。”
“...很抱歉,我需要你幫忙搭把手。“
凌易不置可否地說道。
“你是認真的?”兩儀忽然沉下臉,雖然眉頭緊皺可是卻不再慌亂失措,雙眸透著莫名的色彩,絕不是什麼膽小怕死的畏懼。
見他突然發生轉變,凌易不以為意地說道:
“當然。我說了,你只要搭把手,剩下的就不用你操心了。我知道中間人是沒有義務承擔那麼多的責任,不過事到如此,即便你藏有底牌隨時可以走人,但是你也應該知道會有怎樣的結果。”
“唔...”兩儀苦惱的想了想,正如凌易一語命中,他的確藏有底牌不然也不會參與到這次行動中來。他的職責是二次保險,換言之緊急措施。刃舞是主要護衛,可是為了以防萬一,凡事都有可能發生,尤其在現在這個世界上,誰也無法保證走到半路不會遭遇搶劫或者火災什麼的,被牽扯進去的可能性極大,所以這時就需要一條‘緊急通道’。
他的存在即是最後一道保險。
無法發揮作用的保險,可不會招人待見的。
如果打算撇下凌易和刃舞獨自跑路,他必須得好好考慮一下後果....
畢竟還有一位大小姐正往這趕呢。
儘管對於這個世界的魔術師們不大瞭解,位階、階級、力量體系什麼的從未聽說,可是按照基本邏輯去分析推理,很多事情都能得到解決。
縝密的邏輯思維能力——這才是凌易最有力的武器。
光看表面,兩儀只是一個輕浮無厘頭的金髮大叔,穿著奇怪也就算了,居然還膽小怕死。如此不堪的角色會和刃舞這種實戰派一起行動,如果說一點本事也沒有,僅僅來打醬油而已,那實在有點說不過去。
雖然性格方面的確有那種可能性,只不過當見識到刃舞的實力之後,凌易的結論很快便被推翻了。這個女人的白刃戰技術足以與Saber一戰,甚至勝算不低。其魔術方面也非半吊子水準,在那出色的戰鬥意識配合之下,各種複雜的術式信手捏來,儘管看得出不是極為熟練,不過那使用時機抓得非常準,絲毫沒有影響手到術式的效果,最大程度擴大優勢、掌握優勢。
與之相比,兩儀表現得簡直糟糕透底。
不過,如果說這只是偽裝呢?
“你要我怎麼做?”兩儀遲疑了一會說道,神色頗為警惕,好像擔心凌易讓他去送死一樣。不過他們現在是一根線上的螞蚱,如果不聽凌易的安排也可以,只不過凌易萬一出了點什麼事,他就算活下來了也不好向某些人解釋。
“很簡單...找到機會把那女人救走,我們無法確認敵方人數,所以需要她的戰力保障。”凌易略一沉吟說道。
“你還真有信心啊。”對於凌易目光之長遠,兩儀已經無奈了。
“人類一切的痛苦,皆是源於對自身無力的憤怒。這不是自信,而是不願承認自己的無力。怎麼樣?很悲哀的說法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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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雖如此,凌易臉上卻看不出絲毫失落。
“好有哲理性的自嘲之言呢。”兩儀扯動嘴角說道。收回前言,他根本不清楚這個看似普通的年輕人到底在想什麼,明明抱以悲觀的態度,卻能擁有他人難以理解的強烈意志,這份意志究竟蘊含著怎樣的理念?
這個問題,恐怕暫時得不到解答了。
原因無他。
凌易大大方方地走出懸浮車,宛如判決勝負的裁判一樣插入戰鬥。
“不好意思,你們的戰鬥恐怕得等到下次才能繼續了。”
他如此宣言到。
平淡無奇的外表,毫無震撼力的登場,像是白痴般的言論。
與之相比,那群被稱為修格斯的黑色物質集合體更加引人矚目。
“.....”可是兩儀已經傻眼了,這膽子也太大了,如此激烈的戰鬥幾乎沒有半點插手的餘地,可是凌易偏偏視那些怪物如無物,直接打斷兩人激鬥。
見到凌易的第一時間,刃舞的表情一下子變得難看起來,二話不說扭頭衝兩儀的方向冷冷地瞪視了一眼,似乎在質問他為什麼沒有帶目標離開,反而還縱容目標肆意插手插手,這不是主動送上門嗎?
她很清楚自己已經處於敗亡的邊緣,面對潮水般不絕的修格斯圍剿,哪怕用空間轉移術式也無法支撐太久,輸贏只是時間問題而已。
所以,刃舞唯一的想法便是再堅持一會,給兩儀多爭取一些撤退的時間,這樣一來她也算完成了小姐交代的任務,即便死亡也了無遺憾了。
可是——
“該死的兩儀,果然當初不應該拜託你幫忙。”
刃舞氣得咬牙切齒,包含深切的怒意就連凌易也能感覺得到。
這個時候,灰袍人開口道:“凌易..嗎?”
疑問句卻是陳述語氣,可見他有百分百的自信確定凌易的身份。
“沒錯。”凌易餘光瞟了刃舞一眼,然後平靜說道。
“跟我走。”
“不然呢?”
“死在這。”
聞言,凌易反而笑了起來。
“有趣的說法。不好意思,我不相信呢。”
說這話的同時,他背地裡衝兩儀打了個手勢。
兩儀怔了怔,旋即反應了過來。
灰袍人深深看了凌易一眼,雖然他有能力帶走凌易,不過有刃舞在肯定會費手腳,既然如此直接殺了比較什麼都簡單。
“犧牲理念,絕無復生之契機。”
宛如詛咒般的感嘆,實乃咒殺之言靈。
“——吞噬了他。”
話音落下!
與詛咒之名極為貼切的漆黑集合體如同瘋狂的野獸般猛地湧向凌易。
將他撕碎!
將他碾壓!
將他擠爆!
宛如破爛的塑料袋般的軀體已然找不出半點曾經身為人類的特徵。
溢位的鮮血被覆蓋大地的陰影吸收,混雜奇怪液體的內臟被叫啃食碎渣。
正如灰袍人的命令一樣。
凌易,冠以此名的人類被不可名狀的漆暗吞噬殆盡了。
“.....這...”
與此同時,正好抵達戰場的漆黑懸浮車上,透過玻璃看見這一幕的少女捂住了嘴巴。
瞳孔縮成了針狀,思維陷入了僵直狀態。
換言之,呆滯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