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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綠毛

“幸好韓田來的及時,要不然就真悲劇了”,雁兒拉著我往前跑:“你發什麼呆啊,快遲到了!你放心,如果是馬醫生,會引起公憤的,我也一定是第一個衝上去!”

我的腳還是不自覺地跟著雁兒走了過去,一定是宛伯懿!今天一定是宛伯懿的課!見到他,我一定要問問他,那晚為什麼不出現,約的好為什麼不出現?害的我遇見馬醫生,害我差點被……還有,為什麼不接我電話?認識他以來,這是第一次那麼長時間還沒聯絡上,隨著離教室越來越近,我也跟著緊張起來……

教室裡亂哄哄的一團,我和雁兒一走了進去,大家瞬間安靜了下來,但幾秒之後,隨即變成了小聲議論。

“不知道怎麼回事,整個學校內部都傳開了你和馬醫生的事,還有後來的韓田及時英雄救美”,雁兒靠近我,小聲地說道。

“你是聽誰說的?”

“大家都在這麼說,我也不知道誰先傳出來的,那看來是真的咯?”

“嗯”我默默點了下頭。

“姍姍這個小孩……哎……她……”

“她不知道,她走了之後韓田才來的”,我違心地擠出一個笑容說道,“你也不要怪她了,昨天我不刺激她,她也不會那樣”。

“若藍,你真好……”

雁兒就怕我將姍姍的事情也公佈於眾,好為自己報仇,她如此防我,讓我心寒。也許她不知道,我永遠不會把一個人這樣的隱私傳言出去,哪怕這個人曾經要殺我,和做過馬醫生的幫手!

教室裡又開始安靜了下來,我也注意到,門口站著一個人,是宛伯懿來了?

我不由低下頭去,趴在桌子上,剛才想好了一千遍一萬遍的開場白,現在決定,有什麼話都等下課了之後說,都等了同學們回去了之後說……

他走了進來,中等個子,很瘦,平板頭,帶著一個無邊眼鏡。

“同學們好,我姓周,大家以後叫我周老師,我負責接下來的心理課……”

換老師了?宛伯懿呢?真的消失了嗎?從沒覺得上課是一件那麼難熬的事,終於下課,支走了雁兒,等大家走了差不多,立刻追上也已經離席的老師:

“周老師,我想問下……宛老師為什麼不來了?”怕引起什麼誤會,又加了一句:“馬老師,怎麼也不來了……”

“這個……我也不是很清楚,我只知道我負責你們以後的課程”。

“哦……謝謝……”

看著他遠去的背景,我又拿出電話準備再打一次宛伯懿,但是一看手機,才發現,把韓田給忘了!手機上有多個他的未接電話。

即使他真的是馬醫生也沒關係,大白天的在校園裡他會對我怎麼樣!再說,如果真的是他,那我要問問,真正的韓田去哪裡了,宛伯懿怎麼也不見了!

走之前又打了一遍宛伯懿的電話,已經關機了,應該是沒電了吧!不會出什麼事了吧!

幾乎是一路小跑去的小樹林,但還沒到裡面,又看見了那個紋身女孩,想起上次她帶殺氣的眼睛,我就下意識地躲開,儘量不要再讓她看見我。

“若藍!”她怎麼眼睛那麼尖,很遠就看見了我,大喊一聲,手往我這邊一指,立刻就跑了過來,像警察發現了小偷,正全力以赴地開始抓小偷似的。

我只好站在原地,一頭霧水,驚慌地看著一個銀灰色短髮女生向我飛奔過來,鼻子上的環晃來晃去,心裡很沒低,又有點害怕,但無奈只能這樣等著她,總不見得我轉頭就跑吧!

“我老公呢!你把我老公藏哪裡去了!”她氣勢洶洶站在我跟前。

“你老公?你老公是誰啊……”以前看新聞有很多錯殺的,一批黑社會的人拿著刀去殺仇家,在路上等到後就一陣亂砍,但砍死了才發現,認錯人了,這樣的新聞屢見不鮮,我不會那麼倒黴吧!這個紋身女孩找的是情敵嗎?她老公跟小三跑了,她在追殺小三?不會吧……我可不認識她的什麼老公!

“你別裝了,他去找你後就不見了,你說,你對他怎麼了?”女孩向我步步逼近,壓低著亞麻色的眉毛,又長又翹的假睫毛一扇一扇的:“你們這種賤人最噁心了,長著一副天使是樣子,但其實是什麼噁心樣只有自己知道!綠毛那麼本事的男人你會拒絕?你說!是不是你把他藏起來了!”

綠毛?怎麼這兩個字聽上去那麼耳熟?

我想起來了,那天我和雁兒看見一群男生圍著姍姍,其中一個男生說:“要對大腦不正常的人下手才容易”,說這句話的人染了一頭綠色頭髮,並還一直色眯眯地盯著我,之後雁兒發火了,但綠頭髮男生又說:“你牛什麼牛,尉遲帥都死了,你還那麼牛”,還沒說完,被另一個男生拉走,當時說了一句:“綠毛,我們走吧!”那個男生稱綠頭髮的人為“綠毛”。

難道……那個綠毛就是他?

綠毛就是眼前這個打扮前衛怪異女生的“老公”?這樣一想,也對,他們兩個還真般配!

“你沒認錯人吧,我怎麼可能跟你男朋友有什麼瓜葛……你要找的應該是其他叫若藍的女孩吧?”我陪著笑,儘量與她保持一定的距離。與此同時,也吸引了一些人的圍觀,這個女生的樣子似乎把我當成了奪夫仇人,幸好她手上沒什麼兇器,要不然真不能保證她會對我做出什麼來。

“就是你!被馬老師看上的人不就是你麼?大腦不正常的不就是你麼?”她把我全身打量了一番:“你應該很恨叫韓田那小孩吧?如果不是他,你跟馬老師的好事就辦成了!”

“可是……我和你老公又有什麼關係……”

“他說要去找你的!他說我沒你有味道!”紋身女孩說著一巴掌差點甩到我臉上,幸好我時刻保持警惕,身子一閃,她撲了一個空:“媽的!他去找你了之後就再也沒訊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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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我……但我沒有遇到他過啊……”我幾乎快哭了出來,面對這樣一個說不清楚的人,我該怎麼辦,圍觀的人越來越多,但大家似乎都在津津有味地觀看,根本沒有要出手相助的意思。

“你撒謊!你說,你把他藏哪裡了?你把我老公還給我,賤人!就知道搶別人老公!連自己閨蜜老公都搶!把他交出來!”她邊說邊朝我張牙舞爪地撲來,我只能躲,但躲到哪裡,哪裡的人群就讓開一條道,他們是在看擂臺賽嗎?這裡接近小樹林,路過的人本來就少,更不會有什麼老師從這裡走過了,誰能幫幫我啊……

“現在可以說了嗎?你把我老公藏哪裡了?你再裝無辜,我就不客氣了!”她抓住了我!抓住了我的頭髮,因為疼痛,順著她抓的方向彎腰下去,只見她在我上面,瞪著眼睛,還有做過分叉手術的舌頭,對我下著最後通牒。

我不知道她會對我幹嘛,也不想知道,這裡畢竟是學校,還是大白天,我相信結果不會太糟,而且只要等她男朋友綠毛出現了,自然我的“罪名”也解除了,曾經經歷了生死,經歷了猥瑣的馬醫生,此刻這種情景,我並不太擔心,我要做的,閉上眼睛,默默等待,等時間一分一秒過去,會有“釋放”的時候。

頭髮被拉扯的疼痛感越來越輕了,然後一切恢復了正常。

她想通了?知道我和她老公是不可能的?還是……那個綠毛現在已經出現在她面前了?

我好奇地睜開眼睛……

韓田?

韓田抓著她的手腕,抓著她剛才抓我頭髮那只手的手腕,硬生生地往後扭了過去,紋身女孩嘴巴張得大大的,疼痛地發不出了聲音,那個開叉的舌頭在裡面伸來伸去,乍眼一看很像她背後那條蛇的紋身。

“韓田,放手,小心把她手扳斷了!”

“姐姐,對付這種人沒什麼好手軟的!”但韓田還是把她手放開了。

女孩一邊捂著自己手腕,一邊惡狠狠地瞪著我,那種要殺了我的目光毫無保留地展現了出來:“我會找到他的!媽的!”

“你是在找你老公嗎?”韓田笑嘻嘻地說道。

她立刻滿臉期待地看著韓田:“是啊!你知道他在哪裡?他很好認,頭髮是綠顏色的!”

“你自己看看,你老公在哪裡”,韓田說著把手掌放到她頭頂,然後像單手抓籃球一樣,抓著她的頭頂心用力往旁邊轉,而紋身女孩像個木偶一樣,一點都不反抗,雙手自然垂下,眼神保持著剛才那種期待和傷心,隨著韓田手掌的轉動,她也跟著慢慢轉了過來,面向了我。

“老公!老公!”她忽然眼睛放光,大叫起來,喜悅,急切!

我莫名其妙看了看我身後,沒有人啊!人那些人群也主動讓出了一條道,我身後一個人都沒有,哪裡有她老公?而她一直還對著我大喊,我心裡一驚,她不會是把我當做綠毛了吧?(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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