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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一章 散

這該死的霧讓我分不清方向,而且這裡有池塘,說不定會失足掉下去,幸好這只是普通的霧,終有散的那一刻,無論姍姍怎麼可惡和恐怖,至少她給我帶來這一條重要的資訊!至少我還是滿懷欣喜地等待著!

“啊!”

又撞到!姍姍嗎?

她開始拽住我的手腕,我一邊尖叫一邊拼命掙脫。

“終於抓住你了!快跟我回去!”她惡狠狠卻又幸災樂禍地說道。

是實習護士的聲音!不是姍姍!在掙扎中,我注意了下霧中的對方,真的是實習護士!看她一臉詭異的笑,嘴角都快裂到耳朵根了!這不看還好,一看嚇得渾身一顫,她就如一個陰險的惡靈,在我噩夢中糾纏不清……

不過幸好!我掙脫了她!擺脫她那一瞬間,我立刻沒命地繼續跑!這裡真的是學校嗎?怎麼連護士都追來了?什麼都看不見,到底還有多少危機潛伏著……

“馬醫生?”

他怎麼也在這裡?而且他好像根本不受霧的影響,看準了我從這裡跑來,我正好撞進他懷裡,他直接把我緊緊抱住,無奈我怎麼掙扎,也逃不出他監獄般的懷抱。

“若藍,樓頂危險,乖,我們下去吧!”

“不!你放開我!我不要下去!”我用力掙扎,一隻手被他死死控制住,只有用另拿著洋娃娃的手狠狠向他臉上打過去,他忽然嚎叫一聲,一邊用手捂著半邊臉,一邊氣氛地看著我手中的洋娃娃,只感覺他心中的怒氣在一點點聚集,紅血絲漸漸爬上他眼睛,但他只是看著洋娃娃,好像並沒有對我發火,我下意識地把洋娃娃往自己懷抱裡摟了摟。

“你居然敢打我!”他低吼一聲,伸手就往洋娃娃抓來!

幸好我已經看出他想搶洋娃娃的意圖,早有準備,在他行動之前,我拔腿就跑,瞬間消失在霧茫茫之中。

為什麼馬醫生要說讓我下去?這裡到底是大樓的屋頂,還是在學校?這霧到底能不能散去?一直當我跑到氣喘吁吁,沒有碰到任何障礙物,如果是學校的花園,那不是應該有樹木,路燈,水,椅子,等等物品嗎?為什麼在這裡都沒有碰到?如果這裡是樓頂的話,難道我真的一直在打圈,從來都沒有碰到過邊緣?樓頂的地有那麼平嗎?不是應該會有些結構嗎?為什麼跑那麼久一路都是平坦之地?

這到底是哪裡?我還能出去嗎……

一直到跑不動了,站在原地看著天空,其實我根本不知道哪裡是天空,因為哪裡都是白霧茫茫,一片混沌!

忽然有些風吹過我的臉,頭髮順著風輕輕飛了起來。

突然意識到,來到這個詭異的地方,一直都沒有風!一點風都沒有!這裡的一切都是靜止狀態!即使當我跑的時候,也沒有絲毫的風!這一物理現象根本就沒辦法成立,但此刻回憶起來,真的沒有一絲的風!

雖然“沒有風”這一現象很不可思議,很詭異,但此刻突如而來的微風更讓我恐懼!為什麼現在會有風?

還沒等我反應過來,又是一陣風吹過,從我身後吹來,頭髮飄到前面,感覺全身一陣發冷。

好像風有點越來越大,怎麼了?是不是預示著什麼?會發生什麼事?我緊緊抱著洋娃娃,一點方向感都沒有,無助地站在白霧之中,像一顆隨風飄揚的塵埃,而此刻又面臨著突變,風,到底意味著什麼?

奇怪,風都是一個方向,都是從我身後而來。

我原地轉了一下,換了一個角度,奇怪了!風還是從我身後而來!好像是有人在我身後放了一個電風扇,並一直跟著我轉,無論我往哪邊站,電風扇始終在我身後。

這裡全是白茫茫的一片,什麼都看不見,說不定是有人在我身後放著電風扇!

風越來越大,不僅從我身後的某一處吹來的風,範圍也開始變大,我已經完全否認身後有電風扇的說法,因為吹的面積是整個身後的方向。

我快有點站不住了,感覺被風在一點點推著往前走。

洋娃娃忽然好想變得像風箏一樣,只不過沒有在上面,而是一直被吹到了前面,我只有緊緊拉著它,只要我一放手,它一定會被吹走!

可是,風並沒有大到這種程度,需要我拉著一個洋娃娃,不讓它吹走,而且……洋娃娃在我懷裡,按理說我剛好用身體幫它擋著風,那裡應該是根本吹不到的,但……它怎麼就被風一直吹到我前面?而且我拉都拉不住!

我有點被它拉走了!我一隻手拉著它的一隻手,因為它“前進”的力道太大,我幾乎被它拖走!這有點像牽著繩子遛狗,但是狗跑得太快,主人在後面一直被狗拖著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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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的確像遛狗,不像牽著小孩,因為有時候狗的力氣比人還要大,所以才會出現反而被狗遛的狀態,而拉著小孩的手出去,絕對不會被小孩拖著走!

此刻就像洋娃娃在一直拖著我往前走,只是它並沒有雙腳著地,是懸空而已!

“你要去哪裡?你要帶我去哪裡?”

我忍不住對洋娃娃大聲喊起來,但一說完,便後悔了!我怎麼在和洋娃娃說話?它只不過被風吹而已!雖然這很難解釋得通,但也不可能是一隻洋娃娃在拉著我走!

對了!我忽然想到一件事情!

我的手臂是筆直的,洋娃娃的手臂也是筆直的,反正看上去就像是它在拉著我走,也就是說,我和它的距離,是我的手臂加上它的手臂的長度,那……怎麼還能看的到它?

忽然才發現,這裡的霧,好像淡了一些!

我一邊被它拖著往前走,一邊觀察著身邊的霧氣,那些氣體近距離看能看出遊離狀態,一絲絲白霧,在緩緩移動。

散了?要散了?

或者……是被我身後的風吹散了?

是啊!好像眼前越來越清晰,我甚至有些看到地板了!是水泥地,在可見範圍內,看見的是水泥地!

這裡是樓頂?只有樓頂的地面才是水泥地吧!花園裡要不是草地,要不是鵝軟石!

看來姍姍騙我!她為什麼要騙我?不過她心眼那麼多,也不會跟我說什麼真話!只怪我自己太笨!跑了那麼多路,一路都是如此平坦,用腦子想想也知道,這怎麼也不可能是花園裡的路啊!

不過沒關係,霧要散了,這總是一件好事!可況太奶奶說過,出口在樓頂,我相信太奶奶的話!

果然,又散去了一些,看出更大的範圍了,但是天空和四周還是看不到,只能看到平坦的水泥地,可能是天空和四周的範圍太大了吧,所以一直看不到邊。

反正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發展,霧一直在一點點散去。

而洋娃娃一直在“拉”著我往前走,感覺就是想把我帶到某一個地方去,我要不放手,任由它被風吹走,要不就跟著它一直往前,別無選擇。

隨著霧的越來越少,我幾乎可以肯定這裡是天台了!我甚至好像看見了前面的欄杆!樓頂的欄杆!而洋娃娃一直把我往樓頂邊緣的欄杆上拉。

按這個情景下去,我會一直走到欄杆這裡,如果洋娃娃還不停止的話,我會被它拉住欄杆,也就是,我會掉下去!

一想到這裡,我拼命止住腳步,但無奈洋娃娃好像上了馬達一樣,力氣大得出奇,我只能減速,卻無法拉住它讓自己停止下來!

“若藍!”

有人叫我?回頭一看,是馬醫生!他沒了剛才的戾氣,而是一臉擔心地看著我:“若藍,不要去,後面是懸崖!”

我本能地大喊起來:“馬醫生,救我!”

我一手拉著洋娃娃,另只手往身後的馬醫生伸去,希望他能拉住我的手,把我拉回來。

“若藍,你放手!放掉洋娃娃!快!”馬醫生在我身後,也同樣伸出一隻手想抓住我,但我們中間好像隔了千山萬水,看似很近的距離,卻怎麼也碰不到對方。

被馬醫生這樣一說,心裡頓時覺得,是啊,我怎麼沒想到!我只有一放手,洋娃娃被風吹出去,但我不就安全了嗎?想到這裡下意識地往前看了看洋娃娃。

這一看,差點沒一屁股坐在地上!我很確定,剛才洋娃娃的身體是朝著前面的,頭也是朝著前面的,只是一直手被我拉著,也就是那只手是往後伸著,但……但此刻我看見……洋娃娃的頭朝後了!也就是說,它仍然這樣拉著我走,只不過……它在回頭看我!而且……而且那眼神,無助又可憐!

它聽到馬醫生要我放開它,所以它傷心地回頭看我嗎?

不可能!不可能!它只是一隻洋娃娃啊!

但看著它可憐的模樣,我竟然緊緊拉著它的手,怎麼也捨不得放,好像寧願與她一起摔下去粉身碎骨,也不願意放開它的手!

“若藍,快啊!快放手啊!前面是懸崖!快!”馬醫生咆哮著,那急切的聲音透過層層霧氣直達我耳膜,有點被這樣的聲音感動……(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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