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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牢籠

等馬醫生走後,我收拾了房間,又到陽臺上去趴了會。這回我是近距離看到黑色的鐵欄杆了,它設計得很精美,上面有雕刻的平面人物,遠遠看上去就像花一樣,此刻近距離才發現原來是人,只不過這幾個人好像在哪裡見過……

它不僅設計得精美,還很巧妙,這欄杆完完全全把陽臺包得嚴嚴實實,但此刻我站在陽臺上卻不感到壓抑,甚至可以探頭出去看底下的風景,可是即使這樣,如果要像從這裡鑽出去,那是辦不到的,這就是科學又巧妙之處。

在陽臺上研究了會黑色欄杆,又看了會風景,覺得實在無事可做,於是出了門,在走廊上轉轉,順便看看我的“鄰居”都是什麼情況。

慢慢晃出門口,往1110房間張望了下,這裡好像都是單人房間,而且都頗為豪華,一般門都敞開著,方便護士的進進出出。

1110房間門的正面對和所有房間一樣,是陽臺,一個矮矮的男生背影站在陽臺上,他也一定和我剛才一樣吧,百般無聊只好站在陽臺上發呆,站在陽臺上看見的正式醫院的大門,那麼氣派的一字排開用黑色天欄杆組成的大門,我怎麼感覺這裡就是像一個牢籠呢,一入醫院便進了籠子,而住到病房,更是被鎖得死死的囚牢。

他好像感覺到有人站在他門口了,他轉了過來,但是因為背對著陽臺,背對著光,我一時無法看清他的臉,他探出腦袋向我慢慢走過來,大概我是新人吧,他一直好奇地看著我。

隨著他越走越近,我終於看清,他長得很奇怪,兩隻眼睛像變色龍一樣,幾乎長到了太陽穴的位置,分的那麼快,似乎還能分別同時看不一樣的位置!他的鼻子,根本沒有鼻樑,就一團肉長在上面……他的樣子不是醜,而是奇怪,詭異!

他越來越向我靠近,我只有一個想法,那就是“逃”,但是此刻忽然走掉,不是明擺著我嫌他長相怪異嗎!新鄰居是不是應該打個招呼?

我站在原地急得直冒冷汗,我沒有勇氣讓一個這樣的怪人靠近我,但我知道此刻逃走的話,是多麼沒禮貌!

當他離我只有一米的距離時,他那兩隻眼睛焦距同時調到我臉上,好像在審查什麼。如果這一幕不是我親眼看見,如果只是在電視上看見的話,我一定會猜想他是一隻蜥蜴精!不然那兩隻眼睛怎麼能有不同的焦距?而此刻他兩隻眼睛同時看著我,那是什麼意思?嗚嗚嗚……我都快哭出來了!

要不我就問下好,然後就管自己走掉吧!嗯!對,就這樣!

可是,還沒等我開口,他忽然瞪大了雙眼,腦袋兩邊各一隻充滿驚恐的眼睛,驚慌地看著我,然後迅速將門重重關上!

我一下就被關在了門外面,門差點碰到我鼻子,我一時不知所措,站在原地發呆。

而剛才他關門聲實在太響了,把別人都吸引了過來,住在旁邊的人紛紛走了出來看熱鬧,還有一個離這裡比較遠的病人,從電梯那邊跑了過來。

她是個0來歲的大姐,都那麼大的年紀了,可是他手裡還抱著一個洋娃娃,她聽到重重的關門聲後,馬上往這邊跑了過來,因為跑的太快,手裡的洋娃娃被抱得一晃一晃的。

可是她剛跑到離我還有三米元的距離忽然停下!是那種跑車開得很快,但突然一個急剎車的感覺,好像我身後有什麼可拍的東西,剛還抱著看熱鬧的心態一路狂奔,但為什麼就像忽然看到鬼一樣突然停了下來?

她這一停,因為“剎車”過於突然和猛烈,導致她整個人差點摔倒,已經倒在了半空中,不過還好她立刻用雙手保持平衡,兩隻手在空中舞動了很久,幸好,平衡感不錯,最終還是沒摔倒,但因為剛才手要保持平衡不斷舞動,導致她手裡的洋娃娃一下甩到了我腳下。

她為什麼用恐懼的眼光看著我?而我發現,那些住在旁邊那些鄰居,剛剛還露出半個腦袋來看熱鬧的人們,僅僅看到我一眼之後,紛紛迫不及待的重重關上門,躲到了屋子裡,好像我是一個拿著砍刀的殺人犯一樣。

此刻走廊上只有我和大姐兩個人,還有在我腳邊的一直洋娃娃。

我有點不知所措,不明白為什麼大家看到我像看到鬼一樣躲著我,大姐也是,雖然她只有距離我三米左右元,但她就不是敢往前走一步,我想要不是這只洋娃娃在我腳下,她也一定會像他們一樣,沒命的跑掉,跑進自己房間,然後重重地關上房門。

我撿起洋娃娃,那是只很普通,也很可愛的人偶玩具,大大的眼睛上有長長的睫毛,眼皮是活動的,給娃娃平躺,就是閉上眼的樣子,當娃娃豎起來,就是睜眼的樣子。

我只是不明白,大姐那麼大的一個人,幹嘛老抱著一隻洋娃娃!這就是精神病人的世界嗎?怪不得雁兒到這裡來總是一臉興奮和好奇,看著不同的人,不同的世界,有時候還蠻好玩的。

“呵呵”,想到這裡,我情不自禁地笑出了聲。

“還給我!”

忽然被一聲尖銳的吼聲拉回現實,一抬頭,只見大姐仍然站在那個地方,只不過弓著背,豎著眉毛,露出牙齒,像一隻充滿戰鬥力的猛獸,隨時會對我做出致命的攻擊。

我有點心虛地看看她,她那個樣子簡直準備把命豁出去了,要是真向我撲來,我一定會被撕成碎片。我再低頭看看自己手中的洋娃娃,好像明白了什麼……

她不會以為我要搶她的孩子,所以準備找我拼命吧?

不管是不是,我溫柔地將洋娃娃平放在地上,然後慢慢,慢慢地後退。

幸好她的注意力一直在洋娃娃上,看娃娃的時候眼神變得很溫柔,只是偶爾會警惕地看著我。

當我推到與地上的洋娃娃有一定的安全距離時,她猛地跑過來,抱起洋娃娃轉身就跑,和我之前想的一樣,沒命地躲進自己房間,然後重重地關上了房門。

這時候走廊只有我一個人了,只有遠處電梯口的護士臺那裡隱約可見護士門忙進忙出的身影。

終於有個護士走過來了,像警察總是姍姍來遲那樣,等這裡都結束了,她們終於有反應了。是不是因為這裡是精神病醫院,經常會發生一些奇怪的事情,護士們早就見怪不怪了,所以也都麻木了?

只是……

當那護士走近我,那應該是實習生,看上去年齡很小,我想是不是那些護士都不願意過來,但聽到這裡有動靜又不得不過來檢視,於是就讓剛進醫院的新人來過?

那女孩走近我,臉上居然也出現了驚恐的表情,在尖叫一聲後,立刻轉身拔腿就跑。

這下走廊又只剩下我一人了,我站在原地不敢動,覺得全身麻麻的,頭皮快炸了!如果說剛才那些病人們看到我就跑掉可以理解的話,那護士為什麼也這樣?護士總是正常人吧!她為什麼反應會跟病人們一樣?

我看上去很可怕嗎?還是我身後有什麼可怕的東西?

我拖著軟綿綿的腳,回到了病房,走進洗手池,準備先看看自己的模樣,我自己看自己,會不會也如他們一樣,被自己嚇跑?

“啊……”

在自己出現在鏡子裡的一霎那,我還是忍不住尖叫了起來!

鏡子裡的自己滿臉都是血,紅得發黑的血!

等自己慢慢平靜下來,再次看著鏡子的自己,發現好像臉並沒有受傷,而是上面蓋了一層像膠一樣的血跡。我努力剋制住自己狂跳的心臟,想用手摸下看,到底是什麼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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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一伸出手,發現手心有濃濃的血,黑黑的!

我拼命洗,忽然發了瘋一樣拼命洗,雙手,臉上!幸好,檢查了全身,其他地方沒有出現。

可是,究竟這血是從哪裡來的?馬醫生送我進來的時候一定是沒有的,要不然他早就跟我說了。我進屋之後,就在陽臺上待了一會,之後便出來門,發生了剛才的事情,那……從進屋到出屋,我只在陽臺上待過!

等洗乾淨之後我又來到陽臺,回憶著之前發生過的事情,我的手,還有臉,到底和什麼接觸過。臉絕對沒有碰過什麼東西,對了!除了自己的手!剛才有好長一段時間我是拖著腮幫子在看風景,還有我也用手摸過臉,那就證明,臉上的血,是被手帶上去的!

那手上的血是從哪裡來的呢?在陽臺上我又抓過什麼呢?

對了!

是欄杆!除了欄杆,其他我也什麼都沒碰過!

我又仔細地觀察起了欄杆,那一根根如墨一般黑,是血組成的嗎?但是摸上去卻是乾乾的,手上沒有染到血跡啊!

看著看著,我又被欄杆上的人物吸引了,他們薄薄的一片,卻將一根根欄杆聯絡了起來,雖然只是一張平面,但樣子卻栩栩如生,形態各異。

有的雙手各抓住一根欄杆,有的半個身子好像已經在探了出去,還有個手上似乎有道具,長長的像個鋸子,那幹活的模樣真是活靈活現!(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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