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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葛努庭人

負責尋找六輪祭羅的龍騎士凱恩修等六人乘御巨龍來到亞多那的上空時已是黃昏,他們在亞多那北面的萬伽山上空徘徊,赤紅的彩霞一片連著一片,森林中的大鳥向更遠的地界飛掠而去,秋季將至,聽風的聲音便能感受得出。

黃昏瞬逝,時間早已入夜,這給他們的尋找帶來了很大的麻煩。

明月高懸,他們行至北方高山的盡頭,從高空中隔著廣闊的平原眺望而去,波瀾壯闊的大金森海洋隱隱投入眼簾,還是沒能發現六輪祭羅的身影。

他們思索著是否六輪祭羅與滅法神羅因為不停地追擊已經脫離了這一帶,雖然失望,但他們還未絕望。

“也許我們在來的路上錯過了六輪祭羅。”凱恩修這樣說,眾龍騎士掉頭繼續尋訪而去。

凱恩修的判斷準確無誤。

月光皎潔,在回返亞多那大天使廣場的山野崎嶇小路上,揹負長刀的六輪祭羅正緩步前行,他的腳步十分緩慢,他在思索著滅法神羅的身份。

就在此時,凱恩修與他的同伴們所乘御的巨龍忽如青色電光嘶叫著從六輪祭羅後方的森林上空衝奔而來。

六輪祭羅緩緩抬起頭,“是西方的龍騎士。”他低聲輕念。

凱恩修掠過他的頭頂,又迅速回返,他徘徊在上空一會兒,認出六輪祭羅,急速從空中盤旋降下,一手握拳激動地說:“六輪祭羅,總算找到你了,在下凱恩修,是西塔羅長老要我來協助你,不知那十魂眼之人現在在何方?”

“十魂眼之人,”六輪祭羅平靜地回答,“他消失了,也許是永遠地離開了這個世界,也許......我也不清楚。”

“消失了?”凱恩修思索片刻,拱手道,“六輪祭羅,我們的兩位長老和天國帝上以及大天使有請你到聖造天城的帝宮內議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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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我麼?”六輪祭羅嘆了一口氣說,“你們的亞格斯王是我的摯友,亞格斯今日永逝,我悲痛萬分,對於他臣子的邀請,我一定會去。”

此刻,浮提冥羅戈的大斜谷中,激戰仍在繼續。

失去了統帥的白軍隊伍在山谷上下地靈軍團的聯合猛攻之下,頃刻之間潰不成軍。

他們為了保住性命,只有紛紛掉頭向後逃散。然而,在此時,緊隨其後的曼多武修斯已率他的騎兵隊伍加速來到了大斜谷的入谷口處,山谷中大戰,他早已得知,如此,他更加神態自若,揮臂喝令道:“守住山谷的出口,不得讓藍羅涅斯的任何一個附庸逃竄,我要親自擒拿藍羅涅斯。”

藍羅涅斯的隊伍退有曼多武修斯,進有地靈軍團,如此一來,他們已經沒有出路。

“同胞們!”阻擋在白軍之前的將軍藍廖高聲道,“這也許是我最後一次叫你們同胞,只因為我們都是人類,在魔王肆虐的年代,我們都是生死與共的夥伴,你們尊崇有加的藍羅涅斯已經放棄你們自尋生路,若是你們還存在一點兒正道之心,就請放下武器,莫要再做這些無謂的拼殺,施展你們勇敢的地方不在這裡,在那無邊的魔域戰場上,在那裡,你們死去,才是真正的英雄。”

隨著三位將軍與其後地靈軍團士兵的靠近,白軍隊伍紛紛恐慌退後,位於前排的白軍士兵見大將基修德都已經歸於敵人,一個個放下手中白槍。

但在他們之中,仍舊有很多依舊冥頑不靈,決心為藍羅涅斯戰鬥到死,他們紛紛向後逃去。

“最後一次機會,如果再負隅頑抗,我們絕不輕饒!抵抗者無論人類,一律當做惡魔處以死刑。”藍廖高聲道。

在藍廖的呼喚下,隊伍中又有人陸續將手中武器放在地上,剩餘的,見大事不妙,掉頭向山谷後方倉皇逃竄。他們完全不知道,如此下去,他們將迎頭與曼多武修斯相撞,曼多武修斯可不同於仁慈的藍廖,他對於做盡壞事的惡人從來沒有饒恕。

論說大天使廣場上的眾人之中,除了五位帝依羅塔將軍,之後最早前往大維羅水牢的便是葛努庭蒼侖帕斯與亞滅茲以及在他們帶領下的二十勇士。

雖然如此,但他們身處魔域境地久矣,對天國交錯複雜的道路非常陌生,因此,他們理所當然地迷失了方向,他們從通往大維羅水牢的大斜谷谷口處經過,又繼續沿著這一條崎嶇山路向北行去。

浮提冥羅戈山谷眾多,縱橫交錯,它們一條一條地分佈,在山谷中,常有廣闊茂密的森林,這密林從一條山谷大裂縫橫向延伸到另一條山谷,就像迷宮一般難以走出。

這時間,這群迷失了方向的葛努庭勇士恰恰來到了這樣的密林中,他們已經行了很久,但終是沒能看見大維羅水牢,黑夜林間黑暗,在走了良久之後,他們這天生的粗魯者皆失去耐心,發起脾氣。

“你總是自以為是,驕傲地忘記了自己是誰,難道這天國是我們葛努庭麼?”走在前方的蒼侖帕斯一手倚在一棵大樹上斥罵。

“大哥,你的脾氣越來越差了,”後方的亞滅茲不屑置辯,“我敢肯定大維羅水牢就在這個位置!我們這樣走下去,一定能到達目的地,可是,我們還沒有到達,你便要責罵我。”

“早知如此,來的時候我就不該相信你所說的能夠找到大維羅水牢的話語。”蒼侖帕斯說,“現在好了,我堂堂英勇無阻的葛努庭勇士竟被一片小小森林圍困住,虧我們在大天使廣場出發時還說出要攻破大維羅水牢救出颯羅亞一樣的豪言壯語,現在看來,可真是諷刺,若是這種事讓外人知道,我們葛努庭之人豈不是名譽掃地,臉面不保!”

“這條路走不通,我們大不了換一條路再走不就得了嗎?大哥平日裡豪爽不羈,今日怎麼會因為此等小事就責罵於我。”亞滅茲喃喃自語。

“小事?!”蒼侖帕斯怒形於色,“在你的心中何為小事?我們晚一步到達大維羅水牢,大維羅水牢就增加一分被藍羅涅斯佔據的危險,如果大維羅水牢被佔據,我們這次的到來將毫無意義,藍羅涅斯會利用大維羅水牢來威脅與他作對的所有人,我們當然也會為之所迫到那時,我們想要救出颯羅亞,將比登天還難!”

聽了這話,亞滅茲的臉色頓時轉為嚴肅,“我現在就去找出路,你們在這裡等著我,我馬上就回來。如果因我而耽擱了大事,我亞滅茲願意接受所有的懲罰。”話罷,他轉過身,準備一人前行而去。

“站住!”蒼侖帕斯高呼一聲,“你還想自我行事,單打獨鬥!”

亞滅茲停步。

“因為自己最初選擇的路而抱怨,只是蠢夫所為!”蒼侖帕斯莊重地說,“我們是一起的,路總會走出去,你讓我們停在這裡等你,難道你不知道眾勇士都是急性子麼?”

“大哥!”亞滅茲慚愧道。

“我們可不想在這裡等待任何人,尤其是在這個看起來並不舒服的糟糕林子裡,這簡直暗死了。”眾勇士之中有人說笑。

於是,氣氛再度緩和,眾勇士繼續探著道路向前走。

不一會兒,他們來到了一小片林間空地,亞滅茲用阿戈斯短刃在樹木上留下特別的叉形標記。

“大哥,我確認我們真的走錯了路,”亞滅茲笑道,“但幸運的是,我們並沒有白走,我們從這裡向南方行去應該能夠到達大維羅水牢的側門。”

“那就太好了!”蒼侖帕斯說,“現在由你帶路,你也算是從大維羅水牢內逃出過一次的人,我們之中誰比你更清楚路呢?”

“在大維羅水牢中逃出?”眾勇士不解,他們全然不知亞滅茲還有這般經歷。

“很久以前的事了,那時候我才只有這麼高。”亞滅茲用匕首點了點自己的腹部說。

“我的故鄉在現在的帝依羅塔那伽龍的南方邊境上,那是一片綠草盈盈的平原,我與父母過著雖然困苦但卻幸福的遊牧生活。”亞滅茲講述,“羽界紀元羽魔大戰時期,當我還是一個孩童的時候,大西城王者的大軍敗給了勢不可擋的魔族軍隊,羅門力爾為了保命,不得不率軍帶著全城之人撤出那伽龍前往暗城與長十城一帶死守。”

“因為事發突然,我們全家未做好準備,那時正逢冬日,寒徹入骨的季節,在撤離之中,我們全家衣著單薄,母親為了保護我,將她唯一的棉衣裹在了我的身上,而自己卻不幸在路上被活活凍死。”

亞滅茲閉眼睛講述道:“之後,失去了養活我們的牲畜與草原的父親與我兩人為了生存四處流浪,在萬般無奈之下,父親帶著我加入了羅門力爾的軍隊,父親很多年前就曾是個士兵,並且他比絕大多數士兵都要威猛百倍,這樣,他隨著羅門力爾四處征伐,抵抗魔軍,並屢建奇功。”

“然而,他只是一個士兵,生死與他無關,戰勝的榮譽也只是屬於那些位高權重的將軍們。不出數月,羅門力爾帶著他的大軍擊敗了魔族,再次返回了那伽龍,歸來的人民無不歡欣鼓舞,為他慶賀。可是在這時,消瘦的我卻由於多日沒有吃上飽飯而差點兒昏厥跌倒在路上。”

“羅門力爾是狠毒的,他不會給沒有抵抗魔軍的人絲毫食物,即便是手無縛雞之力的孩子,父親分給我的食物雖然很多,但那也只是一個比例。父親看我實在支撐不下去,就向大街兩旁的人去借。”

“但誰料,世人是冷漠的,他們為了生存,根本不會理會別人如何。如此,父親激動之下,就在長街的飯館中偷了一些食物給我,可是,不幸的是,父親被人發現了,他們高聲喧嚷著,讓一整個街道上歸來的隊伍都知曉了父親這件並不光榮的事情,甚至還傳入了最前方駕著銀甲黑驃騎高高在上的羅門力爾耳裡。”

“為了表達他虛偽的愛民情懷,他一聲令下,將父親五花大綁,用長戈刺透了心臟,處死在長街之上,父親死時眼中噙滿了淚水,他望著我,那悲傷無以言表,我跪在地上泣不成聲,那些只知呼喊歡呼的人,讓我痛恨不已,我暗中立下大志:一定要將他們全部殺死!”

“我咬著牙含著淚忍著莫大的痛苦吃下父親偷來、眾人扔在地上被踩扁的飯糰,然後獨自一人隱藏在陰暗的街角,看羅門力爾的隊伍遠逝,我提起莫大的勇氣從地攤上偷來一把鋒利的菜刀,我將他裹在衣服裡,抱著它,繼續隱藏在角落裡,偷偷地看著街上那些曾經像將死之豬一般拼命歡呼的人,看著他們去往何方,看著他們回到家中,看著他們關上門窗。”亞滅茲惡狠狠地說,就彷彿他此時正處於那種境地一樣。

“夜晚,我開始行動,我敏捷地越過圍牆,潛入到被我所標記的十幾個人的每一個人的家中,將他們的全家,無論男女老少,全部用刀刺破了脖頸。”亞滅茲陰冷地笑道,“之後,我瘋狂地奔跑,不知疲累永不停歇地奔跑,帶著恐懼與麻痺心靈的傷痛連夜逃出了那伽龍。”

“白日,我遭到了全國的通緝,我逃出國境,來到無人的地界,以為可以免於罪禍,但不料到,就連天國人也知曉了我的事情,我被在無人地抗擊魔軍的白軍捉住,並被他們帶往了大維羅水牢。”

“但在路上,我急中生智,假意死亡,才騙過他們放過我,之後,為躲避白軍的追擊,我逃到這片森林中,又行出很遠很遠,在一個偶然間,我與颯羅亞相遇了,颯羅亞與我不同,他天生有著高貴的王室血統,他是那西亞老帝上雲離野的侄兒,他憐憫於我,才將我救下,之後我們一同前往南阿。”

“事情就是這樣。”亞滅茲劈開道路帶領著眾人道,“命運是個很有趣的東西,它不是我們能夠選擇,是它選擇了我們讓我們在既定的道路上加速前行,但不管命運給了我們哪一種土壤,我們都會在這一種土壤中培養出自己與眾不同的潛力,釋放它,你將發出熠熠生輝的光芒,那比任何寶石都要光輝璀璨,只要你肯堅持你的追逐。”

眾勇士聽了亞滅茲的故事,不禁深深感嘆。

就在亞滅茲再一次撥開樹木枝葉大步前行的時候,林子的上空突有一道明光閃過,那刺眼的光芒如同閃電穿透茂密森林,照亮幽暗林間。亞滅茲蒼侖帕斯與眾勇士們紛紛停步。

“是什麼東西?!”勇士們抬頭向上望去,儘管蓊鬱的樹木遮擋了他們的視線。

“是雷電!”亞滅茲答道。

“不!應是那個使用雷電般六縱拳術的人,藍羅涅斯!這雷光中滿是高傲天道元刺的氣息。”蒼侖帕斯敏銳地說,林中立刻寂靜下來,話語之間,那雷光早已在上空消失不見。

“他到我們這裡拐行去了西方,我們快追!”蒼侖帕斯高呼一聲,眾勇士向西急竄而去,整個林子中頓時響起一片流竄之音。

蒼侖帕斯沒有猜錯,剛剛從他們頭頂閃過的那團光芒正是他們所要阻截的藍羅涅斯,他在從前往大維羅水牢的幽暗大斜谷中逃出後就一直向北方行進,為了甩掉後面緊隨他而來的帝依羅塔將軍左倫與北皇道,他已經不知跨過了多少座山谷高山,拐過了多少方向,這一帶的路他最熟悉不過,而帝依羅塔的兩位將軍剛好與他相反,他成功地甩掉了兩個大麻煩。

藍羅涅斯在天空中疾馳,雖然他放棄了他的隊伍,但在他看來,他並沒有完全失敗。

他還有一線希望,他可以一人先於那些帝依羅塔人到達大維羅水牢,在那裡,他只要一聲令下,守衛在大維羅水牢中的重兵還會聽從他的命令,利用百年以來羈押在大維羅水牢內的滔天罪犯,他一樣能夠讓前來討伐他的人俯首稱臣,只不過,損失那麼多誓死跟隨他的人讓他感到可惜。

藍羅涅斯的雷光行術並非一般人能夠施展,他不是擅長五音靈法的埃斯法,以高速行了這樣長的時間,他已經明顯力不從心,無奈之下,他只有降在森林中。

在幽深的密林中,他身體散發的青色雷光漸漸褪去,他癱靠在一棵大樹下費力地喘息,不過他並沒有失落,他的話音中充滿信心。

“我乃是堂堂天國白軍統帥!卡洛斯聖殿中的無上王者!豈是你們能夠輕易覆滅!待我從這裡前往大維羅水牢,回到屬於我的地界,曼多武修斯、埃斯法還有雷蒙思維德!以及那些無知的帝依羅塔人必將全部向我俯首稱臣!並將為他們的愚蠢行徑付出血的代價!”

之後,他小憩了一會兒,待恢復氣力以後,他站起身,準備向東行去,那個地界,有通往大維羅水牢的另一條通道。

但就在這時,他卻隱隱聽到了異端的煩惱之聲,聽得出來,是有人在追擊他,在山谷密林的深處,嗖嗖如風一般的穿行聲傳到他的耳中,那聲音越來越大,時刻威懾著他的心臟。

“怎麼會有這麼多的人?”他疑惑道,“難道是那兩位帝依羅塔將軍在這裡事先設好的埋伏?”

“不可能!”他自言自語,“那兩個看長相都知道是庸才的人怎麼可能會預料得出我會逃到這個位置呢?”

隨著腳步聲逐漸擴大,他的內心更加不安,未加思索,他撥開樹木向著西方快步跑去。

葛努庭的勇士在密林中分頭穿行,他們行動迅速,隊伍中的人在密林中形成一個橢圓形準備將藍羅涅斯整個包圍,使他無路可逃。

“他去了哪裡?”背背雙斧的凱盾高聲問與身邊的人道。

“他降落在這密林之中,看樣子他已經無力再在這天空中行走,我們一時之間雖不能發現他,但他一定距離我們不遠。”一個勇士激動地答道,“若真的是藍羅涅斯,那麼我們這次算是走對路了,那藍羅涅斯真是個倒黴鬼,正常的路不走,非要向葛努庭大爺的拳頭上撞。”

“林子這麼大,況且那藍羅涅斯也一定發現了我們的存在,恐怕找到藍羅涅斯並不是那麼容易的事。”跑在前方的蒼侖帕斯說。

“我有辦法!”亞滅茲尋思片刻,停下腳步道,“我們沒有必要追擊他,這樣不僅浪費時間而且沒有把握,我知道藍羅涅斯想要去往哪裡,他想要去往大維羅水牢的北門,一定是這樣,我們只要先於他到達那裡,他便一定會自動找上門來!”

“是真的麼?”蒼侖帕斯問。

“當然。”亞滅茲認真地回答。(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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