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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二章:王者永逝

眾英雄飲酒狂歡,周圍的危機他們彷彿視若無睹。

這各地強者聚集在一起的場面是雷蒙思維德與藍羅涅斯前所未料,兩者注視著大廣場,迴廊上的雷蒙思維德目瞪口呆。

“精靈詩人索臘貝納以及神武決羅時期五大高手之中的三人和帝依羅塔的臣子以及來自各地赫赫有名的戰士。”雷蒙思維德喃喃自語,“亞格斯到底有怎樣的呼喚之力?能把這樣強大的一群人聚在一起?難道帝依羅塔沒有滅亡,難道西方的一切都只是幻象,那麼,今日的事情,恐怕沒有想象中的那樣簡單了。”

“你們似乎笑得太早了些吧?”這時,大廣場之上突傳來空明之音。

此刻,所有的無關人等都已撤出,廣場上空空蕩蕩。眾人望向聲音發出之地。但見無形的空氣中凹出一網狀空洞,滅法神羅從中透出,他躍上跪膝的西斯蘭格修雕塑頭頂,將蓑帽扔下,盯著斬刑臺高聲道:“亞格斯何等尊榮,竟能夠讓這樣一群人為你賣命。”

眾人豪飲完畢,紛紛將杯子摔落在地。

“是那十魂眼之人!”眾人都知道他,尤其是亞格斯,他的雙目中帶著一種複雜的神情,之中有愛有恨,又帶有強烈的期待,他凝視著滅法神羅,一動不動。

迴廊上的藍羅涅斯露出一絲笑意,曼多武修斯坐在座椅上繼續觀察著事情的進展。

“你是來殺我的麼?”亞格斯向滅法神羅笑道,這一刻,亞格斯的臉色比剛剛又蒼白了許多。

“不對!我是來殺你們的。”滅法神羅微微一笑,他不作掩飾,“在場的除了大天使雷蒙思維德與純潔的精靈索臘貝納以及那個站在曼多武修斯身後的女孩之外的所有人!都要葬於此地。當然,你是我第一個要殺死的人。”

全場一片驚愕,眾人嘲笑,滅法神羅不自量力,但他口中所說出的話卻是如此莊重。

藍羅涅斯斜視了雷蒙思維德一眼,高聲道:“那是你的部下,雷蒙思維德,你想要幹些什麼!”

雷蒙思維德注視著大廣場,沒有回答,他從沒想到滅法神羅會說出這樣目空一切的話,這樣他的偽面已經在眾人之前暴露無遺。

“雷蒙思維德啊,雷蒙思維德,”藍羅涅斯大笑,“我沒有聽錯吧?你想殺死帝上,還想殺死我,這樣你就能獨霸天國對不對?但你好像還沒有這個本事。”他故意提高聲音,以防坐在大座上的曼多武修斯聽不見。

雷蒙思維德自覺理屈,隻字未答,只是在欄杆前注視著滅法神羅,或許,滅法神羅真的能夠做到,或許,在滅法神羅剛剛現身那一刻起,便已經註定他們的成功了。

曼多武修斯依舊靜坐在大座上,注視著場下的變化以及欄杆前的藍羅涅斯與雷蒙思維德兩人。

此刻,藍羅涅斯心中的狂躁終於無法遏制,他向場下大喝一聲:“我藍羅涅斯秉承於天國的正義捉拿爾等狂妄之徒,今日你們這群烏合之眾都要有去無回!”

話罷,他向天空打出一記怒雷之拳,雷光轟鳴,直入天際。亞多那蒼山要塞城的白軍大將嵐耳與瑞林看見雷光,立刻呼喚兵力,向大天使廣場行進,於此同時,聚集在卡洛斯七階聖殿的數萬白軍也紛紛出動,他們將擊敗天城禁衛軍,包圍大天使廣場,控制住整個亞多那。

在此時刻,跟隨埃斯法多年的乞人伊凡與曼多武修斯的侍衛布魯斯等十餘位志同道合之士現身在多德拉諾西的巷口。

“請問這個世界上存在於文明國度中最強大的軍隊是什麼?”伊凡問與布魯斯道。

“如果真要回答,恕我愚鈍,難道不是我天國十五萬白軍麼?”布魯斯說。

“恕我無禮,看來您真是愚鈍,若是他們強大,他們就該把矛頭一致對向魔族人,而他們只是自己殺自己,這是如何的軟弱無能。”伊凡說,“親愛的侍衛朋友,再給你一次機會,你說說我們國家最強大的軍隊是什麼?”

“恕我愚鈍,我真是不知道。”布魯斯說。

“那麼現在就告訴你,我們國家的軍隊將是他們的兒孫子女。”伊凡說,他命令身邊幾人道,“快去!該是我們行動的時候了,讓這群狂妄的傢伙見識見識我們的能耐。”

“是!”眾人應答完畢,向八方快速跑去。

大天使廣場之上,曼多武修斯知道藍羅涅斯正呼喚隊伍,他起身緩緩抬起手臂,站在東門處的龍迪爾大將看到暗號,迅速聚集兵力,上萬天城禁衛軍向大天使廣場奔湧而來,他們將與藍羅涅斯形成對峙。

在場的眾位異國之人知曉大軍即將前來,也並不想要逃走。

“天國的帝上,現在天國的希望都掌握在你的手裡!”西塔羅向曼多武修斯高喝,“你定然已經知道雷蒙思維德與藍羅涅斯的偽面,只要你一聲令下,我們願為天國推翻腐朽,創造一片光明未來!”

曼多武修斯不作答語。

“帝上大人!”雷蒙思維德與藍羅涅斯轉身拱手異口同聲說,兩人相互對視,雷蒙思維德首先說,“這群野蠻人未經我們允許執有刀戈攻入大天使廣場乃是對聖母最大的不敬,先將他們全部消滅才是主任,帝上萬不可相信他們的迷惑之語,那十魂眼之人的確是我的部下沒錯,但他剛剛所說的話老臣實在不明白是何意義。”

“帝上,我的大將已經帶兵趕來,目的就是為了消滅這群他國的狂妄之徒,他們恐懼於天國的神威,想要妄圖以分裂天國來保證他們的生命。”藍羅涅斯跟著說,他們恐怕這群人依附了曼多武修斯後讓他實力大增。

“為什麼你們會如此慌亂?”曼多武修斯靠在大座上語調平靜如初,“我從沒有說過要保護他們,至於那十魂眼之人想要殺光所有人,在我看來只不過是淺薄的無知言行而已,我從沒把這類話放在心上。”

之後,他將目光投向滅法神羅。

“犯了大罪還想要活著,世界上可沒有這般好事。”大廣場之上,但聽滅法神羅高聲道。

眾位強者戰士豈容他在此口出狂言。幾個斬刑臺外圍的天行客攥緊拳頭向他衝奔而去。

“蒼格!”只聽滅法神羅輕聲喊道,眼神中有光芒閃爍,眾位天行客剛剛圍之上前,就被立即定住。

“不要看他的身體!”人群之中傳來這樣的話音,是精靈詩人索臘貝納,他站出來說,“蒼格乃十魂之一,這《浮山大靈士訣》之中的天賦招數,能夠定格他人精神,使他人失去思維。”

“前輩說得對。”滅法神羅淡笑,“但還請前輩莫要多管閒事,我不想傷害純潔無暇的帕加瓦羅生靈。”

“實際上你誰也不想傷害!”人群中傳來喊聲,亞格斯大步上前,他高聲說道:“你的內心比誰都要善良,可是,我不明白你為什麼會做出這等罪惡滔天之事,以前的你絕非這個樣子,當然,什麼樣的你我都能夠理解與接納,只是,你戕害了他人,為什麼要這樣呢?這樣你的心會感到快樂麼?”

“你在胡言亂語什麼?”滅法神羅嗤之一笑,“彷彿你把我看得清清楚楚。”

“王,這個人很危險。”兩位長老與五位將軍擋在亞格斯之前,

“這沒什麼危險,危險的是一個人不敢面對失去與歲月所改變的東西。”亞格斯展開雙臂高聲道,“眾位都不要上前,這是我亞格斯的分內之事,由我自己來解決。”

“王!”眾人給他讓出一條大路,注視著他向前方走去,他看起來雖充滿力量,但步伐卻輕盈無比,他在硬撐著走路,在場的眾人皆能看得出。

“王!”桑托拉與幾位將軍擁上前,生怕他會有什麼不測。

亞格斯再次揮動手臂,並向他們一笑道:“請時刻銘記,論及力量,你們的王比你們之中的任何一個人都要強大。”桑托拉等人無奈,只有盯著他緩步退去。

亞格斯行到斬刑臺的邊緣,嘴角浮出一抹哀傷的微笑。

“朋友,”他與滅法神羅低聲道,“你可知道我曾有一個朋友,他沉靜少言,身披一襲長衣,有著一雙驚目,猶如神人一般,他在我最無助的時候幫助過我,是我最好的朋友,我們在大西城時一起練刀,經常生活在一起。”

亞格斯的言語漸變無力,笑容也愈發蒼白,滅法神羅靜靜聆聽,他的臉上有冷漠、有恨,但又有懊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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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廣場上一片沉寂,皆聆聽著亞格斯的話語。

“後來,他離開了,當然,我們都離開了,是時間,是生命的意義逼迫我們各自奔向屬於自己的遠方。”亞格斯微笑著說,“但朋友,你知道‘九川嵐澗相攜遊’麼?那是我構想出來,可惜,自從大家離開以後,我們就再也沒有相見過,也沒有機會再相見,我四處探尋著他們的訊息,但都找尋不到,我不知道他們離開我之後到底去了哪裡,更不知道他們現在怎麼樣,在他們身上發生了什麼,哪怕是生是死,我都不復知曉!”

“我是多麼希望有朝一日再見到我的朋友們,是多麼希望完成我們共同的約誓!只是時間改變的東西,我們無法挽回,也更沒有必要去挽回,那不過徒增悲痛罷了。”亞格斯閉眼低聲道,“我的朋友,縱使時光讓他變成了什麼樣子,哪怕是我厭惡的樣子,再次相見之時,我也會欣然接納他,因為我知道我們的豪情與初心永遠不變,因為我不知道在我們離開的這一段時間他們遭遇到了什麼,是什麼樣的悲痛令他們選擇為世人不解的忤逆。”

“一別再相見,義氣已經年。白刃遙相對,灑淚哮長天!”滅法神羅輕言淡語,他的臉上毫無表情,就像那些往事他不曾歷經。

“也許我們已經相見,但只是忘記了曾經過往。”亞格斯慷慨地笑,“我與他的世界,沒有人會知曉,有時候,閉上眼,睜開眼,就像是一場夢,縱使命運如何輪轉,我都不會與他一戰,背叛了全世界麼?這一點兒都不好笑!”

說到這裡,亞格斯的眼角竟淌出熱淚,他咬著牙面帶微笑重複道:“背叛了整個世界,這一點兒都不好笑!”

眾人對亞格斯的話有百般不解,更不解於他為何垂淚而下。

滅法神羅轉過身,以那空明之聲道:“你拿這陳年的往事向我開玩笑,真是愚不可及的幼稚啊!”

話罷,滅法神羅向亞格斯伸出左臂,臂上靈氣環繞,卻聽一聲裂響,一道靈法白刃從他的手中延伸而出,白刃殺氣騰騰,直逼亞格斯而去,亞格斯竟不做閃躲。

“王!”眾人大驚,紛紛湧上前。

站在亞格斯最近處的是藍廖與北皇道,他們兩個閃在亞格斯身前,藍廖以龍鱗之手在空中劃出一道圓弧,一面藍盾若羽筆彩繪旋轉著憑空現出,北皇道則試圖用充斥著元刺的大手斬斷那靈法之刃。

“誰也妄圖傷害亞格斯!”正當這時,廣場的西門外傳來這樣的喊聲,眾人驚恐的呼喚定格在一瞬。霎時之間,一道巨大光刃從空中降下,滅法神羅的靈法之刃遭受斬擊,頓時化銀光碎片流離而去,之後,一斷臂者揹負蒼格之神從白門處緩步走來。

“亞格斯,我的朋友,好久不見了。”這人微笑著,他是六輪祭羅!

眾位大驚,“是刀者的神話,不敗的永恆,六輪祭羅!”

千門城迴廊上的雷蒙思維德與藍羅涅斯皆抬眼望去,就連曼多武修斯也不禁從白座上站起,欲要目睹刀者神話六輪祭羅的尊榮。

六輪祭羅大步來到斬刑臺下,一躍到亞格斯身邊,單臂撫著他的身軀,言語中蘊藏著無盡的感傷,“我的朋友,多年沒見,你怎麼變得如此消瘦無力,這絲毫不像當年的你啊?”

“六輪祭羅!”亞格斯目光灼灼,他撫著六輪祭羅的手臂道,“沒想到我亞格斯還能再見到你。”

“我聽說你遇了難,就來這裡找你。”六輪祭羅笑道,“不過,外面的大軍已經攻到這裡,我要馬上帶你走,阻攔你我者,必將灰飛煙滅!”

話語之間,那大廣場白門兩面的行軍聲已經在遠方出現,彷彿近在咫尺。

眾人也都湧了上來,紛紛勸說:“王,你跟著六輪祭羅閣下先離開,這裡我們會想辦法解決。”

“不!”亞格斯揮了揮手道,“事情沒有解決到根本上,你們不可能離開這裡。”

滅法神羅注視著亞格斯與六輪祭羅,遲遲沒有再出手。

這時,亞格斯的臉色又蒼白了許多,每過一段時間,他的臉色就會有所變化,是逐漸衰弱,就像慢慢走向死亡。

“拿酒來!”亞格斯呼喚道,“我與摯友相遇,怎可無酒?”

挨著酒桶最近的艾洛將軍拾起地上未曾摔碎的杯子,還好酒桶中恰恰剩餘了兩杯,艾洛舀起酒水呈遞給兩人。

“‘九川嵐澗相攜遊’恐怕已不可能,但我們四人之間的情誼萬古長存。”亞格斯與六輪祭羅對杯道,“這杯酒不僅是我們兩個,還獻給遠方的聖埃與海默,希望他們兩個在天之一端永守幸福,你與海默大概已經成婚,我以為她會隨你來到這裡,她現在在何方?她還好麼?”

“亞格斯。”六輪祭羅頓了頓,他心中的愁緒無以言表,“你大概不知道,海默她,海默她,她已經永遠地離開了。”

亞格斯頓時一怔,她的眼中除了空洞虛無,彷彿什麼也不再有,六輪祭羅愛著海默,難道他不曾深愛麼?只是他愛得隱秘而沉默,如若不然,他身為一個帝依羅塔之王,也不會至此不娶。

“六輪祭羅,你該死!”亞格斯含著眼淚,“你那樣愛著海默,那樣深愛她,怎麼可能讓她受到一絲傷害!怎麼可能讓她死!”

“亞格斯……”六輪祭羅負罪無語凝噎。

“也罷,”亞格斯的悲傷凝為淡笑,而後轉為大笑,似忘記所有,“非你我之錯,生命的無奈而已。”

六輪祭羅想到海默已死,一股心酸頓時湧上心頭,他與亞格斯豪爽對杯,酒水灑落滿地,他一飲而盡道:

“杯飲盡,提劍望蒼穹。

鬢雲流天際,晚雁指邊風。

淚走天涯路,笑過風雨聲。

昔夕九川誓,嵐澗畫天星。

何年不重來?何日不相逢?

憶亦徒悲悵,經年長十夢。

今宵莫回首,斗酒灑此情。

正如風對淚——

不是曾經——”

六輪祭羅提杯拉長了聲音笑道:“更似曾經!”

亞格斯聽罷,一聲大笑,“那正是我們在長十城與那伽龍的曾經啊,你英勇斷臂餵食多曼茲鐵獸救下我們三個的命,此事我一生也難以忘記!”

滅法神羅在一旁靜靜注視,那痛苦使他淚眼迷離。

亞格斯將杯酒飲盡,嘆息一聲,帶著無盡的情感和惆悵高聲道:

“可記否?長十宮落,雲清雨淡;

曾風歌刀劍,暗夜連燈;

時天壇環望,志躍加龍。

引青山半月之盛景,造藍戈六縱之豪情。

昔濁酒一杯,送君東去;

擊掌為誓,斷發為禮。

爾去千年,杳無蹤跡;

今夕何月?重遊十宮,竟滿目蕭然!

斷刀所指,連天堂靜放。

雙目靜對,一眼憑凌,

霎時千年所念,蕩然成淚。

遺發刃噓,竟長刀遙指!

何至於此?何至於此?

世之萬象森羅,沉浮虛定。

若日月星辰,猶蒼天白雲,

輪迴相左,苦之痛之!”

滅法神羅聽了此詩,終於再難忍住。

“真是虛偽!”他高聲喝道,“你說得這樣好聽,可你又怎會去擔任帝依羅塔的王,去繼承羅門力爾的國家呢?在你成為他的弟子之後的很久很久的時間內,你一定已經知曉羅門力爾是一個只拿你當做棋子用之得到他所想得到的一切利益的人,你明明已經知道他是個你在少年時無比鄙視而不願貼近的人,那又為什麼要為了他而做事,成為帝依羅塔的王,名義上的他的國家的繼承者呢?那只是因為你的虛榮,你的貪慾毀滅了你自身純潔的理想!”

亞格斯大笑,他臉面嚴肅,面對著滅法神羅答道:“羽界的大西城,那是我的家!”

“羽界的大西城,那是我的家!”這話如滾滾驚雷般在廣場上環繞不減,它猶如一架時空穿梭機將滅法神羅帶回到百年之前的大西城那伽龍。

那伽龍古城黑夜裡亮起明燈,身著藍色褶裙的海默走在燈火通明的弗依那依長街的最前,六輪祭羅、亞格斯與他緩步行在其後,哥爾加羅戈古河的河水在燈光的照耀下明光透亮,他們四個行了一路,最終在露天的地靈廣場睡去。

春日裡,成排的柳樹綠了,天漸漸亮起,該是他們告別的時刻,亞格斯買來飲酒杯具,在一座鐵青的古塔之前,從他那一直帶著的青色酒袋中給各位斟滿酒水,大家一飲而盡。

滅法神羅回憶到自己這時曾站出來笑著說:“朋友們!終有一日,我們會實現心中所願,以一個強者的身份再度相聚,到時候我們攜手九川,共遊嵐澗,一起走遍天下名山大川,你們說如何?”

大家激動地點頭示意,亞格斯熾熱地笑著,“那就來個‘九川嵐澗相攜遊’吧!”

當他們相互擊掌為誓,斷發為禮,各自遠行之時,亞格斯笑著在後豎起大拇指說:“如果想要來找我,我隨時能夠奉陪,羽界的大西城,那是我的家!”

“羽界的大西城,那是我的家!”這不斷縈繞在耳邊,不斷流淌至心間的話給予滅法神羅以靈魂的震撼,想起自己的故鄉青冥境,那個美麗的人間奇境,他突感到亞格斯是如此的偉大與無辜,而自己現在所做的一切無非是像一個昔日他眼中被慾望吞噬了自身的庸人一樣,一直在破壞著美好,破壞著別人的家鄉而已。

“不可能的!決不可能!”他高聲呼喊。

這時,亞格斯的臉色更加蒼白,他衝滅法神羅微微一笑,氣息彷彿在此刻終止。

“你怎麼了?”六輪祭羅挽著他的手問。

“王!”轉瞬之間,亞格斯又被眾人圍起,昔日無人能敵的亞格斯竟感到一陣眩暈,一個踉蹌差點兒摔倒在地,滅法神羅見之也不由上前一步,但又停在原地。

眾將軍與長老和六輪祭羅將亞格斯扶起,亞格斯周邊是各國精英戰士,他晃了晃頭,視線還沒有模糊,而後笑了一笑,鄭重地高聲說:“邪魔紛亂,時勢動盪,英雄流浪,蹣跚苦行,煉獄數載,天堂崛起。”當亞格斯說到這裡之時,他的面色變得更加蒼白。

“眾位英雄。”他繼續說,“強大魔族非我們一國或幾國之力能夠抗衡,正逢天國賊人作亂,西爾颯斯庸王當政,曾經的羽界無法實現聯合,若是苦戰,只會帶去戰士之鮮血,帶來人民之災難,所以我才出此下策——隱而不戰。現在時機已到,英雄流浪數載,積攢神威,必將剷除庸腐,聯合而起,對抗魔族,贏得偉大光明。”

眾人凝視著亞格斯,紛紛沉重地點頭。

“王,您這是怎麼了?”艾斯比那法長老嘶啞著問,“您怎麼變得如此虛弱?又說出這樣一番話?”

亞格斯握住艾斯比那法的手臂盯著眾人笑道:“對不住,我欺騙了你們,實際上,在使用了創生的招數——介靈虛渡之後,面臨的後果只有一****身體的衰竭,最後氣力用盡而死,根本不存在任何挽救的餘地。”

帝依羅塔眾臣驚愕不語,有的眼中竟噙滿淚水,站在一旁的奧維爾斯深沉痛哀,亞格斯將他喚到身邊,微聲道:“我亞格斯一生坦坦蕩蕩,自認為問心無愧,但唯一的錯誤就是對不住你,我利用了你。”

“亞格斯大人。”奧維爾斯上前。

亞格斯笑了笑,六輪祭羅憤然道:“亞格斯!你怎麼這樣愚蠢!使用創生的招數,那是何等禁術?你!你不知道那會損傷你的生命麼?”

“取生之靈火,一死絕難,此生無悔!”亞格斯淡笑,“只是人類何其渺小,縱然擁有天賦神力也註定只是被時代淹沒的滄海一粟。一些因為我的蠢行而受難的民眾,還請寬恕我一意孤行。”

話罷之時,亞格斯身體一傾,手臂漸化青光消散,他微笑著,消散部位迅速延伸到他的身體各處,圍在亞格斯身邊的眾人想要挽回什麼,但終究無濟於事,只能眼睜睜地看著亞格斯的一整個身軀飄散流離,眾人抓也抓它不住。

“吾王永逝天一方,叫人如何不斷腸!”西塔羅長老嘶聲呼喚。

亞格斯死後,西方廣闊的大地之上,那正遭受著魔族奴役的平民以及魔域裡的部分人類奴隸各個怦然一聲,化青色煙塵,消逝而去,西方世界地上的人類在一瞬之間幾近絕滅,猙獰的魔族人紛紛大驚,那些人皆是亞格斯以創生之力幻作。

亞格斯死去了,掛在帝依羅塔地靈神域的穹廬劍也即刻停止閃光。

在大天使廣場,眾位帝依羅塔臣子皆雙膝而跪。

“吾王!”他們嘶聲呼喚道,眾人也跟著半跪而下。

滅法神羅緊閉雙眼,想要說些什麼,但卻欲言又止。他轉過身,化作一團光芒衝上天空,向遠方賓士而去。

六輪祭羅從悲痛中站起,見滅法神羅離開,他緊隨其後,向遠方竄去。(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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