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環蛇是惡魔沼澤獨有的一種毒蛇,尤為罕見。它通體麻黃,跟爛泥的顏色十分相近,細長的身體上,有七個白色的環紋,成年七環蛇也只有筷子大小,不仔細看的話,根本難以察覺。
據說,七環蛇是上古異種,毫不誇張的說,一滴七環蛇的毒液,足以讓一頭荒古兇獸在頃刻間倒斃。
自鋼針沾染七環蛇蛇毒至今,焦一山從未有過失手。中了蛇毒,臨死之際,會飽受煎熬,這種煎熬來自靈魂上的,就連元嬰境界的強者也難以忍受,更別說秦天只是一個築基後期的渣滓。
死後一刻鍾呢!他的屍體也會因為蛇毒而一點點潰爛,最後爛成水,徹底消失在這個世界。
這才蛇毒最可怕的地方。
他讓逝者煎熬,更讓活著的人,飽受痛苦,恐懼的折磨。
金冠守衛離這兒還有一段距離,需要一定的時間。焦一山並不著急,他在心裡計算著時間的流逝,等到金冠守衛趕到,那個時候秦天差不多也已經死了,屆時,生死對於焦一山而言,沒所謂。
只要他殺了秦天,一切就都值了。
“一二三……”
焦一山默數著,同時,老臉上帶著淡淡的微笑,盯著秦天。他在等,他在等秦天猝然倒地,之後,渾身抽搐,腹部痙攣。身上的青筋暴跌,冷汗淋漓,就跟快死的蝦米一樣,不斷的蹦躂,直到潰爛。
“五六七……”
焦一山含笑,默數著。片刻後,他沒有等到秦天倒斃,等來的是秦天手中的九尺長槍。
聽到自己身中劇毒,秦天也很害怕,他不怕死,他怕的是失去青雲路揚名和成長的機會,從而導致自己要在茫茫大世界,尋找失蹤的小小他們,猶如大海撈針。
晚了一刻,她們便多一分鍾的危險。
可是,事已至此,秦天也沒有其他辦法。既然生路已斷,秦天此時也沒有七天的念想,腦子就只剩下一個字——殺。
殺盡一切屈辱,殺光一切阻擋他前進的人。
懸崖上有一種野草,它的根莖就跟鐵一樣,深深的扎進堅硬的岩石當中,攝取足夠充沛的水分,以供自己生存。
沒有土壤,沒有水分,遭遇風吹日曬,暴雨侵襲,連天都容不下它。可它偏偏要生長,而且生命力極其的堅韌,生長的十分旺盛。
現在秦天的狀況,正如同懸崖峭壁上生長的野草,在來自四方的威壓和逼迫之下,他要絕處逢生。
誰也阻擋不了他生的意志。
伴隨著自強不息的,還有他不屈的意志,是殺念。敢於逆天,敢於跟命運搏鬥的意念。
“蛟城的,全部給我死。”
想到屠夫肥狼他們的死,他們臨死前的無助;想到自己進入青雲路,儲中天都派人來殺自己,想到若是退出青雲路,無處躲藏,不得不面對儲中天時;想到自己身首異處,江甜甜落入儲中天之手時;
秦天體內的血液如汽油一般,被怒火點燃,鼎沸。
銳利的眼眸,更是一片血紅,如同燃燒的正旺的火焰,殺氣盈眶。
當秦天的殺意,凝聚到一個頂點時,槍隨意動。手中的槍,直接脫手而非,受秦天意念掌控,穿破虛空,轉瞬間便直接刺向焦一山的要害。
九尺長的流影槍,猶如天際處劃過的一道閃電,速度之快,肉眼幾乎捕捉不到。
“什,什麼?”
“這怎麼可能?”
“這是什麼招數?”
第一次,焦一山面色劇變,如紙張一般,沒有血色。他甚至沒有感覺到元氣波動,流影槍瞬間便至,若不是渾身發毛,察覺到了危機,早先一步退開的話,說不定下一刻,躺在血泊中的會是他焦一山。
“天!”
圍觀的武者頓時一片譁然。
“焦一山受傷了。”
“神鼎武者居然傷了焦一山,這這這……”
“那招,恐怕要超出天級心法口訣。我連一丁點的元氣波動都沒有察覺到,那杆槍,便穿越空間,瞬移一樣,直接插在了焦一山小腹處。”
圍觀的數萬武者,盡皆面色煞白。
他們在想,如果換做是自己的話,這一槍,還能躲閃的了嘛?
尤其是駱江河,臉色陰沉到了極點。
他不知道秦天是怎麼做到的,如果,在之前的比鬥中,秦天用到了這一招的話,駱江河不認為自己能夠躲避的了。
不久前,還大言不慚,斥責秦天害怕駱江河的人,此刻,全部閉上嘴。
那一槍,看似簡單,直挺挺的一刺,卻洶湧如潮,暗藏天道法則,穿透空間,讓人捕捉不到它的軌跡,直點要害。如此驚絕的一槍,簡直讓人防不勝防。
得虧是元嬰境界的強者,可饒是如此,焦一山也受了傷,擦破了點皮。
退出百米開外的焦一山,依舊面色蠟白,想到剛才流影槍離他的丹田如此之近,只差咫尺,焦一山便是腳底生寒,渾身上下泛起一層雞皮疙瘩。
“難怪他連城主都敢於挑釁。”
“怎麼還沒有毒發身亡?”
這是從未發生過的事兒,只要被他的鋼針扎傷,哪怕只有一點點小的口子,不多久,對方便會慘死在七環蛇毒液之下。可是在看秦天,時間過去這麼久,他一點事兒都沒有,甚至傷口也沒有發炎潰爛的跡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