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天死了沒有？”
沉默半響，趙川終於忍不住詢問了一聲。
這倒不是因為趙川對京王沒有信心，以京王的能力，十個秦天也斷然不會是他的對手。趙川擔心的是，京王會不會殺了秦天之後，帶著殘頁潛逃？
這才是重中之重。
趙一平同樣緊張萬分，放佛跟秦天酣戰的是他一樣。
京王很厲害，這點無可厚非，可是，秦天不死，趙一平心不安啊！
萬一，萬一京王輸了，後果簡直不堪設想。
“怎樣？秦天死了沒有？”
要不是實在沒辦法動彈，趙一平肯定早跑到窗戶口去看了。秦天一刻不死，趙一平心裡就一刻不能得到安寧，而且，他要親眼看著秦天死，心裡方能安定。
虯髯大漢幾個人站在視窗，也不知道外邊究竟什麼情況，趙一平問了半天，都沒人回答。
這讓趙一平十分的惱火。
“你個媽的！”
京王沒把他趙一平放在眼裡，那是因為京王有這個資格，人家有這個實力。虯髯大漢他們這幾個人，屁都不是，幾個加一塊都不是秦天的對手，完了還擱自己面前裝。
“真以為我拿你們沒辦法嘛？”
有時候想想，趙一平真恨不得有人能把趙一元給殺了，因為趙一元的關係，趙一平認為自己就像宇宙中的黑洞，鮮為人知，而趙一元就像那漫天繁星，閃爍的光芒，掩蓋了自己的光輝。
也正因為趙一元的存在，促使趙一平在趙家一點地位都沒有。不論是長子的身份，還是趙一元武者的身份，都不是趙一平所能比擬的。
“媽的！”
趙一平暗暗咬牙，臉色十分的難看，他剛準備衝虯髯大漢幾個人吼，嘴巴剛張開，就見虯髯大漢幾個人臉色猝然變得煞白，瞳孔放大，就好像，好像大白天的見了鬼一樣。
“怎麼回事？”
趙一平驚魂不定，心裡七上八下的，忐忑不安。“你們快說啊！京王到底有沒有把秦天那個混蛋給宰了？”
趙一平話語剛落，就聽見哐當一聲脆響。窗戶外邊，秦天偉岸的身影，直直衝著窗戶射了過來，猶如出膛的炮彈一般。
一時間，趙一平大驚失色，惶恐不安。
那模樣，比見著鬼了還要驚恐萬分。
“該死！”
“京王呢？京王哪兒去了？快來救我啊！”
虯髯大漢那眼神就跟看白痴一樣瞟了趙一平一眼，緊接著，幾人十分有默契，掉頭轉身就跑。
趙一平很快便意識到不對勁。
難道，京王跑了？或者，京王被秦天給殺了？
“不，這絕對不可能。”
京王實力如何，趙一平心裡不是太過清楚，但他知道，京王在趙家那可是頭牌打手。縱橫四海這麼多年，連能夠傷到他的人都很少，區區一個秦天，境界比京王還低了一個境界，他怎麼可能會是京王的對手？
能做到不被京王秒殺就不錯了，怎麼可能殺得了京王？
可是，眼前的一幕……
“王八蛋！都別跑，都給我站住。你們這群廢物，今天我要是傷了半根寒毛，你們全都得死。”
事到如今，誰還管的了那些。
在他們眼中，秦天就跟殺神附身一樣，連京王那麼強大的一個武者都死在秦天手中，他們幾個加一塊也不夠看的。留下來只有死路一條，跑的話，或許還有一條活路。
就算以後被趙川抓到，趙川要怎樣處置他們，那是以後的事兒。至少，今天他們跑了，還能活到以後。
所以，虯髯大漢幾個人，根本就未做停留，扭頭撒腿就跑。
至於趙一平是生是死，跟他們有個屁的關係。
“廢物，不許跑！”
“哐啷！”
玻璃碎成千百片，迸射開。
其中有一片三角形玻璃碎片，尖銳的一頭，恰好不好，直接扎進趙一平的左眼球。
“嗤！”
“啊！”
剎那，趙一平發出歇斯底里的慘叫聲。
他渾身不住的顫抖著。
僅剩下的右眼球中，斜著看向自己的左眼球，一時間，各種不良氣息湧上心頭。
秦天渾身是血，右手執槍，邁步來到病床邊，不懷好意盯著趙一平。
眼球被扎破了，完了玻璃碎片還卡在眼球上，趙一平痛的要死不活的，劇痛之下，眼球本能的轉動著，想要閉上眼，卻被碎玻璃卡的沒辦法動彈。
然而，比起玻璃碎片所帶來的疼痛和恐懼，站在他面前的秦天，更嚇人。
趙一平左右瞟了一眼，直到現在，他依舊覺得京王還在。
“你再找那個娃娃臉？”
秦天口中的娃娃臉自然就是京王，別說，那個傢伙確實厲害，秦天差點交代在他手中。好在，在最危險的時候，秦天透過戰鬥，透過京王奇特的刀域，秦天頓悟，將死亡空間融合，提升，成為一個獨特的，真正的死域。
京王就是死在秦天的死域裡邊，連皮肉都沒有剩下，死的一乾二淨。
殺人不過頭點地，再殘忍的死法，至少可以看到屍體殘骸。可是，京王直接消失了，什麼都沒剩下，連一點皮肉，一點血跡都沒有留下。
就好像憑空消失了一般。
“不用找了，一會兒我送你下去見他。”
“下去？”
趙一平一下沒明白過來，還以為京王在下面。
片刻後，明白過來的趙一平神色大變。
“什麼？”
“你，你把京王給殺了？”
“這不可能。”
趙一平話音剛落，電話裡邊響起趙川的聲響。“京王死了？一平，你那邊到底是個什麼情況？”
趙川眉頭擰巴成一團。
這種感覺太不爽了。
京王怎麼可能會死在秦天手裡？
“這絕對不可能。”
直到現在，趙川依舊在想，是不是京王再搞什麼鬼？譬如，他裝死，借秦天殺了趙一平，然後，他再把秦天給殺了，然後搶走殘頁，逃之夭夭。
這樣一來，大家都會以為京王已經死了，如此一來，京王完全可以帶著四張殘頁找一個沒有人認識的地方，隱姓埋名，蓋頭換臉，然後再想辦法搜尋最後一張殘頁玄月。
這個懷疑不是沒可能。
至寶殘頁啊！
只要是個武者都會動心，更何況京王已經達到小先天境界，這個時候若是能集全五張殘頁的話，京王有極大的可能，突破先天境界，成為整個華夏的第一人，成為名副其實的陸地神仙。
天大的誘惑，沒有人可以拒絕的了。
“爸，救我，爸，你快想辦法救我啊！”
面對步步緊逼，殺氣騰騰的秦天，趙一平直接尿了，眼淚鼻涕一大把。
“呼！”
槍尖一挑，烏黑森寒的槍尖直指趙一平的喉嚨。“還有什麼遺言嘛？跟你爹說吧！”
“不，不要。”
趙一平蜷縮成一團，可憐兮兮望著秦天，吸了吸鼻子，苦苦哀求道：“求求你不要殺我，殺了我對你一點好處都沒有，我爹他是不會放過你的。”
說的全都是廢話，就算秦天不殺趙一平，趙川就會放過他？秦天絲毫不為所動，威脅他的人多了去了，說那些對秦天一點用處都沒有。
該殺還得殺。
“說完了嘛？”
“不不不，我還沒說完。”
見秦天要動手，趙一平急忙擺手，哭嚎著，哀求道：“秦天，你，你先別著急動手，我，我……爸。”
趙一平抓過電話，對著電話大喊：“爸你快救救我呀！我不想死，嗚嗚嗚！”
叫人殺秦天的時候，趙一平那呲牙咧嘴的模樣，恨不得將秦天活生生宰了，完了再一塊塊的把他肉割下來，烤熟了拿來吃。可當死神降臨到自己身上時，趙一平哭的像個小孩兒，眼淚稀里嘩啦的。
“秦天。”
不管怎樣，趙一平也是他趙川的兒子。
趙一平這個人比較重男輕女，所以，他可以對小蝶狠得下心來，而且，小蝶自小跟陳倩生活。趙川跟小蝶在一塊相處的時間很少，自然也談不上什麼感情。
小蝶死了也就死了，他一點都不傷心。
然而，趙一平可是自小在他身邊長大的，就算趙川心再冷血，即便趙一平是條狗，趙川也會憤怒。
因為秦天殺的是他趙川的狗，等同於打了他趙川的臉。傳出去，他堂堂晉陽趙家家主，絕對是顏面盡失。
“現在，你給我罷手，然後，再把你手中的殘頁，全部交給我。你要錢我可以給你錢，你要權利，我也可以給你權利，甚至，我可以幫你成為海三省最強大，最有權利的一個家族勢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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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否則，倘若你膽敢動一平半根寒毛，天涯海角，即便你逃到國外，我也一定會親自找到你，然後殺了你。”
趙一平目光死死盯著秦天臉上表情變化。“對對對，秦天，如果你還是個聰明人的話，你就把殘頁交出來吧！只要你交出殘頁，我父親一定會幫你的，而且，我也會幫你，怎樣？”
“怎樣啊？你倒是說句話，要是不滿意，條件我們可以再談呀！”
事關自己的性命，趙一平豈能不焦急。
“嗤！”
秦天笑了。
事到如今，都鬧到這個地步，趙川能放過自己？就算他放過自己，秦天也斷然不會放過他。
秦天已經答應陳倩，必殺趙川，除非自己死了。
而且，他是絕對不可能把殘頁交出去。
“說完了？”
“說完了那就去死吧！”
話落，秦天手中流影槍往前一送，嗤的一聲，槍尖扎進趙一平胸腔，從他的後背心穿了過去。
“汩汩！”
淅淅瀝瀝的血花，順著槍尖，滴滴答答串聯成線。
趙一平瞬間瞪大雙眼，瞳孔放大望著秦天，眼中寫滿了不甘，懼色，以及不可置信。
趙一平從來沒有想過，有一天自己會死在別人手中，而且還是這麼的年輕。
作為晉陽趙家家主趙川的小兒子，向來只有他欺負別人，虐待別人的份兒。甚至，惱怒之下，整死別人也是常有的事兒，可是……
“你……你……”
趙一平抬眼望著秦天，隨著血液的流逝，他的瞳孔很快變得灰白，直到失去光彩。
“一平，一平？”
察覺到不對，趙川的聲音頓時變得尖銳。
最近這段時間，從小蝶死後到現在，所有的事兒都變得糟糕，尤其是陳倩把殘頁給偷走了。
簡直糟透了。
因此，趙川的心情一直處於爆發的邊緣，而這次，他是徹底怒了。
秦天居然把趙一平給殺了。
而且他都在電話裡邊威脅過，秦天居然還敢殺了他的兒子，這根本就是**裸的挑釁。
“秦天，”
趙川咬牙切齒，牙縫中冷冷擠出幾個字眼。“你以為我真殺不了你嗎？”
“說這些廢話有用嗎？”
秦天不屑，對著電話說道：“沒錯，我就是要向你宣戰。”
“怎樣？”
“今天死的是你兒子趙一平，算是先討回點利息，下一次就該輪到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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