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槍了。
開槍的是劉童童。
一抹溫熱的血花飛濺而出，噴了秦天一臉。
丐幫分舵舵主老周歪著脖子，腦袋耷拉在肩上，眉心處，一個血洞乍現，猩紅的血液，咕咕噴了出來。
“呼呼！”
長吐出一口氣，劉童童把手槍丟到一邊，深深與秦天對視了一眼，眼中刻畫出決然之色。“混蛋！從今天起，從現在起，我要跟你絕交。”
說完，劉童童噗通一聲跪在地上，讓江遠山派人將她逮捕。
作為一個執法者，劉童童知法犯法。她非但沒有射殺正在行兇的秦天，反而將老周給殺了。
只要老周死了，秦天總不可能再虐殺了吧？
這樣，秦天就不會跟江遠山在爭執下去，也就不會再引發大的衝突。而且，老周這個王八蛋，本就該死。一槍崩了他都算輕的了。
這樣的人渣，就該交給秦天，折磨死才好。
“嘿嘿！”
秦天盯著劉童童咧嘴笑了。
江遠山陰沉著臉，臉色冰冷似水。“把他們全部給我抓回去！”
秦天也不掙扎了，反正自有人會將他放出去，就是白毛這幫人，怕是要麻煩一些了。
犯下彌天大禍，秦天一點也不後悔，只可惜讓老周死的太輕鬆了。
早知道就應該先折磨他。
過千個天幫成員，在江遠山下令的時候，紛紛回頭衝秦天看去。只要他們這個牛掰的老大，還要反抗的話，似乎他們會在下一秒，抄著手中的刀子，槍械，跟江遠山他們玩命兒。
但是秦天沒有，所以他們也沒有做出過激行為，而是配合執法人員，將他們手中槍械刀子沒收，然後把他們銬起來，挨個連成一排，接火車的形勢，往警車帶。
沒辦法，人太多，手銬都不夠用。
“天哥，得罪了！您放心，我不會銬那麼緊的。還有童童，我會想辦法幫你的。”
何帆親自拿著手銬上前要將秦天逮捕。
這時，一架直升機在廢棄工廠門前的空曠地帶停了下來。
鄭曉彪接到訊息後，第一時間飛到現場。
晾出身份後，鄭曉彪冷著臉，跟江遠山說道：“上峰有令，把他交給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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飛機上，秦天重重拍了拍鄭曉彪的肩膀，讚道：“你小子行啊！及時雨啊你是。行，哥又欠你一個人情，回頭一定請你們喝一頓。對了，直接飛狼窩吧！”
“……”
“你啊！”
鄭曉彪翻了翻白眼。“老大，讓我說你什麼好？還想回狼窩，知道你這次闖了多大的禍不？上峰已經震怒了，還有不少要員，建議上峰直接下令，將你們全部剿滅。是上峰力排眾議，給你最後一次機會，將功贖罪。”
細想一下，也確實是。
秦天慫恿天幫成員公然跟公門的人對抗，而且，屠夫還持有重武器加特林。這在華夏是絕對的不允許，每一條都是大過錯。
上峰不下達剿滅的命令，已經是給予秦天天大的面子了。
要不然，今天這個鬧，明天那個鬧，他上峰臉面何在？國家豈不亂套了。
可想而知，現在的上峰怕也是一個頭兩個大吧！
“還有，你那個鳥幫，必須把槍械全部上繳，該判刑的判刑，該抓的抓，要嚴判。以後再怎樣，都不能碰槍，否則，你最好將天幫解散。”
“另外，還有幾個條件。”
“你那個大猩猩的機槍，必須交給我保管，要不然，就只能驅趕出境。”
好在並未爆發大規模的衝突，否則……驅趕出境都算輕的，出動軍隊絞殺他們都有可能。
作為秦天昔日的部下，鄭曉彪不想跟秦天站在對立面。但如果有那麼一天，作為國家的守護使，鄭曉彪會毫不猶豫的向秦天開槍。
“老大，你以後可別這麼張狂了，小心哪一天我一槍崩了你。”
“長能耐了哈！”
“就你這b樣兒，怎麼拿槍都還是我教的你。真到了那一天，你還是縮起來吧！免得一槍被我給崩了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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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上條件，秦天都能接受，也都說得過去。“說說將功贖罪吧！”
這才是重點。
秦天知道，他還能活到現在，還能在華夏待下去，跟他本身的能力有著莫大的關聯。
如果沒有用的話，上峰又豈會為他承受巨大的壓力？
“牲口的人。”
牲口是術語，就是日本山口組的意思。
鄭曉彪擰著眉頭，一臉凝重道。“不知道什麼時候起，牲口的人潛入華夏，劫走一份絕密檔案。”
至於有關於什麼，鄭曉彪沒說，秦天也沒問。
這種事，在以往任務中經常碰到。
要麼就是超級牛人科學家，要麼就是有關於核彈頭，印鈔機……習慣了。如果對方會說，不用秦天問，他們也會告訴他。否則，問了也是白問，反而還會引起不必要的爭端。
“什麼時候出發？”
這才是一個職業傭兵應該需要問的。“目標在什麼地方？幾天時間？”
“現在，三兩天，在藏西。”
鄭曉彪簡練的回答，讓秦天愕然。
“不用回狼窩一趟？我那些人還有裝備什麼的？”
“不用了。”
鄭曉彪打了個響指，有人講秦天的裝備拿出來交給秦天。“你的裝備我已經幫你拿過來了。”
同時，鄭曉彪摸出秦天的手機，交給秦天。“給你的兄弟們吱一聲吧！這次，由我們跟你一塊去。”
秦天回頭掃了鄭曉彪等人一眼，最終點頭。
畢竟是去奔赴戰場，到了槍林彈雨，戰火四起的地方。除了屠夫那幫人，秦天沒辦法將自己的後背交付給鄭曉彪他們。
雖然他們之間的關係很鐵，但是，戰場上跟私下完全不一樣。
面對生存死亡的瞬間，十有**，都會先為自己著想，最後想到的才是別人。
而狼牙不一樣。
在戰場上，他們可以完全將自己的後背交付給自己的戰友。如果後邊真的有什麼，那麼第一個會先死的一定是戰友，然後才會是他們。
同樣，如果前邊有什麼，也一定會先死他們，然後才是他們的戰友。
注意，跟鄭曉彪這些黑衫的人在一塊，秦天稱之為別人，而狼牙才是戰友。
這就是人與人之間的不同之處。
即使黑衫的這幫成員是秦天一手教出來的，但不一樣就是不一樣。
孫子跟外孫，兒子跟女兒，同樣都是自己的心肝，自己的肉，但該區別對待的時候，還是區別對待。
回國半年，有很長一段時間沒去做本行了。
秦天非但沒有半點懼色，反而……十分的期待，激動。
似乎，未知的戰場，才是他的歸屬。
最後，秦天摸出電話，給陸希瑤打了個電話，告訴她自己最近要出去一趟，三兩天就會回去。讓她管束點屠夫，還有扳機的安全，都要照料到。至於其他，秦天沒說，對方大概也能猜的到秦天干嘛去了。
結束通話電話後，秦天手機關機，然後交給鄭曉彪。
後者倒是很興奮，嘿嘿乾笑著，搓了搓手。
終於，有機會跟秦天一塊並肩作戰了。
其他黑山成員也跟鄭曉彪一眼，眼中盡是興奮，期待，甚至還暗藏一絲嗜血。
黑衫的成員，秦天親手教出來的，果然都不是孬種。
不過，興奮跟激動，比害怕更為害怕。
華夏自建國一來，一向是比較安定的。所以，這幫頂尖的黑衫成員，也很少出任務。他們很期待，肯定在所難免。秦天怕的就是這一點。
如果沒有經歷過戰場，是永遠也想不到在戰場上會發生什麼。不管他們訓練的時候有多厲害，有多猛。可到了戰場上……那些世界冠軍，也都變成了軟蛋。除了流鼻涕流眼淚之外，連逃跑的能力都沒有。
真正能在戰場上活下去的，不一定是身手最厲害的，而一定是那些頭腦保持理智的。
只有讓自己保持冷靜，方可保命，然後才能有能力殺敵。
在戰場上，有兩種人死的最快。
第一種就是像屠夫那樣的，動不動就往戰場上一戰，拎著加特林重機槍就一頓猛掃。
屠夫之所以能活到現在，是因為他有神一樣的隊友。
這年頭可不比古代，要是周邊潛藏著狙擊手，冒頭，站起來的愚蠢行為，簡直就是找死。就是在古代，第一個往前邊衝的，那也都是炮灰級別的人。
那是嗷嗷衝著趕著去死的。
第二種，就是蜷縮在戰壕裡，嗷嗷哭爹喊娘的。
在戰場上發出聲音，是一種極其愚蠢的行為。變相的，等同於在衝對方喊。“嗨！哥們兒，在這兒，在這兒呢！快扔顆手雷過來吧！”
而鄭曉彪他們這些人的神情，有第一種的傾向。
看著這些激動的小年輕，秦天暗自嘆息。這幫人，二十好幾個，回來的時候，不知道還能剩下幾個。“跟我說說情況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