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成茂心裡大概也清楚了是什麼事情，因為非凡和顧小天之前已經和他說過了，包括君琇竹的事。
不過現在最缺的是證據，但看顧小天的樣子，可能是找到什麼證據了。
所以顧成茂也就不說話了，等顧小天開口。
顧小天沒有搭理顧有靈，直接掏出手機給顧子悠的那個手機發了條簡訊，讓她現在打電話給顧有靈說清楚。
場面有短暫的安靜，任誰都能感覺出來，氣氛很凝重。
突然，一聲手機鈴聲打破了沉寂的局面。
顧有靈掏出手機一看，是個陌生號碼，正猶豫著接不接時，突然聽到了顧小天的聲音。
“你接吧！是顧子悠的。”
顧有靈聞言，感覺他的猜測已經八九不離十了，顧子悠出事肯定和顧小天有關，她已經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了。
顧有靈吞了口唾沫潤了潤乾澀的喉嚨，接通了電話。
她這邊一直沉默，大概是在聽顧子悠敘述事情。
顧有靈的臉色緩緩變得煞白，手機最後從手中滑落，頹然地坐在了沙發上。
顧成茂雖不明白顧有靈為什麼突然會這樣，但此前的猜測顯然已經坐實了，顧小天已經找到了證據。
“你自己和我爸爸說吧！我先出去一下。”顧小天說著，淡漠地轉了身，朝外面走去。
非凡也跟了上去。
兩人走到外面，非凡才道：“你覺得老爺會怎麼處理這件事？”
顧小天想了想，道：“可能會先去告訴爺爺吧！畢竟爺爺還健在，還是顧家的一家之主，自家人發生了這麼大的事，不能瞞他。”
“如果交給他處理的話，那肯定是讓顧有靈自首了，這個應該沒有異議了。”非凡說道。
“自首……估計至少也會關她幾十年了，就這麼結束嗎？”顧小天輕聲道。
“少爺不滿意？”
“只是沒想到這個人會是自家人，不過不管爺爺做什麼決定，我只能尊重他的意見，從小他對我就很好，我總不能揹著他把顧有靈殺了，爺爺年紀也大了，這樣刺激他不太好。從我的角度，顧有靈是仇人，從爺爺的角度，顧有靈是女兒。”
“是啊！”非凡點了點頭：“仇和孝，應該還是孝更重要一點吧！”
兩人正說話間，顧成茂和顧有靈一同走了出來。
“小天，我和她去一趟你爺爺家裡。”顧成茂說道。
顧小天點了點頭，心想果然和他猜測的一樣：“嗯，一起去吧！”
顧成茂想了想，最後還是點頭：“行，走吧！”
四人到了顧伯庸家後，看到管家正在院子裡澆花，顧伯庸在旁邊打太極。
“大小姐二少爺來啦！”管家忙笑著招呼著。
他的稱呼讓人覺得彆扭，不過不管顧成茂和顧有靈年齡多大，相對於顧伯庸總歸是晚輩。
“嗯。”顧成茂點了點頭。
“你們倆一起來的次數可不多，什麼事去屋裡說。”顧伯庸笑著收拳轉身。
跟著顧伯庸進入正廳後，顧有靈“撲通”一聲直接跪在了顧伯庸面前。
“怎麼……怎麼回事這是？”顧伯庸不由愣了一下。
“爸，您先坐下。”顧成茂上前扶住了顧伯庸的胳膊：“這件事……其實我私下處理就好，但是又不能瞞著您，否則日後沒法給您交代，可是告訴您了，又會給您添煩心事……”
“你直接說吧！”顧伯庸坐下道。
“嗯……”顧成茂點了點頭：“一直想殺小天的人找到了。”
顧成茂說的委婉，但顧伯庸看到眼前的場面，立馬也明白了這個人是誰。
顧伯庸的臉色陡然沉了下來，半個身子輕微地顫抖著，拳頭都緊攥了起來。
“爸，您先冷靜一點，事情既然已經發生了，就別去想了，不管您要怎麼處理，我都尊重您的意思。”顧成茂輕輕捏著顧伯庸的肩膀輕聲道：“您要是一句“此事就此作罷”，我也絕不會再追究有靈的責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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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分鐘，場面足足沉默了五分鐘。
看到顧伯庸的情緒終於稍稍穩定了一下，顧成茂才放了心。
顧伯庸雖是經歷過無數大風大浪的人，心理承受能力很強，但這種事比那些風浪對他的衝擊都強烈。
“我以前說過……法理不外乎人情，你們犯了錯，我寧願對不起天地也要保你們，但我指的是對外人，如果你想殺的是別人，我拼了這條老命也護著你……可這次不一樣，我必須要給成茂一個交代……”
“爸，我都聽你的。”顧有靈低垂著腦袋。
“那好……”顧伯庸點了點頭，重重地嘆了口氣：“你去自首吧！把你所做的一切錯事都交代出來，不管法院怎麼判，我都不會管。”
“好，我會去自首的。”顧有靈點頭哀聲道。
“還有……”顧伯庸喘了口氣，才道：“你手中的顧世紀股份，全部轉到成茂名下。”
“爸……我手上的股份雖然不多，但也有一百多億啊！”顧有靈突然抬起了頭。
“你以後還有時間花嗎？”顧伯庸問道。
“可是……子悠子遷還要用錢啊！”顧有靈小聲分辨道。
“你現在的錢難道還不夠他們倆下半輩子嗎？”
顧有靈沉默了片刻，才終於點頭：“好……我都答應。”
“你外面整的那些小產業，該關門關門，不想關門就交給成茂管。”顧伯庸說完，直接揮手：“走吧！給你今天最後一天時間，明天自己去自首。”
顧有靈點了點頭，緩緩站起身子。
“成茂……這件事就別聲張了，法院那邊你就打個招呼，別讓他們出公告了。”顧伯庸叮囑道。
“我知道。”顧成茂點了點頭。
“爸，我想和小天出去說幾句話。”顧有靈緩緩道。
顧伯庸抬頭望了顧小天一眼，然後點頭：“去吧！”
顧小天跟著顧有靈出去，後者才道：“小天，我知道子悠現在在你手上，她還小，你能不能把她放了？這件事都是我的錯，她是被我連累的。”
“等你的事塵埃落定了，我應該不會對她怎樣的。”顧小天淡淡地道：“但現在，我還不能放她。”
顧有靈明白顧小天的意思，等她伏法認罪之後，才放顧子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