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你說的話，是我前面說的。”顧小天沒好氣地解釋道。
“哦……”慕嵐敲敲腦袋，然後耷拉著腦袋道：“說我沒有野心，不堪大用……”
“咳咳……你知道就好，現在把酷樂開啟看看。”顧小天板著臉，儼然一副大老闆的樣子。
慕嵐開啟酷樂，看到首頁推薦上都有韓穎的新歌，心裡總歸是有些莫名的滋味。
不過這也是再正常不過的情況了，韓穎的人氣雖然比之前的她差了一截，但酷樂給她推薦肯定是值得的。
慕嵐點進新歌飆升榜，這個榜單收錄的是一個月內的新歌，發行時間超過一個月，就會被自動移除榜單。
每天00：00分都會重新整理資料，《她》是早上七點多稽核透過的，所以原則上來說，已經吃了一些虧，因為別的歌都是從0點開始記錄試聽資料的。當然，韓穎的新歌和《她》也是一樣。
看到韓穎的歌是第一名，慕嵐和顧小天一點都不覺得意外。
已經提前好幾天造勢，又那麼多藝人幫忙宣傳，還有酷樂首頁的推薦，她再上不了第一真可以吃土去了。
慕嵐的目光往下移，隨後瞬間呆住了：“第六名？什麼鬼？”
“第六名了啊！看來我剛才應該猜前十名的，失算了啊！”顧小天大笑道。
“不是……顧少，這太匪夷所思了啊！我們可是一點宣傳都沒有的，怎麼可能有這麼多人知道我發新歌了？”
“我都說了嘛！自來水特別多。”
“……”慕嵐傻愣了一會兒，突然轉頭盯著顧小天：“顧少，你老實說，是不是花錢買榜單了？”
“……”顧小天無語了，沒好氣地道：“沒有人比我更想知道這首歌的真實成績如何，如果花錢給你買榜單，這些就全被打亂了，而且酷樂為什麼從那麼多音樂軟體中脫穎而出，成為大家最喜歡的音樂軟體？不就是因為它的榜單最乾淨嘛！”
“你說的也是，反正我知道你就算願意為依一花錢，都不會願意給我花的。”慕嵐語氣中略帶著一絲賭氣的味道，不過顯然不是真的置氣。
顧小天大笑：“你自己知道就好。”
“你……”慕嵐心裡頓時有點堵，不過話一出口才明白她不該用這種語氣和顧小天說話：“顧少，我太激動了……”
“我會和你這種小角色計較嗎？”顧小天佯裝一副倨傲到看不起她的模樣。
“……”慕嵐不知道該怎麼接話了，她有時候都覺得這傢伙真的好欠揍啊！說話完全不考慮別人的心理感受。
不過她還不至於和顧小天計較，她也沒這個底氣計較，或者說因為顧小天已經幫了她這麼多，根本不好意思計較了。
慕嵐把滑鼠放在韓穎的《知錯不改》上，隨後顯示出了播放量：88萬多。
“一個小時還沒破百萬，真不知道天天有什麼好得瑟的。”慕嵐小聲啐了口：“當年我發預熱曲的時候，第一個小時從沒低於百萬過。”
顧小天聞言，不由在她身後笑了笑，這應該是他和慕嵐結識以來，第一次聽她吐槽一件事。
之後第二名的試聽量就只有37萬了，後面2-6名的差距其實都不大。
慕嵐最後才看了看《她》，31萬。
前十名中，只有她和韓穎的歌頭頂上頂了個紅色的“new”，新歌前三天都會有這個小東東。
“毫無疑問，下一個小時《她》應該就第二名了，再一個小時就能超過韓穎。”第一炮打的這麼響，顧小天心裡美滋滋的。
慕嵐對於顧小天所說的第二名沒有任何懷疑，她現在也不懷疑能超越韓穎，可第三個小時就超越似乎就有點難了。
“韓穎這首歌第一個小時的試聽量肯定是最多的，之後會越來越少，我們這首完全就相反了，隨著“自來水們”的努力，肯定越來越火，好歌是埋不住的。最重要的是，《知錯不改》的質量遠不如《她》，如果韓穎也聽了《她》，相信這一點連她自己都清楚。”
韓穎輕輕點著頭，“我明白你的意思，光靠粉絲的力量撐不起一個榜單，關鍵是靠大多數的路人。”
“這是自然。”顧小天得意一笑：“你現在看下微文的熱搜榜。”
聞言，慕嵐有些狐疑，心想總不至於現在就上熱搜了吧？不過她還是看了下榜單，前十名並沒有關於她的話題。
這也是正常情況，如果已經衝進前十名她才真的慌了呢！
顧小天繼續道：“把完整榜單開啟看一下。”
慕嵐又開啟完整榜單，這回她微愣了一下，第17位有個話題：慕嵐粉絲韓穎粉絲大戰。
再往後看，她又呆了一瞬，第19位的話題是：慕嵐《她》。
“這是怎麼回事？”慕嵐回頭驚疑一聲，她雖然猜到這首歌能上熱搜，但這上熱搜的速度也太快了吧！不過才過去一個多小時而已。
照這個速度，再過一會兒肯定就前十了。
顧小天笑了笑，大致給她解釋了一下：“還要感謝韓穎的粉絲呢！他們知道你發新歌之後，就跑去你微文下面亂噴，然後引起了鍾愛《她》的路人的眾怒，結果他們就懟了起來，幫你上了話題榜。”
慕嵐恍然地點了點頭，她之前倒沒料到還會有這種事情發生。
隨後她頗為好奇地點進了話題：慕嵐《她》，大概是想看看網友們有什麼評價。
“《她》太好聽了，不再是哀怨纏綿的情歌，這是慕嵐近兩年又一次轉型風格的驚豔之作吧！”
“雖然慕嵐之前騙了我們，對她很失望，但她現在也被星海傳媒踢出去了，從韓穎這首歌就能看出來，應該是眾叛友離了，也算受到了應有的懲罰吧……不管怎麼說，我都必須承認，慕嵐以前的歌也帶給過我許多驚喜和快樂，也陪伴我度過了許多日日夜夜，嗯……《她》真的很好。”
“如果我是慕嵐的話，想象一下，從鮮花和掌聲加身的天后，到從神壇跌落揹負一身罵名，也許我會撐不下去了。但慕嵐顯然比我更堅強，《她》是一首用心血鑄就的略帶自嘲意味的驚豔之作，慕嵐加油！”
“曾經的我是慕嵐的鐵粉，但此時此刻聽完這首歌後，心有千言語，不知從何起，只想說一句，希望《她》一切都好。”這個人最後那句的“她”，算是一語雙關了。
“……”
看到這些評論，慕嵐突然覺得很酸澀，眼圈通紅，眼淚不自覺從眼角淌了出來，輕微地抽泣著。
以前，看到支援她的人，她總覺得那是理所當然，她覺得他們能聽她唱歌，是他們的榮幸。
現在，她覺得能唱歌給他們聽，這是她莫大的榮幸。
故事在變，心態也會跟著變。
她現在不覺得她有什麼值得高傲的了，縱使腰纏萬貫青史留名，也逃不過那墓碑下孤獨的長眠，就像《她》裡的一句歌詞：
她並不偉大，
生命終有一天會像琴鍵上的休止符落下。
慕嵐趴在了桌子上，終於肆無忌憚地哭出了聲，宣洩著她這些天積攢的情緒和壓力，根本顧不得顧小天就在旁邊了。
顧小天只是安靜地坐著，沒有打擾她。
雖然她這幾日表面上看起來沒什麼，但他又何嘗不知道她內心沉重的情緒。
顧小天從桌面上摸過一張紙，在手中慢悠悠地折著紙飛機，飛機摺好後，他輕輕言語了一聲：“挺好……”
不知是說這紙飛機，還是說慕嵐。
這時，藍依一抱著手機從外面走了進來，入眼便見慕嵐趴在桌子上痛哭。
她愣了一下，急忙衝到慕嵐身邊扶著她的肩膀，然後扭頭怯生生地望向顧小天：“顧少，慕嵐姐怎麼哭得這麼厲害，你是不是欺負她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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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什麼呢！”顧小天放下紙飛機站起來：“我如果真欺負她，她敢哭一聲試試？”
藍依一：“……”
慕嵐聽到顧小天的話，忍不住破涕笑了一下，抬起頭拿著藍依一遞來的紙巾擦了擦眼睛：“依一你想多了，跟顧少沒有關係。”
藍依一還是有些狐疑，房間裡就他們兩個，如果不是被顧小天欺負了，她真想不到慕嵐為什麼突然會哭得這麼厲害。
“那……好吧！”聽到慕嵐這麼說了，藍依一自然也不會再追問，拿起手機便道：“那我繼續戰鬥了。”
顧小天愣了一下：“你戰什麼鬥？”
“和那些黑子對噴啊！敢亂黑慕嵐姐的《她》是垃圾，我怎麼可能忍得了！”藍依一氣呼呼地鼓著小嘴。
顧小天頓時樂了：“看不出來，原來你也是噴子大軍的一員啊？”
“嘿嘿。。我這是第一次而已。”藍依一頓時垂著小腦袋，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顧小天有些忍俊不禁，隨後突然想到了一個問題：“你的微文名字叫什麼？”
“就叫藍依一啊！不過我上微文都是看別人的，自己的微文平常不怎麼玩。”
“那剛好了，還沒有認證吧？趕緊申請一下。”
“哦，好……”
而在這個時候，《她》的熱度不斷發酵，口碑也不斷飆升，並且不僅限於網路上，現實中也在口口相傳起來。
教室。
“小玲，韓穎的新歌你聽了沒？”
“聽了，不過不是我喜歡的型別，而且比慕嵐的《她》差遠了。”
“什麼？慕嵐也發新歌了？怎麼都沒見什麼宣傳啊！那我得去聽一下啊！”
咖啡廳。
“大瑤，給你推薦一首慕嵐的新歌《她》，真的超好聽的！”
“啊？慕嵐什麼時候發新歌了？”
“就今天啊！你趕緊去聽聽。”
街上。
一些店裡都放起了這首歌。
“老闆，你放的這首歌很好聽啊！叫什麼名字啊？”
“慕嵐的《她》，今天早上剛上線的，還沒聽過吧！”老闆顯得很得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