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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錄139·結集之日

金碧輝煌的餐廳裡,白燁沒有任何不適的坐在純金打造的座椅上,看著滿桌的佳餚,卻沒動一下筷子的意思,在前面還有三張椅子,許定山和遊熙分別佔據了兩張,空著的那張應該是紫苑的,可那位不苟言笑的副會長沒有出現。

用手指微微彈動了一下手邊的金色酒杯,確定了是貨真價實的黃金鑄造,然後白燁看著正在狼吞虎嚥的許定山說道:“看來我被紫苑討厭了。”“那家夥沒有所謂的討厭與喜歡,他看任何人都是一副死老媽的表情,對了,你不吃嗎?”將一塊牛排直接塞進嘴裡,讓許定山的嘴巴鼓起來像一隻松鼠,倒是遊熙文靜許多,正在小口小口咬著一塊羊排。

“我剛吃過。”

“那就喝點酒吧,當是為你的踐行。”許定山扣響手指,一輛無人推動的餐車緩緩的從門外駛入,在白燁身邊準確的停下,上面擺滿了各式的酒類,“能夠吃上這樣的食物,喝上那麼多的美酒,這一切都讓我覺得以前流浪的生活簡直像是幻覺。”白燁隨手挑了一瓶紅酒,開啟並在自己的杯子裡倒滿。

“咚咚”沉重的腳步聲傳來,紫苑換上了一件黑色的大衣來到那張空的椅子旁坐下,白燁看到這身裝束,隱約覺得在哪見過,可又想不起來。

“放心吧,我可不是討厭你,因為我從一開始就沒打算給你好臉色過。”拿起筷子看了一眼白燁,紫苑給予了最冷漠的回答,“彼此彼此。”白燁聳聳肩,他可不指望從男人嘴裡聽到喜歡這個詞,而且那會令他感到噁心。

“哦,對了,既然徐海開口捎你一程,就不要客氣的去吧。”拿起一塊白色的手巾,抹了抹嘴巴,許定山開始了今天的主題,“那家夥控制著大陸的沿海,說的誇張點,他的艦隊可以安全的行走半個世界。”“他可以相信嗎?”白燁抬頭迎上了許定山的目光,儘管引渡人之間禁止自相殘殺,但還是故意這麼一問,“他不會對你出手的,除非他想死。”安靜用餐的遊熙突然插嘴說道,一張紅撲撲的小臉上滿是肯定,為什麼這樣的傢伙會是男的?這是白燁的又一個疑問……

簡單的會餐結束後,白燁便離開了協會,和徐海約好是五天後出航,算上前往港口的時間,最遲後天就要離開聖城,在那之前,自己還有要做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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協會的後花園裡,屬於許定山私人的房間門口,紫苑擋下了他們的會長。

“各國都給我們施加了不少壓力,這種關鍵時刻我們需要讓白燁證明他的實力。”紫苑故意加重了語氣,希望得到眼前男人的注意,“這一次胡德海失去聯絡,十有是被幹掉了,能夠殺掉胡德海的人,又豈是泛泛之輩,白燁去探查情況,我並不看好,不管他多弱,如今我們需要的是他立功!”“沒想到你還是外冷內熱的好人吶,擔心白燁的死活嗎?”許定山嗤笑的搖起了頭,隨後表情漸漸凝重,“既然揹負了那個名號,就要做到相應的付出,這次的任務非他莫屬,順利的話,那些國家大佬就會乖乖閉上嘴,失敗的話……也只不過是一位自由領域引渡人再次犧牲而已,這個世界可沒仁慈到去關心每一個人的生死。”穿過紫苑的身邊,推開門,然後重重關上。

“紫苑。”遠處,遊熙懦懦的走來,他沒有參與進兩人的對話,個性內向的他想來只有聽命行動的份,“我覺得,會長說的對……白燁既然揹負了那個名號,就要有所覺悟。”“如果剛誕生的自由領域引渡人那麼快就被幹掉了,協會的權威性恐怕會受到質疑,遊熙,可以拜託你一件事嗎?”“哎?只要是能做到的,我很願意幫你!”聽到紫苑的話,遊熙立刻挺起了那瘦弱的身軀,努力讓自己看起來偉岸一點。

“跟著白燁他們,在海上幾乎沒人可以戰勝你,有必要的話,請你確保白燁和他的部下們可以活著回來。”

“這……”遲疑的望了一眼關閉的門,遊熙作為副會長可不能隨意的出動,“會長他……”“會長如果問起來,我會負責的,拜託了。”鄭重其事的請求,紫苑都如此放下姿態,遊熙也只有點頭答應的份,殊不知在那間小屋的門後,許定山正靠在門扉上,外面的對話他聽的一清二楚,頓時表情有幾分複雜的說道:“紫苑啊紫苑……你究竟是站在哪一邊的呢?”

人來人往的街頭,羅允修坐在長椅上,身上攜帶了多把利劍的他很容易的就成為了行人們的關注焦點,但都在他凶神惡煞的表情下被瞪走。

“久等了。”白燁獨自一人來到了他眼前,身上還穿著那件協會贈送的黑色西裝,令他看起來像是一位職業的保鏢。

羅允修歪著腦袋打量起了白燁,從最初遇見到現在,這個舊人類就在不斷創造奇蹟,又有誰能想象,憑藉那孱弱的軀體竟然真的奪取了自由領域引渡人的稱號。

似乎在享受著午後的陽光一般,羅允修悠然開口說道:“看你這人模人樣的打扮,該恭喜你一聲,總算如常所願的成為了協會的走狗嗎?”白燁不可置否的聳了聳雙肩,這僅僅是他計劃的第一步,“今天把你約出來,是為了邀請你加入到我的團隊裡。”就在羅允修的身邊順勢坐下,很是開門見山的進入了主題。

“邀請?”這大概是難以想象會出自白燁之嘴的詞彙,羅允修一副詫異的神情側首望過去,“你沒吃錯藥吧?”“在成為自由領域引渡人以後,也有必要提升下我的思想覺悟嘛,況且,我很清楚,在今後所要面臨的戰鬥中,一個人的力量始終是有限的,經過這段時間的合作,你跟輕羽兩人起碼不會拖我的後腿。”“喂喂,你這是邀請別人的態度嗎?麻煩你先跪下舔著老子的鞋子說羅允修大爺最棒了!這樣我還可以考慮一下。”羅允修指了指自己的鞋跟,挑釁的回答道,可是白燁沒像往常一樣冷眼嘲諷,只是平靜的斜過頭來,與他對視起來,“說出你的條件,不是那種胡鬧的言語,而是你真正想要完成的事情,而且加入我的團隊以後,你也會有許多便利,這點不用我多說,你也應該很清楚。”“嘖……”白燁那從容不迫的樣子讓羅允修本能的覺得不爽,一種完全被對方吃定的糟糕感覺。

在人流不斷的街邊,兩人就這樣並肩坐著,沉默著等待一個回答。

好半天,羅允修彎下身,雙手重疊的托住了下巴,擺出思考著的姿勢,緩緩說道:“我是為了蒐集修羅道遺落的劍來到外面世界,這是表面的理由。”白燁沒有插嘴,示意對方繼續講下去。

“我真正的目的是為了殺一個人——我的父親羅翰,前任修羅道的掌門人。”聲音沒有了溫度,更沒有了那種嬉笑,羅允修冰冷的目光看起來彷彿正在斬殺記憶中的父親。

“竟然是自己的親人……你比我想象中還壞呢,小子。”白燁只是輕輕一笑,每個人都有屬於自己的過去,沒有必要去追究那些東西,可是羅允修沒有停下敘述的意思,他還在繼續回憶著那段少有的無憂時光。

“修羅道代代相傳,我們一直隱居在深山老林裡,只為了磨練自我,得到最強的力量,到了我父親這一代,不知道他發什麼神經,說要拋棄修羅道,口口聲聲說這種腐朽瘋狂的劍術早已不能適應如今的時代,他要尋求更強的力量,簡單來說,我的父親不像祖先們那般甘於平淡,他想要揚名立萬……所以,丟下我和母親獨自一人外出闖蕩。”

“我的母親是個美人哦,你看到一定會流口水。”

“同時,我的母親很強,要論實力,幾乎可以媲美我的父親……在那之後又過去了兩年,父親突然回來,和母親大打出手,本該是伯仲之間的水平卻在一瞬間被打破了平衡,父親打傷了同樣學習修羅道劍術的母親,然後宣佈,修羅道將成為歷史,在父親離開後,大批陌生的武修們忽然攻進了我們隱居的地方,毫無疑問,是那位偉大的父親大人透露出去的秘密,家被毀了,重傷的母親將幻煞託付給我之後也死在了我的面前,其他修羅道的名劍被那群貪婪的傢伙們紛紛掠奪而走。”

一口氣說完的羅允修長長吸了口氣,手指下意識的按在了幻煞的劍柄上,如今被已經回收了蟬翼劍,扇刃劍,除去湯瑞麟手中那把烏鋼劍,還剩下一把劍下落不明。

好不容易從那不愉快的記憶中回過神來,羅允修用力咬著嘴唇惡狠狠的說道:“我的父親在外面世界好像也闖出了不小的名堂。”“羅翰,如果我沒猜錯,應該就是那位率領著獵龍人的男子吧?”獵龍人,顧名思義,是一群狩獵龍族為使命的武裝集團,從人類的角度來看,他們是備受歡迎的傢伙們。

“沒有什麼會比獵殺龍族來的更容易出名了,這是我父親想出來的成名辦法,他也這麼確實的去做了,可這些都跟我無關,我要殺了他,就是那麼簡單。”當初找上輕羽,也是僱傭他和自己一起去對付羅翰,可惜對方很是警惕的拒絕了。

“這就是你想完成的事情……原來也就如此而已。”白燁縱身跳了起來,慢慢扭回頭來,迎上了羅允修銳利的目光,“必要的時候,我會幫你一起對付羅翰,前提是你在我的團隊裡,起到足夠大的作用,和產生相應的價值。”“才沒說幾句,就露出你現實的真面目了,也好,如果你真的那麼好心無償幫我,反而會讓我難受的睡不著覺,說起來,你和輕羽聯絡上了?”“嗯,正準備去他那,比起你這種問題兒童,他可是容易溝通多了。”白燁擺擺手,朝著街頭的另一邊走去,“三天後出發,做好準備吧,耍劍小子。”目送著那道背影遠去,羅允修自嘲的笑了起來,自己竟然會落魄到想要依靠這個舊人類?

“我希望你可以再次創造巴比倫塔的奇蹟,白燁。”說著,從懷裡摸出了一張泛黃的照片,在上面有一個美麗的女人站在稚嫩的羅允修身邊,而另一邊本該站著父親的位置,早被他用剪刀挖出了一個洞,“你也會保佑我吧,母親。”陽光灑落在那張老舊的照片上,映照著母親那溫柔的笑容,叫人分外懷念。

聖城另一端的牧場便是輕羽的臨時居所,戰艦正在圍欄裡追著一群賽馬撒歡,主人輕羽則是趴在圍欄上,不知道在想什麼。

白燁抵達後,一言不發的趴在了輕羽身邊。

良久,倒是輕羽先開口說道:“這次你打算花多少錢僱傭我?”“你來開價。”白燁就是喜歡那麼直爽的交易。

輕羽笑了笑,本來他便沒有要錢的意思,可如果不那麼做,疑心病老重的白燁恐怕不會安心。

“到時候看著給吧,每次任務結束後結算。”眼前的戰艦正站起來趴在一匹白色母后的屁股上,用力聳動,還發出暢快的驢叫。

“繁衍不愧是生命的真諦。”白燁面對這一幕,在開始的愕然之後便怪異的笑了起來。

“先擔心下你自己吧,有女性恐懼症的你都沒辦法牽女人的手,更別談上床了。”輕羽毫不留情的恥笑起來。

“總會有醫好的那天,等我結束掉那段噩夢的時候。”白燁伸手拍了拍輕羽的肩膀,令這位殺手不適的向旁邊挪動了一下,“希望我們之後的合作能夠一如既往的愉快,輕羽。”“看你的樣子,好像還有其他的事情?”輕羽敏銳的察覺到白燁還有話要說,“在離開聖城之前,我還要殺兩個人,需要你這位專家協助。”從口袋裡摸出兩張相片,白燁露出了那口潔白的牙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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