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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二章 風起

李承乾聞言一驚,回頭一看,見是長孫無忌和長孫皇后走了進來。長孫無忌顯然聽到了方才李承乾的話,氣的鬚髮皆張,指著李承乾斥道:你真是長大了,擔著天大干係的事居然也敢做了,要不是剛才胡成的母親遂安夫人派人來向娘娘求救,我們都還被你矇在鼓裡呢

長孫無忌一邊說著,一邊走到桌前,抓起李承乾寫的表章看了一眼,往桌上一拍,更加生氣,帶著滿臉怒意說道:錯了一步你還想錯第二步皇上還沒說要廢你呢,你倒自個廢起自個兒來了你當真以為著東宮的儲位就關係著你自家是嗎

李承乾此時也是懊悔不已,滿眼熱淚,痛心疾首的說道:不管怎麼說,事情總歸是因我而起,闖下如此大禍,要是再忝居在這東宮裡,我怎麼對得起自己的良心

長孫無忌聞言,厲聲道:良心,你讓出東宮就對得住自己的良心了嗎

長孫無忌說著,一把拉起李承乾的衣袖將他拽到長孫皇后面前,指著自己的妹妹說道:你給我好好地看著她,看著她的眼睛,她嫁到李家十七八年了,你記得她笑過幾次從這雙眼睛裡流出來的除了對你們幾個兒女的慈愛,就是淚水。你可以不要這東宮,可她這麼些年的苦,該讓誰來補償

長孫皇后的眼睛裡已經噙滿了淚水,李承乾見狀,也是心中大悲,撲通跪倒在地泣道:母后兒臣不孝

長孫皇后撫著兒子的頭道:乾兒,誰一輩子能不犯個錯別想得太重,東宮這把椅子是天底下最不穩當的椅子,當年你大伯父就當真坐的安心嗎可是不管遇到什麼事兒你都不能慌,再難也要想著法兒把它坐下去,千萬不能自己摔下來

接著長孫皇后轉向長孫無忌,帶著哀求說道:哥哥,乾兒人小,不諳世事,你要幫幫他啊。

長孫無忌看看這母子倆,頓時感到一陣無力,嘆了口氣,轉身抬步向承慶殿走去。

來到承慶殿門外,王德正一臉擔憂的站在那裡,長孫無忌小聲問:皇上在嗎

王德哭喪著臉道:都發了半天火了。

長孫無忌心裡一沉,轉身想走,可眼前又閃過妹妹那雙含淚的眼睛,他和長孫皇后自小相依為命,如果說這個世界上,長孫無忌最在乎的是誰,那就一定是長孫皇后這個妹妹,稍一猶豫,又回轉身來走到門口衝裡喊了一聲:臣長孫無忌參見吾皇萬歲萬萬歲。

太宗正神色肅然的坐在幾前,看著那幅翠微宮圖,聽到長孫無忌的聲音,便抬起頭來道:你進來吧。

長孫無忌應了一聲,連忙走了進來,太宗看著他,話中有話地說:你是來給太子說情的吧

長孫無忌說了一句讓太宗意外的話:不,臣是來告一個人狀的。

太宗問:你告誰

長孫無忌一本正經地道:臣告太子。

太宗聞言,臉上露出驚愕的神色,道:你告太子為何

長孫無忌嘆了口氣道:唉,臣在中書內省當值,太子突然跑過來對臣說,自己無顏見聖上,讓臣將一份請辭儲位的表章呈給皇上。臣一問才弄明白,原來太倉出了這麼大一檔子事兒。臣聽了後肺都快氣炸了,連夜寫出一道奏章來告太子犯下了三宗罪。

太宗不知長孫無忌葫蘆裡賣的什麼藥,問道:哪三宗罪

長孫無忌說道:這第一,私賣太倉糧食,鬧出兵變,是為枉法。第二,他不忍見自己的父皇病痛,行孝心切,竟然不惜鋌而走險,置國儲的重擔不顧,結果呢,不僅沒能盡到孝心,反而讓皇上舊病之上添新愁,陷入左右為難之境,是為忤逆。

長孫無忌一邊說著一邊偷眼看著太宗,見太宗聽得入神,嘆了口氣道:上一回,他在這兒勸朕重修翠微宮,朕就預感到他會幹傻事兒

長孫無忌接著說道:第三宗是亂政。幾年來國家一直備受胡寇欺凌,皇上殫精竭慮,好不容易將國內的幾個大亂源平息下來,正積草囤糧,圖謀北伐。太子為了行孝,犯下這麼大的過失,給那些覬覦東宮的人可乘之機,他們必會以此為據,掀起廢立的波瀾,這一來朝局非兩三年穩定不下來,胡寇日益強大,大唐永無寧日矣

太宗神情一怔,抬起眼,久久看著長孫無忌:你這是告狀嗎這分明是在為太子辯護

長孫無忌一副誠惶誠恐的樣子:臣下不敢。

太宗站起身來,回頭對門外喊了一聲:馬宣良。

正在宮外值守的馬宣良走了進來。

太宗吩咐道:你連夜派人把胡成闔府人等押往北苑,秘密看管,不得讓任何人與他們來往

長孫無忌跪在地上看著太宗,心裡一塊石頭總算是落了地,從皇帝的表情中,他已經探出了風向,太子的儲位當無大礙。

此時岑文本的府內,岑文本正端坐在棋盤前,先捏起一枚黑子落下,接著又捏起一枚白子落下。李恪輕手輕腳地走過去,站在岑文本的背後,一聲不吭地看著他下棋。書房裡十分安靜,只有棋子落下的聲音不斷發出,棋行到妙處,李恪禁不住喝彩道:真是妙手,想不到最後居然是白棋贏了

岑文本回過頭來一拱手:殿下

李恪也一拱手算是回禮,接著一指棋盤道:先生怎麼總是自己和自己下棋

岑文本道:自己和自己下下棋,就知道平時做事情的時候不光要想著自己如何出招,還要盯著別人怎麼落子呀,殿下是未時來的吧

李恪更是吃驚:原來先生早就知道我來了,您這是一心能三用呀。

岑文本伸手端起一杯水,抿了一口道:不瞞殿下說,臣能在這朝堂上戰戰兢兢走到今天,靠的就是這麼點一心三用的功夫。下著自己的,盯著對面的,還要留心旁邊看著的。

李恪問道:那先生說說看,眼下朝廷裡的這局棋三家都在打什麼主意呢

岑文本看一眼李恪問:殿下說的是哪局棋

李恪回答說:就是左屯衛軍譁變這件事啊

岑文本一愣,對李恪說道:怎麼,殿下瞧出這是一局棋了嗎

李恪接著說:不光是,還是局大棋。我父皇不是抄了胡成的家嗎

岑文本嘆了口氣:可惜呀,皇上抄了胡成的家,就再也沒下文。按理說抄對了,該公佈他的罪狀才是,抄錯了呢,也該放人。可是幾天下來沒有半點動靜,只能說明皇上已經在幫那邊出招了,本來,這盤棋該是咱們和他們下,皇上在一邊看著,不過眼下這看的站過去幫他們了,這棋就難再行下去了。

聽了岑文本的話,李恪半晌沒再吭聲,也是皺眉思索了起來,他本就是個聰明人,已經從岑文本的話中,悟出了點東西。

岑文本夾起一枚子道:殿下,咱們先不去想這朝中的事兒了,坐下陪著臣下盤棋吧。

說著已經落下子來,李恪應了一子,兩人的心思都轉到了棋上。岑文本的棋力一向比李恪高許多,這盤棋一直是岑文本佔著上風,不想中間有一人進來呈上一份公文,岑文本提筆復了一封信,難免就分了些神,再回過頭來下時,讓李恪抓著個破綻吃了他幾個子,盤面上反倒是李恪佔著優了。

李恪正洋洋得意,好歹這學生可以贏一回老師了,不想岑文本一點也不慌張,做了一個劫撲進去,二人打得是昏天黑地,最後,岑文本竟然反敗為勝了。李恪投子認輸,對老師佩服得五體投地。二人又扯了會兒閒淡,李恪離去。

回王府的路上,李恪腦海裡一直在回味著剛才棋局裡的那個劫,突然腦子裡靈光一現:自己為什麼就不能在左屯衛軍譁變這局棋裡,和偏袒太子的父皇也打上一回劫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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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王府,李恪便召來自己的心腹權萬紀,把這個想法告訴了他。權萬紀從前是李恪的長史,後來在李恪一力抬舉下進了御史臺,一氣兒當到了治書侍御史。御史臺是專門向皇帝進呈諫言,批評天子理政得失同時監察百官的部門,治書侍御史官不小,又是專門挑人不是的官,相當威風。

這權萬紀號稱小諸葛,腦子一向靈光,他問李恪:殿下既然想打這個劫,不知劫材是什麼

李恪回答道:死了的吳慶就是劫材,你立即張羅些人去告他貪瀆。

權萬紀一臉不解:告死人的狀,那可真是駭人聽聞,再說這貪瀆二字和吳慶實在沾不上邊呀。就算是臣去告了,可誰能相信

李恪說道:我還不知道吳慶不可能幹出這種事來正因為如此,如果咱們告吳慶貪瀆,才會引起朝廷震動,很多人都將站出來替他辯解,就連父皇只怕也不得不為吳慶說話,因為他畢竟是隱太子的舊部,身份敏感,又是我父皇一力提拔起來的,如果真是個貪官,我父皇的臉上也無光。上上下下都想證明吳慶的清白,那就自然要徹查事情的原委,查來查去太倉這個蓋子還捂得住嗎太倉的蓋子揭開了,譁變的罪責該誰來承擔,你該清楚了吧

權萬紀頻頻點頭道:妙啊,這可是必贏之劫,殿下果然高明

李恪笑了一聲,看著窗外,自言自語道:這下我看還有誰來遮東邊的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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