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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苛刻條件

儘管對方稱他為魏將軍,而不是皇帝,但魏刀兒此時一點都不在意,他就像要溺死的人忽然抓住一塊木頭一樣,臉上因激動而變得有些抽搐,傷疤也顯得格外猙獰,隋軍居然要和他談判。

他盡力剋制住內心的激動,對劉崇運拱拱手道:劉少卿請坐

劉崇運坐了下來,魏刀兒也坐下,他深深吸一口氣道:劉少卿請說吧楚王殿下是什麼條件

魏刀兒心裡明白,楊元慶的條件必定十分苛刻,他能否接受得了還是一回事,但至少他有了一線希望,魏刀兒十分緊張地注視著劉崇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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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崇運不緊不慢笑道:這次我們東進,實際上是為了攻打幽州羅藝,所以們選擇了走飛狐道,我們已經拿下飛狐縣,兵臨易縣城下,想必魏將軍也知道了,我們的條件就是希望貴軍讓出上谷郡,那我們可以暫時停止攻打恆山郡。

魏刀兒的心一下子懸了起來,對方的條件果然苛刻,竟然是讓出上谷郡,他一共只有兩個郡,讓出上谷郡後,他只剩下恆山郡,這未免有些太過分。

但魏刀兒也知道,對方進軍河北已經勢在必行,要麼對方打下上谷郡,要麼就是他讓出上谷郡,確實沒有第三條路可走,只是前不久竇建德還派使者告訴他,要他務必守住上谷郡和恆山郡,自己現在答應讓出上谷郡,叫他怎麼向竇建德交代

魏刀兒背著手在宮殿內來回踱步,他心中著實拿不定主意,其實他還抱有一線希嬰,那就是竇建德來援助自己,如果他答應隋軍的條件,那麼竇建德援助的希望說完全喪失了。

這時,一名侍衛匆匆走進大殿,來到魏刀兒身邊低聲道:王上,土門關傳來緊急訊息,隋軍前鋒數千人已經透過井陘抵達了土門關,目前正和我們在土門關的守軍對峙。

這個意外的訊息令魏刀兒又驚又怒,對劉崇運怒斥道:你們不是說不攻打恆山郡嗎可你們的軍隊已經過了井陘,到土門關了,你怎麼解釋

劉崇運不慌不忙道:我說得是只要你們讓出上谷郡,我們便可以暫時停止攻打恆山郡,可是現在魏將軍並沒有下令讓出上谷郡,隋軍當然不會停止用兵,魏將軍明白嗎

魏刀兒惡狠狠地盯著劉崇運,他當然明白,隋軍兵臨土門關,就是為配合眼前這個隋官給自己施壓,他心中恨極,半晌他才悻悻道:如果我讓出上谷郡,那隋軍可退出井陘否

劉崇運微微一笑,我們可以退再棒陘蒂尊要便是屬手河東地界了。

魏刀兒無可奈何,從井陘關到土門關一段無險可守,實際上退和不退並沒有什麼區別,只不過是隋軍做的一個姿態,他沉吟片刻便道:讓我考慮考慮,最遲明天上午答覆劉少卿。

易縣,一萬隋軍屯兵於北城,另有兩千隋軍守在易水河道,保護糧草的運輸暢通,秦瓊已經得到了楊元慶的信,知道楊元慶正利用政治乎段壓迫魏刀兒的軍隊退出上谷郡,上兵伐謀,不戰而屈人之兵當然最好,秦瓊也是經驗豐富的大將,他沒有任何牴觸,而是積極配合楊元慶對敵軍進行政治施壓,他駐兵在北城外,將南城留給城中軍隊撤離

北城外也一樣是白雪皚皚的世界,田野裡被一尺深的積雪覆蓋,在距離城牆約兩裡的一片原野裡,隋軍已經清理出一片空地,安營紮寨,一頂頂帳篷整齊有序排列,他們砍來樹木,在四周圍成一圈營柵,六座眺望塔高高矗立,一條小河從營盤內穿過,河面結了厚厚的冰層,隋軍鑿冰取水,忙碌地取水做飯。

隋軍在這裡紮營已經有十天,十天來隋軍沒有任何攻城的舉動,秦瓊依然在耐心地等待著時局的變化。

清晨,天色剛麻麻亮,一輛巨型投石器被百餘名隋軍慢慢推出了大營,沿著小河光滑的冰面向城牆推移而去,城上的千餘守軍立刻聚集過來,他們並沒有緊張害怕,而是帶著一種興奮的目光。

今天主將還沒有來,或許他們能拿到隋軍投來的文書,巨型投石器在距離城牆約兩百步外停下,安扎在原野上,百餘隋兵一聲吶喊,挽拉投擲杆,其中一名隋軍士兵將一隻巨大木殼球放進鋼兜,隨著一聲令下,長長的臂杆甩出,將巨大的木殼球向城內投擲而去,無數雙眼睛都盯住了這只木殼球。

這是十天來,隋軍第四次投擲宣傳單,前三次都沒有見到效果,秦瓊懷疑是被敵將沒收了,所以天還沒有亮,隋軍便執行第皿次投擲。

木殼球在空中劃出一道弧線,向城內飛去,這一次隋軍特地將木殼球的合扣鬆開,或許是風力太大的緣故,木殼球在半空中開啟了,數千張宣傳單飄落而下,藉著北風向城內紛紛揚揚飄去。

城頭上,士兵們一片驚呼,紛紛跳起來抓空中飄揚的宣傳文書,有的士兵抓了五六份塞在懷中,雖然自己不識字,但可以找識字的人讀一讀,而且上面好像還配有圖畫。

前三次因為木殼球落地後才破碎,結果裡面的文書都被主將翟雀兒命親兵搶走,沒有人看到裡面的內容,而今天隋軍居然天還沒有就來了,而且全部飄散出來。

隋軍撒傳單之事令主將翟雀兒非常緊張,他特地命親兵在城頭輪流執勤,盯住隋軍的動靜,就在傳單撒出一刻鍾後,翟雀兒聞訊趕到了。

他見傳單已經散開,滿城飄散,不由暴跳如雷,厲聲喝道:所有人必須把隋軍文書交出來,不交者以通敵之罪論處。

在主將翟雀兒強大的威壓下,士兵們不得不將手中的傳單交出來,翟雀兒不肯罷休,他又命人將清晨當值士兵一一搜身,又派軍隊去大街小巷追查傳單,整整一個上午,兩千多翟雀兒的直屬親兵都在挨家挨戶搜查傳單,士兵們趁機勒索敲詐,鬧得雞犬不寧。

翟雀兒年約五十歲,從小和魏刀兒一齊長大,他曾是漫天王王拔須的部下,大業七年,時任幽州總管的楊元慶剿滅了王拔須,翟雀兒一直在家中務農,直到去年秋天,魏刀兒上門邀請他共同造反,他便成了魏刀兒的副將,協助魏刀兒攻城掠寨,立下累累戰功,魏刀兒自立為帝後,慷慨地封他為上谷王,並將上谷郡封為他的領地。

事實上,翟雀兒在兩天前便已經接到了魏刀兒的旨意,命他放棄上谷郡南撤,只是翟雀兒不甘心放棄城牆寬厚的易縣,城中還有八萬石軍糧,他有把握守住易縣。

在正統的王朝內,尚有將在外君命有所不受,更何況是魏刀兒這樣的野朝,上谷郡是翟雀兒的領地,涉及到他的切身利益,翟雀兒絕不願意就這麼輕易地放棄他的利益。

翟雀兒背著手來回考慮著,他可以藉口沒有收到鷹信而拒絕撤軍,也可以用天寒地凍難以撤軍為藉口,總之,他要想辦法拖下去。

其實翟雀兒也不是不想撤軍,關鍵是魏刀兒沒有明確怎麼補償他受損的利益,魏刀兒手下諸將山頭林立,恆山郡的滋陽靈壽行唐房山井陘九門真定石邑等等各縣都被封給了各個大將,他如果撤回恆山郡,那怎麼安置他難道就讓他跟在魏刀兒身邊不成

這時一名軍官走到門口稟報將軍,隋軍投入城中的文書,我們已經收繳了兩千七百二十張。

翟雀兒霍地轉身令道:隋軍肯定投入的是整數,應該還有兩百八十張,繼續給我搜,要想盡一切辦法給我收繳。

軍官猶豫了一下,他想說其實根本防不住,如果隋軍是在半夜投射,他們就無處搜尋了,軍官最終沒敢吭聲,低下頭轉身出去了。

翟雀兒心煩意亂,隋軍在傳單上許了大量美好的承諾,他的士兵兔,會嚴重動搖軍心。

下午時分,城上守平開始換崗了,士兵紛紛撤下城去休息,一名老兵趁人不備,伸手從一塊破損的城牆磚內掏了一把,摸出幾張傳單,迅速揣進懷中,拍了拍屁股跟著士兵們下城去了。

回到營帳,立刻有十幾名士兵把老兵圍了起來,王大哥,快拿出看看。

別急別急咱們先看看上面寫的什麼

老兵摸出一張傳單,攤在腿上,士兵們都圍攏上來,傳單上有字有畫,字他們不認識,畫是一個農民在趕著牛犁地耕田,一棟茅屋前,一名婦人在紡線織布,幾個孩童在又蹦又跳玩耍,還有一條狗和幾隻雞,這是士兵們再熟悉不過的情形,可惜已經離他們遠去,士兵們不由地一聲嘆息。

去把小六郎找來

片刻,一名瘦瘦的年輕人被找來,他士兵中難得一個識字之人,老兵向他招招手,快來,看看上面寫的什麼,給大夥讀讀。

年輕人接過傳單看了一眼,對眾人道:上面說隋朝將重新在上谷郡實行均田制,丁男授田五十畝,丁女授桑麻田各十畝,且免稅三年,投降者皆可以享受,如果不肯投降,則不給予授田。

大帳內頓時嚷成一團,有人大喊:我沒說錯吧我堂兄在馬邑郡已經分到了五十畝上田,也是免稅三年,今年的秋稅確實一點也沒有上繳。

老兵的眼睛冒出光來,自言自語,他娘的,這筆買賣不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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