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列打算和周瑟瑟合作。
周瑟瑟笑眯眯的從隨身揹著的布包裡拿出來了兩份手寫合同，雙手遞了過去。
陳列接過來看了一眼後，微微愣住，“合同？”
周瑟瑟嗯了一聲，在旁邊解釋說道，“不管大小都是買賣，是買賣就需要有約束，這對我們都有利，咱們把醜話說在前面，才能保證我們的合作一路順風。”
陳列一行一行的看過，越看，眼睛裡的讚賞越濃厚，“好，我簽字。”
兩人在陳偉的見證下，各自籤了字按了手印，隨後，兩份手寫合同，一人一份。
簽完合同。
陳偉又悄咪咪的把周瑟瑟拉到了旁邊，“妹子，上次你給我開的那個藥，你再給我開點唄，順便問問你，能不能加加劑量？”
周瑟瑟壓低聲音說，“過猶不及，大哥，你別著急，慢慢調理，要是我現在給你換了劑量，讓你顯得很勇猛，但實際上是從裡子裡掏空你的身體，你是想要一時的歡樂，還是想要一輩子的勇猛？”
陳偉毫不猶豫的說，“那肯定是一輩子的！”
周瑟瑟滿意的點點頭，“那你繼續吃，我上次給你開的藥，再吃兩週吧。”
陳偉：“成。”
頓了頓，陳偉又說道，“要不你給我堂弟也開點吧？”
周瑟瑟驚訝的瞪大眼睛，“你說的是陳老板？”
陳偉一本正經的說，“沒錯，我堂弟成親好幾年了，到現在都沒個一兒半女，我懷疑他有病。”
周瑟瑟：“……”
她跟著外公，學了點中醫皮毛，中醫講究望聞問切，她倒是沒從陳列的臉上看出他有什麼病，除了鬱結於心。
周瑟瑟乾脆直接和陳偉說道，“這樣吧，你經常開導開導他，讓他別鑽牛角尖，經常帶他出去走走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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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偉不敢相信，“就這麼簡單？”
周瑟瑟點頭微笑。
陳偉撓了撓後腦勺，“那我先試試吧，不行的話我再找你。”
從養豬場回來。
周瑟瑟去了鎮上商店，在二樓看到了手推車，需要一張輕工業品類票加四百五十塊錢。
忽然。
一個鬍子拉叉的個兒高男人從旁邊碰了碰周瑟瑟，“同志，要票嗎？”
周瑟瑟警覺得看過去，“多少錢？”
男人伸出一根手指，“一百塊。”
周瑟瑟搖頭，“太貴了。”
男人壓低聲音，“整個鎮子上只有我這裡還有一張可以買手推車的輕工業票。”
看來這是個以倒賣票據為生的“倒爺”。
周瑟瑟眼珠滴溜溜一轉，狡黠的說道，“既然你是幹這一行的，你難道沒有聽說，票據很快就要取消了嗎？
以前買米買面都需要糧票，現在只有大件才需要，過不了一段時間，票據就徹底取消了，到時候不管你手裡有多少票，可都砸手裡了。”
男人眼珠定定的看著周瑟瑟，周瑟瑟自信滿滿的反觀他。
兩人對峙半晌。
男人不情不願的降了二十塊。
周瑟瑟一錘子定價，“五十塊。”
男人驚訝的覷著周瑟瑟，“你怎麼不去搶？”
周瑟瑟：“我要是去搶的話，連五十塊都用不著了。”
男人：“……”
他轉過身去合計了一會兒，“六十塊，不能講價了。”
六十塊的票錢加上四百五十塊錢的手推車，總共五百一十塊，倒是在周瑟瑟的意料之中。
周瑟瑟思索一番，“行吧。”
男人說道，“你在這裡等我半個小時，我回家給你取票，怎麼稱呼？”
周瑟瑟：“周瑟瑟，你呢？”
聽到前面三個字，男人忽然提高了音量，“你說你叫什麼？”
周瑟瑟：“周瑟瑟。”
男人臉色瞬間一變，冷臉說道，“我不賣給你了。”
周瑟瑟：“？？？”
這又是咋回事兒？
是她的惡名已經傳到倒爺界了嗎？
她的名字已經如雷貫耳了嗎？
周瑟瑟眨巴眨巴眼睛，一臉懵逼的茫然，“為啥啊？”
男人冷哼一聲，“前幾天鎮子上丟了兩個小孩，你就是那兩個小孩的後媽吧？”
周瑟瑟腦海中飛速旋轉，忽然一拍手，“我家老大說他逃跑的路上被一個叔叔給救了，該不會就是你吧？”
男人切了一聲，“裝的還挺像的，難道不是你和人販子合起夥來想把孩子賣掉嗎？你們這些當後媽的就是黑心黑肺，沒有一個好東西，看著人模狗樣的，其實狼心狗肺。”
莫名其妙的被罵了一頓的周瑟瑟氣不打一處來，“不知全貌，不予置評，你知道什麼啊，就來罵我？
請問你知道最後警察是怎麼判的嗎？我要是和人販子合夥拐賣孩子，我今天還能站在這裡跟你談生意？”
周瑟瑟轉身就要走。
男人狐疑的看著周瑟瑟的背影，“你真沒有賣孩子？”
周瑟瑟沒好氣的說道，“不信你就去警察局裡問嚴肅嚴隊長，真是可笑，在警察局裡都把身上的汙水洗乾淨，倒是在你這裡又被潑了一盆屎！”
男人忽然追了上去，“我是聽到警察議論的，說是人販子指認你賣孩子。”
周瑟瑟：“呵呵。”
男人問道，“你還要票嗎？”
周瑟瑟：“不要了！”
男人磨了磨牙，“不要就不要，沒票，我看你怎麼買車。”
周瑟瑟直接離開了百貨商店。
她就不信，整個鎮子上，就男人手裡一張票！
——
在去養豬場拿了一趟豬下水之後，周瑟瑟就想搬家了，實在是因為養豬場和大院之間的距離太遠了！
現在的煤礦養豬場和大院三個地點形成了鈍角三角形，而大院和養豬場剛好在兩個小角處，來回耽誤事。
她又沒錢買車。
現在這個年代，車可了不得的。
一輛摩托車都得要八千到一萬。
更別說四輪車了。
一輛桑塔納售價二十萬！
二十萬的車，別說八十年代，就是四十年之後，也有很多人家消費不起啊。
然而，高陽聽說後，迫不及待蹬著洋車過來，邀請周瑟瑟租她家閒置的房子。
周瑟瑟當真去看了看，讓她驚喜的是，高陽家的這套閒置的房子剛好在煤礦和養豬場正中間。
周瑟瑟決定租了。
反正盛西江回來之後，他們就要離婚，如果到時候再找房子，反而會讓自己陷入被動的境地。
而現在找好房子，只等著盛西江執行任務回來打離婚報告，會顯得她不疾不徐，心態良好，做足了充分的準備，也不會輸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