途中，眾人皆沉默不語。
青雲老祖忽然問道：“敢問聖主，我等所需擊殺之人是何修為？”
沒錯，這確實是壓在眾人心頭的一大問題。
聖主的修為顯然遠遠超過了人界修士，眼下五國聯合，再加上聖主的秘法相助，元嬰期修士共有一百多人。
這麼大的陣仗，只為了對付一個人，對方究竟是何等存在？
若是那人也像聖主一般強大，眾人如何能是他的對手？
黑色光球聞言微微閃動了下，旋即說道：“你們可是在擔心那人的修為過於強大，怕自己去了也是送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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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敢！我等為聖主鞠躬盡瘁，死而後已！”不少修士忙齊聲應道。
眾人的生死皆掌控在聖主手上，可不敢有絲毫忤逆。
聖主淡淡道：“爾等要滅之人，乃是一位神虛境的存在，以人界的修煉境界劃分，相當於元嬰期修士。”
一聽這話，眾人紛紛為之一怔，旋即就有人露出一抹不屑的笑容。
這百十號人去對付一個元嬰期的傢伙，那還不是手到擒來？
聖主顯然察覺到了眾人情緒的變化，再度說道：“爾等以為，吾是何等修為？”
“聖主修為堪比上界修士，非我等可以揣摩。”一名楚國的新晉偽元嬰期修士忙答道。
眾人雖然對這人拍馬屁的行為略感不齒，但也沒人反駁他。
聖主的實力，確實遠超眾人想象。
聖主卻道：“我的修為，其實也只是歸虛境而已，用你們人族的話說，就是化神期修士。”
“什麼？”眾人聞言紛紛一驚，顯然沒想到聖主的修為僅有化神期。
人界以往也不是沒出過化神期的存在，但像聖主這麼恐怖的，卻絕無僅有。
化神期修士的手段雖然恐怖，但也不可能如同聖主一般，就算是化神後期也不可能。
遮天幡一動，便能囊括兩國之地。
翻手為雲，覆手為雨，斬殺化神期的天雨老祖也只需要短短數日。
這樣的存在，只是化神期而已？
聖主似乎早已料到眾人不會相信，淡淡道：“天雨，你出來和他們說吧！”
說著，聖主那黑色光球一般的身體忽然旋轉起來，不多時，就聽“噗”的一聲，一名老者的身形居然從光球內飛了出來。
許木定睛一看，驚訝地發現，這人居然正是天雨老祖！
“師兄！”桑陽真人一見此人模樣，激動地飛身上前，一把抱住了老者。
“師弟！”天雨老祖緊緊抱住桑陽真人，旋即也不知發現了什麼，嘆道，“師弟你這是何苦呢！”
桑陽真人似乎聽懂了自己師兄的言外之意，紅著眼眶道：“師兄不必多心，你還活著就好！”
天雨老祖所說的“何必呢”，其實是指桑陽真人沒必要為了他的“死”和聖使大打出手，最終也落得個“死亡”的下場。
一旦從黑池當中重生，神魂就會變為黑色，算是徹底落入了聖主的掌控。
天雨老祖拍了拍自己師弟的肩膀，沒再多說什麼，而是衝眾人朗聲道：“諸位道友可是疑惑聖主的修為為何僅有化神期？”
聽得此言，眾人沒有說話，但疑惑的眼神已經足以說明一切。
天雨老祖掃視眾人一圈，接著道：“眼下齊楚趙元吳五國盡皆遭逢大變，但諸位道友不妨想一想，我五國之中，可有人因為聖主而喪生者？”
一聽這話，眾人紛紛為之一怔。
沒錯，聖主這次一統五國，確實沒有任何一人身亡。
那些死去的修士，後來也盡皆在黑池當中重生，迴歸了宗門。
而這，也是眾人心中恐懼的另一個主要原因。
面對一個嗜殺的敵人，並不恐怖，至少你還知道自己的結局最多也就是一死而已。
聖主這種從不殺人的手段，反而更加讓人膽寒。
生死不能自已，這是任何一名修士都無法接受的。
修士修道，為的就是長生，為的就是大自在，若從此淪為他人戲耍的玩物，與雞犬何異？
見眾人一副若有所思的神色，天雨老祖接著道：“實不相瞞，我等五國之人能夠盡皆平安無事，並非是聖主仁慈，而是聖主所修之道與我界修士不同。”
“聖主所修之道，乃為生之道，道意之下，不會傷害任何一個生靈。”
此言一出，眾人紛紛為之譁然。
生之道？這是什麼狗屁道法，無法傷害他人，就意味著沒有自保的能力。
這樣的道，根本就是王八之道。
披個龜殼在身上，夾著尾巴求長生，這樣的道有什麼意思？
見眾人都是一副不屑的神色，天雨老祖微微一笑，淡淡道：“諸位小友可知聖主已經活了多少年月？”
“前輩就別賣關子了，趕緊說吧！”有人高聲笑道。
看他的神色，顯然已經對聖主有所不屑。
天雨老祖也未在意，笑笑道：“聖主自誕生之日起，已經活了五紀之久。”
“五紀？”眾人紛紛一怔，顯然不認識這個時間的計量單位。
“一紀，為一百萬年！”天雨老祖悠悠說道。
“什麼？”眾人再度為之譁然。
五百萬年，人界的歷史都沒這麼悠久。
這位聖主，真的活了這麼久？他修行生之一道，不對別人出手，難道別人也沒想過要殺了他這只“老王八”？
天雨老祖淡淡道：“不錯，就是五百萬年之久！諸位小友是不是覺得不太可能？若是虛界生靈盡皆修行生之一道，是不是就可以理解了？”
聽到這裡，眾人心中這才升起一股明悟。
若是此界之人修行的都是這所謂的生之一道，聖主能平安活到現在倒也可以理解。
不過很快便有人質疑道：“化神期的存在有五百萬年壽元嗎？”
沒錯，就算能夠一直平安地活著，壽元也是絕對邁不過去的天塹。
天雨老祖笑道：“虛界之人，乃是虛族，與我人族不同，受生之一道影響，壽元早已無窮無盡！”
“這不可能！”有人直接反駁道，“世上怎麼可能有生來便能長生之人？就算是仙人之子也不可能！”
此言一出，眾人紛紛隨之點頭。
生來就長生之人，世上從未有過。
就算是山河日月，也有衰亡的傳說。
區區生靈，怎能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