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突如其來的一句，把顧長生嚇了一跳。
他下意識脫口而出道:
“你特麼逗我吧？不是……咳咳，宗主老大，您逗我玩的吧？”
宗主嗤笑道:
“我逗你玩你有什麼用？搞對象嗎？別逗了，你又不是小姑娘，我又沒有龍陽之好，搞對象也不找你啊！”
顧長生聞言頓時眼前一亮。
這宗主老大……
同道中人啊！
之前聽言長老說他的事，還以為是個什麼老古董，沒想到居然也是個老色鬼！
“那您都這麼說了，我還有什麼拒絕的理由？”
顧長生哈哈一笑，跪在地上說道:
“師父在上，請受弟子一拜！”
說著，跪在地上，衝著歷代宗主排位磕了下去。
“拜錯方向了，我在你左手邊的密室裡。”
“……”
為什麼不早說……
顧長生無語，轉過頭重新跪了下去。
“一拜不夠，讓人知道還以為我受不起呢，再來三叩，三拜九叩！”
“……”
“你還得說拜師詞，我教你，你一會兒重複一遍。咳咳，你這麼說……劣徒顧長生，承蒙宗主不棄，收我為徒，傳我無上大道，助我踏上長生。從今以後，敬之若生身父母，尊之如再造恩人，甘願鞍前馬後，謹聽遵行，赴湯蹈火，在所不辭。如違此誓，肝腦塗地，道心齏滅，甘受三災十難，業火焚身而死。伏維乞憐，伏維拜求！”
宗主越說越興奮，完事還催促著顧長生說道:
“快快快，來，按照這個說一遍。”
顧長生滿臉黑線，沉默許久，站起身轉身就走。
“不拜了！”
“站住！”
宗主無語道:
“小子，我好歹也是一宗之主，元嬰九層，半步化神的大佬，你這點面子都不給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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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宗主了不起啊？”
顧長生絲毫不留情面地說道:
“我不過是拜師，你卻想讓我賣命？賣命也可以，但是求著賣命就過分了。”
“一句話，人可以犯賤，但不能下賤。”
“我……最多說前半段，就到……助我踏上長生那裡。”
宗主沉默半晌說道:
“要不就多說一句，到赴湯蹈火，在所不辭那裡？”
“半句都不說！”
“你是一點虧都不吃啊，行吧，你拜吧！”
顧長生聞言，這才笑嘻嘻地重新跪下，將拜師詞說了一遍。
宗主看顧長生是丈母孃看女婿，越看越有趣，忍不住開口說道:
“小子，老夫我上趕著讓你拜師，知道為什麼嗎？”
顧長生站起身，拍了拍大腿，頭也不抬地問道:
“為什麼？”
“因為你跟我年輕時候一模一樣！”
“哦？”
顧長生眼前一亮，說道:
“你是說我跟你年輕時候一樣是個天才？”
“不是，我是說你跟我年輕時候一樣，很賤，很不要臉。”
“……”
顧長生正無語，就聽宗主接著說道:
“刑不遇跟我說了你身上的弦月紋之後，我就一直在用神念觀察著你。”
顧長生驚愕道:
“你偷窺我？你堂堂一宗之主，怎麼能幹這種沒品的事？”
宗主不屑道:
“我修為高，你管得著嗎？你有能耐也偷窺我啊！”
“……”
顧長生總算是明白了。
難怪宗主說自己像他年輕時候。
現在看來，不光年輕時候，哪怕現在，這個宗主一百八十多歲的人了，也還賤兮兮的，一點沒變！
宗主見他沉默不語，接著說道:
“你小子修行上暫且不說，做人沒規沒距，做事上又賤兮兮，整個修仙界一千年都出不了第三個像你這樣的賤胚。”
顧長生聞言頓時擰著眉毛道:
“靠！你怎麼說著說著開始罵街……”
“聽我說完。”
宗主打斷他的話，接著說道:
“但你人品中正，懂榮辱，知進退，跟這些比起來，賤一點反而顯得你這個人不拘一格。”
“瀚海宗雖然只是中等宗門，卻也屹立千年，是無數先代前輩苦心經營，才有了如今的規模。”
“但是如今異族蠢蠢欲動，各族大戰隨時可能一觸即發。一旦開戰，即使是我這樣的高手，也隨時可能身死道消。”
“而你們這些有潛力的年輕人，卻是支撐瀚海宗傳承不滅的星火之力。”
“只要有你們在，哪怕瀚海宗歷經霜刀血雨，就算有一天宗門覆滅，也遲早有重建的一天！”
顧長生越聽越覺得不對勁，這老頭話裡怎麼有點立flag的意思？
“你這話裡有話啊！你這是要託孤？你該不會想讓我當下一任掌門人吧？”
“哈哈哈，你在想屁吃，”
宗主哈哈大笑道:
“我只是覺得情緒到了，應該說點正經東西，你別腦補太多。”
“憑你想當掌門人，除非瀚海宗死得就剩你一個。”
忍不了了！
真賤啊！
怎麼這麼賤啊！
顧長生咬牙切齒。
生平還是第一次見到有人比他還賤！
正在想著怎麼罵回去，就聽一陣隆隆聲響，密室門開啟，隨後一個閃爍著銀光的儲物戒飛了出來。
“這點東西，就當拜師禮了，裡面有幾瓶丹藥，一些我用不著的制符材料，還有一些雜七雜八的一次性法寶，還有你夢寐以求的雷法。”
顧長生眼前一亮，急忙接住那儲物戒。
那是一枚亮銀色的戒指，外形很樸素，幾乎就是一個環，沒有任何裝飾。
唯一值得矚目的，是戒指內圈刻著一行字。
顧長生拿起來仔細看了一眼，頓時無語。
“萬乾坤到此一遊。”
“……”
有什麼大病才會往自己儲物戒上刻這句話？
靈識進入戒指，顧長生頓時覺得那惡趣味的內圈字一點都不重要了。
這儲物戒裡堆放著一大堆東西，各種靈獸血液，筋骨材料，還有一堆雜七雜八的法寶，就是沒找到宗主所說的雷法。
“雷法呢？沒找到啊！”
“戒指裡的玉牌，那就是。”
“玉牌？”
顧長生愣了一下，果然在裡面找到了一個白壁無暇的玉牌。
抬手取出，就見那玉牌上刻著一團字。
“超級無敵九天霹靂咚咔酷叉學不會的都是辣雞的雷法。”
“……”
誰家術法名字這麼low逼啊！
還特麼帶擬聲詞！
這特麼名字看著就讓人不想學好吧！
顧長生一把抓著那玉牌，徑直來到密室門口，直接懟在密室門上咬牙切齒道:
“你起這麼個名字是想噁心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