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著這樣心態的我很快就受到了挫折，我在和一個修為極深的妖邪對上了之後被打成重傷，要不是運氣好遇上了曦月，只怕也沒有如今的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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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玉珩的語氣很是澹然，可是蘇韶卿似乎可以感受得到，江玉珩提起孟曦月時心情的複雜。
“孟曦月和你們是同行，你們現在的市精神病院，其實就是她所在醫院重新修建的。”江玉珩嘆了一口氣，“我想蘇蘇會來海城，會進你們醫院，有一部分的原因也是因為這裡曾經是曦月呆過的地方吧。”
“曦月是這裡的精神科醫生，她從小見多了得了精神病而被當成怪物的事情，所以她很早就立志要當一個能為他們解除病痛的醫生。”
“作為一個從來只專研醫術的人來說，對玄學這方面的事情她自然是不瞭解的，而碰巧的事一旦有人真的是涉及到玄學的時候，又會被認為是得了精神病。”
“曦月救了我，而我又沒有特意的目的地，於是我就留了下來，給她解釋一些玄學上的事情，也算是報答她對我的救命之恩。”
“她救治那些真正生病的人，我就幫助那些因為玄學方面而出問題的病人，我們兩人也算得上是珠聯璧合，救了很多的人。”江玉珩的眼中閃過一抹悵然，“若是真的能這樣繼續下去，那該有多好的。”
“那之後不久，破天魔主為了解除封印，特意捨棄一縷神魂，以心頭血化身天邪之名，在整個世界上掀起了一陣腥風血雨，而人造魔神計劃也因此被重提了出來。”
“孟曦月最開始其實並不算是人造魔神計劃中的一部分，她被魔族改造之時，並沒有人知道她已經懷了孩子。”江玉珩的語氣很苦澀，是他對不起孟曦月，“她之所以會受到這樣的無妄之災，是因為她和我的關係密切，那些魔族帶走她只是為了給我一個教訓。”
“你……”聽到江玉珩說的，蘇韶卿不由得有些懷疑蘇蘇和江玉珩的關係了，只是現在江玉珩並不願意為蘇韶卿解答他心中的疑惑，他已經沉寂在過去那段讓他最為痛苦的歲月之中了。
“曦月是人造魔神計劃第一批中唯一活下來的人，我不知道她為什麼從這個試驗中活下來，我只知道的是在那之後還活著的孟曦月就已經不再是我認識的那個孟曦月了。”
“掌門師叔，你的意思是她已經變成了魔族。”不待江玉珩繼續沉寂於過去的記憶之中，傅九長直接就開了口。
按照江玉珩說的，孟曦月是人造魔神計劃中唯一活下來的人，那是不是也就意味著孟曦月變成了魔族。
“對，她成了魔族。”江玉珩的聲音很悲慼，“人造魔神計劃，從被改造成魔族的那一刻開始，她其實就已經不再算人類了，她沒有人類的情感，只有魔族的冷漠無情，曦月她……她曾經帶著魔族殺了很多的人，這也是我後來會親自動手殺了曦月的緣故之一。”
“因為我知道，曾經的曦月是多麼的心地善良，她是沒有辦法接受這個手滿血腥的孟曦月是她自己的。”
“掌門師叔，那你的意思是，師妹已經不再是……”江玉珩搖頭，“我不知道，對於被魔化之後的人來說，我並不瞭解他們的轉變。”
“我只知道，當年的人造魔神計劃之中，在這個試驗之中轉化為魔族的人當中，沒有人再把自己當成人類的。”
“當然也不能說得那麼絕對，或許在某些時候，他們體內的人性就會壓制住魔性，從而恢復人類的本性，只是……我們沒有遇到而已。”江玉珩搖頭搖頭並不願意再說下去，他一直在懷疑，當年死在他手裡的孟曦月，是不是也在那個時候恢復過本性，要不然她怎麼會毫無反抗的主動死在他的手裡，她該知道的，他絕不會忍心讓她的手上再次沾滿無辜者的鮮血。
“也因為這樣，在當初天邪被滅之後，關於人造魔神計劃的所有資料都被整個玄學界毀得一乾二淨了。”
“人造魔神計劃……已經毀了嗎？”蘇韶卿的眼中閃過一抹精光，真的毀得乾乾淨淨了，這個就不一定了吧。
還有那個跟在蘇蘇身後的那個一直沒有動手的人，給他的感覺有些熟悉，他是不是在什麼地方見過那個人？
“那蘇蘇呢，為什麼魔族的那些人會說，是你們當初搶走了她？”
“這件事其實是一個誤會，因為曦月並不是真正的計劃中的一部分，他們只是想讓曦月受到折磨而死，但是曦月活了下來，並完完整整的改造成了一個真正的魔族，而在之後曦月肚子裡的孩子被發現時候，對魔族來說就是莫大的驚喜了。”
“不說這個孩子是他們魔族的，就說這個孩子的存在，對他們人造魔神計劃來說就是一個很大的成功。”
“這個訊息魔界的人知道，我們玄學界自然也知道，為了遏制這個計劃的發展，玄學界的人決不能讓這個孩子順利出生。”
“掌門師叔，你也同意了這個計劃？”江玉珩沉默的點頭，他不可能為了私情而罔顧大義，哪怕那個人是他永遠舍不下的孟曦月和他的孩子。
“師叔，你怎麼可能這樣做，那只是一個孩子，是一個還沒有出生什麼事情都沒來得及做的孩子，你怎麼就能忍心……”
“閉嘴，你知道什麼，你以為師弟就好受嗎，那還不是為了整個人類。”傅玉樞直接打斷了傅九長的話，“可是師父，你不是這樣教我的，你從來就沒有教過我，讓我可以罔顧無辜者的鮮血。”
“你……”傅九長的話讓傅玉樞無言以對，他都不知道他是不是把傅九長交得太過成功了。
“七哥，九長說得對，我們從來就不該以無辜他人之犧牲來換取人類的存活。”
“當然，你們也該知道，這件事最終還是失敗的。”江玉珩眼中閃過奇異的光芒，“玄學界失敗了，而魔族那邊也沒有成功，因為那個孩子從一出生就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