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巴掌狠狠地抽在了秦九天的臉上，帶著葉一的怒氣，所以直接抽掉了他的一顆牙。
秦九天怎麼都沒有想到葉一一個區區小輩居然敢跟自己動手，還敢打他的臉？
“放肆！”秦九天怒氣上頭，殺氣騰騰，凝結真氣，朝著葉一打了過去。
葉一已經做好了迎戰的準備，可是原本殺氣騰騰的真氣忽然消失不見，化為虛無。
“大長老？”
葉一和秦九天幾乎是異口同聲。
大長老看著針鋒相對的兩個人，淡淡的笑了笑：“天山會武，禁止私下鬥毆，你們若是有什麼恩怨，出了天山的們自行清算。”
“葉一，你打傷了我們命門的嫡傳少門主，這件事，你必須給一個交代！”秦九天不是大長老的對手，所以就把怒氣全都發洩在了葉一的身上。
葉一也不生氣，只是淡淡的說道：“會務結束之後，我自然會親自登門給你們一個說法！”
“很好，老夫拭目以待！”秦九天狠狠地剜了葉一一眼，轉身就走。
大長老則是回頭看著葉一：“你這是初生牛犢不怕虎嗎？”
“怕有用嗎？”
葉一哼了一聲：“我自入了天山以來，一直都在小心隱忍，處處避讓，可是想殺我的人從未停止過他們的手段，不是嗎？”
“這個……你要理解，畢竟你們湘西門的名聲真的不太好。”大長老也知道葉一委屈，可是誰讓葉家老爺子不靠譜呢，把自己的親孫子都給坑了。
葉一面無表情：“湘西門從前如何與我何幹？”
“那個，你好好準備明天的比試吧。”大長老覺得孩子說的有道理，可是卻又覺得自己不應該就這件事表態，最後只能是摸了摸自己的鼻子轉身就走。
葉一深吸了一口氣，眼神陰冷，他真的忍夠了！
“兄弟，你夠勇，真的，從現在開始我佩服你。”徐富簡直歎為觀止啊，葉一太牛了，居然敢抽秦九天的嘴巴子，這太牛了。
葉一沒有說話，大步進了自己的房間，重重的關上了房門。
徐富覺得奇怪：“他又沒吃虧，生什麼氣啊？”
“閉嘴，回去。”徐文直接給了徐富一個白眼，現在是開玩笑的時候嗎？
葉一坐在桌前，看著行李箱裡滿滿登登的好吃的，想著葉枯還有劉天他們，更加憤怒，雙拳緊握。
憑什麼？
他做錯什麼了？他們做錯什麼了？憑什麼這些人一上來就陰陽怪氣高人一等？憑什麼他們想做什麼都可以，自己不過是為了保住性命就十惡不赦了？憑什麼！
歷經兩世，葉一以為自己可以淡然處之，可是當這全世界的刻薄和偏見都朝著他一個人暴擊過來的時候，葉一還是憤怒了，他真的很憤怒，一腔怒火，不知道該發洩在哪裡。
白清源房間。
“你今日下手為何那麼重？”老門主不解的看著白清源，他這個徒弟什麼時候變得這麼暴虐了？
白清源站在那裡，依舊是面無表情，也不說話，就好像沒聽見老門主在說些什麼似的。
“清源回話。”老門主急了，聲音帶著幾分威壓。
白清源這才開口：“他品行不佳。”
老門主愣了一下，隨後很快就反應過來：“你在為葉一抱不平嗎？”
“沒有。”
白清源依舊是沒什麼表情，聲音也是清清淡淡的：“修藝先修德，品行不佳，心性不定，修為越高越是禍害。”
老門主這才知道，白清源是因為清堯。
“清堯沒有你說的那麼不堪。”老門主皺了皺眉毛看著白清源。
聽見這個名字，白清源終於是有反應了，他抬頭看著老門主：“他背叛師門，屠殺同修！”
“清源，當年你還小，這些事情，真的不是你想的那樣的！”老門主有些無奈的看著白清源，可是偏偏，老門主也沒有辦法解釋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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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清源終於是有了幾分少年的模樣，扯著老門主的袖子：“那是怎麼樣的？那是怎麼樣的！師兄為什麼會這樣？為什麼！”
“夠了！”老門主皺眉：“這麼多年了，你還沒過去嗎？”
過去？怎麼過去？
明明前一天的時候，師兄還拉著他的手，溫柔的指導他的功法錯處，還笑著說下次再錯就要受罰。
可是不過是一夜的時間，就什麼都不一樣了。
那麼高高在上謫仙一般的師兄忽然就好像是換了一個人似的，成為了修門百家人人喊打的禍害。
白清源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麼，所有人都說武門出了一個禍害，可是白清源卻只知道，從小疼愛自己長大的師兄，再也不能回家了。
這讓他怎麼能過去，如何能過去！
不過這麼多年，白清源也習慣了，他不會像當初那樣痛徹心扉滿世界的找答案了，因為他知道自己根本沒有辦法找到答案，有些事情，就是沒有答案的。
“是。”
白清源的所有委屈和不安全都化作了這麼一個字，他不會頂撞師父，甚至不會讓任何人知道，他還在為當年那件事耿耿於懷。
老門主的火氣都起來了，結果還沒發洩出來就被白清源的一個“好”字給噎了回去，瞪著眼珠子好半天這才開口：“明天的比試，你怎麼想？”
“我會盡力而為。”白清源又恢復了從前的樣子，就好像剛才那個激動的少年不是他似的。
老門主點了點頭，拍了拍白清源的肩膀：“你總是能做出對的選擇。”
“是。”白清源應了一聲，只覺得可笑得很。
是啊，他總是能做出正確的選擇，所以在自己的大師兄被眾人追打的時候，他堅定不移的站在了師兄的對立面。
太可笑了，這樣的選擇真的好正確啊。
老門主哪裡知道白清源想些什麼，只覺得這孩子這個樣子有點愁人，不過卻也不知道該怎麼改變才好，只能是轉身就走。
白清源眼眸低垂，就這麼坐在椅子上，坐下以後才發現自己的衣服都溼了，貼在身上，有點涼。
他大口大口喘著粗氣，眼睛有些發酸。
人最不能割捨的或許就是過去吧，他越是想要忘記，就記得越是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