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世界上有兩樣東西無法直視，太陽，還有人性。”巫亙的聲音迴盪在四周的上空，“當一個人自以為強大到可以肆無忌憚的時候，他就會藐視一切律法，無視人性，成為徹頭徹尾的畜生……哦不，說畜生那就是在侮辱畜生。他們連畜生都算不上，哈哈！”
巫亙的笑聲當中狂放囂張之極，可是林羽卻從他的聲音之中聽到了無法抹去的悲傷。
無論是巫族的歷史記載還是林羽現在對巫亙的印象，林羽覺得這個男人實在是太矛盾了，矛盾到無法讓林羽用正常的眼光去看這個男人。
每個人都在有意無意地偽裝自己，深藏自己的情感，但是巫亙沒有。
他的惡就是他的惡，他的悲就是他的悲，毫不掩飾。
也許，他根本就沒想過要掩飾。
巫亙笑了很久，直到他停了下來，林羽這才緩緩說道：“我不知道你遭遇了什麼，或許在你看來，你變成這樣，都是別人的錯，不過我還是有話要說。”
“冤有頭債有主，誰害了你，你去找誰，不要連累無辜的人，特別是整個巫族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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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哈哈……”巫亙笑得更大聲了，“林羽，你有沒有聽說過一句話？未經他人苦，莫勸他人善。你怎麼就知道，整個巫族後人沒有罪？你憑什麼說他們是無辜的？”
“巫雄的女兒巫荷花，今年才六歲。”林羽沉聲說道，“她能有什麼罪？她又對你做過了什麼嗎？”
“哈哈哈哈……”巫亙的笑聲那叫一個歇斯底里，“林羽，我懶得和你解釋那麼多。不過當你知道事情的真相之後，你就會發現，自己今天這番話，有多麼愚蠢！”
林羽做了個深呼吸，緩緩說道：“巫亙，我和巫族之間有些淵源，你有什麼事情儘管開口，我一定願意當一個中立的調解人……”
“沒辦法調解。”巫亙當即拒絕了，“要麼他們全族滅亡，要麼我死，就這麼簡單。林羽，替我轉告巫族一句話。他們巫族所承受的痛苦是他們先人造成的，與我無關。想要解除自己身上的詛咒，先看看他們祖先造過什麼孽，或許能想得到解除詛咒的辦法，哈哈！”
巫亙的聲音消失了，林羽呆站在原地，久久不能回過神來。
雖然他今天第一次見到巫亙，可是他能感覺得出來，巫亙是個驕傲的人，驕傲到不屑解釋一切。
這種人一般不會撒謊，所以，巫亙今天所說的東西信息量非常大。
如果巫亙沒有撒謊，那撒謊的就是巫族？林羽覺得很有可能。
畢竟，林羽八玄圖所融合的那些英靈對巫亙的尊敬是發自靈魂深處的。
如果巫亙的人品不好，他們絕無可能這般尊敬巫亙。
一個人品這麼好的少族長卻和整個巫族為敵，如果不是發生了鉅變，絕不可能會有這麼大的變化。
所以，林羽覺得，等自己這次回去了之後，再讓巫雄好好查查當年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