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李家寨等人，根本就沒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甚至於還在奇怪。
哎？老李好端端的，怎麼飛起來了？
“啪！”
呼嘯之聲再起。
這一次是老季，他甚至於都沒有意識到危險的降臨，只感覺到一股劇痛傳來，彷彿全身骨頭都碎裂一般。
“？”
李雄忽然一個激靈，看向前方，緊接著，他臉上就露出害怕到極點的表情，張開嘴，不字還沒有來得及說出口。
“噗嗤”一聲。
箭矢穿胸而過，一道慘叫聲，響徹天空。
“小心！！！”
終於有人反應過來，大吼一聲。
“啊！”
“啊！”
先後兩道慘叫聲響起。
又是兩人被箭射中，立時殞命。
轉眼之間，十三人的隊伍，沒了快一半，甚至於，李家寨剩下的人，到現在都還沒有搞明白，發生了什麼。
可顧江海等人，看傻了。
是隊伍末尾的那個青年，他好像是一邊往李家寨那邊走，一邊射出箭矢。
距離太遠，他們無法看清動作。
可是，李家寨的人，卻一個接著一個飛起，甚至於，是前一個還在半空，第二個就飛起來了，然後是第三個，第四個。
一切如同電影裡的慢鏡頭。
顧澤額頭冷汗直冒。
怎麼可能？這怎麼可能？
他之前特地留意過陳凡，看得出他拿的是一百斤拉力的弓，如今眼前這一幕，也證實，那確實是一百斤的弓，不然，李家寨那兩名弓箭手，絕不會不反擊。
不，恐怕他們反應過來，也來不及反擊。
這傢伙，速度太快了！那種威力的弓，極短時間內接連射出五箭，他肩膀不想要了嗎？不，他好像已經停下來了，應該是…
“怎麼可能！”
下一刻，他失聲驚呼。
只見那青年，又開始往前走動，射箭，每一道聲音響起，不遠處就有一道身影往後飛出，伴隨著淒厲至極的慘叫聲。
甚至於，連那個躲在圓盾後面的傢伙，都沒能倖免，盾牌被射穿，箭矢透過他的心臟，箭鋒上，鮮血淋漓。
一個，兩個，三個，四個…
倒下來的人，越來越多，那青年的射速，也越來越慢，甚至於是射一箭之後，往前走幾步，再發出下一箭。
“不要殺我！不要殺我！”
有人扔掉兵器，一邊往遠處狂奔，一邊大喊著。
“求求了，求求你，我還有八十歲的老母，三歲的孩子等著我回去呢。”
有人嚇得腿軟，跪在地上雙手合十，涕泗橫流。
“我跟你拼了！”
有的人目眥欲裂，拿起長槍，往前狂奔，想要拼命。
只是他們都忘了自己先前說的話，人的兩條腿，是跑不過飛著箭矢的，最終這些人，都倒在了血泊之中。
如果用一句話來形容這場戰鬥，那就是一面倒的屠殺。
伴隨著最後一聲慘叫收尾，荒野上，再次陷入了一片死寂之中。
“抱歉。”
陳凡放下弓，喃喃道。
既然做好決定，他就不會再心慈手軟，以免放走一個，後患無窮。
前方的陳國棟等人，眼神有些複雜地看著這一幕。
有時候，人的生命真的很脆弱，連一張紙都不如。
可是，這些李家寨的人，能怨得了誰？只能怨他們自己。
後方，顧江海等人，一個個如同被雷擊中，呆立在當場。
這，這是在做夢嗎？李家寨的人，死了！都死了！還是被一個人射殺，一個人就滅了他們整支隊伍！
“是，是他，那個，拿著弓的青年。”有人結結巴巴道。
幾人聞言，機械地朝著遠處的陳凡看去，內心如山崩海嘯。
是他！竟然是他！
那個他們看輕，認為只是虛張聲勢，剛才還瘋狂逃跑的青年，可誰也沒有想到，他的實力竟然強悍到這種地步！
讓他們恨得牙癢癢卻又無可奈何的李家寨，在他面前，弱小地可憐。
可他既然這麼強，為什麼剛才還要逃跑？陳家寨的人也是。
一絲微風吹過。
顧江湖一個激靈。
明白了！
他什麼都明白了。
陳國棟他們，一直在演戲！故意裝作膽小怕事，就是為了讓李家寨的人掉以輕心，進入對方射程之中！
到那時，就算李家寨的人反應過來，也已經晚了，他們根本跑步出那絕望的一百米。
而陳家寨之前的幾頭獵物，也壓根不是什麼走了狗屎運，而是那青年，用箭射殺的，甚至於，他們預感，那幾頭獵物被射殺的場景，與現在，如出一轍。
何等可笑啊？
顧江海露出自嘲的笑容。
他先前還以為，自己等人過來，能幫上什麼忙，結果，人家哪裡需要自己的幫助？恐怕在對方看來，自己等人過來，還會拖後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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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可笑的，還是李家寨的人了。
別人想要射殺他們，根本就是易如反掌，只是單純不想惹事，選擇了避讓，李家寨卻認為對方軟弱好欺，窮追不捨。
即便到這裡，陳家寨的人，也還是選擇退讓，繼續逃跑。
結果李家寨，反而更加得意忘形，最終，自食惡果。
這大概就是天理循環，報應不爽吧。
他轉過身，苦笑一聲，“走吧，回去了。”
既然李家寨的人沒了，那他們留在這裡也沒有什麼意義。
或者說，他們的到來，也是毫無意義的。
“啊？”
正對面的漢子瞪大眼睛，不捨道：“可是我們的獵…”
“那是陳家寨的獵物，不是我們的。”
顧江海打斷了他。
幾人聞言，都低下了頭。
是啊，那是陳家寨他們的戰利品，雖說本來是自己等人的獵物，可經過李家寨人之手，就不一樣了。
他們要是敢上去要的話，就不怕跟李家寨的人一樣，全軍覆沒在這裡嗎？
退一萬步說，就算陳家寨的人，願意把獵物再還給他們，他們敢要嗎？
幾人垂頭喪氣地往來時的路走去。
“也不是沒有好事。”
顧江海安慰道：“李家寨沒了，從今往後我們出來狩獵，再也不用擔心被搶走獵物了。”
“是啊，這一切可多虧了陳國棟他們，還有那個青年。”
“不知道他叫什麼名字，將來有機會遇見的話，得好好謝謝人家，給我們出了一口惡氣。”
“是啊是啊。”
幾個成年人感慨著，臉上也或多或少流露出笑容。
倒是青年顧澤聽著這些話，心裡有點不是滋味。
那個年紀跟自己一樣大的人，竟然這麼強嗎？射箭速度快地恐怖，體力還驚人。
他恐怕是淬體一重，不，淬體二重的武者吧？
想到這裡，他內心有點不甘，如果自己也能有足夠的食物，實力未必比他差。
“老顧！顧江海！”
就在這時，身後響起一道聲音。
顧江海一怔，沒聽錯吧？有人在叫自己的名字？
應該是幻覺吧？他搖搖頭，往前邁步。
結果，背後的聲音越來越大。
“顧家寨的！別走啊！”
“回來！快回來！”
“你們的獵物不要啦？”
一浪，高過一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