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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廳長被辱

梁海星搖了搖頭。突然間,梁海星似乎意識到了什麼,心想:看來自己低估了這馬順亮,同劉大可一樣世故圓滑。不同的是,眼前這馬順亮膽子小了許多。看來,這馬順亮在和自己玩拖延戰術,以時間換化解,如果再拖延下去,有可能事情會朝著對自己不利的方向發展。念此,梁海星突然站了起來,收起馬順亮辦公桌前的辭職申請,仍舊笑道:“其實,我早就預料到,懾於劉老大的權威,你馬順亮斷然也不會簽字,我理解你的苦衷。但我們畢竟朋友一場,況且,你又是我的直接分管領導,無論從私人感情,還是組織程式,我都覺得有必要先向你通報你一聲。好了,你既然不簽字,那就算了,反正我已向彙報了,至於你籤不簽字,已經不重要了。我不和你扯蛋了,我現在是閒人,不耽誤你許廳長的工作了。我這就找劉老大去。”

梁海星說完將馬順亮面前的辭職申請重新裝進了衣兜,如同凱旋的將軍,昂首走出了馬順亮的辦公室。背後傳來馬順亮急切的聲音:“你告訴劉廳長,就說我沒有同意你辭職啊。”

梁海星從馬順亮辦公室出來後,又直接來到了劉大可的辦公室門前。

對劉大可的辦公室,梁海星很熟悉。作為人事處長,梁海星經常向劉大可匯報工作。以往,每次來到那始終緊閉的防盜門前,梁海星的肚子裡總是像揣了只小兔般忐忑不安,一直在默唸著早已打好的腹稿,想象著即將發生的一切,進門的時候,劉大可可能在幹什麼,自己該怎樣向其打招呼;接下來,要察言觀色,視劉大可的心情,作好彙報前的準備,排列出需要彙報問題的先後順序,接下來,便將是正式彙報,劉大可可能要問什麼,自己該如何回答。期間,面對不按常規出牌的劉大可,可能會遇到什麼突發狀況,比方,劉大可交待的事情,自己哪些還沒有落實,對已落實的事項,哪些可能劉大可不太滿意,有可能重新提及,自己如何應對;劉大可還有可能再提及什麼問題。如果劉大可心情不好,可能會向自己發無名火,自己是解釋,還是沉默,該保持怎樣的心態,等等。

並非是劉梁海星心細,而是上述的情景,梁海星不止一次遇到過,而稍處理不周,將使自己陷於被動的地位。因此,每次走進劉大可的辦公室前,梁海星都要做足功課。但今天的情形似乎與以往不同,梁海星感到特別輕鬆,尤其是想到即將發生的事情,有一種莫名的快感,心裡如同喝了蜜般。

與其他副廳長不同,除了進入劉大可辦公室前要行敲門等基本的禮儀外,按不成文的規定,除非劉大可有特殊重要工作,副處長以下的公務員不得隨意進入劉大可的辦公室,即使一般取檔案事務性的工作,一般幹部也不得隨便進入劉大可的辦公室,在劉大可看來,那是對其極大的不尊重。劉大可不止一次的提及此事:我的辦公室不是一般人能順便進入的,只有處長以上的幹部才有資格進入。與劉大可辦公室對門的機要秘書因瀆職,經常招致劉大可的批評,因此,除了份內工作外,還有一個特殊任務,就是防止一般幹部進入劉大可的辦公室。

同是處長,念及梁海星人事處長的身份,機要秘書總是對梁海星高看一眼。機要秘書不知此時梁海星的心意,見其在劉大可辦公室門前徘徊,知其非急事就是劉大可召見,就迎上前,滿臉微笑道:“梁處長,你找劉廳長匯報工作啊。”

“劉廳長辦公室有人嗎?”機要秘書的招呼,使梁海星又想起了自己現在的身份,就恢復了常態,像往常一樣,扳起了他那人事處長慣有的毫無表情的面孔。

“沒人彙報。只有劉廳長一人在辦公室。”

“那好,你忙吧。”機要秘書沒再多說什麼,退回了自己的辦公室。梁海星說著輕輕的叩響了劉大可辦公室的房門,不住的搖了搖頭,心想:什麼人事處長,狗屁。梁海星嘆了口氣,心想:這都是表面的風光,如同那盛開的曇花。

梁海星叩過劉大可辦公室房門後,就側耳細聽起來,不長時間,裡面傳來如同古墓發出的沉悶聲:“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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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海星走進劉大可辦公室的時候,劉大可正在批閱檔案。劉大可不知梁海星的來意,仍端著一慣的架子,抬頭看了眼滿是笑容的梁海星,又繼續低頭批閱著檔案,似乎梁海星根本不存在。過了一會兒,劉大可頭也不抬道:“喲,是我們的組織部長啊……。”劉大可話一出口似乎又意識到了什麼,忙改口道:“到新的單位報到了,怎麼還熟悉嗎,這麼快就有新的工作思路了?你先在沙發上坐一會兒,我很快批閱完了檔案。然後,再詳細聽取你的彙報。”

梁海星沒有回答,斜視了劉大可一眼,鼻翼一抖,輕輕地哼了一聲,心想:劉老大你也太高估自己了吧?一會兒,我看看你還能笑的出來嗎?想到這,梁海星心底陡然而生一種從未有過的滿足感,嘴上笑道:“不著急,你儘管慢慢批。我今天有的是時間。”梁海星依然站在劉大可辦公桌的對面,雙眸望向劉大可。劉大可似乎從梁海星話語還有神態裡察覺出了什麼,臉上的肌肉不由的抽搐了一下,只是沒有表現出來,照例審閱著檔案。

劉大可典型的過敏體質,反應極快。在他人看來很普通的一件事,但劉大可似乎總是要在心裡搞清為什麼,然後迅速決斷出對自己的影響及對策。有人說,劉大可的腦袋是臺超級計算機,能將發現的新情況瞬間變成資料,經過大腦超級運算後,很快得出一個正確的結論。

有一次,劉大可與幾位處長外出調研,坐在中巴車上,閒談起了一位當紅明星。就在劉大可同大家一起對那明星大加讚賞的時候,突然,一位處長插話道出了那明星卑微的出身。大家一時不知該說些什麼,只是覺得有些掃興。孰料,劉大可竟脫口道:“英雄不問出處。”劉大可話一出,大家頓時附和起了劉大可。然而,劉大可卻一直笑而不語。突然間,大家似乎意識到了什麼,都不再言語,剛剛還歡語的車廂頓時被極度的沉默所代替。原來,大家從劉大可的話語裡聯想到了劉大可與那明星相同的身世,更清楚劉大可是怎麼坐上這廳長的位置。

劉大可與梁海星僅是一個照面,便從梁海星那短暫的變化中意識到了什麼,具體內容雖然算不出,但絕對不是什麼好消息。劉大可稍一怔,隨即恢復了常態,依然滿臉微笑。有人說,微笑是劉大可的保護色,正是因為他有一張孃胎帶來笑嘻嘻的臉,才使得他平步青雲,也許正因為如此,有人說劉大可是笑面虎。

劉大可終於批閱完了檔案,起身離開辦公桌向對面沙發走去,然後坐在面對門口的單人沙發上,也是他的常座,既顯示了他的權威,又能隨時觀察辦公室外的動靜。劉大可習慣的右手五指有節奏的輕輕敲打著沙發,左手指著相鄰的一三人沙發,對梁海星道:“小梁,來坐吧,說說,是給我帶來了好消息,還是工作上有了什麼新的思路?”

梁海星的目光一直隨著劉大可而移動,與以往不同的是,沒有畢恭畢敬按照劉大可的旨意坐下,而是滿臉微笑道:“劉老大,你今天可是精明過頭了,我今天不是向你來匯報工作的,更沒有給你帶來什麼好消息。劉老大,可能有些出乎你的預料,我今天是專門來向你辭職的。”

令梁海星感到驚奇的是,其近似侮辱的話語,根本沒有惹惱劉大可。劉大可似乎根本沒有聽見,或是對梁海星的出言不遜根本不在意,仍滿臉的微笑,依然指著身邊的沙發道:“小梁你是不是昨天晚上喝多了?在開什麼玩笑啊。遇到什麼煩心事了,來,坐下,向大哥傾述一下。”劉大可的雙眼緊盯著梁海星,似乎將梁海星的心思看穿,所表現出的定力,讓梁海星感到驚奇,倒是梁海星有些惶恐,感受到了劉大可作為一廳之長,與常人的不同之處。見劉大可並沒有看出自己的心思,梁海星就揶揄道:“像我這樣的小幹部,哪能像你一樣啊,一天三個飽兩個倒,狐朋狗友,小酒不斷,高興了到處許願,煩了就熊人不斷。”

“咋了,想喝酒了?這好說,晚上你安排,我簽單。”劉大可依然滿臉堆笑,在極力安慰著梁海星的情緒,極力揣測著梁海星的心思。

既然事已至此,有了充分準備的梁海星也就不打算退縮,依然想透過激怒劉大可,達到其同意自己辭職的目的,就依然滿臉微笑道:“劉老大,省廳的劉老妖,我知道你很忙……。”

梁海星話音尚未落地,劉大可便微笑道:“我沒事,看來是小梁有了心結。遇到不順心的事,能找你大哥,說明你對我還是比較信任的,有什麼心裡話就全說出來吧,我們可以交流,憋在心裡對身體不好。”

梁海星知道自己在劉大可面前很年輕,劉大可仍未把自己放在眼裡,繼續下去,將對自己不利,就道:“我今天真的不是向你來匯報工作的,是專門向你來辭職的。劉老大,我喊你老大,你不會戒意吧?”

“哪裡啊,我本來就是你大哥嗎?來,給大哥說說心裡話,今天就我們兩個,什麼都可以說,什麼都可以提。你哥是不會戒意的。”劉大可依舊望著梁海星笑道。

初次交鋒,使得梁海星有些吃敗仗的感覺,作為人事處長,可以說,與各色各樣的人打交道,不同性格的人見多了,但像劉大可這樣的表現,仍是個例,不得不為劉大可極高的修養與極深的城府所折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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