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葉文靜拿起那杯啤酒的時候,幾乎在場的所有人都震驚了。
他們只是起鬨而已,並沒有想到葉文靜真的會跟他們碰杯。
身份差距太大了。
尤其是白承恩和於欣兩個,心中最清楚葉文靜在湄港的分量到底有多重。
如果說在湄港中江老闆是皇帝,那麼葉文靜就屬於那個親手扶皇帝上位的人。
論人脈,論級別,論實力。
葉文靜都比江洋大上不止一個檔次。
這種級別的人願意跟他們一起坐在河邊吃燒烤,喝啤酒,顯得是有些突然了。
心中驚訝,但表現上依然親切。
白承恩心中不由感慨這江老闆的路數之野。
明明是一個不食人間煙火的“小仙女”,自從接觸了他,硬是被拉進了人間煙火中。
此時的葉文靜,就是個活生生的例子。
誰又能想到,葉氏族長葉文靜,能跟著一幫糙老爺們在河邊烤羊肉串,哈啤酒呢?
這畫面要是傳到葉家,不得炸開了鍋啊!
好在葉文靜雖然拿起了啤酒杯,但僅僅是跟每個敬酒之人碰了碰杯,淺淺的抿下一口就算是跟人喝酒了。
正如江洋所說的那樣。
不知是真的要從了他的規矩,又或者是真的覺得自己那樣做不妥。
總之,她照做了。
酒過三巡,眾人起鬨讓板寸去舞臺上唱首歌。
餘娜這次的到來,讓板寸是非常高興的,他想都沒想就同意了。
今晚的月亮很圓,銀白色的月光把整個河邊灑上了一層銀霜。
伴奏聲響起,還是那熟悉的味道。
唱的是他偶像的新歌——《生如夏花》。
一把椅子,一把麥克風。
有人搬了把椅子在臺上,板寸坐在上面,整個人顯得不再那麼暴躁,多了一絲“詩人”般的憂鬱。
他學著朴樹的樣子,右手輕輕抓了抓麥克風,張開了嘴巴。
“也不知在黑暗中究竟沉睡了多久。”
“也不知要有多難才能睜開雙眼。”
“我從遠方趕來,”
“恰巧你們也在。”
“痴迷流連人間,”
“我為她而狂野……”
板寸看向餘娜,滿眼盡是歡喜和愛意。
音響裡的音樂共鳴,顯得有些震耳欲聾。
板寸起身,放開了嗓門。
“我是這耀眼的瞬間,”
“是劃過天邊的剎那火焰。”
“我為你來看我不顧一切,”
“我將熄滅永不能再回來。
”
“我在這裡啊,”
“就在這裡啊。”
“驚鴻一般短暫,”
“像夏花一樣絢爛……”
自始至終,板寸的視線都沒有離開過餘娜。
河邊,所有人都跟隨著板寸的歌聲輕輕揮舞著雙手。
板寸的愛意流露,讓他們看向餘娜的眼神多了絲羨慕。
這些羨慕,幾乎都是來自於女孩們的。
平日裡,板寸的形象是有些嚇人的。
多了些粗狂,少了些細膩。
而當他坐在那裡唱歌的時候,宛如變成了另一個人。
有本地姑娘說:這個男人看起來像個詩人。
餘娜似乎不太適應這種氣氛。
板寸的目光,以及周邊所有人的目光,似乎讓她有些不是很舒服。
她的眼神沒有跟板寸去交流,而是有了些許飄忽不定的閃躲,隨後便低頭玩手機了。
“丹姨最近還好吧。”
一道聲音響起。
餘娜快速收起手機,抬頭看去,發現江洋正笑呵呵的在她身旁坐下。
手裡拿著酒杯,裡面半杯冰塊,半杯啤酒。
“還好。”
餘娜尷尬一笑,把手機裝進了包裡。
江洋看著她的包若有所思,開口道:“陳嵐離開黑石公司以後,大小事務都交到了你和蘇荷的手裡。”
“公司的事情多。”
江洋喝了口酒:“你辛苦了。”
餘娜聽後看了江洋一眼,道:“談不上辛苦。”
“我是嵐姐的好姐妹,黑石公司是她的心血,我當然要全力以赴。”
餘娜看向江洋:“雖然她現在回到了石山,但是我要替她守住那裡。最起碼,她以後孤苦伶仃的時候有個去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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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洋晃了晃酒杯,沒有說話。
餘娜又道:“黑石公司是嵐姐的,對吧。”
江洋點頭:“當然。”
餘娜看著江洋:“嵐姐現在只是暫時離開,她什麼時候想回,什麼時候就可以回,黑石公司也一直都會是她的,對吧。”
江洋看著手裡的啤酒,再次點頭:“對。”
餘娜看著江洋的表情,點了點頭沒再說話,顧自倒了杯啤酒喝下。
從態度上看,顯然跟以前大不相同了。
江洋和陳嵐的分開,讓原本很多事情都變了些許味道。
但江洋似乎並不是很在意這些。
“聽說你和丹姨分開住了。”
江洋突然開口,換了個話題。
餘娜倒酒的動作微微停頓,隨後恢復正常,開口道:
“對,有什麼問題嗎?”
“沒什麼問題。”
江洋道:“司海給你們的那套房子,你住的還習慣吧。”
餘娜放下酒瓶,淡淡的道:“湊合。”
江洋點頭,開口道:“御湖別墅區離國貿還是不近的,你每天上下班方便嗎?”
餘娜蹙眉。
江洋繼續道:“有個姓陸的男藝人,好像很關心你的安全問題。”
“每天開車送你去公司,送你去離公司30公里外的御湖別墅區。”
“那個男孩也很辛苦。”
江洋看向餘娜:“用不用我給蘇荷打個招呼,給他多些薪水。”
餘娜的臉色不太對了。
江洋拿出一張紙巾,擦了擦手指,隨意的丟在桌子上。
“玫紅色的保時捷911。”
江洋看了餘娜一眼,點燃一支煙,繼續道:“是板寸很喜歡的一款車,他一直都沒舍得買。”
“你給那個陸姓藝人買了一輛。”
“有這回事吧。”
“御湖別墅8號,安裝了大量的健身器材。”
江洋看向餘娜:“你工作那麼忙,應該沒時間在家裡健身的吧。”
餘娜臉色愈發難看,想要起身,不料被江洋抓住了胳膊,輕輕按了回去。
“不要緊張。”
江洋笑著抽菸:“你和姐夫很久沒見面了,聊聊家常。”
“你不是很喜歡聊家常嗎?”
餘娜看著江洋:“你到底想說什麼。”
江洋沒說話。
餘娜道:“你不僅監視嵐姐,還監視我家。”
“你有什麼權力監視我家?”
顯然,此時的餘娜有些憤怒。
“知道嗎。”
江洋道:“你現在所居住的房子,是我的朋友送給你們的。”
“御湖別墅園區裡,不僅僅只有你一戶。”
“還有我的朋友,我朋友的朋友在住。”
江洋看向餘娜:“陳嵐的演繹生涯和職場生涯,也是在我那些朋友們的陪伴下日益成長起來的。”
“有些時候,我並沒有刻意的去監視什麼。”
“這只不過是你們的錯覺罷了。”
“就比如說你在京都做的一切。”
江洋拿起酒杯,開口道:“我並不是很想刻意的去瞭解,但依然知道了一些東西。”
餘娜盯著江洋:“所以呢?”
江洋轉頭看向餘娜:“所以我想問問,你用板寸賺來的錢去照顧別的男人,瞞著他在京都和別人過著你認為舒適的生活,你真的會心安理得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