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衝到達夏墟城的時候,正是華燈初上時分,這個以冒險家著稱的城市之中,燈紅酒綠,鶯歌燕舞,正在進行最為奢靡的生活。『『Ww『W. XS⒉②2.
能夠將自己的性命當作賭注隨時的犧牲,可以想象的是,這樣的人一旦沉醉在歡樂之中的時候,那就是盡歡,真正的歡樂。
“真的是想不到,風懸羽居然在這裡飲酒。”薛衝十分吃驚。
老龍嗤笑:“你以為風懸羽是什麼東西,他心情煩躁的時候就不能到風月場中飲酒?”
的確,風懸羽此時完全的掩飾了自己的身份,扮演成一個失意落魄的秀才模樣。對於易容這樣的伎倆,自是絲毫不能難倒風懸羽。
薛衝看著風懸羽一杯又是一杯的將濁酒倒進自己的胃中,忍不住充滿了好奇,像是這樣的一個人,也會有情緒這樣低落的一天。
至於其餘的任何人,自是無法識別風懸羽的偽裝。可是在心靈力的作用下,幾乎任何的偽裝都是無所遁形。薛衝只要願意,可以隨時察覺到風懸羽的下落。
在心靈力的作用下,即使是絲毫的氣息,都難以逃脫追蹤,比起風懸羽和莊不周等人稱雄天下的大羅乾坤追魂術,薛衝的心靈力追蹤之術,絲毫不在其下。
同樣的,兩者施展自己的搜尋之術都會有巨大的消耗,可是相比較而言,薛衝的心靈力消耗是最為輕微的,消耗的力氣和靈氣是最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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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龍,我們現在就動手嗎”薛衝有迫不及待的樣子。
老龍趕緊阻止:“子,你想找死是不是?你難倒忘啦,他可是長生第五重造物境界的強者,捏死你就像是捏死一隻螞蟻?”
薛衝這才略微的清醒了一:是啊,我怎麼差把這一也給忘啦,我即使現在動手,也無法將敵手真正的降服,反而是打草驚蛇。奇怪,換了在以前,我絕對不可能如此衝動,但是想不到的是,我現在居然想立即對風懸羽動手?
看來,我對風月是動了真情,否則的話,我不會如此的著急。關心則亂。有時候,這是不以人的意志為轉移的。
“我……就一直的跟著他。”薛衝做出決定。
老龍冷笑:“這還差不多。子,你一定要明白,即使是在風懸羽這樣的狀態之中,你依然絲毫不能對他構成威脅。我可以肯定,只要你靠近他身體三百步的距離,你就永遠無法隱藏住自己的身形。三十三天自爆神器雖然厲害無比,完全有可能殺死風懸羽這種級數的高手,但是長生境界高手的神魂強大,感知能力強,你就算以心靈力隱藏自己的行跡,也不可能欺騙過對方。三十三天自爆神奇必須在三百步的距離之內才有可能重傷風懸羽這種高手,要殺死,那顯然更加艱難,大致要在一百步的距離之內。”
薛衝的眼中佈滿血絲:“總有一天,我要讓風懸羽死在我的手上。我有一種預感,那就是如果我的心靈力再次晉升,就有可能騙過風懸羽這種高手的神識,到時候再利用三十三天自爆神器,完全有可能殺死風懸羽這種高手。到時候,我神獸宮統一天下的霸業,就可以成功啦。”
老龍還是十分的緊張:“可是現在,你一定要控制住自己的情緒,走錯一步,你就是萬劫不復的地步。我想告訴你的是,救不救得了風月並不重要,一旦真正到了無法可施的時候,你將風月送回夏墟,難道風懸羽真的忍心不救自己的女兒?”
薛衝搖頭:“我當然也想過這個辦法,可是我不想讓風月羊入虎口。像是她這樣純潔的女孩子,在鬥心機上怎麼可能是風懸羽的對手?我也不可能冒這個險。”
老龍再次鬱悶無比:“你為了一個女人,以仙道門派天下第一大教掌教之尊,這值得嗎?以你今時今日的地位,世上還有什麼樣的女人是你所不能得到的,何必為了這個女子去冒險呢?”
薛衝堅定的搖手:“老龍,情之一物,正是人和動物區別的根本,人非草木,孰能無情。若是我斬斷了情,那和野獸還有什麼區別?”
老龍喟然嘆息:“一個人想要得道,就是要想方設法的無情,斬斷一切,才能無欲無求,也才能將道術修行到至高無上的境界。在這樣的時候,我們可以肯定的是,就是要無情,可是你偏偏陷在其中,縱然有所成就,恐怕也是有限。你父母的大仇算是永遠無法去報啦。”他很長時間的都沉浸在擔憂之中。
以前的薛衝,自然用不著他擔心,可是現在,薛衝已經完完全全的變成了另外一個人,這是老龍最為感覺到恐懼的。薛衝是他的一切,可以想象,他有多麼的緊張。老龍就像是投胎到凡間的天仙,遇到好的主人是運氣,遇到不好的主人也是運氣。薛衝這些年來在他的調教之下可以是非常令他感覺到滿意,但是想不到的是薛衝現在似乎陷入了死衚衕之中,居然死心塌地的喜歡上了風懸羽的女兒。
其實,在老龍這樣的老江湖看來,懸浮宮已經敗落,風月當年雖然號稱是普天之下最美麗的女子,可是這其中有很大的成分是看在懸浮宮執天下仙道牛耳的份上,再加上這女子確實是美麗得出奇,而且武功高強,這才冠名天下第一美人。現在的風月,在老龍的眼光之中,對於薛衝已經沒有多大的價值,算是一個棄子。
可是薛衝偏偏死死的抱住不放。不能堪破情這一個字,實在是令人扼腕嘆息。
“這位先生,我可以為你獻唱嗎?”這個時候薛衝驚喜的看到了一個色藝雙全的女子來到了風懸羽的面前。
一眼,薛衝一眼就看出這女子乃是這醉春樓裡的頭牌,今日看到肥羊上門,當然是要親自出馬。這是青樓的規矩。遇到風懸羽這種奇貨可居的男人,就算是丟棄頭牌的身份,那也是在所不惜。
風懸羽醉眼乜斜的看了過去,就看到了眼前這女子絕美的容顏,忍不住問道:“嗯,當然可以。不過你得先回答我你叫什麼名字?”
“回稟先生,女子是這醉春樓的藝伎,賣藝不賣身,名叫綠珠。”
風懸羽似乎已經有了六七分酒意,以桌上筷子為琴,輕輕的敲擊起來:“綠珠綠珠,雖無絕世的芳華,卻有一種使得男人無法拒絕的吸引力,你彈我聽。”
錚錚。箏聲清越,有驚雲裂石的感覺,風懸羽似乎有癲狂,以桌上竹筷和之,居然皆中肯綮。薛衝略微一凝神,心中已經有了見解:此人果然是博學多才,而且舉手投足之間都是一個高貴的人,至少在外人看來,他有很深的教養,容易使人對之產生好感。若不是他太過狠毒,薛衝知道,自己是絕不會對付他的。可是現在不一樣啦。
哼,我且看一看風懸羽此人的定力如何。
老龍十分的煩躁:“子,到了這個時候,你還有閒心聽別人奏樂?”
薛衝微笑:“為什麼不?世上有美好之音,雖非為我而彈,但是我為何不能掠美?”
“子,你知道嗎,也許你現在最大的敵人不是風懸羽,也不是莊不周,而是你神獸宮內部,你就一都不緊張?”
薛衝的眼神一凝:“哼,你的就和真有其事一般,你有什麼證據?”
老龍就道:“這是我的一種預感。盛極必衰,否極泰來,一個人的事業一旦達到巔峰,必然會呈現回落之勢。你想想,你已經是天下第一大教神獸宮的掌教真人,此後的道路也許就是下坡路。”
“預感?預感這種東西,難到都能做得準的?”薛衝忽然之間不再話,看到風懸羽張大的嘴巴。此時的風懸羽,嘴巴張大不,而且身體還在輕微的顫動。以薛衝這種老江湖,自是立即就現了風懸羽已經對這個叫綠珠的女子動了念頭。
不管是什麼念頭,是愛還是別的什麼,總之薛衝的心靈力告訴薛衝,自己的機會來啦。
風懸羽的手伸出,輕輕的抓住了綠珠的纖纖玉手,摩挲著讚歎:“真是一雙巧手,更難得的是,這雙手還可以這樣精緻而美麗。”
“多謝公子!”綠珠輕輕的一抽,抽不動,她的臉色微微暈紅,索性就讓風懸羽握著她美麗無比的手,看著她嬌豔欲滴的臉龐 。
風懸羽的口齒似乎有一不聽自己的使喚:“你……很好,……今天晚上,我想……要你!”風懸羽的眼中射出禽獸一般的光芒。
什麼?就連遠在三千步之外監視著這裡一切的薛衝也是大吃一驚。風懸羽是一個無情的人,不僅對薛衝無情的殺戮,即使是對他自己的女兒,他也分外的無情,居然在薛衝搶奪到她的時候,捨得在她的身上下了心毒這種恐怖的毒。
迄今為止,世上雖然有人知道心毒這種東西,可是具體這心毒是什麼,一直都是一個謎。地底魔族中天驪山四秀之一的風晴雪就自稱自己會心毒這種功夫,而且告訴薛衝他已經中了毒,可是自從薛衝救了風晴雪之後,她也已經不知所蹤。
“我……你想要什麼,只要我綠珠有的,你……都可以拿去。”綠珠的聲音十分的輕柔,像是在情人的耳邊呢喃。
可是不久之前,綠珠還信誓旦旦的在風懸羽的面前自己是一個藝伎,賣藝不賣身,可是現在,她幾乎就是投懷送抱,這是為什麼?
旋即,薛衝就明白了是為什麼:“好厲害的風懸羽,原來他是使用了神魂控制之術,否則的話,綠珠怎麼可能失去神志?”
此人好大膽!要知道,幾乎所有仙道門派的門規之中,都規定了不得對不會道術的人施展法術,否則的話就會遭受天譴。
天譴這種東西雖然並非是一定對付膽大妄為之徒,但是想要逃過自己門派的監察,卻是非常的艱難。所以這一條雖然看似不通情理,可是畢竟是仙道之中人對待凡人所遵行的一條通用規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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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衝離開了夏墟城的醉春樓。他當然不想看風懸羽和綠珠的活-春-宮。
想不到,風懸羽這個人看似已經堪破了一切,但是想不到的是,對女人終歸還是有興趣的。只要知道這一就足夠啦。
“元璧君,我們又見面啦!”
天香谷之中一處隱秘的茅屋之中,薛衝的神色之中充滿憐憫。
“是你,你是怎麼找到這裡的?”
薛衝笑:“這個世上還沒有我薛衝找不到的地方。我就知道你為了解毒,一定是回到了天香谷之中,想必你是相信醫書上的話,不管再厲害的毒藥,在其源地,都可以找到解藥,是吧?”
“難道不是嗎?”元璧君的一張臉全部的隱藏在面幕之中,可是神色之中並沒有絕望的意味。
薛衝嘆息:“如果是其他的毒藥,我倒是相信這一。可是天香谷之中的毒藥乃是千萬種劇毒混合在一起,相互酵,相互作用,並且累積了無數的年月,就算你元璧君能找到剋制這種混合毒藥的方法,可是以你的能力,你能真正祛毒嗎?”
“無信子,薛衝,我就是做鬼也不會放過你的!”她現在當然知道薛衝當時給她的解藥只能暫時的壓制劇毒不作,並非已經解毒,她是被薛衝玩弄啦。
薛衝就笑了:“元璧君,你作惡多端,惡貫滿盈,該有此報!我告訴你,我本人其實並非一定要你死,但是誰叫你陰險惡毒,殺了自己的大恩人龍應天不,還奪取了他的國,這是我薛衝代他報仇,你明白嗎?”
“什麼?”元璧君的眼中立即顯現野獸一般的光芒,“你……你和龍應天究竟是什麼關係?你……只要答應救我一命,你會得到數不清的好處。”
“算了。我不想聽。我都已經啦,我是替報仇,可嘆啊,你這樣一個千嬌百媚的絕世美人,皮膚潰爛而死,痛苦不堪,就這樣死啦……”
“不要啦!”元璧君猛然矇住自己的耳朵,吼了起來,眼中的淚水滾滾流下,生死之間,誰也不能真正的淡定。(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