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我能問你個事嗎！？”
陳佳輝好奇道。
“你說”
周羽笑著擺了擺手。
“您什麼學歷！？”
陳佳輝開口問道。
“噗”
周羽沒忍住，頓時將嘴裡的茶水全噴了出來。
他見自己女婿一臉嚴肅，還以為是多麼了不得的大問題，搞得他神經一緊，生怕自己回答不出，導致自己這個岳父的光輝形象崩塌，沒想到自己女婿居然問他學歷。
周羽咳嗽了幾聲。
最終還是滿足了自己女婿的好奇心。
“初中畢業”
周羽回道。
陳佳輝臉部表情頓時失去了管理，他一臉驚詫道“你們那時的初中就能學到如此富有人生哲理學問嗎！？”
“呵呵”
周羽靠在沙發上連續笑了好一會。
從自己女婿這番話中，他算徹底看明白一件事了。
自己女婿並沒有因為遭遇這種事產生任何的心理負擔，他明白自己與花爺的差距，所以連記恨這樣的想法都沒有，比起虛頭巴腦喜歡記仇的年輕人，他這個女婿還真清醒。
而清醒的年輕人往往更討上了年紀的長輩喜歡。
“爸，說真的，真沒事嗎！？”
過了半晌。
陳佳輝最終還是開口問道。
沒辦法。
對方勢力太龐大了，縱然現在招安了，但宋公明在招安後雖然收斂了許多，但依舊幹了幾件人神共憤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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規矩是專門制定給守規矩之人的。
花爺能搞出明示暗示的手段，證明他也開始守規矩了。
但一個習慣不守規矩的人，守了規矩，也不敢保證他能堅持下去，保不齊哪天就破壞一下規矩。
“沒事”
周羽很確信道“都談到這種地步，要是還不收場，接下來就是你死我活了，他能去蹲苦役，就證明他已經失去這份膽量”
“不是有高人指點嘛！？”
陳佳輝皺了皺眉頭，問道。
“嗯”
周羽點了點頭，道“一個很有見識也很有眼光的人，幾個年輕人創業初期，他就開始投資，最終真被他投資成功了，而這筆投資回報甚大，堪稱五千年來獨一份，連帶他的後輩都受到恩寵，正因為有他提點的兩句，花爺才老老實實去進修，出來後，居然也會唱佛教歌曲了，別說，唱的還挺有水平，所以他不敢拼了，你爸雖然手下少，錢與他更沒法比，但要真到分生死的程度，弄兩把傢伙事，幹不死他，也能幹死他兩個兒子，兒子沒了，歌唱得再好聽又有什麼用，所以事情差不多就行了，大家過慣了養尊處優的生活，又這麼大歲數，哪還想真將事情搞到不可收拾的地步”
“爸”
陳佳輝嘆了口氣，道“要是早知道你有和花爺碰一下的能力，我一分錢也不會掏”
“這筆錢是省不下來的”
周羽開口說了一句。
隨後從茶几下面抽出一份報紙推到陳佳輝面前。
陳佳輝低頭一看，嵴椎骨遽然冒出一股寒意，報紙標題是《二十八歲藝人張明達昨晚發生車禍，導致重度癱瘓》，周羽繼續，道“每年都會出現很多車禍，而有些車禍的慘狀由某個人決定”。
報紙下面。
還有大貨車司機失聲痛哭的圖片。
“酒駕導致的車禍”
陳佳輝看到事件最終的定義，喃喃道。
“所以你人在他手裡，他說多少就是多少，想怎麼漲就怎麼漲，你能買通他的兩個手下，已經為自己節省一大筆錢了”
周羽沉聲，道。
“他就不怕……”
陳佳輝的話還沒說完，就聽到周羽繼續開口道“佳輝啊！這世界上有很多不給家人留下只詞片語忽然消失的人，就算在娛樂圈同樣有藝人還沒來得及宣佈退圈，就消失在觀眾視線中的，有些是家裡出現了變故，也有些是自己出現了變故”
說著。
周羽遲疑了片刻，道“而你能被他提醒一句，這是一件好事，也是一件壞事，好事是你確實進入某些頂級大老的眼中，而壞事便是在這些人眼中，你就是一隻花下金蛋的雞，現在你是我女婿，有我這把傘撐著，外面的雨還淋不到你身上，可一旦你和長歌離婚離開周家，沒有根基的你，只有被關在籠子裡下蛋一個結果”
陳佳輝的身體怔了怔。
被自己岳父用“雞”來形容，陳佳輝感覺很不好。
但不可否認。
他岳父這個比喻很貼切。
這個社會，恩也好怨也好，在錢面前又算得了什麼東西！？
而這個社會原本就不是一個東西。
在這個不是東西的社會中，藝人又算個什麼東西！？
平時謹言慎行。
稍微有點風吹草動就崩人設，好不容易熬出頭了賺了一些錢，又被某些人盯上。
見陳佳輝沒有吱聲，周羽又開口了。
陳佳輝又不是頭一次做人，哪還不明白他的意思。
一方面。
作為岳父，他不顧一切為陳佳輝將場子找回來，只因陳佳輝是周導的老公。
另一方面。
他也借這件事提醒陳佳輝，離開周家，他只是一隻會下金蛋的雞。
陳佳輝生氣嘛！？
不。
他絲毫沒有生氣。
因為這便是現實。
他是周家大女婿，周羽冒著正式和花爺拼命的風險，而這風險，甚至有可能將周家所有人都拉進去，能做到這一步已經超出了陳佳輝的預期，所以借這個事，敲打他一番也是很正常的一件事。
耳邊傳來周羽的聲音。
“我看出你似乎並不喜歡長歌，也不想留在周家，可家輝，婚姻的結合，有時候就是一場各取所需的交易，我女兒離異帶一個女兒，這屬於缺憾，但除了這一點外，你做我女婿，和長歌安穩的過下去，將會得到更多，我今年五十多，少說還能再活十幾年，而你有了這十幾年不受外界干擾的發展時間，累積出的人脈和達到的高度，會讓你下次再遇到類似事件，不會如此被動，也許，別人在動手之前也得掂量一下你到底能不能得罪”
看著自己的女婿，周羽長嘆了口氣，道“所以啊！長歌或許不是你最喜歡的，但一定是最適合你的，而且你也別總盯著她身上的缺點，其實她身上還是有很多優點的，例如……”
說到這裡。
周羽就像被按下了暫停鍵。
自己說出去的話，竟然也沒有辦法圓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