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能抑制一段時間？
“那是多久？”
“最多半年，少則三個月。”空若也不敢太肯定。
厲霽月沉思，曹學義直接叫出一個人名：“陸仁。”
“神醫的徒弟。”厲霽月知道他，那暗沉的眸子裡也是不由地閃過一絲輕亮，也許他能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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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們現在就準備，我先給顧大人施針，只能封鎖她體內的毒不亂躥。”
“有勞了。”厲霽月答謝，退到一邊，讓空若給顧萌醫治。
一夜未眠。
日頭高掛之時眾人還在房間守著。
“昨日之事，王上已下令在調查，大將軍，這件事，我國一定會給貴國一個交待的。”
周有帶著三王子等一干朝臣來道歉。
厲霽月臉色依舊難看，曹學義也好不到哪裡去。
空若這會還在給顧萌施針，尼娜也還沒醒。
“怎麼個交待法，明天我們就要啟程回去，你們若是拿不出讓我們滿意的方案，從今往後，海上商貿往來，也大可不必就你季淵國才行。”
厲霽月往那一坐，整個房間裡都浮現出一股威懾力，讓人不敢亂動。
今天才知道出了事的徐天這會站在曹學義身後，聽著厲霽月用季淵國的語言與周有交談，臉色有些難看。
這一個多月不見，為什麼他們都學會了這國語言，而就單獨他不會！
“大將軍，罪人已下了獄，正是伊文琳，是殺是賣，我王已下令，全憑大將軍處置。”
周有說完，轉頭望向三王子，示意他也說兩句好話。
然而厲霽月對於他們的好言道歉，他都冷臉相對。
最後還是曹學義出面，在厲霽月耳邊低語幾句。
“殺了吧，留著是個禍害。”曹學義很清楚，之前顧萌因為仁慈，留了王芸的命，最後害死了她最親近的兩個老人。
厲霽月點頭，輕哼一聲：“殺了便是。留著礙眼。”
說完直接讓送客。
“我們還有其他事要忙，這事就交給周大人去執行了。”
曹學義送三王子等人出去，在三王子跟前稍稍停頓片刻，最後低聲道：“三王子這次與我國通商，很得你父王欣賞，外臣也很想能在大烈國見到三王子！”
三王子能做到這個位子，有曹學義暗地裡相助。
他的話，三王子很清楚是何意。
但眼下他覺著臉，什麼也沒有說，點了下頭，輕嗯一聲便大步折回到顧萌的房間。
房間裡空若收完最後一針，陳大夫在一旁給他擦汗，神色間並沒有什麼不應該。
“大人，能不能醒，就在今天了。”
空若只覺得身體疲憊的不行，他這套施針，花費了他內力，要用內力封住她的心臟四周，不讓毒浸入。
她從那迷宮裡出來，也耗費了心神，加速了毒素的流動。
“這幾個月裡，顧大人不能用武了。”
在厲霽月坐到顧萌床頭的那一刻，空若又是輕聲提醒。
陳大夫扶著他那搖搖晃晃的身子，他望向顧萌的時候眼神裡流露出一絲晦暗不明的光。
“嗯。”厲霽月沉聲應了一句，便又拿起毛巾給顧萌擦去額上的汗水。
早上回來就讓女婢過來幫她洗淨換了衣裳。
現在又出了一身汗。
“將軍，你也可以先休息一會，顧大人最遲也要到晚邊才會醒來。”看到厲霽月所有心思都放在顧萌身上，一夜沒睡，這會臉上也有些憔悴，便好心提醒。
“顧大人醒來，會需要將軍照顧。可以讓人熬些粥，備著。”
“好，多謝。”
隨後他便坐在床頭，一直盯著顧萌那張已有些血色的臉，一動不動。
曹學義則是跟著周有去處理其他事，船上的活交給了徐天與冷風等人。
不知過了多久，顧萌覺得好餓。
她是被餓醒的。
醒來就看到眼前光線昏昏沉沉，是燭光。
隨後看到靠在床頭睡著了的厲霽月的俊容。
他眉頭緊鎖，似是有什麼不開心的事。
“咳，咳咳。”
顧萌輕咳，她想伸手去觸碰厲霽月。
她這一咳，小憩的厲霽月立馬醒過來，伸手輕握住她的手：“萌兒，你醒了。”
“有沒有覺得哪裡不舒服？我現在就去叫空若和陳大夫過來。”
他很是緊張，生怕顧萌又會哪裡不舒服。
“我沒事。就是餓了，口也渴。”她輕搖頭，說出這幾個字時嗓子也是疼的很，一天一夜沒喝水，她幹的很。
“我現在就去給你端水來，空若說你現在能喝一點清粥，一會我就去給你端來。”
厲霽月小心的將她扶起，又細心地在她腰後塞了兩個枕頭，這才不捨的離開。
聽到房裡有動靜，在隔壁房休息的曹學義也連忙趕過來。
看到她醒了，立馬將空若與陳大夫叫過來。
厲霽月端著水與粥進來，空若已再次給顧萌檢查了身體。
“現在是控制住了，但是不能用力，還得保持情緒穩定。”
顧萌剛已聽曹學義說了她出來後發生的事，心裡頭已是有了主意。
道謝後，便先喝水喝粥，最後有些為難的看著厲霽月：“下次熬粥的時候，能不能放一點肉？”
她用的是詢問的口氣，這樣厲霽月有些不太好意，但還是飛快的看了一眼空若，見他點頭，又是拿過空了的碗往外邊走去。
等他再進來，手裡又端了一碗熱氣騰騰的粥。
“這裡邊有瘦肉。”
顧萌早就聞到了肉香，一天不吃肉，她覺得渾身沒力氣。
喝完後，她便靠在床上活動手腳。
躺了一天，她躺的有點累了。
“對了，今晚還得麻煩你去見周有一趟，告訴他，我們這次需要帶一些種子回去，就是上次我和他說的，之前是隨他意，能找到多少算多少。但這次，只能多，不能少。”
要種子，這大概也只有顧萌想得出來。
曹學義略顯無奈，他沒想到顧萌會在這個時候提出這個要求。
“我去試試。”
“你放心，他會答應我們的。”
顧萌胸有成竹，一點也不擔心。
而且，她還會讓周有送她一些其他東西。
昨天晚宴上，那些商會的東家也來了，只不過知曉她不飲酒，寒暄的話語也就少了。
但該與她打招呼的還是都打了。
有一家就是她那天在早市遇到的乾貨店店家。
他組織了那條街上的店家給她集乾貨。
“對了，你再告訴他，讓他給我多備一些他們這裡的水果，就說我現在身體不能缺水果。”
顧萌說這個的時候，連厲霽月也是皺眉，不知道她在想什麼。
“去吧。”
她記得有一種櫻桃，是五月底六月初才成熟，憑著周有那聰明的頭腦，他應該猜到她想要什麼。
如果是之前，他大概不會給。
但現在，就說不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