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他？
顧萌蹙眉望向他，神色間有一絲不解。
她雖然對厲霽月有好感，但她還是想如若能離開，就一個人遊山玩水去。
“林姑娘，在下是有娘子的人，你若是再糾纏不休，羞怪我把你打出去，雖然我不打女人，但我不介意破個例。”
他聲色低冷，更是透著一股厭惡。
他能得到烈皇的賞識，能被賜封大將軍，不僅是靠軍功，還有他的人際關係簡單，不與京城人士來往。
顧萌第一次聽到厲霽月這麼冷嘲熱諷這麼一個人，哪怕是對上厲家那些人，撕破臉面，也沒用這種惡劣的口吻和他們說話。
眉尾輕挑間她也站到了厲霽月的身後側。
林悠悠沒想到她追到這裡來，還被厲霽月諷刺。
更是氣的眼淚一下子就飆了出來，但這裡沒有其他人，只有她的人，她紅著眼眶抹著淚委屈地道：
“霽哥哥，我剛看到有人說你到了這裡，便想來給你道個歉，之前是我不懂事，做出了傷害霽哥哥的事，還請霽哥哥勿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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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萌轉動著眼珠打量著她，暗自冷笑，就是不知道厲霽月吃你這一套不。
厲霽月皺了皺眉，依舊是一臉嫌棄：“我不會接受你的道歉，太髒了。”
太髒了……
顧萌是真的憋不住，笑出聲。
這人毒舌起來原來也這麼狠。
果然，林悠悠的臉色更是掛不住，小臉一陣青一陣白，腳下一晃，若非身邊人扶著，怕是已摔倒在地。
“娘子，我們走，這裡太髒了。”
厲霽月反手攙住顧萌的手腕，那模樣要多溫柔有多溫柔，氣的林悠悠眼淚不停地往外滾，最後一跺腳，轉身離開。
“這種女人，娘子以後見了離她遠一些，省得遭災，上次她身邊那些婢女和嬤嬤都沒了。”
扶著顧萌回到房間裡，他給顧萌倒上一杯熱茶，連聲提醒，要她小心林悠悠。
顧萌驚訝地望著他，這事他怎麼知道。
“她是太傅之女，與太子青梅竹馬，曹學義今天都把這些告訴我了。”
厲霽月對這些早就知道，但這會也只能把曹學義拿出來做擋箭牌了。
顧萌微訝，但一想是曹學義說的，便點頭沒再多問。
不過她心中還是有些疑惑：“那些人跟著她也算是出生入死過，她下得了手？”
“她們那種世家貴女，人命在他們眼裡連螻蟻都不算。更何況她們還見過她最狼狽的一面，留著就是一個笑話。”
厲霽月說這話時聲色一片平靜，最後卻是長吁一嘆，似也是為他們的運命感到不公。
“相當於任務失敗，所以只有死了才能保全自己，是這樣吧。”
顧萌這麼理解，端著茶杯的手緩緩一放，心頭也是劃過一絲莫名的傷感。
在她生存的那個地方，如若任務失敗，也只有死路一條，而且只有一次機會。
公平嗎？
她那會從沒想過這個問題。
厲霽月沒想到顧萌會這麼問，但還是點點頭：“可以這麼理解。”
所後他察覺到她神色有異，低聲道：“娘子你也別太在意，我們不會在這裡住太久，我手裡沒兵權，身後也沒有人，皇上不介意我回村去。”
顧萌見他又提起這，唇角露出一絲苦笑，他這樣的臣子，她也想要。
“好，都聽你的。”其實她也不喜歡這麼複雜的關係。
“那我先去找人，你在客棧等我，可以嗎？晚上我帶你出去吃飯，我知道有家不錯的客棧，飯菜做的也好。”
厲霽月見她情緒穩定下來，心裡閃過一絲詫異，但還是安慰著她，告訴她接下來要做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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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你一起吧，一個人在這裡也無聊。”
顧萌也不矯情，厲霽月要去找人，她便想跟著一起出去逛逛。
見她要一道，厲霽月心底湧出一絲歡喜，連連點頭：“那我們一起，我先帶娘子回府去看看。”
這一回去又是讓厲霽月給驚住了，府裡居然有人！
“這？不會是走錯了吧？”
厲霽月看著那沉穩大氣的將軍府三個字，又往後退了幾步，一臉不可思議。
看到他這不敢相信的樣子，顧萌相信他是不知情的。
“將軍！”
這時一個老人顫顫巍巍的從半掩的大門裡衝出來，一臉歡喜！
“你是厲伯？”
厲霽月看著來人白髮摻半的老者，還是認出來人。
“正是老奴。將軍終於回來了，老奴今天在街上走，聽得外邊有人議論，說是將軍回來了，當時還不信，沒想到老奴回來守在門口，真的將將軍守到了。”
厲伯一臉歡喜的上前行禮，被厲霽月給攔下。
“都是自家人，無須多禮，厲伯，這是我的娘子。”
“老奴給夫人請安。”
“厲霽月，快讓老人家起來。”厲伯看到顧萌又是要跪拜，但離顧萌稍遠一步，她伸手夠不上，便叫厲霽月扶住，不讓他跪。
“厲伯，我們先進去說。”
厲霽月也沒想到他只是想先帶顧萌來認個門，沒想到府裡會有老人守著。
進府後，厲伯連忙招呼起來。
“將軍，府裡還有兩個丫鬟一個侍衛，一個丫鬟做飯，一個丫鬟負責後院的清掃，老奴負責前院的清掃，侍衛負責府裡安全。”
厲伯在前邊引路，一邊和厲霽月解釋，邊走還邊不望抬起手袖去擦眼淚，實在是太高興了，他們府裡的主人終於回來了。
“我離開前不是讓你們都回去的嗎？”厲霽月有些不解，他離開的時候確實是將府裡下人都遣散了。
顧萌也是好奇，這厲伯，好像有點來頭的樣子。
厲伯興奮的點頭，老眼裡也是流露出一絲亮光道：“將軍付了我們三年的工錢，我們便商量願意留的就多給一些，不願意留的就付到當月，結果老奴和他們三人留下了。”
厲霽月聽明白了，長吁一口氣，原來，還是有人願意留下來等他回來的。
“將軍，夫人先坐，老奴這就叫洛梅來端茶。”
厲伯開心地將顧萌與厲霽月迎到堂屋，隨後便去叫人來服侍。
顧萌對此還是有些不習慣，但厲霽月卻按住她的手，輕聲道：“厲伯是我在戰場上遇到的，其他婢女我若沒猜錯，也是厲伯那個村裡的。”
顧萌沒想到厲霽月會和她解釋這些，看著庭院乾淨又冷清，她心底生出一絲淒涼，這將軍，倒底是混的有多差，才會留不住下人。
就在她這麼想時，一道略顯委屈的聲音突然從空中傳來。
“將軍，屬下也是將軍在戰場上救下來的。”
聲色清清脆脆，一聽就知道還是個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