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曹學義那風塵僕僕的樣子，顧萌算著日子，這人要麼是初幾從京城出來的，要麼是在這邊邊的年？
不然下雪怎麼走。
“初一出發的，到了泰源郡這邊下雪，困了好些天。”
曹學義這麼一說，顧萌明了的點頭：“來的這麼及，可是有事？”
她知道曹學義這個人，既是特意過來的，定是有事。
“要不先進來，坐著說。”厲霽月站在顧萌身後，文雅的將曹學義與冷風給迎到廳房內。
曹學義看向身材修長一臉溫潤的厲霽月，眼裡快速閃過一絲暗芒，隨後垂下眼簾，掩去自己那些小心思。
“多謝。”
“你身子可是好透了？”看到曹學義只披了件大氅，沒有再聽到咳嗽聲，顧萌有些小驚訝。
曹學義溫和的一笑，其實他也是百年世家，只是到了他這一輩，他喜歡經商，再加上身子骨不太好，習了武，身上那文人氣息便也少了很多。
但眼前這個被稱為秀才的，身上不僅有一股渾然天成的儒雅氣息，骨子更是透著一股令人生畏的尊貴之意，雖然刻意收斂了，但他還是能感覺得出來。
“好了不少，不然也不能來這。”
進了廳房，厲霽月放下珠簾，又上了圍爐，烤了幾個桔子和栗子。
“顧娘子，今天來，我確實是有事找你。”
曹學義飲了一口竹上雪煮的梅茶，清洌渴口還透著竹子的清香，讓他忍不住又想要再倒一杯。
厲霽月沒有離開，他安排厲旭與厲浩去院外鏟雪，元寶好奇，便在一旁堆雪人。
顧萌給他又沏了一杯，這才聽得曹學義繼續說明來意。
等她聽完秀眉都快擰成了麻花。
厲霽月那張俊容這會也是有些小擔憂地望著她。
“皇上想見娘子，娘子可是要去？”
面對厲霽月這貼心的詢問，顧萌只覺得太陽穴突突的起跳。
這是她能拒絕的？
她要是能拒絕，曹學義還用得著親自來一趟？
還初一就出發！
“我有選擇嗎？”
顧萌輕嘆，看著端坐在自己身前眉目顯得有些窘迫的曹學義，反問：“曹大人，我能拒絕嗎？”
曹學義也知道她這是在挖苦自己，但他是真沒想到事情會就成這樣。
他輕咳一聲，潤了一下嗓子道：“其實這也是件好事，皇上召見，不一定是壞事。”
“怎麼說？”厲霽月微仰著下顎，神色有些冷，似乎你若說的不對，立馬翻臉。
曹學義朝他作了個揖，低聲道：“顧娘子制的那些農具大大提高了勞作力，還有晚稻，我在一些地方試點播種，也是取得不錯的大豐收。就連茶葉也是讓朝中各大臣與京城各富貴人家很是喜愛。”
“總得來說，不管是農具還是大豐收，都充盈了國庫，茶稅雖不多，但也讓國庫多了一筆收入。”
曹學義說到這，又是微微抬頭快速地瞟了一眼厲霽月，見他薄唇輕抿，心中露出一絲苦澀。
這個秀才啊，他還是小看了。
若非他訊息廣，還不清楚他的身份。
有了那個身份，還要這秀才身份做甚。
顧萌聽他這麼一分析，便也覺得若她是上位者，定也會想要見這個能讓她國庫得到充盈的人。
她看向厲霽月，心底還是有些糾結。
“我若是去了，那旭哥兒的考試……”
“我和你一起去，旭哥兒的考試我們可以託付給蔣夫子。”
厲霽月見到顧萌詢問自己，立馬表明他的立場，說出他的打算。
“但還有浩哥兒和元寶……”
顧萌的意思是他若是跟著她離開，那還有倆個該怎麼辦。
不會有危險吧？
果然，厲霽月俊眉輕擰，但也只有一瞬間，便舒展開來。
“無妨，我們去京城，來去也就一個月。一個月後辦完事，我們就回來了。”
厲霽月柔聲安撫，堅定他的立場。
他是一定要陪在她身邊的。
不管她去哪。
顧萌的意思是想帶著他們一起，可又怕會給他們招來不必要的事非。
所以心裡還是有那麼一絲擔憂。
畢竟她是去皇宮見皇帝。
而不是隨處去遊玩。
“其實我也可以讓張伯他們照顧好他們，只要他們願意。”厲霽月說出第二個計劃，張伯他信得過。
“我再想想。”顧萌還是有些猶豫。
她最後望向曹學義，定定地道：“不急吧？”
“不急，皇上知道你這裡的情況，說是不急，但希望能早點見到顧娘子你。”
曹學義說這話時心裡也是沒太多底。
不然他也不會出現在這裡。
顧萌沒有留曹學義吃午飯。
但曹學義說走了一天一夜，想要在她這裡打擾，厲霽月見狀便讓他們先在這裡歇息用午飯。
“多謝。”對於厲霽月，曹學義是想提醒一下顧萌，但一想著人家到現在也沒什麼事，說不定人家早就知道。
顧萌心情有些煩躁。
回了她自己房間，小黃知道曹學義來了，圍著他跳個不停，最後還是冷風帶它出去才消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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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學義確實是被因為下大雪，被困在驛站好幾天。
安吉郡的雪這兩天停了，但別處還沒。
所以他們算是繞過來的。
一天一夜沒睡，這會廳房裡有炭火，溫度可以，他靠著小木榻子，不知不覺就睡了過去。
最後是冷風看到進來問厲霽月要了一床薄被，替他蓋上也沒驚動他。
“我要把這些東西快點畫好才是，不然春季的衣裳來不及送過去。”
顧萌一邊喃喃自語一邊回到房間鋪開墨紙。
她沒有忽略曹學義眼下那一片黛青，他這麼匆忙的趕來，皇帝定是有期限。
而且她也確實沒理由拒絕。
更是說不定她可以藉此問皇帝討個路引什麼的。
這樣旭哥兒要是考試什麼，她也要以陪著一道去。
路上不用擔心。
打定主意後，她下手更穩。
午飯過後曹學義還沒醒。
“冷侍衛，你們來的這麼匆忙，可是又要趕快離開？”
吃完飯，厲旭小聲的詢問與他一起清理菜園子裡積雪的冷風。
冷風一愣，他們表現的有這麼明顯嗎？
公子可還說了不著急來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