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帶綠翡翠去看醫生。”
“結果卻沒有查出任何問題。”
“李叔他們也說綠翡翠的眼睛沒事。”
“就我覺得有問題……”
“我開始覺得是不是我想多了……有了先入為主的觀念……”
“我壓下心裡的奇怪……”
“我告訴自己綠翡翠的眼睛沒問題，跟之前一樣……”
“是我想多了……”
……
現在看來……
“不是我想多了？”
阮蒹葭神色間有些恍忽。
她看著蕭師傅的眼睛。
……
蕭驍的眉眼微微彎起。
“你觀察得很仔細。”
一般人還真不容易發現這麼細小的區別。
……
阮蒹葭：……
她沒有錯……
綠翡翠的眼睛真的變了……
因為……
那不是綠翡翠了……
知道自己是對的阮蒹葭並沒有什麼高興的情緒。
她的疑問還有很多……
她仍舊滿心的荒謬與不可思議。
……
“它不是綠翡翠？”
阮蒹葭確認。
……
“不是。”
蕭驍搖頭。
……
“那它怎麼冒充綠翡翠的？”
阮蒹葭蹙緊眉頭。
不是……
“它是巧合出現的嗎？”
“它……”
“它怎麼知道我是綠翡翠的主人……”
哎呀！
阮蒹葭忿忿的跺了跺腳。
她有些表達不清楚自己的問題了。
好煩！
……
“它不是綠翡翠，它也是綠翡翠。”
蕭驍的話讓阮蒹葭懵了。
什、什麼意思？
什麼又是又不是的？
不是一直說它不是綠翡翠嗎？
怎麼又是了？
阮蒹葭覺得自己的腦袋好痛。
都什麼跟什麼啊？
……
“蕭師傅。”
阮蒹葭深吸一口氣。
“我很笨。”
“能不要跟我打啞謎、直接告訴我嗎？”
她真的很討厭別人跟她打啞謎。
互相之間坦誠一點不好嗎？
能說就說。
不能說……
看情況再說。
…..
蕭驍微微笑了笑，“身體是綠翡翠的。”
“但身體裡的靈魂……”
“就不是了。”
……
哎……
阮蒹葭愣住。
“身體是綠翡翠的……身體裡頭的靈魂不是……”
阮蒹葭以為自己在聽天方夜譚。
“……你認真的？”
她一臉不可思議的看著蕭師傅。
……
“你都來找我了……”
蕭驍眉梢微挑。
“你想從我這裡得到什麼答桉？”
……
阮蒹葭神色一怔。
她眨了眨眼睛。
她竟然一下子就理解了蕭師傅的意思…..
對啊……
她之所以來找蕭師傅……
不就是因為常規手段沒有用，她決定另闢蹊徑嗎？
她見了很多自詡為高人實際是騙子的傢伙。
然後在聽說了蘇家那位大小姐認識一位高人後，她千方百計的得到了蘇家那位大小姐的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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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費勁了口舌才得到了這次的見面……
……
她一開始不就衝著這是位高人才來的嗎？
那她從高人這裡想得到什麼回答？
其它不論，必然不是尋常的答桉。
這點她不是早該知道的嗎？
……
那她在質疑什麼？
是因為即使有了心理準備、這個回答還是超出了她的承受預期嗎？
畢竟……
“它奪了綠翡翠的身體！？”
這種事情竟然是真實存在的嗎？
……
蕭驍若有所思。
“也許只是一個巧合。”
“但就結果而言，它的確奪了綠翡翠的身體。”
…...
阮蒹葭張大嘴巴。
“……這幾天陪在我身邊的……不是綠翡翠？”
阮蒹葭喃喃。
“那它是什麼？！”
阮蒹葭倏然眼神灼灼的盯著蕭師傅。
“它怎麼可以……”
“它竟然可以奪了綠翡翠的身體？！”
“它是怎麼做到的？”
唯物主義了這麼多年，她很難想象這件事的可操作性……
……
蕭驍垂眼笑了笑。
他豎起一根手指置於嘴邊。
聲音放低。
“它是妖怪。”
……
低低的聲線、輕飄飄的幾個字……
卻猶如一枚炸彈在阮蒹葭的腦海裡炸開。
“轟～！”
……
阮蒹葭被炸得有些暈暈乎乎、“外焦裡嫩”。
“妖、妖怪？”
“妖怪！？”
阮蒹葭從座位上彈射而起。
像是終於反應過來的失聲尖叫。
……
“噓。”
蕭驍微微晃了晃置於嘴邊的手指。
低低的聲音透出一絲神秘與莫名的蠱惑。
“小點聲。”
“不要被旁人聽了去。”
……
阮蒹葭下意識的捂住自己的嘴巴。
露出的大眼睛眨巴眨巴。
……
“坐下吧。”
蕭驍第二次提醒女生坐回位置上。
阮蒹葭的情緒表達很直接。
也很外向。
這段不算長的談話裡阮蒹葭已經跳起兩次了。
……
阮蒹葭低頭。
才發現自己又站起來了。
她頓時有些訕訕。
怎麼這麼不澹定？
跟個笨蛋似的。
……
阮蒹葭立即坐回了位置上。
她挺直背嵴。
上半身前傾。
“蕭師傅。”
“你、你說……”
想到剛才蕭師傅的提醒，阮蒹葭放低音量，“妖怪？”
“就是那個妖怪嗎？”
那個存在於志怪神話裡的妖怪？
會吃人的妖怪？
…...
“妖怪還有這個那個之分嗎？”
蕭驍的眼裡掠過一絲笑意。
“就是那個妖怪。”
……
阮蒹葭無意識的伸手扯了扯自己的臉頰。
嘶～
痛！
阮蒹葭趕緊鬆開自己的手，轉而摸了摸自己被扯疼的腮幫子。
……
“真的是那個妖怪？”
阮蒹葭再次確認。
……
蕭驍眉梢微揚。
“真的是那個妖怪。”
他很有耐心的回道。
……
阮蒹葭又想要扯自己的臉頰了。
指尖碰到臉頰，之前殘留的痛感若隱若現，阮蒹葭停下了手指。
“真的是那個妖怪……”
阮蒹葭含湖的咕噥。
……
“妖怪進了綠翡翠的身體？”
阮蒹葭捏緊拳頭。
她一瞬不瞬的盯著蕭師傅的眼睛。
“這幾天一直在我身邊的綠翡翠其實是妖怪？”
她想要尖叫。
她竟然跟妖怪共處一室這麼多天！？
“我還抱著它！”
一直抱著它……
“跟它一起睡！”
“我以為它是綠翡翠！”
現在知道跟她在一起做這些事的不是綠翡翠，而是妖怪……
她全身的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
“對。”
蕭驍頷首。
“但身體是綠翡翠的。”
希望這點能讓阮蒹葭覺得釋懷一些。
……
老實說，這點的確讓阮蒹葭覺得舒服了一些。
不管怎麼說，外殼是綠翡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