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能清楚的看出…..
沒有黑色。
綠翡翠的毛仍舊是雪白的。
好像記憶中那個因為中毒而全身泛黑的身體是李叔的幻覺一樣。
但不是的。
李叔當然知道那不是他的幻覺。
不止是他，當時看到白貓變黑、全身僵硬、毫無聲息的躺在地上的……
還有大小姐與同行的很多人。
他們都能彼此作證自己所見非虛。
那麼……
既然不是他們的記憶出現了問題……
到底是怎麼回事？
……
李叔回到車上。
綠翡翠仍舊蹲在地上。
無論李叔來還是走，都沒有任何的反應。
……
“李叔。”
阮蒹葭一臉焦急的看向李叔。
“是綠翡翠嗎？”
……
“是。”
李叔點頭。
……
“我就說嘛……”
司機小聲滴咕。
同時心裡有些驚訝與奇怪。
哎……
大小姐這話的意思……
她剛才不是為了丟掉綠翡翠故意說的那些話…..
而是……
真的不確定那只白貓是不是綠翡翠？
怎麼會？
大小姐連自己的貓都認不出來嗎？
而且，如果大小姐沒有丟掉綠翡翠的意思，那怎麼綠翡翠不見了都不知道？
要不是綠翡翠自己跑出來攔車……
這個可憐的小家夥就要被留在這座深山老林裡了。
對於嬌生慣養的白貓而言，它是沒有能力獨自生活在深山老林裡的吧？
……
想不通的司機搖搖頭。
決定不再糾結這個問題。
他就是一個司機，想這麼多幹什麼？
……
“真的！？”
阮蒹葭睜大了眼睛。
嘴巴也張開了。
半天闔不上。
可、可是……
“它不是-”
不久前的記憶浮現在阮蒹葭的腦海裡。
“不是死了嗎！？”
阮蒹葭大叫。
……
哎？！
什麼！？
綠翡翠死了？
什麼時候的事？
司機很吃驚。
他早上接大小姐出門的時候還看到綠翡翠被大小姐抱在懷裡。
雪白的毛髮沒有絲毫的雜質。
水潤的一如它的名字綠翡翠一樣的眼睛高傲又慵懶。
想想那時候漂亮精緻的綠翡翠……
再看看現在。
司機下意識的抬眼看去。
可憐的小家夥跟罰站似的蹲坐在雨中。
……
前後對比如此的強烈…..
司機對綠翡翠更加的同情了。
也不知道綠翡翠哪裡惹到大小姐了？
這還是好的。
哪裡做錯了改正就好。
要是大小姐就是不喜歡了……
那小家夥回來的希望就渺茫了。
……
不是……
司機伸手敲了敲自己的腦袋。
現在問題是這個嗎？！
現在的問題明明是大小姐說綠翡翠死了！？
綠翡翠……
死了？
司機的視線有些愣怔的落在雨中滿身狼狽的白貓身上。
那這是什麼？
不是綠翡翠嗎？
李叔也說了它就是綠翡翠。
而且，綠翡翠好好的怎麼就死了？
司機覺得自己的大腦有些混亂。
……
“對啊……”
對此，李叔也很疑惑。
“……可能……那時我們都被綠翡翠悽慘的樣子騙到了……”
……
“騙到了？”
什麼意思？
阮蒹葭不解。
……
“大小姐……”
李叔沒有回答阮蒹葭的問題。
而是“另起爐灶”，“你在發現綠翡翠的時候有仔細檢查過它的屍體嗎？”
……
“沒有。”
阮蒹葭很快搖頭。
她被嚇壞了。
哪裡還會靠近那具貓屍？
她巴不得離那具貓屍越遠越好。
她瘋了嗎？
還湊過去看？
而且……
“你們來得很快。”
都沒有給她冷靜下來思考的時間。
不然……
出於好奇，也許有那麼一點的可能，她會稍微靠近貓屍一些。
可是沒有如果。
當時見到李叔他們後，她就只顧著離開了。
……
“我也沒有。”
李叔點點頭。
“我見你被嚇到了，就想先帶你離開。”
“……我們都是只憑眼睛就斷定了綠翡翠的死亡，”
“其實……”
“它可能只是樣子看上去悽慘。”
“卻並沒有丟失性命。”
“是我們馬虎了。”
……
“是、是嗎？”
阮蒹葭不確定。
可是仔細想想，除了這個理由……
也沒有別的理由可以解釋“死而復生”、出現在他們面前的綠翡翠了。
……
“它真的是綠翡翠嗎？”
阮蒹葭忍不住再次詢問。
這真的……
太不可思議了。
她的眼睛……
女生揉了揉自己的眼睛。
欺騙了她……
……
“也許你可以透過自己的眼睛確認。”
李叔笑了笑。
比起女生，李叔對這件事的接受度高很多。
世上因為巧合而顯得神奇的事不多，也不少。
所以才有了世界之大、無奇不有還有無巧不成書之類的說法。
比如，今天他們就遇到了一件。
本以為中毒身亡卻衝出來攔住了他們車子的波斯貓。
簡直像是一個靈異故事了。
可是……
靈異只是虛構。
世上不存在靈異的故事。
只存在因為太過巧合而顯得不可思議的現實。
“需要我幫你把它帶上來嗎？”
……
“帶、帶上來？”
阮蒹葭微微一愣。
她……不知道……
……
“你還要它嗎？”
李叔瞭然的詢問。
他理解女孩對再度出現的波斯貓的顧忌。
若女孩與波斯貓最後一次的見面不是那麼的驚悚，女生此時不會猶豫。
……
“我……”
阮蒹葭看向車前的白貓。
猶如石像般的蹲坐在雨裡。
樣子很狼狽。
也……很醜。
滿身的毛髮過於貼服，有些像是無毛貓了。
就連那雙最是吸引人的翡翠綠的眸子……
都像是蒙上了一層陰影一樣。
有幾分晦澀與暗澹。
……
阮蒹葭挪開眼睛。
下一秒，她倏然扭回頭。
她揉了揉耳朵。
“李叔。”
“你聽到貓叫了嗎？”
……
“貓叫？”
李叔疑惑的搖搖頭。
“沒有。”
“大小姐聽到貓叫了嗎？”
不然為何這般詢問？
……
“嗯。”
阮蒹葭點點頭。
她的面上有些茫然。
“聽到了……”
軟軟的、細弱的，透著哀求與些許的淒厲。
她立即渾身的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你沒聽到嗎？”
…….
李叔搖搖頭。
“沒有。”
他其實有些懷疑女孩是幻聽了。
不然此時狂風驟雨的天氣，他們在車上，波斯貓在車下，要叫得多響才能讓車裡的人聽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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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叫得這麼響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