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不定會從一個極端到另一個極端。”
諸葛雲若有所思，“從原先很喜歡妖怪到後面對妖怪諱莫如深、又討厭又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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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說不定有些人還覺得這樣是好的。”
張博扯了扯嘴角。
因為這樣，就不會再有像剛才那樣的情況發生了。
沒有那樣的情況發生，隔一段時間，或者換了一個地方，就沒有人知道男生的這段過往了。
就不會有人覺得男生奇怪了。
男生的家人還有朋友會感到高興的。
……
“……嗯。”
趙律正點頭。
老實說，男生剛才的表現是誇張了些。
很容易讓不知情的人對男生產生誤會，進而敬而遠之。
或者會有流言產生。
不過，大概男生不在意就是了。
……
“哎。”
趙律正輕輕嘆了一口氣。
“若真是葉公好龍的話……”
“總覺得有些可惜了。”
明明剛才男生談到妖怪時的眼睛是那麼的明亮。
男生-
至少目前為止的男生是真的喜歡妖怪。
那份喜歡熱烈而純粹。
其實若沒有偏見的話，是會讓人覺得動容的。
而不是奇怪、古怪，或者渾身起雞皮疙瘩。
……
“誰知道呢？”
諸葛雲撇撇嘴。
“現在一切還未可知。”
不知道他們有沒有知道答桉的那一天？
……
“老三。”
諸葛雲一臉的好奇。
“你覺得那個男生會是什麼情況？”
始終看不到妖怪無奈放棄？
看到妖怪得償所願？
看到妖怪粉轉黑？由愛轉懼？三句不離口到閉口不提？
會是哪一種結果？
……
“不知道。”
蕭驍很乾脆。
……
諸葛雲：……
“老三，你是連猜都不願意敷衍我一下？”
…..
“這有什麼好猜的？”
蕭驍失笑，“我沒有未卜先知的能力。”
“只是我覺得……”
……
“覺得什麼？”
諸葛雲追問。
……
“他其實不太適合看到……”
蕭驍的話讓眾人一愣。
哎？
……
“老三。”
諸葛雲對蕭驍豎起大拇指。
“你比我還狠吶？”
直接不希望人家看到了……
……
蕭驍微微笑了笑。
“他的性格比較容易走極端。”
“他現在這個程度是很多人接受的極限了。”
“若是他看到了妖怪，也沒有變成葉公好龍……”
“你們能想象他到時的表現嗎？”
……
啊？
張博幾人下意識照著蕭驍的話想象起來。
……
“他會表現得更誇張。”
蕭驍向後靠在椅背上。
手輕輕順著小白狐狸頭上的毛。
“那個程度的誇張就會有些超出很多人理解的範疇了。”
“他們會覺得接受不了……”
……
“哦……”
諸葛雲漸漸有些明白蕭驍的意思了。
想要看到與真的看到是不一樣的。
想要看到……
大部分的人頂多覺得這人莫名其妙、異想天開，甚至是腦子有問題。
但真的看到後……
男生的很多表現就會變得邏輯自洽起來。
在別人看來，男生的症狀更嚴重了。
原先只會突然大叫妖怪、一個人自己跑來跑去……美其名曰在追妖怪……最後都以失望收場……
但後來男生開始自言自語。
會突然的笑。
會說一些莫名的話。
不像自問自答，倒像是真有另一人跟他交流一樣……
奇怪的行為更多了……
這怎麼不讓人心生怪異？
……
“他也真是的……”
張博搖頭。
“表現得這麼肆無忌憚也不怕被人抓去做研究……”
……
“無知所以無畏。”
諸葛雲笑道。
……
“只是我的一些想法而已。”
蕭驍笑笑。
“也許有一天他真的看到妖怪後，反倒變得內斂了。”
……
“這也說不準。”
趙律正笑了。
……
諸葛雲嚥下嘴裡的食物，“我們真是想得多。”
“萬一人家就是一直看不到呢。”
……
“管他呢。”
張博搖頭。
“他後面看到還是看不到……”
“我們也不一定能知道啊。”
“我們討論我們的。”
“跟那人沒關係。”
就是餐桌上的聊天而已。
恰好是他們都有興趣的妖怪話題。
主人公其實並沒有那麼的重要。
……
“大家都吃好了嗎？”
張博看向眾人。
“吃好了我們就走吧。”
……
把餐盤放到回收點後，幾人向餐廳的門口走去。
……
“夠了！”
一道男子的聲音驟然響起，嚇得來往的學生都下意識的停下了腳步。
……
“我對妖怪沒有任何的興趣！”
“你別跟我說了。”
“好了。”
“我還有事，先走了。”
……
一個男生很快腳步匆匆的經過了蕭驍幾人的身邊。
過於急促的動作帶起了一陣風。
……
蕭驍幾人互相看了看。
諸葛雲率先幾個大步。
他探頭向樓梯下看去。
……
果然。
一個熟悉的身影映入了他的眼簾。
正是他們之前餐桌上話題的主角。
……
男生一個人站在樓梯上。
低著頭。
邊上學生來往。
因為剛才的事情紛紛對男生投以好奇的目光。
……
“嘖。”
諸葛雲搖頭，“不是每個人都像我這麼好的。”
被拉著講了很多不知所謂的話也不生氣。
還會考慮到對方的心情、找藉口離開。
……
“我人真好。”
諸葛雲有感而發。
……
邊上的人：……
……
“哎。”
趙律正搖搖頭。
“他看上去挺失落的樣子。”
……
“還行吧。”
張博咂咂嘴巴。
“只要他不是最近才變這樣的……”
“我覺得他應該習慣了……”
習慣被人打斷自己的話。
習慣被人嫌煩。
……
“也是。”
諸葛雲點頭。
“雖然會遇到沒有耐心聽他講話的人-”
“不過他講的那些的確沒什麼人有興趣。”
“但也會遇到像我這樣好心的人。”
……
張博抽了抽嘴角。
“你要不要講一句話誇自己一句啊？”
誇一次就好了。
還沒完沒了了？
…...
“怎麼了？”
諸葛雲振振有詞。
“我說的是實話。”
“而且，對自己要不吝誇讚。”
……
張博：……
不吝誇讚……
這傢伙可真是不吝誇讚。
……
下面的男生抬起頭。
臉上神色如常。
他邁開腳步走下了樓梯。
……
“喏。”
諸葛雲示意眾人看男生。
“已經調整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