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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9章 練南春救江春呂秋月是黑吃黑?

卻說江春,與張唯谷、凌波兒一番激烈的交鋒,最終兩敗俱傷;江春小腹中劍,踉踉蹌蹌地後退幾步,摔倒在地上;手裡的長劍也“嘡”的一下,跌落在地上。

呂秋月立時被駭得面如土色;她驚叫一聲,跌跌撞撞撲上前來,緊緊抱住了江春那浴血的身子,哭聲道:“江春,江春,你怎麼了?你……可不要嚇我啊!……”

白羽冷冷哼了一聲,吩咐左右將受傷的張維谷、凌波兒攙扶下去;又慢慢地轉過臉來,一雙幽深的眸子微微一眯,帶著嗜血的語氣陰森森道:“把他們兩個都給我帶走!”

呂秋月感覺自己的一顆芳心劇烈地戰慄起來,頃刻間收縮成了一團,心想:若是落在這些禽獸不如的傢伙手中,還不知道會遭受到怎樣的折磨與凌辱;與其這樣,我呂秋月還不如自己尋個痛快。

想到這裡,她顫抖著手揀起江春那跌落在地上的長劍,眼一閉,心一橫,絕望地向自己的頸上抹去!

只聽“嚓!”的一下,震耳欲聾的聲音,火光四濺,呂秋月的長劍已被一物蕩開。

白羽心驀地一沉,臉色倏的變了;還沒等他反應過來,便只覺得肩頭一麻,身形立時滯立如柱,動彈不得。

本來以白羽的武功與造詣,在江湖上可以說是數一數二,罕有敵手——誰能如此輕易就可以偷襲的了他?若是說出去的話,一般人自是困惑,甚至連他自己也想不通!

他身邊的天梟弟子見陡升波瀾,立時刀劍齊鳴,齊刷刷地亮出了兵刃,擺出一副嚴陣以待的架勢。

制住白羽道士的是一位神秘的黑衣蒙面人,頭上罩著黑巾,整個臉都遮的嚴嚴實實的,根本看不出其形容與年紀;只露出面巾之上的那雙炯炯有神的眼睛,閃出深沉而冷酷的光芒。

他身邊還亭亭玉立地佇立著一人,也是黑衣蒙面;但從其娉婷嫋娜的身姿、一頭烏雲般的秀髮上可以看出是位年輕漂亮的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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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旁的蘭珠立功心切,見狀不由柳眉一挑,嬌叱一聲,揮劍上前。

黑衣女子秋水般的眸光一轉,發出一聲輕蔑的嘲笑。她不慌不忙地抬手出劍,身形輾轉間,只幾個回合便殺得蘭珠手忙腳亂,應接不暇。

她心慌意亂之下想臨陣脫逃,卻被對方那凌厲的劍勢牢牢困住,欲罷不能。在第九招上,黑衣女子一式瀟灑狠戾的“長河落日”,直直衝著蘭珠的頭上兜去!

蘭珠不由慘嘯一聲,想要躲閃已來不及;那黑衣女子陰沉地一笑,冷戾的眸子裡殺機綻現,劍尖滑下,斜肩帶背,竟然把蘭珠的身子斬為兩段!

眼前一片血光崩現。黑衣女子輕靈飄逸地一旋身子,那姿勢翩若驚鴻般,美妙之極,沒讓一點血漬濺在自己的身上。

眾人一片驚呼,皆被駭得面如土色,渾身瑟瑟發抖。

在天梟組織的幫眾裡,孫孝文、李雲汀也在其中;雖然那黑衣女子黑巾蒙面,但他們早已認出了她是誰——因為他們對她的音容笑貌與言行舉止實在是太熟悉了。

此時偷偷覷著她那張豔若桃李、冷如冰霜的面容,那雙猩紅得幾乎能瀝出血來的、冷酷的眸子,兩人默默垂下眼瞼,屏息凝神,不發一語。

黑衣女子那雙如寒星般淒冷的目光環視了一下周遭,以一種不帶任何情緒的聲音問道:“你們還有誰不服,前來一試?”

孫孝文與李雲汀儘量低著頭往後退縮著,生怕對方會看到自己。

原本喧囂的場面立時變得鴉鵲無聲,沉寂的可怕。

黑衣女子傲然一笑,旁若無人地走上前,大搖大擺地攜了呂秋月與江春便走。

天梟幫眾一則見白羽道士已被對方制住,失去了主心骨,且又有投鼠忌器之嫌;二則震懾於黑衣女子那高深莫測的武功,皆不敢動彈,只能眼睜睜瞅著對方從容不迫地把江春、呂秋月二人帶走了。

卻說那神秘的黑衣蒙面人挾持白羽已久,估摸著黑衣女子帶人已經走遠了,方眉毛一挑,沉聲說道:“臭老道,這次我本來可以輕而易舉地殺了你,但一則會讓你覺的是我偷襲了你,勝之不武;二則你我共事多年,總算還有些情份,所以這次姑且饒你一次,但願以後你我再也不要見面!”

那聲音老氣橫秋,中氣十足,顯然是位上了年紀的長者。而且聽那老者的聲音十分的熟悉,眾人心裡皆不由自主地震顫了一下,暗忖道:難道是他?……

黑衣蒙面人說完這番話後,一式氣勢磅礴的“排山倒海”,衝著白羽的後背轟得推出了一掌。

白羽的身子踉踉蹌蹌地前搶數步,口中鮮血狂噴,撲通一下,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那黑衣蒙面人冷冷哼了一聲,身形一飄,矯若驚龍一般,轉眼便消逝在眾人的視野之中。

眾人慌忙上前扶起了白羽。

白羽此時臉色慘白,呼吸急促,顯然是受傷不輕。

過了老半天,他才一點點地緩過氣來。他鐵青著臉,緊錯鋼牙,一字字地擠出牙縫道:“平明,你這個臭和尚,我不會放過你的!……”

平明和尚?原來方才偷襲白羽的果然是平明和尚!

此時再回想起來,眾人仍然有些心有餘悸,不由面面相覷地對視著,半晌無言……

再說那黑衣女子,此時已將呂秋月與江春帶到了一處地處偏僻的農家小舍前。

她此次救人是有備而來,早已提前在貴賓客棧外面準備好了一輛馬車,所以輕車熟路,很快便到達了目的地。

農舍的主人是一位年方弱冠的黃毛少年,一見黑衣女子來了,急忙迎上前,畢恭畢敬道:“大小姐,您回來了?大師父呢?”

黑衣女子道:“他馬上就到。”又指著江春道,“他的傷勢不輕,李剛,你先把他扶到房裡去。”

那位被稱作李剛的少年低眉順眼地應了一聲道:“是。”

果然,李剛所說的大師父——即出手便制住白羽道士的那位武功奇高的黑衣蒙面人很快也回來了。

他附在黑衣女子耳邊輕輕說了幾句,黑衣女子點點頭,遂讓李剛準備好各類醫療器械,兩人便匆匆動手為江春治療傷勢。

呂秋月此時驚魂初定,緊張地問道:“他的傷勢……不要緊吧?……”

黑衣女子面無表情道:“放心,死不了的。”

呂秋月聽了,不由長長地舒了口氣。

江春的傷口在處理、包紮好以後,呂秋月便寸步不離地守候在他的身邊,焦灼地等著他醒來。

當江春從昏昏沉沉中甦醒過來,緩緩睜開眼睛時,呂秋月才算把懸著的心放回到肚子裡,急切地問:“江春,你覺的怎麼樣了,好些了嗎?”

江春臉色蒼白,目光亦有些煥散;聽到呂秋月的問話,他輕輕吸了口氣,喃喃道:“我還……活著嗎?”

呂秋月白了他一眼,薄嗔道:“淨說傻話。你當然還活著了,否則還能在這裡與我說話嗎?”

江春長長的睫毛閃了閃,眸子裡隱隱約約似有細碎的波光在閃動,“秋月,你知道嗎,方才我真的很害怕,害怕我會死啊!我怕我死了,就不能再照顧你了,更不能和你在一起了……”

呂秋月喉嚨裡好像被塞進了什麼東西似的哽住了,她噙著眼淚,顫聲道:“江春,你不要說了……”

她一邊嗚咽著,一邊把自己的臉緊緊貼在他的胸口上;江春輕輕伸出手來,輕柔地撫摸著她那有幾分散亂的頭髮。

這時候,外面有人敲門。呂秋月慌忙從江春懷裡掙脫出來,有些忐忑不安地望著門口。

門開了,從外面走進來一男一女兩個人。

男的一身僧衣,手持禪杖,是個五旬左右的大和尚;女的羅衫紗裙,錦衣玉裳,如花似玉,美輪美奐,冷豔攝人。

江春一瞅見二人,臉色倏的變了,顫聲道:“原來是你們……”

那美麗女子明眸一轉,輕笑一聲道:“是我們。”

江春有氣無力地垂下眼瞼,默然道:“是你們救了我與秋月?……”

那女子道:“江春,你覺得很意外是嗎?”

江春喟嘆一聲,閉上了眼睛。

呂秋月上下打量著對面那女子,有些奇怪道:“你……你不是原來綢緞莊的玉老闆嗎?——江春,這又怎麼了?”

江春垂頭喪氣道:“秋月,他們是天梟組織的!這位女俠乃是練副幫主,這位長老是平明師父——唉,真是出了龍潭又入虎穴啊!”

原來那女子正是練南春。

話音中,江春不由想起了幾年前在京城外的五里驛亭,練南春怒殺歐陽貞時的情形;當時她的心狠手辣,她的冷血無情,至今想來依然是歷歷在目,心驚肉跳……

呂秋月聽了不由呆住,良久才回過味來,苦笑一聲道:“我明白了,原來你們救我們兩個,是為了……黑吃黑啊!”

練南春單側嘴角往上一勾,漫不經心道:“你們只算是說對了一半,因為其中有許多原委我現在還無法與你們說清楚。”

事已至此,江春反倒覺得無所謂了,他劍眉一揚道:“少廢話!痛痛快快地說吧,你們到底想怎麼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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