嗐，質疑她？威脅她？
以為這樣她就妥協了？
當她整個雲城最不要臉綠茶的名頭怎麼來的？
“愛信不信。”蘇茶勾了勾唇，語氣散漫，“反正你也沒別的選擇。”
唐恆旭徹底蔫了。
他當然不是個傻子，蘇茶把話說到這地步，加上人為刀俎我為魚肉，光腳的不怕穿鞋的，他還真不能跟她硬拼。
玉石俱焚、魚死網破在他這裡是不存在的。
把這瘋批惹急了，全都得玩完。
“鬆開繩子，我跟你們走。”
“早這樣多好。”蘇茶微微一笑，從包裡摸出一瓶中指大小的玻璃瓶，對著他的眼睛晃了晃。
唐恆旭不明所以看著她。
他又不是貓貓狗狗，晃著這玩意幹嘛？
那瓶子裡透明的東西，難道還能用來引誘他？
心思還沒過，就見蘇茶優雅地開啟玻璃瓶的塞子，手快地捏住他下巴。
唐恆旭只覺得下巴處傳來一陣疼痛，啊地張開嘴巴，然後，瓶子裡的那些液體就順理成章全部進入了口中。
不到兩秒鐘時間，從嘴唇流入喉嚨，嗓子和嘴巴都麻了。
唐恆旭：“！！！”
一臉驚恐大喘氣，死死瞪著她。
“你給我吃了什麼？”
病從口入，禍從口出，嘴巴是能用來亂吃東西的嗎？
“一點點毒藥。”蘇茶笑容明媚，活脫脫陽光下的一隻惡魔，“放心，死不了人的，肯定比不上濃硫酸高錳酸鉀之類東西，畢竟我是一個遵紀守法好公民。”
“只要你在一個小時內帶我找到爺爺，你就能及時跑去醫院洗胃，挺多以後會有點胃疼肝疼腸疼的小毛病，影響不大的。”
需要洗胃……洗完還有胃疼肝疼腸疼等後遺症……
這還影響不大？
更可怕的是……
唐恆旭哆嗦了一下：“如果一個小時之內我沒能去醫院呢？”
蘇茶攤手：“也無傷大雅，挺多就是胃穿孔，肝硬化，腸子打結，小毛病。”
唐恆旭眼瞼下垂，哭喪著臉。
“還不快送繩子，找人去！”
沒見他趕時間嗎！
唐恆旭是個怕死的人，沒敢去賭蘇茶話裡有幾分真實性，脫了繩子後就匆匆忙忙帶著蘇茶去一座養老院。
這座養老院坐落在城郊，比較偏僻荒涼，周邊也沒有什麼人家，早幾年前就荒廢了，地皮被唐恆旭的親友買下來，上頭的建築物沒有拆，還保留養老院的形態。
牆面比較老化，四周冷冷清清的，空氣壓抑陰涼，走進去跟進了鬼城似的，讓人心頭發毛。
“這十年來，我爺爺都住在這個破落地方？”
蘇茶打量著周圍環境，面色越來越沉，手指悄悄地捏成拳頭的形狀。
唐恆旭不敢看她的臉：“不是十年來，而是三年前。”
“嗯？三年前？”
“蘇小姐這些年一直在找蘇國忠下落，不斷拔掉宋家的據點，宋榮安等人實在想不到其他安全地方，三年前才聯絡我，把人藏在這在養老院裡。”
聽起來，還是她逼的他們呢。
蘇茶自嘲笑了笑：“那真是為難你們了。”
想到每次拍攝影片和錄影裡的環境，再看這養老院的佈置，全然不同，彷彿兩個世界。
“每次跟我聯絡，確實費了許多心思。”
唐恆旭乾笑，沒有說話。
已經把人惹惱了，說多錯多，還是閉上嘴巴，別讓氣球給爆了。
隨著荒涼的小路走了一段時間，總算來到後排居住的房子，那偌大的院子裡遍地都是雜草和落葉，烏鴉在高枝上鳴笛，蛛網遍佈，灰塵瀰漫。
真不知道怎麼住的人。
“蘇老先生和護工就住在那排房子裡。”
唐恆旭停下腳步，“蘇小姐且等等，我去開門。”
“不用。”蘇茶沒那麼矜貴，懷著忐忑複雜的心情幾步上前，推開老舊的房門。
吱呀一聲，房門沒有鎖，一推就開了。
房子不大，二三十平方出頭，站在門口一眼就能將房子裡的景象看得一清二楚。
空蕩蕩的臥室，空蕩蕩的床板，空蕩蕩的櫃子。
空蕩蕩得沒有一絲人氣。
“我爺爺呢？”蘇茶面色沉下來，眼中危險噴薄欲出，轉身抬腳對著唐恆旭就踢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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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是說我爺爺住在這裡，他人呢？人在哪裡？”
千里迢迢追到龍城，線索什麼的都拉好了，結果……人不見了？
“你耍我？”蘇茶陰惻惻地活動手腕骨，視線如刀子掃向挨了她斷子絕孫一踢蹲下身子的唐恆旭。
“我沒有！”唐恆旭腦袋搖的跟撥浪鼓似的，“我去酒店之前，還跑來跟蘇老先生見了一面，他那時候還在的。”
他著急地解釋，“你們看這屋子，雖然丟了些垃圾，看起來有些亂，但顯然是住過人的對吧？”
“是住過人，但住的是誰就不好說了。”蘇茶抿了抿唇，眼中滿是殺氣，“給你機會你不要，那就後悔一輩子去！”
說著轉身就出了房間。
“蘇小姐請等等！”唐恆旭哪敢讓她跑了，趕忙出聲喊人，“前天老爺子真的還住在這裡。”
蘇茶沒理他。
這解釋重要嗎？
一點都不重要。
她要找的是人，蘇國忠不在這裡，多少理由都沒有意義。
她只要結果。
沒見到爺爺，她什麼話都不想聽！
“蘇小姐請給我五分鐘。”
唐恆旭真的怕了她了，捂著還疼痛的地方急步追上去，攔住路，“你都來到這裡了，不妨給我個機會，讓我將功贖罪？至少我應該比你更懂得人去哪了。”
聽起來有幾分道理。
蘇茶停下腳步：“那你知道我爺爺去哪了？”
“我需要我的手機。”唐恆旭強調道。
蘇茶拍了拍手，其中一個黑西裝上前，將一個手機遞過來，蘇茶開啟螢幕掃了幾眼，扔給唐恆旭。
許是蘇茶的威脅影響深重，唐恆旭沒敢耽擱時間，拿到電話就撥了過去。
電話很快就接通了。
唐恆旭劈頭蓋臉問道：“希望養老院裡的那人呢？”
那頭是一個溫柔的女聲，聞言頓了一下。
“被阿蘇帶走了。”
她有些困惑，“阿蘇不是你的意思辦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