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樣一個人？”江忱有些詫異，“老闆就是工作壓力太大，偶爾會發瘋而已，您該不會以為有人頂替了老闆吧？”
他開玩笑式的語氣，卻沒有換來蘇茶的否認。
江忱心頭一跳，趕忙開口：“蘇小姐，這種玩笑開不得，老闆就是老闆，獨一無二的老闆，你該不會認為您的男朋友出問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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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茶懶得跟他解釋，只說：“把他的不對勁告訴我。”
見得蘇茶態度嚴肅，江忱神情也認真起來，握緊方向盤，緩了一會兒，才壓住發麻的頭皮。
“昨晚老闆回來時候，換了身比較活潑的衣服，他平時不是工作狂嘛，除了正式休息時日，在家都是穿著工作服，然而昨晚回來，他竟然難得的穿了皮夾克，身上還青一塊腫一塊，要不是我對他足夠瞭解，都以為他真刻意跑出去跟人打架了。”
“難道不是？”蘇茶反問。
“這……”江忱被打斷話頭，神色有些微怪異，語氣卻很堅定，“按照常理來說，老闆不會做出這種事情。”
“何以見得？”
“他說跟人打架鬥毆，是很幼稚的低齡兒童行為，上不得檯面，他不願意做那些丟人的事兒。”
頓了頓，覺得這話不夠有說服力，江忱又補充道，“以老闆的身份，就算有人讓他恨得牙癢癢的，想要揍一頓，只要他開口，有的是保鏢願意代勞，不必髒了他的手。”
江忱說著，看了眼自己的手。
“嗯，我給老闆當秘書兼助理後，遇到老闆看不順眼的人，實在無人可用，就是我上。”
所以別看他文文弱弱，他打起人來可狠了。
蘇茶沒關注他暗秀的肌肉，眉頭微蹙：“所以你就肯定，你老闆永遠不會出手打人，哪怕遇到生死存亡的事兒，也不會動手？”
“應該……應該不會動手。”江忱語氣委婉，“老闆有很嚴重的潔癖。”
潔癖這玩意，說重也重，說不重很多時候看心情。
而他老闆在潔癖方面，心情一直挺差的，規則裡面，除了蘇小姐，就沒讓人破過例。
當然，沒有任何事情是百分之百的機率，蘇茶的懷疑，他不敢打包票。
蘇茶嗤了聲。
“那你看清楚了沒有，昨晚他是不是去打架了？”
“昨晚老闆一個人出門的，我沒在身邊，實在是他身體不對勁，才給我打電話。”
雖說是特別助理，那也得有休息時間，不可能24小時都陪在身邊。
老闆出門，剛好就卡在他下班時段。
“等我趕到別墅時候，老闆已經快昏迷了，叮囑我幾句話後，就不省人事。”
蘇茶直接呵呵兩聲：“你這助理可真夠迷糊的，老闆重傷昏迷，鼻青臉腫，你居然不能確認他是不是去打架了？”
江忱聲音微弱：“老闆之前本就多次受傷，他又不注意身體，傷勢復發挺正常的，而且他所在位置拉仇恨，捱揍算是家常便飯……”
後面的話越說越弱，最後逐漸消失在唇舌間。
他沉吟了一下，鄭重開口：“我覺得，老闆昨晚應該跟人打架了。”
看看，大佬身邊的助理，說話就是滴水不漏，不讓人抓住把柄，都這時候了，還用“應該”兩個字。
蘇茶翻個白眼：“然後呢，醫生怎麼說，他現在什麼情況，醒過來沒有？”
“醫生只說是傷勢復發，要修養一個月，醒倒是醒過來了。”
要是老闆還沒醒，他也不敢開車回家的。
蘇茶單手摸了摸下巴，眼珠子轉了轉，道：“那醒過來的老闆，跟昨天見到的不同風格還一致嗎？”
“沒有，是正常情況下的性格。”江忱感嘆，“人被壓抑久了都會瘋，或許昨天老闆就瘋了。”
蘇茶不信這個說辭，她看了江忱一會兒，笑盈盈說道：“江忱，或許不是你老闆瘋了呢。”
江忱悚然，猛地看向她。
蘇茶像是沒看到他的樣子，自顧自說道：“聽說韓家兩位公子長得一模一樣，性格迥然不同，你說有沒有可能，昨晚你看到的不是你家老闆，而是另外一位呢？”
“不可能！”江忱握著方向盤的手一緊，毫不猶豫否決。
蘇茶微微笑著：“你為什麼就那麼肯定？孿生兄弟長得相似，父母都不一定分得清，你或許就認錯了。”
“沒可能認錯，昨天我送老闆去醫院，檢查過他的傷勢，他身上的胎記我可記得很清楚！是老闆無疑！”
江忱的話依然那麼篤定，蘇茶面上的笑容卻逐漸消失。
胎記麼？
她記得跟韓醉那一晚……
也見過他圍著浴巾的樣子。
是有胎記的。
她抓緊了手包，指節因為用力而微微泛白。
“那胎記長什麼樣子，或許兩位公子都有胎記呢！”
“沒可能，我以前跟兩位公子去海上冒險，也一同泡過澡，見過他們身體，二公子沒有胎記。”
江忱說，“老闆的胎記長在後腰，指甲蓋大小一枚，像是梅花性狀。”
蘇茶握著手信包的手更用力了。
牙齒緊緊咬在一起，發出咯吱的聲音。
江忱嚇了一跳，小心翼翼看向蘇茶，問了句：“蘇小姐反應這麼大？難道您見過二公子嗎？”
蘇茶沉聲道：“哦，或許你不知道，我跟你老闆其實真的沒什麼關係，我的男朋友，他名字叫韓醉！”
名字叫韓醉！
江忱聞言，面色大變，車子都開的有些劈叉。
“不可能！裡面肯定有什麼誤會，二公子怎麼可能是您的男朋友！”
江忱的反應巨大，蘇茶收入眼中，面色更冷了。
“所以你是告訴我，我認錯了我男朋友？”
這話怎麼接？
哪有女朋友認錯自家男朋友的。
江忱猶豫了，但還是搖頭，同情地看了蘇茶一眼。
“蘇小姐，二公子不可能是你的男朋友。”
在蘇茶反駁之前，他又繼續說道。
“因為二公子三年前，就已經去世了啊！”
已經沒了？
蘇茶整個人宛若被雷劈，呆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