凱文開口說話，不代表他就招了。
原本以為起碼可以透過他的話裡分析出一些東西，但還是讓人失望，受過專業訓練的和內心有某種信仰的人意志通常都比較堅定，從他口裡只得出了一些無關緊要的東西。
還是要從他的信仰著手，如果能激起他的共鳴又或者打消他的信仰，這才能攻破他的心理防線。
直接詢問是沒有辦法的了，我想了想，找到箭蛙和小周，兩人還在破解加密文件，雙眼熬得跟兔子似的通紅，不過還是沒什麼用。
我走到兩人身後，“是不是方向錯了，要不先放放休息一下？”
箭蛙往椅子上一靠，咬牙切齒道：“這裡面有個死循環，解開表面資料就會觸發裡面的防禦程式，然後密碼重置，又得從頭再來，頭通啊！”
小周揉了揉眼睛，打著哈欠說道：“沒招了，只能用最笨的法子了，我已經申請了動用超算，解開是早晚的事。”
超算就是超級計算機，理論上說，無論任何加密程式，只要使用窮盡解法，總能解開，只不過是遲早而已，但這個遲早是多久就不好說了，算力不夠的話一萬年也未必成，算力夠強的話幾秒搞定，就算是號稱無解的加密數字貨幣位元幣也是可以破解的，只不過就算以現在的超算破解大概也要百多年，時間長到受不了，當然，如果研究出量子計算機這種比超算高上N個級別的電腦又另當別論，目前超算一萬萬年才能解開的事量子計算機可能只要十多秒甚至更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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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來短期內是沒什麼指望的了，好在我也沒把希望押在這方面，“先不管加密文件的事了，你們幫我收集所有能收集到的古今秘密教派的教徽，列印出來行嗎？”
看他倆累成了兩隻兔子，我實在不太忍心。
“小意思，寫個小程式自動收集就可以了，只要網路上有的，半個小時都能搞定，網路上如果沒有，那就只能到暗網收集了，可能需要多點時間，當然，還要給錢，你打算出多少錢？”箭蛙回答十分輕鬆，這對他們來說不值一提。
“這個要問組長，先搞公網的，實在不行再搞暗網……咦，對了，能不能透過暗網搜尋漏網之魚的下落？”靈機一動，後面這半句我是壓低了聲音跟箭蛙說的，這事小周不方便知道，還是箭蛙出面訪問暗網更合適。
我有一種預感，那倆“假夫妻”是拿錢辦事的，真不知道什麼內幕，就是想說也沒什麼可說，乾脆不說了，凱文不一樣，這傢伙作為駭客，肯定是核心要不就是頭領，但目前的情況來看，那位漏網的高手顯然才是頭領，凱文不說應該是在保護他和拖延時間，為什麼拖延，應該是為那位高手創造時間去完成某些事。
“這個不太好吧？”箭蛙支支吾吾。
“槍是不是殺人用的？好不好得看誰用。”我毫不客氣。
“嗯嗯，我懂了，還是那句話，都得花錢，這錢組長會出？”箭蛙問我。
“這……”我牙痛，我也沒錢，楊叔也不能批，這時我看到了傅凌雲，便喊了他過來，然後便將傅凌雲賣給了箭蛙，“缺多少錢管他要就行。”
說完之後我就去食堂吃早餐了，留下莫名其妙的傅凌雲。
不得不說，箭蛙的效率還是蠻高的，我從食堂回來的時候，這傢伙已經列印出了厚厚一疊的宗教徽章，有些是標記，還附有說明，我遞給箭蛙一支煙，“有沒有找到凱文搭檔的資料。”
箭蛙接過煙，點燃，這傢伙以前沒什麼煙癮的，現在煙癮大得不得了，拿煙的兩根手指燻得焦黃。
“不是暗網搞到的，是我以前一個兄弟給的，他跟我說，他在那邊幹得很不順，想棄暗投明，你能不能幫忙跟上面說說？”
我笑笑，“什麼棄暗投明，是想給自己找一條退路吧？我們這裡不是什麼人都收的，不過可以跟楊叔說說，就算我們這裡不能收，國安那邊估計也缺線人，這個可以談的。”
現在雖說大面上還是和平時期，但國際上真不太平，我們只是有幸生活在和平的國度，外部環境復雜多變，有不少組織做的就是以前雙面間諜的事，不過全世界都以搞錢為主，現在經濟間諜太是主流，我接觸這行久了，箭蛙說的這種事一聽就明白。
箭蛙也笑，“連你都能看清，組長怎麼可能看不出來，以我的身份，外面的線不能斷，不管有用沒用，留著總會有用處。”
“嗯，他給你什麼情報？”我問道。
“他說史密斯這哥們很可能是與一件相當隱秘的事件有關。聽說有大人物震怒，發起了全面追殺，這個事情相當震動，不是一般意義上的震動，是那種只有頂尖高層才知道的震動，據說是‘天堂島’洩露事件。”
“慢著，什麼是‘天堂島’，怎麼聽都沒聽說過？”我訝然。
“‘天堂島’早些年就有傳聞，據說是某個組織專門在太平洋上的某個島嶼開闢出來供頂級權貴享樂的地方，裡面佈置得猶如天堂，最妙的是有各國的美少女輾轉承歡，（省略箭蛙口若懸河的三千字），不過傳說歸傳說，這種專供頂級權貴享受的地方有著最嚴格的安保措施，普通的富豪就是想找一輩子也未必能找得到，更不要說一般的江湖大佬，能聽到某些花邊訊息就算是消息靈通的了。”
“什麼叫頂級權貴，能不能說詳細點？”我對於頂級這個詞沒什麼衡量的標準。
“我們只以涉案的西方區域裡排名，打個不恰當的比方，以米利堅總裁的影響力為權貴第一，副總為第二，那麼只有排名進三百位的才能算是頂級權貴。”箭蛙說得神神秘秘。
“我去……不是吧？”我大吃一驚，這相當了不得的一個圈子還是小事，箭蛙這麼一說，豈不是定義了這件事牽涉也太大了吧？
“暗網是這麼定義的。”箭蛙聳聳肩，早知我會是這個反應，又補充道：
“我只是說這些頂級權貴是島上的顧客，可沒說這事與他們有關。”
“……嚇我一跳！”我罵道，隨即就醒悟過來，“這麼說來，你所說的引起震動的事莫非是這個神秘的‘天堂島’的座標洩露了出去……史密斯拿的正是這個東西？”
“我不知道，他說有可能是和這事有關。”
我摸了摸額頭，“我們可能漏掉的真是一條大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