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件事,熹宗相當重視。
畢竟事關大明朝廷的安危,事關他屁股下所坐的龍椅穩不穩。
熹宗做夢都想著滅了後金這個最大的敵人。
卻萬萬沒有想到,竟然是大明朝的幾個奸商在背後捅刀子。
“許愛卿,你務必要儘快查清此事。辦妥了,朕,一定重重封賞!”
“臣,領旨!皇上請放心,微臣定不負皇上重託。”
“嗯!”熹宗欣慰地點了點頭:另外,朕再賜你一道密旨……”
拿到密旨之後,許長安匆匆返回鎮撫司衙門,並找到沉煉密議了一通。
之後,只帶了裴綸、盧劍星二人扮成江湖人士,策馬出城而去。
出城不遠,裴綸後知後覺問了一句:“咦,長安,這次怎麼沒帶你那個貼身侍女脫脫?”
“她另有要事。”
許長安簡略回答了一句。
倒不是他不相信裴綸和盧劍星,主要事關重大,越少人知道越好,最大限度減少洩密的可能。
裴綸也自覺,不再刨根問底。
此行的目的地,乃是張家口一帶,距離京師說遠不遠,說近不近,大約四百餘裡。
張家口乃是出塞的重要通道,西邊又與山西交界,草原與農耕文明在此交匯。
因為地理環境特殊,來自各地的商人也紛紛在此聚集。
同時還有不少綠林中人、江湖俠客來來往往。
總之,三教九流,魚龍混雜。
兩日後,許長安三人抵達了張家口西側的一處小鎮。
這裡緊鄰邊境,一入小鎮宛若進入了另外一個世界。
滿街都能見到蒙人、女真人、西域人、江湖人……彷彿天南地北的人都聚到了此地。
“還真是亂!”
裴綸不由感慨了一句。
盧劍星則道:“長安,要不咱們先找家客棧安頓下來再做打算。”
“行!”許長安點了點頭。
正當三人牽著馬尋客棧之際,一夥人突然從右側衝了出來。
許長安下意識打量了一眼,方才發現是七八個獵戶模樣的男子正在追殺一個和尚。
那和尚的身手還算不錯,奈何對方人多,只能一邊跑一邊還擊。
“攔住他!”
“媽的臭和尚,叫你多管閒事,今天非宰了你不可。”
對方一邊圍攻,一邊殺氣騰騰喝罵。
路上的行人對此似乎司空見慣,只是紛紛躲避,並不顯慌張。
許長安不想多管閒事,畢竟此行身負重任,也牽著馬往一邊躲。
和尚以一敵眾,漸漸不支。
正當危急關頭時,兩個漢子突然揮刀衝進場中。
其中一個留著短髮的男子大喝道:“大師,我們來幫你!”
另一個身著黑色衣服的則衝著那些獵戶裝扮的人怒喝:“又是你們這幫狗雜碎,老子今天非宰了你們!”
“媽的,又來兩頭愛管閒事的豬,正好一起宰了!”
對方一個領頭的男子惡狠狠罵了一句。
這時,許長安終於看清了那兩個漢子,不由愣了愣神。
如果只出現其中一個他倒不好確定,但兩個一起出現,那基本就沒有錯了。
此二人,應該是《斷刀客》中的鐵頭、定安。
斷刀客乃是許長安前世的一部武俠片,又名《刀》。
劇情大意是煉鋒號鑄刀廠大弟子定安,被師父選為刀廠的繼承人。
但就在這時候,他無意中知道了自己的身世。
原來,他的父親黎不悔才是鑄刀廠的掌門人,而他的師父向且正,則是其父親的師弟。
當年,師兄弟二人遇上了一個強勁的對手,一個名叫飛龍的馬賊首領。
黎不悔死於飛龍刀下,向且正為了保住師兄的血脈傳承,帶著年僅一歲的定安逃走。
因為對手實力太強,故而向且正一直瞞著定安的身世,想讓他平平安安度過一生。
可惜,人在江湖,身不由己。
定安最終還是不可避免地捲入了江湖紛爭,被人斬下了右臂。
但,定安並未自暴自棄,利用父親遺留下的一把斷刀,自創了獨臂刀法,終手刃仇人。
“有點意思……”
許長安不由自語了一句。
“什麼有點意思?”裴綸一臉好奇地問。
“你倆原地待著別動,我去助他們一臂之力。”
不等裴綸二人回話,許長安已經拔出刀來,旋風一般衝了過去。
“唰!”
一刀,當場砍翻了一個。
“風緊,撤!”
對方領頭之人眼見又來了一個高手,當即大聲喝令了一聲。
混江湖就是這樣,殺得過就拼命殺,殺不過就趕緊扯呼,沒有必要拿身家性命去賭氣。
【鑑於大環境如此,本站可能隨時關閉,請大家儘快移步至永久運營的換源App,huanyuanapp.org 】
趁著對方一混亂,定安一個箭步衝上前,噼翻了一個跑在最後面的倒黴傢伙。
鐵頭則一邊追一邊怒罵:“狗X的,有種別跑。”
“兄弟,窮寇莫追!”
許長安大聲吆喝了一句。
“鐵頭,快回來!”
定安也跟著喊了一聲,隨之走到許長安身前抱拳道:“多謝朋友仗義相助。”
“阿彌陀佛,多謝三位施主。”
和尚也合掌道謝了一聲。
鐵頭罵罵咧咧走了回來,忿忿道:“這幫狗X的獵戶越來越囂張,早晚我要殺光他們。”
許長安假意問了一句:“獵戶怎麼會當街殺人?”
“他們根本不是正經獵戶,就是一夥無惡不作的土匪,不知害了多少人。”
“原來是這樣……”
鐵頭抱拳道:“朋友身手不錯,不知如何稱呼?”
“在下姓許。”
“原來是許兄弟,我叫鐵頭,這是我師兄定安,我們是煉鋒號的。”
果然是他們倆師兄弟。
“煉鋒號?”許長安故作不知。
“對,煉鋒號鑄刀廠,在這一帶很有名的。朋友要是想打刀儘管找我們,一定讓你滿意。”
許長安順勢點了點頭:“行,要不明日我便去看看。”
他之所以出手,就是為了接近定安師兄弟二人。
畢竟他倆從小在這裡長大,對於周邊的環境、各方勢力一定很熟悉,正好打聽訊息。
鐵頭笑了笑:“一言為定,明日我和定安在刀廠等你來。”
等許長安返回街邊時,盧劍星忍不住問:“長安,你怎麼回事?怎麼突然這麼衝動?”
“不是衝動,主要還是為了打聽訊息。”
“剛才那兩個人是什麼來路?”
“他們是煉鋒鑄刀廠的……”
不久後,三人找到了一家客棧住了下來。
吃過晚飯,又一起來到了位於鎮子西側的集市。
這是一個特殊的集市,在這裡,可以買到來自關外的皮貨、肉乾、藥材、香料、珠寶等等。
除了這些,還有刀劍、各類野味、奴隸、女人……
這是一片法外之地。
在這裡,唯一的法則就是實力。
三人隨意轉悠了一會,當逛到一處吊著幾串紅燈籠的木樓邊時,一陣鶯鶯燕燕的聲傳來:
“大爺,來玩呀~”
“快進來玩呀~”
多麼親切的聲音,在這寒冷的夜裡不由讓人心生溫暖。
門外,七八個姑娘夾道相迎,紅撲撲的臉上洋溢著純潔的笑容。
許長安下意識抬眼看了看,不由眉頭一動。
閣樓上,一個模樣姣好的女子倚在窗戶邊,雙眸如水,也不知在想著什麼心事。
她的手中捏著一個圓圓的藤球,上面繫著紅絲帶,看起來頗有些精緻。
於是,許長安大步邁了過去。
“得,客棧上房白租了。”
裴綸跟著追了上去。
盧劍星遲疑片刻,也跟著一起進了那幢木樓。
“喲,三位爺,歡迎光臨迎春樓……”
老媽子扭著肥腚,滿面春風迎上前來。
許長安問道:“樓上有一個手拿藤球的姑娘是誰?”
“哦,大爺說的一定是阿藤,她呀,有事沒事就喜歡玩兒藤球。”
“好,就她了。”
老媽子問:“大爺是準備過夜還是……”
“過夜。”
“大爺,阿藤是咱們樓裡的頭牌姑娘,過夜費要貴一些,五十兩銀子。”
五十兩?
許長安愣了愣,這小破地方的頭牌居然趕上京城的價碼了?
“大爺,你也知道這裡有多亂,在這裡討飯吃都不容易,稍不留神指不定命都沒了。”
這麼一說倒也頗有道理。
許長安摸出一百兩銀兩遞了過去:“一百兩,給我這兩個兄弟也一人安排一個。”
老媽子眉開眼笑:“大爺放心,保證三位大爺滿意。”
不久後,一個夥計帶痛上許長安來到二樓一間房外,敲了敲門:“阿藤,有客人。”
屋子裡沒迴音。
夥計輕輕將門推開一條縫,隨之衝著許長安道:“大爺請進,祝大爺玩的開心。”
“嗯!”
許長安推開門走了進去。
屋子裡燒有暖爐,一進門便有一股熱氣撲面而來。
阿藤頭也不回,依然倚在窗邊看著外面。
許長安掉頭將門閂上,隨之走到阿藤身後,一手放到她的腰間緩緩下滑。
“啊!”
阿藤終於有了反應,回過頭來,一副羞惱的樣子。
“姑娘,你的眼中似乎寫滿了故事。”
“有故事,那也是我的故事。”
“姑娘,我花了銀子可是來找樂子的,你好歹也是這裡的頭牌,是不是要學會如何伺候客人?”
“我一直就這樣,大爺要是不喜歡,可以另外找一個會伺候人的。”
許長安笑了笑:“果然野性難馴……”
說完間,出手如電,一把奪下了她中的藤球。
“喂,還給我。”
阿藤一副張牙舞爪的模樣撲上前來搶奪。
她的性子的確要比別的姑娘烈的多,對付一個尋常男人或許沒問題。
但對上許長安根本就沒轍,累得氣喘吁吁,香汗淋漓依然還是沒搶到手。
“姑娘為何如此在意這個藤球?”
“偏不告訴你。”
“那我也偏不還給你……”
難得遇上這麼一個有野性的姑娘,打打鬧鬧的,倒也別有一番情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