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後,許長安先行潛下水潭一探究竟。
果然,水下別有洞天。
潭底深處,有個一人高的礁洞,潛進去之後地勢越來越高,浮出水面,呈現在眼前的乃是一個巨大的地宮。
不用說,這才是獻王真正的墓葬所在。
於是,許長安原路返回,將下方的情況大略講解了一下。
陳玉樓一臉激動道:“太好了,終於找到那老家夥的墓室了。”
準備就緒之後,崑崙留在上面看守多餘的東西,一行人依次潛入深潭。
包括怒晴雞在內,也跟著一起下了水。
一般的雞是怕水的,但怒晴雞並非普通貨色,雖然不擅長潛水,但有許長安帶著倒也沒什麼。
不久後,一行人陸陸續續浮出水面,抵達了那處地宮。
其實,這處地宮並非建在水底下,而是建在了山腹之中,只是入口位於潭底。
觀望了一會,老洋人不由感嘆道:“不得不說,這獻王老兒還真有點本事,一個小小的邊陲之王,竟然建了這麼大規模的墓室,估計絕大多數皇陵都比不上。”
花靈哼了一聲:“像他如此邪惡的人,墓室建的再大又如何?還不是要被人抬出來挫骨揚灰?”
“說得對!”紅姑深以為然:“到時候一定要讓那老家夥永世不得超生。”
觀察了一會兒環境之後,一行人一邊探路,一邊尋找著主墓室。
走了一段,花靈不由一臉疑惑道:“奇怪,這地宮裡好像沒見到一隻毒蟲?”
許長安介面道:“這不奇怪,獻王培育的毒蟲主要散佈在蟲谷中,毒霧、毒蟲,巨蟲,再加上這無比隱密的地宮,能夠走到這裡的人屈指可數。”
陳玉樓不由笑道:“不是屈指可數,而是兩千年來恐怕沒有人到過這地宮,咱們算是第一批。”
鷓鴣哨則道:“這地宮中或許沒有毒蟲,但機關一定不少,大家還是要小心為上。”
不過,地宮裡再多的機關,有搬山、卸嶺兩大魁首聯手,再加上許長安的感知,最終還是一一破解。
走過了長長的臺階之後,一道青灰色的石門出現在眼前。
陳玉樓觀察了片刻,不由道:“看來,這獻王老兒還學過一些道術。
這石門有個名堂,道家稱作天門,傳說中是用服於墓主尸解仙化登天所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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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門一般不會設定機關,也不會上鎖,咱們先試試看。”
果然,這道石門看似厚重,結果輕輕一推便開了。
出現在眼前的,乃是一個深不見底的裂谷,寬約百米。
不過,裂谷上方倒是架著一座鐵索橋。
看到這座橋,鷓鴣哨全然明白了獻王為何會花費這麼多心思打造蟲谷的用意。
“此橋,名曰三世橋。與之前的天門一樣,三世橋同樣也在道家所流傳。
傳說,人死之後需要踏橋過三世方能擺脫世俗糾纏,從而脫胎換骨,遨遊太虛。
天宮、天門、三世橋,顯然,這獻王老兒耗盡心血,就是為了達到傳說中屍解成仙的目的。”
花靈忍不住問了一句:“師兄,世上還真有屍解成仙這樣的事?”
鷓鴣哨點了點頭:“屍解成仙一般盛行於道家,不過佛家也有類似的修煉方式,只是叫法不同。
真正的高人是不需要屍解成仙的,只有那些壽命將盡,依然無法悟道的人才會選擇這樣的方式。
只不過,屍解成仙也不容易,必須藉助法寶的力量。
法寶的力量越強大,成功的機率也就越高……”
聽到這裡,老洋人靈光一閃,忍不住道:“原來是這樣,我明白了,獻王老兒之所以帶走雮塵珠,那是早有打算,想借用雮塵珠的力量,妄圖屍解成仙。
師兄,我說得對吧?”
鷓鴣哨一臉欣慰道:“沒錯,這一次我們總算沒有白跑,雮塵珠十有八九就在獻王墓。”
聞言,花靈與老洋人更是精神高漲,恨不能插上一雙翅膀飛過裂谷,找到那獻王老兒的主墓室。
休整了一會兒,一行人依次踏上了鐵索橋。
許長安提醒了一句道:“大家都小心一點,穩住身體,不要搖晃。”
“對!”陳玉樓介面道:“這鐵索橋時間太久了,怕不結實,所以大家一定要小心。”
怒晴雞自然不用擔心鐵索結實不結實,直接飛了過去。
一開始倒還順利,走到一半時,裂谷下方突然冒出一團綠光……
“有點不妙,好像有什麼東西飛上來了。”
“幽靈蝙蝠,是幽靈蝙蝠,大家小心……”
一直以來,幽靈蝙蝠只存於傳說之中,相關的記載也少之又少。
傳說,這種蝙蝠不屬於人間界,而是來自於地底最深處的九幽之地,渾身冒著綠光,不僅牙尖爪利,還能噴鬼火攻擊。
故而,稱作幽靈蝙蝠。
遇上這玩意就如同見鬼一般,總之是個不好的兆頭。
“唳~”
就在這時候,半空中迴盪起怒晴雞悠長的啼鳴。
緊接著,便見它一頭扎了下去。
“嘰嘰嘰……”
那些幽靈蝙蝠似乎沒有遇到過天敵,一見有對手敢於挑釁它們,也不甘示弱地發出一陣尖銳的聲音。
聲音入耳,頓讓人耳膜生痛,就像是無數鋼針扎進了腦子裡,令人頭炸欲裂。
“啊……”
花靈猝不及防之下,腳下一滑,身體直直地倒向裂谷之下。
“花靈!”
老洋人正好在她身後,眼睜睜看著花靈掉下鐵鏈,下意識大喝了一聲並伸手去拉。
可惜還是慢了一拍,花靈的身體已經開始下墜。
就在這千鈞一髮的時機,一道人影閃電一般飛了下去,一把摟住了花靈的腰,隨之又飛了上來。
整個過程一氣呵成,只在眨眼之間。
直到許長安抱著花靈重新踏上鐵鏈之後,老洋人方才發現,原來不是許長安可以隨意飛上飛下,而是在飛下去時,已經在鐵鏈上套了一根繩索。
不過,這個難度同樣很高,畢竟這一切都是在眨眼間完成的,稍慢一絲都不行。
要麼繩索沒套牢,要麼來不及飛下去救花靈。
沒等花靈回過神來,許長安已然朗聲吟起了道家八大神咒之一:金光神咒!
“天地玄宗,萬炁本根。廣修億劫,證吾神通。三界內外,惟道獨尊。體有金光,覆映吾身……”
他的聲音一起,再加上怒晴雞的啼鳴,頓時壓制了那些幽靈蝙蝠的聲波攻擊。
“快,趕緊過橋。”
許長安吆喝了一聲。
隨之,避開怒晴雞的位置,雙拳連揮,一團團彷彿火球般的拳影重重疊疊向著那些密密麻麻的幽靈蝙蝠轟去。
“轟轟轟!”
下方傳來了一陣彷彿雷鳴般的聲音。
這通拳影猶如秋風掃落葉一般,拳影掠過,那些成群結隊的幽靈蝙蝠瞬間被轟殺成渣。
別說它們乃是血肉之軀,就算是真的幽靈,也不可能頂得住許長安施展的九陽神功。
如今,他的九陽神功已經到了十五重境界。
本來只有九重,但現在,經過許長安改良之後,似乎沒有了上限,就連許長安也說不清到底可以修煉到多少重。
畢竟,這已經不屬於普通的武功心法了,也不能稱之為內功了,而是真氣。
許長安曾經測試過,在滿BUFF狀態下施展九陽神功,一棵二人合抱的大樹,直接被轟為飛灰,就像是大火燒燬的一樣。
威力可想而知。
再加上怒晴雞在下方橫衝直闖,大殺四方。
那些幽靈蝙蝠果然會噴一種藍幽幽的鬼火攻擊,結果怒晴雞根本不在乎,完全免疫幽靈蝙蝠的攻擊。
沒過多久,那些幽靈蝙蝠已然死傷大半。
剩下的終於害怕了,紛紛掉頭向著裂谷最下方飛去。
怒晴雞似乎沒有過癮,又衝下去撲殺了一群這才飛了上來。
一場危機,總算是解除了。
過了三世橋,再穿一道長長的通道,眼前豁然開朗。
呈現在眼前的,又是一個巨大的地宮,裡面點著不少長明燈,看其擺佈,明顯屬於墓室的一部分。
“終於找到了……”
平日時,鷓鴣哨總是一副榮辱不驚的表情,但此刻也難免有些激動。
老洋人與花靈更是激動得眼圈泛紅。
這些年,他們師兄妹三人走了多少路?吃了多少苦?經歷了多少生死危機?
終於,希望近在眼前。
墓室分為內外兩層,方方正正,標準的回字形。
外層只是一些石像、石柱、瓦罐之類,以及一些機關,沒找到什麼太有價值的東西。
來到內層,裡面竟擺放著三具棺材。
其中兩具放在地上,中間那一具乃是一口銅棺,被幾根鐵鏈拉起來懸吊在半空中。
“怎麼會有三口棺材?”花瑪拐有些愣神。
而這時候,鷓鴣哨卻一臉凝重,喃喃道:“窨子棺,青銅槨,八字不硬勿近前……”
聞言,紅姑不由驚呼了一聲:“啊?這就是傳說中的窨子棺?”
窨子棺,乃是採用窨子木打造。
而窨子木又稱為陰木,是一種流傳於民間的樹。
傳說,此樹只生長在杳無人煙的深山老林的山陰中,陽光永遠都照射不到之處。
普通樹木,每一年增長一圈年輪,而窨子木卻要數十上百年才會增加一圈。
也就是說,它的生長速度是普通樹木的幾十分之一。
而眼前這口窨子棺,是將整棵樹掏空做成的,就算是普通樹木長這麼大恐怕也得好幾百年。
窨子木得生長多少年?
這也是尋常人根本看不到窨子棺的原因,就連鷓鴣哨、陳玉樓等人也從未見過,只是聽說過。
沒想到,如今卻在獻王墓中親眼見識到了傳說中的窨子棺。
江湖中流傳著一句話:窨子棺,青銅槨,八字不硬勿近前。
如今,窨子棺,青銅槨同時出現在眼前,而且三具棺材的擺法如此詭異,也難怪鷓鴣哨的心裡有些沉重。
陳玉樓沉吟了一會,忍不住瞟向鷓鴣哨問:“鷓鴣哨兄弟,不知這三具棺材的擺法有什麼名堂?”
換作以前,他就算不知道也不會輕易開口問別人,以免顯得自己見識少。
不過現在大家早都混熟了,又一起經歷了這麼多,都是自家兄弟了,自然沒有那麼多矜持。
鷓鴣哨搖了搖頭:“說實話,我也從未聽說過這樣的擺法。
不過,據我分析,獻王老兒既然在外面搞了個三世橋,那麼這三具棺材很可能代表的就是他的三生三世。
道家有個說法,今生富貴之人,前三世必然悽慘,而且死狀極慘,所以才會用特殊的棺槨裝殮……”
聽到這裡,花瑪拐忍不住問:“意思是說,這三具棺材中的屍首是獻王老兒的前三世,不是他本人?”
“嗯!”鷓鴣哨應道:“多半是這樣。而且憑我的感覺,獻王費了這麼多心思,他的主墓室應該沒那麼容易找到。”
紅姑不由滴咕了一句:“這只老狐狸……”
陳玉樓一挽衣袖道:“不管那麼多了,咱們先開棺看看。”
“等等……”
許長安輕喝了一聲,隨之快步上前走到那銅棺前,從上面硬生生掰下了一面古銅鏡。
因為他發現,這面古銅鏡與之前楚楚房間中的那面銅鏡很像,都是屬於遠古巫族的法器,正好湊成一對,以後用得著。
“長安兄弟,那是……”
陳玉樓臉色一驚,剛開口提醒了一句,那具銅棺便開始搖晃起來。
“屍變了……”陳玉樓苦笑了一聲。
他本來提醒許長安,說那面銅鏡應該是鎮屍用的法器,不能取下來。
其實,許長安又何嘗不知?
不過無所謂,反正也要開棺,就算不取也會屍變。
何況,屍變有什麼好怕的?
“轟!”
銅棺搖晃了一陣,鐵鏈突然斷裂,沉重的銅棺轟然落到地上,震得整個墓劇烈搖晃,彷彿地震一般。
緊接著,棺蓋飛彈而起,一具體形高大的乾屍從銅棺裡跳了出來。
這具乾屍的模樣說不出的怪異,幾乎就像是一具骷髏蒙著一層樹皮。
深陷的眼窩中看不到眼珠,但卻散發著一縷猩紅的光。
手已經完作變成了枯爪,又尖又長,胸腔上有個大洞,估計生前是被活活掏心而死,也怪怨氣這麼大。
剛從棺中跳出來,那具乾屍便揮舞著一雙枯爪衝向離他最近的陳玉樓。
當然,陳玉樓也不是吃素的,畢竟是搬山魁首,當即左側閃避,同時摸出小神鋒噼向那幹屍的爪子。
他的小神鋒不敢說削鐵如泥,但也遠比尋常刀劍鋒利的多。
結果,重重砍在那幹屍的手腕上,也只是留下了一道淺淺的痕跡。
“嗷!”
也不知是痛還是憤怒,那具乾屍發出了一聲怪叫,再次衝向陳玉樓。
就在這時候,一道臉盆大小的掌影當頭襲來。
“砰!”
只一掌,便將這乾屍打得如西瓜摔到地上,四分五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