怒晴雞雖然進化了一次,但要單獨對付這只大蜈蚣還是有些吃力。
不過,它頗通人性,利用空中優勢與大蜈蚣周旋,不停地激怒它,將仇恨拉得穩穩的。
許長安三人終於找到了出擊的機會。
“砰砰砰……”
隨著幾聲槍響,鷓鴣哨連開了幾槍,打中了那只大蜈蚣之前被怒晴雞抓傷的地方。
幾乎在同一時間,老洋人也迅速射出兩箭。
他瞄準的則是大蜈蚣扭動之時鱗片之間露出的縫隙。
這不僅需要高明的箭術,同時還需要精準的判斷力以及對時機的把握。
兩支箭命中了一支,沒入數寸。
許長安站在另一個方向,他用的乃是彈指神通,攻擊的部位正是大蜈蚣相對柔軟的腹部。
眨眼間連彈五下,真氣凝於一點,再集中爆發,瞬間便將那只大蜈蚣腹部開了一個大血洞。
“嘶~”
遭此重創,那只大蜈蚣痛得發出了一聲刺耳的尖嘯,身體急劇地扭曲著,翻滾著。
“不好,快躲開!”
眼見大蜈蚣陷入了失控狀態,許長安趕緊跑向紅姑等人,並扯著嗓子大吼著。
這要是一不留神被那大蜈蚣砸上一下,恐怕當場就得變成肉餅。
隨行而來的卸嶺弟子嚇得急急散開,各自找地方躲避。
趁它病。
要它命。
趁著大蜈蚣沒緩過勁來,怒晴雞火力全開,勐地衝到大蜈蚣頭頂,連啄帶扒,轉眼間便將那大蜈蚣頭頂給扒出一個大血洞。
“嘶……”
這一次,大蜈蚣的聲音聽起來更加刺耳。
顯然,怒晴雞這一下徹底命中了它的要害。
“轟!”
大蜈蚣的身體高高彈起,又重重落下,隨之不停地撲騰著,翻滾著,令得地面堅硬的花崗岩紛紛碎裂,四下裡飛濺。
怒晴雞並沒有趁勝攻擊,翅膀一扇騰空而起。
畢竟這時候那只大蜈蚣已是強弩之末,沒有必要與之拼命。
果然,翻騰了一會,大蜈蚣的動作明顯慢了下來,廣場上濺滿了腥臭的血液與黏液。
怒晴雞又找到了出擊的機會,趁著大蜈蚣翻滾之時,又是一記俯衝……
“噗!”
這一次,直接抓破了胸腔位置。
連帶著一顆散發著微光的珠子也被它抓了出來。
這顆珠子,正是六翅蜈蚣的內丹。
不過,許長安這次倒不用擔心內丹又一次被怒晴雞給獨吞。
怒晴雞本就通人性,上次吞了蠍子娘的內丹,進化了一次,靈智比起以前更高。
許長安早在出發之前就招呼過了,讓怒晴雞一定要將內丹留著,可不許再貪心了。
怒晴雞已經認他為主,而且,許長安還用真氣助它以最快的速度將蠍子娘的內丹力量盡數吸收。
所以,許長安相信怒晴雞不會違抗他的命令。
果然,怒晴雞扒拉出內丹後,當下裡便叼在口中向著許長安飛了過來。
“嘶~”
六翅蜈蚣失去了內丹,當即發出了一聲憤怒的嘶鳴,並向著怒晴雞追了過來。
只可惜,它本就受了重傷,再加入失去了內丹,實力大打折扣,怎麼可能追得上?
“好樣的!”
許長安一臉欣慰地看著怒晴雞讚賞了一聲。
紅姑也不由感嘆了一聲:“這雞是真成精了。”
將內丹交給許長安之後,怒晴雞又掉頭飛回去繼續對付那六翅蜈蚣。
這一次可就輕鬆太多了。
面對失去了內丹力量支撐的六翅蜈蚣,怒晴雞幾乎就是一種碾壓式的攻擊。
同時,許長安、鷓鴣哨、紅姑、陳玉樓、老洋人也紛紛從旁助攻。
沒過多久,六翅蜈蚣終於耗盡了最後一絲力氣,龐大的軀體轟然倒向地面,徒勞地掙扎了幾下,終於歸於平靜。
陳玉樓長長吐了一口氣道:“真是不容易……”
“是啊,”紅姑介面道:“這一次,怒晴雞可算是立了大功。”
“對對對……”花瑪拐也忍不住道:“沒想到這地宮中竟然還真的有……”
說到這裡,下意識瞟了陳玉樓一眼,又道:“真的有精精怪怪的東西。”
上次在攢館,他衝著棺材唸叨了幾句,陳玉樓有些不滿,說什麼跟著他就不要信什麼鬼鬼怪怪。
現在親身經歷,總算是無話可說了。
解決了大蜈蚣之後,接下來的探險便相對輕鬆多了。
雖說出了一點小小意外,好在有驚無險。
最終,一行人來到了以前那些煉丹士煉丹的丹井。
裡面一片狼藉,想來那個元代大將軍的手下早就將這裡搜刮了數遍,裡面已經找不到丹藥也或是藥草之類。
不過,卻也留下了一些拿不走也或是他們認為沒有價值的東西。
比如,丹房裡面有好幾個沉重的棺材,裡面還躺著幾具乾屍也或是骷髏。
“怎麼這裡還有棺材?”
隨行的一個卸嶺弟子好奇地問。
陳玉樓解釋道:“古代一些煉丹方士認為乾屍肉可以入藥,用於煉製丹頭,他們一般稱乾屍肉為悶香。”
一聽此話,紅姑忍不住道:“這未免也太噁心了。”
鷓鴣哨道:“古代一些方士為了煉製所謂的不老丹,手段無所不用其極。
用乾屍肉還是好的了,還有用活人,嬰兒,少女也或是人的血液、鮮活的心臟等等煉丹。”
“別說了……”
紅姑胃裡一陣翻騰,趕緊擺了擺手。
轉悠了一會,陳玉樓不由喃喃道:“奇怪,這地宮咱們也算探個差不多了,怎麼那元代大將軍的墓室連影子都不見?”
“或許,還有暗道吧?”花瑪拐應了一句。
這時,許長安說道:“其實我在想,這瓶山的地勢本就奇特,而元人的風俗也與咱們有點不一樣。
咱們漢人講究入土為安,但很多異族的葬法與咱們完全不同。比如樹葬、水葬、天葬等等。
我想,那個元代大將軍之所以霸佔此地宮作為墓室,想必是想藉助此地的靈氣,意圖屍解成仙。
榮保咦曉不也說過麼?說那個元代大將軍就是傳說中的湘西屍王,經常出來害人。
這麼看來,那家夥的確是吸收了不少瓶山的靈氣。
大家再想一想大殿中的天梯,說不準,那個元代大將軍並沒有葬在這地宮中……”
真的是一語點醒夢中人。
鷓鴣哨靈光一閃,拍了拍額頭:“我明白了,那元人的墓一定在山巔之上。
這瓶山的形狀類似寶瓶,而山巔處正是瓶口。
元人葬在那裡,咱們可以理解為一種突破瓶頸的意思。
而且,丹宮寶殿在下,前來盜墓之人只會注意下面,而忽略了山上。
大殿中的寶貝,那元人沒有動,就是為了迷惑前來盜墓之人。
而且,那家夥在改建地宮的時候,地宮裡多半就已經有了不少毒物,稱得上是一種天然的屏障……”
這麼一解釋,一眾人頓時來了精神,開始細細搜尋暗道。
許長安暗中加持了超級視覺,終於,在丹井的西北角發現了一處隱密的機關。
破解了機關之後,果然,出現了一條黑幽幽的通道。
鷓鴣哨下意識提醒了一句:“先不要進去,這通道不知封閉多少年了,小心有毒氣。”
一行人等了差不多一個來時辰,又在在裡面點了一支火把測試,眼見火焰正常,這才小心翼翼走了進去。
怒晴雞也緊緊跟著。
不過,這傢伙似乎吞食了不少蜈蚣,估計是吃得太飽,一副懶洋洋的樣子。
通道彎彎曲曲呈螺旋狀一路往上。
陳玉樓忍不住道:“看來,咱們真找對地方了,這條通道多半就是通往山頂的。”
鷓鴣哨點了點頭:“嗯,這通道隱藏極深,應該就是。不過,大家一定要小心,這裡面肯定有機關。”
果然,走了不遠,地面突然顫動了一下。
“不好!快躲!”
陳玉樓臉色一驚,急急大吼了一聲。
“轟轟轟轟……”
隨著一陣沉悶的轟隆聲,一塊巨石從通道的另一端飛快地滾了下來。
這條通道並不寬,想找地方躲很困難。
“大家往後面站……”
許長安吼了一聲並衝到最前面,提了一口真氣同時抬起手掌。
等到那大圓石一出現,當即揮掌拍出。
這一掌的力道並不大,只是減緩了大圓石滾動的速度。
以許長安現在的石頭,想要擊碎這塊大石可以輕而易舉。只是,那樣也容易讓山壁受到波及,萬一山洞塌了可就麻煩了。
所以,許長安用的是綿勁。
第一掌拍出,許長安又連續拍了七八掌,力道終究控制在一點。
“轟!”
最後一掌拍出,那塊大圓石瞬間化為一堆碎石,而四周的山壁絲毫無損。
“高手!長安兄弟果然是內家高手!”
鷓鴣哨忍不住感嘆了一聲。
其實,許長安之前便已經展露了一定的實力,比如一掌擊退那蠍子娘。
所以這一次見他擊碎大石頭,一眾人倒也沒有特別震驚。
陳玉樓不由開了句玩笑:“看來,以後我這卸嶺魁首的位置要讓賢給長安兄弟了。”
“總把頭言重……”
陳玉樓回道:“說實話,這次要不是兄弟你,咱們這趟瓶山之行恐怕是凶多吉少。”
“哪裡哪裡……”
紅姑忍不住道:“行了,你們別在這裡客套來客套去,前面一定還有機關,咱們得弄清楚剛才是怎麼觸動機關的。”
“對對對!”
陳玉樓回過神來,趕緊仔細觀察四周。
結果,發現地面果然有玄機。
初略一看,地面好像沒有什麼,但要細細觀察,就會發現地面上隱藏著一些石板。
這些石板與山洞裡的石頭幾乎一樣,再加上年代久遠,地面布上了塵土,就更不容易分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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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過一番判斷之後,鷓鴣哨確認這是一種反八卦的擺佈。
知道了機關的擺法,接下來行進的方式就變了,一行人時左時右,按照特定的步伐緩緩前行。
前行了一段,許長安突然停了下來。
“兄弟,怎麼了?”
“前面拐角處好像有個人影。”
紅姑吃了一驚:“不會吧?”
許長安道:“你們先等等,我上去看看。”
“我跟你一起過去。”
紅姑不由分說,走到了許長安身前。
“嘖嘖,真的是……”陳玉樓正想調侃幾句,卻見紅姑偏過頭瞪了過來,又嚥下了後面的話。
“行吧,你走後面。”
其實,許長安差不多已經看清了,前面的確有一道人影,但卻是一具乾屍,不知死多少年了。
或許,是以前修墓的工匠。
走到面前時,許長安方才發現自己猜錯了。
那的確是一具乾屍,但衣服尚未腐朽,想必是這洞中相對密封的緣故。
從服飾上看,根本不像是工匠,倒像是江湖中人。
“咦?”
紅姑眼尖,發現那幹屍的衣襬下露出一角金屬狀的東西。
正想蹲下身去拿來看看,許長安及時喝止:“別動!”
紅姑嚇了一跳,趕緊起身問:“怎麼了?”
“別靠的太近,小心有屍毒,還是讓我來。”
“那你不怕?”
“我用這個……”
許長安摸出一把短刀挑開衣襬,終於看清了那塊腰牌。
“觀山太保?”紅姑不由驚呼了一聲。
她的聲音傳了過去,陳玉樓、鷓鴣哨忍不住一起走了過來。
“發丘有印,摸金有符,搬山有術,卸嶺有甲”,說的是江湖中的四大盜墓門派。
很多人只知這四派,卻不知還有一個更神秘的門派,也就是觀山太保。
觀山太保為“封氏”一族,乃是巴蜀極有名望的豪族,祖祖輩輩都居住在巫山棺材峽。
巫山棺材峽地勢險要,懸崖上藏有無數懸棺。
封氏一族的祖先曾無意中在懸棺裡發現了一些天書異器,以及一些古老的巫術,自此,自成一派。
一開始,他們自稱“棺山太保”。
相傳,劉伯溫當年受皇命修建皇陵,但當時他已經萌生退意,卻又不好拒絕皇命。
於是,便舉薦了封氏一族,說封氏一族精通陵譜和遁甲之術。
皇帝見了封氏一族的人,聽他們說了修建陵墓的想法之後,那是相當滿意,便御賜了幾塊腰牌給封氏一族。
不過,皇帝嫌“棺山”二字不吉利,金口一開,改成了“觀山”。
自此,封氏一族便成了觀山太保。
相比搬山道人來說,觀山太保更加神秘,就算是陳玉樓等人也只是聽說過有這個門派,卻從未見過其門中弟子。
基本上,觀山太保在江湖中一直只存在於傳說中。
也因此,陳玉樓、鷓鴣哨一聽紅姑說出“觀山太保”這個字眼,也忍不住好奇地走了過來。
許長安及時提醒了一句:“小心,這傢伙身上帶了毒丹,他的屍體也早就成了一具毒屍,千萬不要碰。”
嘴裡說著不要碰,他自己卻直接將那腰牌拿到手中細細端詳。
“你不怕屍毒?”
陳玉樓一臉訝然,忍不住問了一句。
許長安側過頭笑了笑:“嗯,以前習武過泡過一些藥水,而且真氣也可以驅毒。”
陳玉樓忍不住道:“我說長安兄弟,就你這一身的本事……
咱們都一起走到這份上了,你能不能告訴我們一句實話,為什麼一定要加入我們卸嶺?”
聞言,許長安笑而不語,眼光瞟向紅姑。
紅姑的臉頓時有些滾燙,吱吱唔唔道:“你……你看我做什麼?”
許長安又衝著陳玉樓道:“不瞞總把頭說,當初是因為無意中看到了紅姑,這才跟著她一起到卸嶺的。”
“哦,我明白了……”陳玉樓一臉八卦的表情。
說起來,紅姑雖然跟在他身邊多年,但是二人的關係就像是兄妹一般。
鷓鴣哨笑了笑:“所以說,緣分這東西有時候真的很奇妙。”
“行了行了,說正事……”紅姑嗔了一句,隨之道:“奇怪了,這傢伙到底是什麼時間進的地宮?他怎麼躲過了那些毒物?”
陳玉樓回道:“據說觀山太保擅長一種古老的巫術,或許他有什麼秘術避開那些毒蟲。”
“那他又怎麼死在了這裡?”
紅姑再問了一句。
鷓鴣哨接了一句:“說明,這裡一定有極其危險的東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