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為什麼……”
韓菲大惑不解。
她甚至都已經做好了赴死的準備，只要能除掉秦珞晚這賤人，她去死也在所不惜。
為什麼要在這種時候給她這樣的驚喜？
“你閉嘴！”
韓錦兒受了驚嚇，再加上這短時間接二連三的打擊，所有的事情都超出了掌控，心智大亂。
她側目惱火的掃了眼韓菲，怒道：“還不是你！”
“你為什麼要傷害珞晚妹妹？明明我們是一家人！你這麼做究竟是為什麼？！”
“現在你滿意了？全府上下被你害成這樣！”
“韓菲，最該死的人是你，知道嗎？是你的愚蠢毀了這一切！”
這個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蠢貨，竟然還有臉問為什麼？
她也不想想，如果不是因為她去抓秦珞晚時那樣囂張跋扈，又怎麼會惹得葉公子厭惡？
秦珞晚這賤人也不會順杆子爬，如今跳到她眼前作威作福！
這一切都是這蠢貨引起的！
直播間——
【如果我有罪，請佛祖度我，而不是讓我飽受這種折磨，我欠！我不該對韓白蓮用讀心術的。】
【這韓白蓮推卸責任真是有一把，韓菲這輩子算是白搭了。】
【什麼叫白搭？那不是她自己心甘情願的嗎？】
【笑死我了，韓菲這炮灰當的……趕緊去找個系統繫結吧！】
【韓菲折磨主播除了她自己本身瘋批之外，有一半是聽從韓白蓮的暗示、明示，這傢伙這時候竟然將所有責任都推到她身上了，真是開了眼。】
【……】
秦珞晚看著彈幕也是一陣無語，韓菲這麼做圖什麼呢？
韓菲不由微微瞪眸，什麼？
“噗……我……是為了你。”
為什麼？
她不能理解，為什麼會這麼責怪她？
她起初折磨秦珞晚確實是看不慣她，所有人都說她有一對戰神爹孃。
韓曦夫婦在的時候，所有人都圍著秦珞晚轉，把她捧得像珍寶一樣。
而她呢？只能站在角落裡羨慕。
明明她姓秦，又不是韓府的人，憑什麼所有人都要寵著她？
這些寵愛即使不屬於她，那也不能屬於秦珞晚這個外人，應該屬於韓錦兒。
可是……為什麼？
誰能告訴她現在韓錦兒這麼對她是為什麼？
“為……為什麼……”
韓菲不甘不忿，疑惑、痛苦。
可是她就要死了，後悔也來不及，她想要一個答案，想知道為什麼要這麼對她？
“啊~~~”
韓錦兒還沒來得及說，又遭到統子的電擊懲罰。
哐啷。
她連水蓮劍都拿不穩，整個人像木樁似的，直挺挺朝地面砸去，發出“砰”的一聲巨響。
秦珞晚都忍不住齜牙，半眯著一隻眼偷瞄。
見韓錦兒臉著地，她的臉都跟著幻痛了一下。
看起來好疼的樣子，有點慘，但是她看著很高興怎麼回事？
直播間眾人舒爽了：
【要的就是這效果！】
【統子繼續！】
【……】
秦珞晚沒理會韓錦兒，走到韓菲跟前半蹲下來，笑道：“你想知道？我告訴你。”
韓菲僅剩下的一隻眼球轉動，看向她的眼神依舊憤恨、忌憚。
“嘖，你看你都要死了，還恨著我做什麼？一直以來被欺負的是我，該恨的人也該是我才對吧？”
秦珞晚輕笑，她重新活過來的那一會兒她的確恨死了韓菲。
但現在看著韓菲，她只覺得可悲可憐可嘆又活該。
如果她沒有做這些，以她的天賦也不會差於韓錦兒。
“我被你欺負了十年，而你給韓錦兒當了十年的炮灰，韓菲，你真是可憐可悲啊，搞得我都恨不起來，慈悲心腸作祟，還有點憐憫你呢。”
“你說說你得到了什麼？剛剛你還說自己是韓府的功臣，現在是什麼？韓錦兒說你是全府的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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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菲，你回顧一下你這一生，值得嗎？”
“你的天賦不差，為什麼要甘願給韓錦兒當狗，甘願做她的墊腳石呢？”
“我真的很不理解啊，我和你有什麼直接的利益衝突嗎？”
秦珞晚搖頭嘆息，故作一臉不解。
“韓錦兒針對我，那是因為她想做顧侯府的世子妃，你呢？你是為了什麼？”
“你想說是為了韓錦兒對嗎？可是為什麼呢？你倆又不是一個娘肚子裡出來的，韓錦兒對你很好嗎？為什麼我只看到了她對你徹頭徹尾的利用呢？”
“她兵不刃血就能除掉我，把這些過錯都推卸到你身上，到頭來壞事你做了，罪名你擔了，而好處、美名她都佔了，你算什麼？”
韓菲胸口劇烈起伏，死死看著她，“你、你休想……”
“休想挑撥你們？”秦珞晚不等她說完都能猜到她要說的話，接了過去，“這用得著我挑撥嗎？韓錦兒她就是利用你而已。”
“她可是韓府的大小姐，怎麼能名譽有損？你就是個偏房的小姐而已，誰會在乎你？”
“韓錦兒對你，從頭到尾只有利用。”
“她韓錦兒一直以來就是個自私自利的卑鄙小人，只不過偽裝得好，故作端莊善良罷了。你不信嗎？那你猜猜今天她為什麼對我的態度這麼好？”
秦珞晚勾唇輕笑，看著仍舊不肯相信的韓菲，不禁搖頭。
這人啊，即使看清了真相，想要真正的接受也很難做到，誰都不願意接受自己鉤織的美好世界崩塌。
“她韓錦兒又怎麼會真心和我做姐妹？她現在來找我和好，不過是想讓我替她頂雷，履行我和顧承鄞的婚約罷了。”
“不信你問她。”秦珞晚頓了頓，看著韓菲眼裡流露出的複雜情緒，沒有什麼比殺人誅心更讓人絕望！
她要感謝韓錦兒出現得及時，比起折磨韓菲，讓她絕望不甘而死，這才是讓她最憋屈的死法。
自己所做的一切就是一場笑話，既不會得到感激也不會得到心疼，只有冷血和活該，這多麼讓人絕望。
“因為現在顧府削了侯爵，被踢出了貴族行列，顧府又被逐出了迦藍城，她做世子妃無望。你當韓錦兒只是想做一個世子妃嗎？”
“不是的，而是以韓府的地位，她只夠得上一個顧承鄞。”
“但是現在我不是背靠葉公子嗎？她看上了葉公子，想獻身伺候，趁此躋身上流貴族，飛黃騰達指日可待，而你我又算什麼？甚至連顧承鄞什麼都不是，都只是她往上爬的工具和墊腳石。”
“韓大小姐，我說得對不對？”
秦珞晚看著韓菲眼底、臉上的神情變幻莫測，那抹絕望、憤恨在她眼底蔓延，臉上笑意越發意味深長。
殺人不過頭點地，但誅心卻讓人痛不欲生，甚至在臨死前恨不得重活一次，絕不重蹈覆轍。
這種悔、這種痛，她太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