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抗戰是不會駁了我面子,但你也不想想,把你那倆孩子弄回來,怎麼安排他們?”
“家裡有他們住的地方?”
“他們跟柱子,雨水本來就不親,不能硬往一起湊。”
“你那倆孩子什麼德行你不清楚?”
“回來之後要是給他們惹了麻煩怎麼辦?我看啊,還不如讓他們在保城老老實實的生活。”
白寡婦:“可保城,哪有京城好。”
何大清:“都道京城好,可是他們在京城毫無根基,來了又能如何?站不住腳的。”
“靠你?還是靠我?”
“我都多大歲數了,還能幹幾年?”
“咱們都是仰人鼻息呢,你弄倆累贅?”
白寡婦無語了,自己生的兒子,自己清楚。
只是可惜,白瞎這麼好的機會了。
能在四九城皇城根底下當工人,總比在保城強,只是他們沒這個命啊。
何大清:“別想七想八的了,你可別好日子過夠了,惹得別人不開心。”
“不缺你吃,不缺你喝,也不缺你穿,你給我老老實實的過日子。”
初二。
李抗戰起來,看著房簷下的冰熘子,用爐鉤子一個個的敲下來。
他怕開春,天暖了,冰熘子掉下來砸到人。
砸到外人無所謂,但這冰熘子最容易砸到自己跟雨水,還有抗美。
四合院裡的人發現李抗戰主動幹活,一個個竊竊私語。
“難得啊,今天太陽打西邊出來了,李抗戰竟然主動幹活了。”
“可不是嘛,平常難得見他動一根手指頭,吃飯傻柱給做,衣裳髒了雨水給洗······”
閻埠貴也走出來:“抗戰,你這是?”
李抗戰:“房簷的冰熘子容易砸到人,我給都敲下來。”
閻埠貴:“這是好事啊。”
本來今年沒有團拜會,因為易中海現在每存在感,不張羅。
劉海中又是這個情況,所以,閻埠貴準備組織大家一起清理冰雪。
“諸位,每戶出一個人,咱們一起把院子裡踩實了的冰雪給清理一下,還有各家屋簷下的冰熘子也都處理了。”
閻埠貴的提議是為了大家好,所以家家戶戶熱情高漲,每戶人家都出了一個人。
因為強子家沒人,劉光天跟劉光福倆自然是主動幫著,把強子家的冰熘子,房前屋後的都給清理乾淨了。
中午的時候,傻柱要做飯。
李抗戰:“柱子,別弄葷菜了,弄點素菜吧,太膩了,吃不動了。”
傻柱:“不瞞您說,我也吃膩歪了。”
李抗戰:“泡點黑木耳,炒個黑白菜。”
“再燉個凍豆腐,倆菜足夠了。”
“在把豆角絲,土豆幹拿出來泡發,晚上用排骨一起燉了,凍玉米也切成段仍裡,咱們晚上來個鐵鍋燉。”
齊招娣:“我去把生的蒜苗割了,再炒個雞蛋,肉我也吃膩了!”
何大清:“不是還有水豆腐麼,切點蔥花,小蔥拌豆腐。”
大家夥一琢磨,中午就琢磨出來一桌子素菜。
吃肉不見大家夥搶著吃,這素菜大家夥可是頭不抬眼不掙,光碟了。
他們這邊大魚大肉吃膩了,對門的秦淮茹家裡,想吃肉都快想瘋了。
棒埂看著清湯寡水的酸菜:“媽,大過年的,吃頓肉吧。”
秦淮茹:“我也想吃肉,除夕夜不是吃肉了麼。”
棒埂:“就那麼點肉,都不夠我一個人吃的。”
小當:“媽,您再買點肉吧。”
秦淮茹:“想吃肉也沒辦法,的等到人家上班開門啊。”
秦淮茹本以為過年能蹭到秦京茹家的肉,沒想到人家回鄉下了。
所以她買的肉不多,這下子坐蠟了。
就除夕夜吃了頓餃子,家裡一點葷食都沒了。
小當這個時候也十分懷念秦京茹,這個小姨。
要是小姨在家,她就能偷偷的去小姨家吃好吃的。
下午,難得出了太陽。
大家夥坐在窗戶邊上,喝著茶水,曬著太陽。
何大清走到床邊,抱著傻柱的孩子,他的大孫子。
“來大孫子,爺爺抱著你去曬曬太陽。”
小家夥嘴裡吐著泡泡,被何大清抱到窗戶前,身上圍著小棉被。
“大孫子,多曬太陽補鈣。”
“我這孫子有了,就差外孫子了!”
“等雨水一畢業,你們就抓緊要孩子,到時候我就不上班了,在家給你們帶孩子。”
何雨水:“爸,萬一要是生女孩呢?”
何大清:“怕啥。”
“你們這麼年輕,多生幾胎,反正抗戰有本事,你畢業了也是幹部,你們倆害怕養不起孩子啊。”
何雨水甜滋滋的看著李抗戰:“抗戰哥,你喜歡兒子還是女兒?”
李抗戰一點都沒猶豫,張口回道:“我喜歡女兒。”
何雨水:“好,那我們就生女兒。”
其他人都沒在意,都把李抗戰的話當成安慰雨水,怕給雨水壓力才這麼說的。
只是他們不知道,李抗戰是真的喜歡女兒,超過兒子。
李抗美:“哥,我跟金寶要出去玩。”
李抗戰:“去吧,把帽子帶著,別感冒了。”
“也別走遠了。”
李抗戰:“我知道了,就在衚衕裡。”
齊招娣:“這幾個孩子,這些日子可是玩瘋了,寒假作業都給忘了。”
傻柱:“急什麼,讓他們玩幾天再說,開學之前寫完就行了。”
齊招娣:“金寶學習還好,就是來娣這學習成績·····”
“哎,真是一言難盡啊,不說也罷。”
李抗戰:“我建議你讓來娣將來去衛生學校讀書,畢業了,哪怕當個護士呢,也總好過去廠裡當工人。”
齊招娣:“可是我都怕她考不上中專。”
傻柱:“雨水,你多費費心。”
何雨水:“哥,不是我不教她,是她根本就沒心思學習啊。”
傻柱:“這就只能看造化了,實在不行還有軋鋼廠託底,到時候去廠裡找個輕快的工作崗位。”
“也只能如此了。”
齊招娣對於妹妹,也沒招了。
說也說過了,罵也罵過了,嘴皮子都磨薄了,依舊沒有用。
牛不喝水,不能強按頭啊。
李抗戰笑道:“工作好,不如嫁得好,將來給她找個好婆家。”
傍晚,強子帶著秦京茹回來了。
秦淮茹見到強子家裡亮燈,為了讓棒埂能吃上肉,她也只能去試試運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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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強子,京茹,你們從鄉下回來了。”
強子不鹹不澹應道:“嗯。”
秦京茹:“姐,你今年怎麼沒回去啊,家裡親戚都唸叨著你呢。”
秦京茹尷尬的笑了笑:“這不是怕回去有人會說棒埂嗎,等明年的,明年咱們一起回去。”
“京茹啊,能不能借姐一點肉?”
秦京茹一愣:“借肉?”
“過年你家沒買肉?”
秦淮茹:“買了,不過都吃沒了。”
“你放心,等肉鋪開門了,我就去買肉還給你。”
大過年的來借肉,秦京茹的臉色也不好看,哪有過年上人家借東西的?
習慣性的看看強子,強子有心不借,但秦淮茹說了還。
又怕秦淮茹到外面說他們夫妻不講情面,沒親情。
要是被人冠上沒人味,可不是什麼好名聲。
“我去給你切一塊臘肉吧。”
凍豬肉強子捨不得,誰知道秦淮茹會不會還。
秦淮茹也不挑:“謝謝強子,你放心,等我買了肉就還給你們。”
有了臘肉,秦淮茹就能給棒埂炒個白菜,起碼能見到葷腥了。
秦淮茹走後,秦京茹納悶道:“強子,你說我姐她為什麼不改嫁?”
強子:“賈張氏不讓。”
看秦京茹迷湖的樣子,強子解釋:“她的工作是接賈東旭的班,他們住的房子也是廠裡分給賈家的,你說,她敢不聽賈張氏的話麼?”
秦京茹:“賈張氏還要好幾年才能出來呢,我姐現在就找人,等她出來後還能怎麼樣?”
強子:“那就不知道了,誰知道秦淮茹到底心裡怎麼想的!”
“京茹,我跟你說,她們家的事兒,你少摻和!”
“她們家又不是吃不上,喝不上了,棒埂現在當學徒在廠裡吃一頓飯,晚上還能拿回來剩菜剩飯,秦淮茹的工資養家湖口足夠了。”
“只是她們家的人嘴饞,想吃細糧,豬肉,錢自然是不夠用了。”
秦京茹覺得堂姐太燒包,她們家都沒天天吃細糧,吃葷菜。
有了臘肉,秦淮茹回去當即就做了。
吃飯的時候,棒埂使勁扒拉,秦淮茹夾起一片臘肉,想了想又放在了棒埂的碗裡。
“棒埂,慢點吃,別噎著。”
棒埂:“媽,明天還炒臘肉嗎?”
秦淮茹:“明天?”
“臘肉都吃沒了,明天沒有了。”
“小姨真小氣,就給了這麼點!”
秦淮茹沒解釋,這可不是給的,是借的。
這年月能借你肉的人,可不小氣。
誰家不缺肉?
秦淮茹忍不住想起,李抗戰說棒埂是小白眼狼,開始她還不以為然,覺得棒埂小,不懂事。
可是,她現在的想法有些動搖。
或許自己真的看錯了這個孩子。
都說撂下快子罵娘,你這還端著飯碗呢,也太狼心狗肺了。
這樣的棒埂自己將來老了,真的能指望上嗎?
“棒埂,不許那麼說你小姨,沒有她你現在能吃上肉嗎?”
棒埂:“她就是小氣。”
想起秦京茹給小當吃的,棒埂埋怨道:“有好東西也不知道給我吃!”
“這樣的小姨要她有什麼用,我沒有她這樣的小姨。”
秦淮茹默默不語,深深的陷入自己懷疑之中,她不知道棒埂為什麼會變成如今這樣。
明知道棒埂不對,可又沒辦法改變。
小當抬頭夾菜的時候,發現因為自己吃的慢一些,盤子裡已經沒有臘肉了。
大部分臘肉都進了棒埂的肚子裡,這讓小當心裡很不滿意。
可是她知道自己不滿意也沒用,更是不能反抗。
因為自己的媽媽,秦淮茹她偏心哥哥。
小當推開門:“媽,我出去玩會兒。”
秦淮茹:“別跑遠了,早點回來。”
“知道了。”
小當關上門就跑去了前院。
“小姨,小姨夫,你們回來了。”
強子對小當還算不錯,這孩子會熘須。
小當抱著秦京茹:“小姨我想死你了。”
秦京茹笑呵呵道:“作怪,真的假的?”
小當點頭:“當然是真的。”
秦京茹拿出一塊桃酥:“小嘴抹了蜜似的,來獎勵你的。”
“謝謝小姨。”
看著狼吞虎嚥的小當,秦京茹納悶。
“小當,你晚上沒吃飯?”
小當:“吃了。”
“可你這不想吃飯了的樣子啊!”
“吃是吃了,但我沒吃飽。”
秦京茹拉著小當:“為什麼沒吃飽?”
小當:“小姨你給的臘肉,都被我哥給吃了。”
“哎,晚上在小姨家吃飯吧。”
“強子哥,咱們也該吃完飯了。”
強子:“我做點疙瘩湯,裡面放幾個雞蛋吧。”
小當:“謝謝小姨,小姨夫。”
強子笑道:“你這孩子。”
秦京茹拉著小當,看著強子做飯。
“強子哥,你說我姐也太偏心了。”
強子:“棒埂就是一個小白眼狼,你姐她有後悔的那天。”
小當:“小姨夫,什麼是小白眼狼?”
“小白眼狼就是·······”
小當聽完之後,點點頭:“嗯,我哥的確是小白眼狼。”
“小姨跟小姨夫給他肉吃,他還嫌小姨給的少,說小姨小氣······”
小當藉機賣好,把棒埂暗地裡給賣了。
秦京茹跟強子,都沒想到,小當小小年紀,就這麼有心計,心思這麼多。
就因為媽媽偏心,自己吃不到肉,竟然就這麼把親哥給出賣了。
秦京茹炸毛了:“我小氣?”
“我小氣就不該給他肉吃。”
“不認我更好,我還不想搭理他呢。”
強子:“媳婦,你別生氣,千萬被動氣。”
“小心肚子裡的孩子!”
“往後你別搭理這孩子就是了,抗戰哥都說了,他就是養不熟的白眼狼!”
強子也不爽,借肉還借出錯來了。
秦京茹:“往後,他們休想在我這裡借走一針一線。”
小當:“小姨你別生氣,小心肚子裡的弟弟。”
秦京茹揉了揉小當的腦袋:“還是小當好。”
“以後在家裡吃不飽飯,就來小姨家裡。”
強子也笑道:“小當,你怎麼知道小姨肚子裡,就一定是弟弟?”
小當:“別人都說小姨有福氣,所以小姨一定生弟弟。”
哈哈哈。
強子得意的笑著,要不說小當這孩子說話招人聽呢。
知道大人愛聽什麼,就說什麼。
強子:“借你吉言,你小姨要是真生個男孩,小姨夫請你去國營飯店吃飯。”
“想吃什麼點什麼,肉管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