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颯當然沒在現實中聽過這個詞，不過同名的電影倒是不少，只不過她理所當然的以為“天才”這倆字跟自己應該沒什麼關係才對，畢竟自己這腦迴路，也不太像個天才。
她搖搖頭，裴修謹勾起一抹笑容，解釋道：“沒聽說過也很正常，這原本就是不公佈於眾的秘密計劃，最早可以追溯於達芬奇時代。”
沈颯忍不住點點頭：“達芬奇，確實是不折不扣的天才。”
“達芬奇、愛因斯坦、霍金，你能叫得上名字的這些天才，都在為這個計劃做著貢獻，我們的目的很簡單——為全世界搜尋潛在的可以被發掘為天才的人，加入我們的計劃，為人類做貢獻。”
說到這裡，裴修謹適時輕呷一口咖啡，等著沈颯心潮澎湃。
然而沈颯卻是立刻嗅到這段話裡的不同尋常，她冷笑著問：“真的是為人類做貢獻？你看看你鬼鬼祟祟的樣子，這哪裡像什麼光明正大的計劃。”
“呵呵。”裴修謹露出一個狡黠的笑容，“為少數頂尖的人做貢獻，這也算是為全人類做貢獻的表現形式之一。”
“什麼貢獻？你們是打算研究一些高智商犯罪？”
“不。”裴修謹搖搖手指頭，“權力掌握在這些人手中，所有的犯罪都可以用合情合理來洗白。我們的計劃是，人為打造下一代天才，這才是真正的天才計劃。”
沈颯覺得自己像在聽天書，但她還是敏銳的嗅到這話裡的不同尋常：“你們打算改造遺傳基因，培育所謂的‘天才’？”
“聰明。”裴修謹打了個響指，“我喜歡跟你們這樣的小天才說話，溝通起來毫不費勁。”
“算了吧，我可不是什麼天才，只不過是平平無奇的讀書機器而已。”沈颯忙撇清關係，“對你們的計劃也毫無幫助。”
“你有做過智商測試嗎？”裴修謹避而不答，而是丟擲個問題給她。
“做過，所以我才說我的智商平平無奇。”沈颯回答。
“那你應該沒做過真正的智商測試。”裴修謹自信滿滿的回答，“不過其實你做不做都不重要，因為我們是從新生兒的基因和腦域發展情況來進行研究的，你的基因之於你父母的基因，完全是返祖級別的優秀，你天生就是個聰明人，所以能否把你的基因遺傳下去，這才更重要。”
“你們為什麼會有新生兒的基因資料？”沈颯回想起自己出生的醫院，似乎真的只是一個平平無奇的私立醫院而已，此前還被一把火燒掉了……
等等！
她忽然意識到問題所在，冷聲質問：“那家醫院跟你們有合作？”
“你說你出生的那家醫院嗎？那是我們的投資。”裴修謹宛若慈善家一般笑得格外謙和友善，“這樣的投資我們還有很多。”
“你們這樣操作不違規？”
“怎麼會呢，我們只是做正常的基因檢查而已，我完全可以告訴你我是為了保護胎兒和母體健康。況且雖然我們提取了基因序列，但我們同樣在偏遠地區建立了許多醫院，緩解了當地的醫療緊缺。”
說到這裡，裴修謹交疊雙手，雙目炯炯的看著沈颯，眼底滿是炙熱：“你說，我們這樣的行為，算不算是在造福人類呢？”
沈颯一時間語塞，但她能感覺到眼前這傢伙眼底的狂熱，如果只是為醫學做貢獻也就罷了，但至少每一個母親都應該有知情權吧？
這和把人當成小白鼠有什麼區別！
“說的倒是挺好聽，但你們建醫院的最終目的不也是為自己服務嗎？要不是因為這個，你們也不會好心到要去做慈善造福人類。”沈颯嘲諷道。
聞言，裴修謹面色閃過意思不虞——聰明的女孩是討人喜歡，但是太聰明的話，就有點惹人討厭了！
“比起病起來無藥可救，顯然我們的行為對他們來講就是一種福祉。”他終於展露了自己傲慢的本色。
“所以呢，你們想要的是什麼？”
“基因。”裴修謹眉毛一揚，“天才基因的儲備。”
“怎麼儲備？”沈颯忍不住追問，腦海中已經有了不祥的預感。
“很簡單，我們會讓符合天才計劃的胎兒父母為我們醫院提供他們的精子和卵子以備後續基因實驗，條件是他們可以免去此前在醫院生產時所需的一切費用。”
“你們這樣做是沒有意義的，不是所有基因返祖或者突變都一定能生出天才兒童。”沈颯對此嗤之以鼻。
“所以我們需要大量的實驗。”裴修謹彷彿已經料到她要說什麼了，在她說出那句話之後，他才悠哉悠哉的說出這句喪心病狂的話。
這傢伙是個瘋子！
沈颯心裡當時就有這種感覺，不光是眼前這傢伙，所有試圖對人類基因進行改造的實驗在她看來都是瘋子！
如果只是治療不治之症倒也還好，可是這種為了打造天才所做的實驗……是有違人倫的吧？
“孩子不出生你們實驗再多也沒用，但孩子的出生是需要父母授權的吧？”沈颯怒氣衝衝的反駁。
“我們有免責協議，能夠自行決定這些供體如何使用。”裴修謹慢條斯理的說。
“混蛋！”沈颯聞言瞬間火冒三丈，厲聲說，“你們以為你們是上帝嗎？憑什麼決定一個孩子的出生？如果培養出的孩子不是天才那你們要怎樣？”
“息怒，女孩。”裴修謹不以為意的做了個讓她“坐下”的手勢，“我們當然會一直養著他們，就算是沒有被列為天才，經過我們培育和改造後的兒童，智力也是普通兒童的2倍以上，可以說這些孩子出生就站在了起跑線上，這還不算是福祉嗎？”
沈颯一時間想不出反駁的理由，但她直覺這樣是不對的，這些人怎麼能如此喪心病狂……他們，他們沒想過這些沒爹沒媽的孩子在長大後融入社會會有怎樣的後果嗎？
社會很難包容他們，而這些瘋子，他們會願意為這些孩子們打造一個新社會？
“你引起我的主意，就是為了要我加入你們？”沈颯氣得發抖，“沒錢做實驗了你們？想也是，這麼瘋狂的計劃應該沒什麼人會支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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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相反，你知道的，這社會上不缺有錢人，但有錢人都想要下一代更為聰明的基因，所以我們的計劃不缺資金支援。不過——”
說到這裡，裴修謹居然舔了一下唇角，他眸光中那種打量獵物的神情再次出現，他直勾勾盯著沈颯說：“我們的實驗已經進入到臨床階段，我們現在需要一個完美的攜帶天才基因的母體，我認為，你很合適，沈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