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模特的善意提醒，她憤怒的將身側的成衣扯下，毫不憐惜的踩踏一番。
“姑娘，你這是做什麼？就算不買，也別糟蹋。”
掌櫃的急了要上前說理，但那姑娘卻不依不饒。
“我有說不買嗎？你不是說了試衣不限時間，如今她才試到第幾件就開始給我耍脾氣，這是在給我個下馬威嗎？我是出來花錢的，不是出來受氣的。”
掌櫃的氣得啞口無言，這如今柳靈兒就在樓上看著，自己絕不能給她丟臉，便給左右使了個眼色，讓他們將人拖下去。
“來人！”
“來者皆是客，只要她打算買，我們就不必管，但如果糟蹋的衣服卻不買，我們也只能將您送官了。”
柳靈兒從樓上下來，靳風跟在其身後。
掌櫃的臉色難看，哎呦叫了聲，“這不是搗亂嗎？就算她要買這一下子嚇跑了這麼多顧客，對我們的聲譽也不好，況且，她也不是第一次來了。”
柳靈兒抬手制止了他接下來的話。
“姑娘您身形窈窕，美豔動人，最適合這火辣的紅色，您穿上之後必定是人間尤物，”
柳靈兒隨手拿了一件紅裙過來，在她跟前比劃了一下，她先是眼睛一亮，隨後又皺眉當著柳靈兒的面，將面前的衣服撕了個稀巴爛。
這挑釁之舉把在場所有人都嚇了一跳。
要換做別的店鋪，只怕她早就被人給叉出去了，哪裡還能在這裡作威作福？
可柳靈兒卻似乎沒受到任何影響，依舊熱情的給她介紹。
那姑娘果真一如既往的撕碎了所有衣服，甚至，還極為高傲的朝柳靈兒挑了下眉，似乎是在嘲諷她的卑躬屈膝，懦弱無能。
她都做到這個份上了，她卻不敢挑釁，一看就是個軟柿子。
最後，柳靈兒乾脆把所有的成衣都抱了過來，依舊用她三寸不爛之舌為她隆重介紹了一番，只是還沒等她說完，她掏出匕首，毫不憐惜的撕毀了所有衣服。
誰知柳靈兒一點都沒動怒，甚至還喜笑顏開的對掌櫃的招呼道，“都記下了嗎？她損毀了多少衣物。”
掌櫃的之前就得了柳靈兒的暗示，把所有被損壞的衣物全部都計算了一番，最終拿著賬本恭敬地遞到柳靈兒跟前。
“都在這了，這位姑娘損毀的都是我們花高價聘請設計和剪裁的衣服，包括上面的配飾，加起來總共是一萬三千六百兩。”
柳靈兒頗為滿意的點了點頭，又將賬本遞給那位姑娘。
“您再核對一下，然後，看看您是怎麼付賬方便。”
瞧她這通身的氣派跟首飾，一看就是大主顧，正因如此，柳靈兒才敢打這個賭。
在聽到這個數字之後，她囂張氣焰瞬間消失，像是不敢置信，她接過了賬本仔細的對比檢視了一下，竟然沒有一點差錯，但是這價格也太貴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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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萬三千六百兩你是去搶劫嗎？就你這些破衣布條，怎麼值這個價格，就算把你這家店買下來那也是綽綽有餘的，你可別欺負我一個外來者對這裡人生地不熟，所以就使勁宰。”
這姑娘發起飆來簡直就跟個潑婦一樣，可被柳靈兒價格一打壓，頓時像是心有餘而力不足，整個人都弱了幾分。
“我有沒有信口開河，在座的各位都是見證，當然，也有不少的老主顧關於你損毀的衣服上面清楚的，標著價格牌，你也可以仔細對比一下。”
柳靈兒是徹底堵斷了她的後路，她沒想到自己如今竟然栽在了這一個女子的手上。
面對周遭眾人的指指點點，她感覺臉上火辣辣的。
她還從未如此丟臉過，方才的大放厥詞，此刻像是巴掌，使勁掌摑著他。
她轉過身，咬牙切齒的問嬤嬤，“咱們這次出來帶了多少銀子？”
嬤嬤也被嚇得臉色蒼白，小聲的在她耳邊說，“頂多才一千兩。”
一千兩跟十萬三千兩相比，簡直是差得遠了！
她面色漲紅，捏緊拳頭，惡狠狠的咒罵道，“你這卑賤的奴才剛才也不知攔我一下，竟然讓我這麼丟人。”
那老嬤嬤被她罵的有些委屈，小聲的辯駁，“姑娘，剛才奴才一直攔著您……”
可她還沒說完，便直接迎來了她的一記巴掌。
“怎麼，你是說我錯怪你了？”
“沒有，姑娘您說的一切都是對的。”
老嬤嬤趕緊表態，一看就是被她經常毆打辱罵的，所以都形成條件反射了。
她的臉色這才好看了許多，擺出高人一等的姿勢，“那你還不回去拿錢。”
“姑娘，這怎麼使得？您別忘了我們這次來的目的，那些以後可都是會當做您的嫁妝的，您要是就這麼用出去了，回去之後怎麼跟老王爺交差？”
聽到後面幾個字，她明顯有些顧忌，表情也不像是之前那麼囂張桀驁。
“姑娘，要是您覺得不方便可以先留在這，讓您的下人回去取錢，我們也願意等的，畢竟你可是我們今天最大的主顧，付了錢之後，我們還會給您開辦一張貴賓卡，等下次來，您就可以享受最優惠的價格了。”
掌櫃的得知了柳靈兒的心思，立馬在一旁添油加醋。
這分明是把她架在火上烤了，她是一點拒絕的餘地都沒有。
她若在此時仗勢欺人，只怕不過今晚就會在京城中傳開。
“我知道你是柳靈兒，你我的淵源可不淺，這次的事不如就算了，賣我個人情，以後我必定會慢慢還你。”
她湊近近柳靈兒，極不情願的開口，柳靈兒卻裝作一副懵懂不知的樣子，疑惑的看向他。
“你這是想跟我套近乎嗎？沒用的，我這人做生意向來都是童叟無欺，即便是我自己來，那也是得付銀子的。”
柳靈兒拔高了聲調，周邊的人立馬就竊竊私語起來。
“這是沒錢還來這裝大頭，我看她剛才撕的挺爽的，我就知道她付不起錢，之所以不走，就是想留下來看笑話。”
“那可不，只帶一千兩就敢出來作威作福，也不知是哪家的千金，又開始砸爹的飯碗了。”
“……”
周遭的議論聲不堪入耳，她聽得火冒三丈。
“都給我閉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