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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5章 相思入骨,涼薄人一恨難平

他緩緩道:“上次莊大哥說她只是故人,既然你喜歡她,為何不對她表白?”

莊羽握拳苦笑一聲,道:“我不能啊,因為她是我好朋友的妻子。”

許平生一驚,抬頭道:“她竟然是你好朋友的妻子?”

莊羽點頭,看著外面的篝火竄動,那是他內心深處不願提及的過往,秘而不宣的愛慕,可是不知道為什麼,今夜他卻想說出來。

或許是因為連夜來的陰雨綿綿,令得人心變得憂鬱,又或許是今夜酒喝得過猛,他有了醉意。

他低聲道:

“我第一次見到白蘭的時候,她還沒有嫁給我的好朋友柳雁魚。那個時候,我還不知道她就是白蘭。許兄弟,說來不怕你笑話,我見到她第一眼的時候就已經心動了!閱盡女人無數的我,第一次知道什麼叫做心動。”

“我莊二郎不是沒見過女人,可只覺天下間的女人,再沒有一個能比得上她的。後來也果然不出我所料,我尋覓了天下間的所有美人,拼拼湊湊卻也湊不齊一個白蘭!呵呵呵……”

莊羽的苦笑聲傳了出去,映在了冷姑的耳旁,她看似在背對他們切菜做飯,實則很仔細的聽著帳篷內二人的談話。

她的雙眸含著淚花,看著那不斷跳動的篝火,心彷彿去了遠方,準確來說,是去了過往。

是啊,莊羽找來了天下最美的十二花魁,因為她們每個人的身上都有一些地方像白蘭。然而他費盡心力,拼拼湊湊也湊不出一個心中所愛。

風流倜儻的莊二郎,躺在她懷中的時候,卻叫著別的女人的名字。他醉酒後笑稱,她的眼睛最像白蘭,所以十二花魁當中他最喜歡她。

她卻只是笑而不語,盡情滿足著這個為情所困的男人。等他醒來,她對昨晚他說過的話隻字不提,因為聰明的她深知,那是他內心深藏著的秘密,倘若她說了出來,只怕他以後再也不會來找她了。

沒錯,她除了叫冷姑之外,還有另外一個名字——忍冬花,那是莊羽給她起的名字。

多情的二郎啊,與其說愛他,她更可憐他!他看似一生風流,其實不過在尋尋覓覓一個初衷,但最終仍舊是天不遂人願。

有情人終究要彼此錯過。

帳篷內的二人談話依舊在斷斷續續,莊羽道:“那日,白蘭在銀杏林中等我,其實我是去了的,只不過她沒有見到我。因為我那個時候已經知道她就是白蘭,是我好朋友柳雁魚未過門的妻子。朋友妻不可欺,我又……我又怎麼能去告訴她我喜歡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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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平生握在手中的酒碗在顫抖,酒水因為顫抖而蕩起了漣漪,他怕莊羽看出端倪,急忙放下了手中的酒碗,然後看了一眼莊羽。

其實他這麼做是多餘的,因為此刻的莊羽完全曾經在了過去的記憶中,他的眼前只有那漫天飄舞著黃色銀杏葉的世界。

他笑著道:

“我以為我能忘記她的,我莊羽闖蕩江湖多年,什麼女人我沒見過?什麼樣的傷痛我沒受過?但我卻不知……卻不知這情傷終究無

敵,不是我這血肉之軀可以抵擋的。”

“你不知道,她出嫁的那天,是我陪柳雁魚去迎的親,你不知道親自送自己最心愛的女人出嫁,那是種什麼樣感覺,就彷彿是……就彷彿是一千柄利刃直捅我的心!直到把它捅爛為止!”

他突然痴痴笑了起來,然後低頭又飲下一口酒。

他雙眼微紅地看著許平生,道:“於是我在風起大街種滿了銀杏,因為風飄落葉黃的時候我就能一次次回到過去,彷彿是回到和她初見的那天一般。若人生只如初見,那麼一切煩惱便都沒有了。”

他的聲音開始哽咽起來:

“他們成婚之後,可我依舊要面對她。我能怎麼做?我只能做個風流鬼,成天流連在金碧坊,因為只有在金碧坊,我才能找到一絲她的影子,看著十二花魁,我的心裡才會舒服一些。”

“漸漸地,我對白蘭的愛慕成為了蠱惑我心的魔咒,我越來越無法壓制住內心愛火,我甚至開始嫉妒柳雁魚。他是我最好的朋友,我為了他就算放棄一切都該是無所謂的。”

“可是慢慢地我卻變了,彷彿變成了一個惡魔。那一次,醉酒後的他問我為什麼還不娶妻生子?他說……他說那是白蘭這樣問他的。我一聽到自己最心愛的女人,竟然問她的丈夫我為何不娶妻生子?”

“我一想到自己變成了他們床笫之歡時的笑料,就覺得心中怒火中燒!我對她一片深情,她怎麼可以……怎麼可以……我最終竟然成為了一個笑話!”

他說到這兒,幾度哽咽,無法再說下去。渾身顫抖,如同受傷的獸,眼眶中泛著的微紅,令人看了心痛,心碎。

莊羽仰頭,猛地灌下一口酒碗中的燒刀子,烈酒穿喉,只覺猶如死過一遭。只有喝最烈的酒,才能讓他勉強撐下去,繼續講述。

然而,此刻的莊羽並沒有注意到,許平生也在顫抖。他握拳頭抵在唇邊,張口咬住了彎曲的食指,以此努力壓制心中的痛苦。

他雙眼含淚,整個人都在微微顫抖,他看莊羽時的眼神,充滿了無盡的憔悴和心酸。

莊羽繼續講述:“我當時的內心頓時有了無盡的怒火!我所愛之人,已經成為了他懷中妻。而我的情敵,是我最好的朋友。朋友之妻不可欺,我沒辦法從他手中奪走她!他們叫我怎麼說得出口?怎麼說得出口!”

莊羽說到這兒,右手不由顫抖地緊緊握拳,額頭青筋暴漲,雙眼瞪大,滲著血絲,彷彿又回到了當日那天。

那時對他造成的傷害,不過是一句話而已,然而卻成為了致命的利刃,直至時過經年,再次提起,他內心的悲憤依舊如昨。

許平生呆住了,又似被震驚住了,他緊緊地看著他,不發一言,只是渾身忍不住在顫抖。

莊羽瞪大的眼眸中有淚光滲出,在他眼眶之中不停打轉,他接著顫抖地道:

“我能怎麼辦?他們要我怎麼辦?哈哈哈!哈哈哈!那一晚,醉酒後的我終於走火入魔,拔劍,一劍刺向了心中的悲憤!我不知道自己究竟做了什麼……

“第二天天亮之後,我才知道我竟然殺死了自己最好的朋友。看著白蘭憤怒的眼神,好像是在說,死的人為何不是我?我已無地自容,無法再面對她,我懦弱地逃走了。我本該……本該以死謝罪的!”

他說到這兒雙肩微顫,垂著頭,豆大的眼淚砸落在地,他接著哽咽地道:

“但我卻痴狂的想著,那只是一場噩夢,我只要逃得遠遠的,那場噩夢就會醒來!就會醒的……醒來之後,柳雁魚還活著,什麼都沒有發生過。”

“我願意一輩子隱藏對白蘭的愛,也絕不肯傷害他們半分。我寧願一輩子守住心中的愛……也絕不,絕不……傷害他們半分!哪怕是我死——”

莊羽說到這兒,竟然泣不成聲,淚如雨落,頭垂得更低,彷彿有千斤重,著過往的一切,令得這個鐵打的漢子再也抬不起頭來。男兒有淚不輕彈,只因未到傷心處,他彷彿是要將這些年的眼淚統統流乾,流盡一般。

哐當一聲,他最終在痛苦悲傷和烈酒上頭之中栽倒下去。

玲瓏骰子安紅豆,入骨相思知不知?

許平生伸出顫抖地手,輕輕拂拭著莊羽眼角的淚水,自己溢在眼眶中的淚也最終是奪眶而出了。

他低頭看著莊羽,他生了一張涼薄的唇,卻不是涼薄的人。

忍冬花輕輕地走了進來,看著他,道:“眼淚會弄花你臉上的面具的。”

許平生抬頭看著她,嘴唇微微顫抖,然後嘆道:“真是奇怪,以前不敢問的話,戴上一副假面具竟然都敢問了。”

忍冬花長嘆一聲,低頭看著那醉倒的男人,問道:“困擾了多年的真相,現在你已經知道了,還要不要殺他報仇呢?”

許平生冷笑一聲,手指卻冰冷了。

真是一個好問題,他還要不要報仇呢?

他不是許平生,她就是白蘭。

莊羽殺死了她的丈夫,又逃走了,她就算走遍天涯海角也要殺了莊羽,替她的丈夫報仇。

十二花魁之中忍冬花是最聰明的一個,她也是最愛莊羽的一個。她不想白蘭去報仇,也知道莊羽最愛的人是白蘭,所以這些年她一直陪在白蘭身邊,和她一起找尋莊羽的下落。

她知道自己阻止不了白蘭替亡夫報仇,可是莊羽可以,只要莊羽將真相告訴她,也只有莊羽親口將真相告訴她,她才會明白。

如今她已經明白了,這些年莊羽為何要顛沛流離,痛苦生活。他痛苦,他悔恨,他的內心飽受煎熬,對她的愛,對柳雁魚之死的痛苦和懊悔。

這些已經將當年那個莊二郎,硬生生折磨成了地下鬼。

可是,柳雁魚呢?柳雁魚是她的丈夫,他又有什麼錯?為什麼死的人是他,而不是她自己?或許當日該死的人應該是她才對,這樣,今日就不用她來面對這個難題。

她到底要不要殺死莊羽,替亡夫報仇呢?

她終究該如何抉擇呢?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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