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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五十章 魂水母(中)

鄧純嘶叫著驚醒,身體都彈起來,卻發現自己正躺在臥室的床榻上,好像之前只是經歷了一場噩夢。

然而噩夢的每一個細節都那麼清晰,他腦海裡面烙刻的還是“死前”最後的場景:他大概是被萬丈陽光輻射致死,死得老慘了,好像整個身體都氣化掉。

“死亡”的經歷不堪回首,可這種“死而復生”的落差,卻意外讓他的腦子在片刻混沌之後,變得清晰了。

鄧純按住額頭,現在他已經毫不懷疑,他的那位老父親,已經徹底變成了非人的妖魔,並且會將飛艇上所有的子孫,吞吃乾淨,作為他“成己”路上的資糧。

但與此同時,他又高度懷疑,剛才在夢境中的經歷,確實有一部分是“維度錯亂”——我在夢境遊戲,你在現實世界,只不過兩邊的障壁穿透了一部分。

鄧純之前就有類似的設想,只不過他想顛倒了:他以為是扶桑神樹大神藏的力量打穿了夢境壁壘,滲入到夢境遊戲中;但從最後那個休閒裝年輕人的反應來看,倒更像是夢境遊戲主動作為,在不知不‏‎‏‎‏​‎‏‎​‏‏‎‎‏‏覺中浸染了現實世界,去窺見某些人刻意隱藏的真實。

至於那個休閒裝年輕人,他心裡頭也有一個猜測……

其實不用費心思,以那位的言行氣魄、那種彷彿可以掌控萬丈陽光的威儀,肯定就是真神、教宗兩位超凡種的一個。只不知,是那兩位的真面目,還是類似於寄魂奪舍的手段。

他那位老父親竟然能夠引來這等層次的強者,為他做改造……

多半也是涼涼了。

雙方投入的資源已經完全不對等,根本就沒有平等交易的可能性。

這個時候,鄧純反而澹定了,或者說是認命後自然的沉澱……

無論是在夢境中還是現實世界裡,都不可能再有他這個小螻蟻主觀能動性發揮的餘地。

那位“地上神明”將他作為觀察隱蔽維度的眼睛,想來一定是大獲成功。可接下來又會是怎樣的結果?

那位遠在2000公里開外,想折騰事兒容易,但要把他撈出去,想想都是一件不可能完成的事情。

這時候,鄧純又看到了床邊上的木盒以及盒子裡的面具,木質的紋理讓他聯想到了鄧緯僅存的頭顱上面,暗金與紅色流體構建的花紋。

鄧純的澹定狀態破功,他想吐。

現在,他是不是應該考慮一下,怎麼死掉才會比較有尊嚴?

如果讓他淪為鄧緯那樣的下場,當真是比死亡還要痛苦十倍百倍,只是想想就讓他不寒而慄。

可是,“死亡”這個想法,又怎能如此輕易的浮現,又去嘗試琢磨執行的步驟呢?

什麼澹定,什麼沉澱,在這一刻都化為了困獸的暴躁和絕望,鄧純勐地揮手,連盒子帶面具都給掃到地上。

地上鋪著地毯,墜落的聲音大部分都給消解掉,而且只有木盒。

木盒裡面的面具,只在地面上彈了一下,然後就沒有再落地,而是以能夠讓鄧純做半輩子噩夢的方式,懸浮在半空,就那樣立著,好像是扣在某個虛無的臉盤上。

而在面具背面,當然沒有臉,問題是卻有一根半虛無的

細管,從天花板或者是從另一個維度穿出來,與之連線。

暗金色的流體從管道中緩慢注入,很快就滲透到面具的那張白臉上,也滲透到木質紋理與凋刻刀痕中,形成了妖異詭譎的圖桉。

便是面具空洞的眼眶深處,似乎也有點點的光芒亮起來,似乎還有剛才“氣化”他的萬丈陽光的殘餘。

這個面具果然是有問題的!

鄧純想要大叫,卻半個字都吐不出來。

剛才的暴躁和絕望情緒,已化為了無窮盡的恐懼,如同瞬間漫上來的海水,要將他的意志和理智一起淹沒。

偏偏他的思維,就像是海水漫堤之前無助狂奔的汽車,還在超高速的節奏運轉:從沒收面具再到送回,裡面毫無疑問是給做了手腳!

他那位老父親,那個剛剛改造完成的水母妖怪,從頭到尾就是要他死,要把他當食物、當成外接的生物腦機啊!

而現在,萬事俱備,他的老父親,那只已經被真神教宗改造的水母妖怪……

要過來吃掉他了!

如‏‎‏‎‏​‎‏‎​‏‏‎‎‏‏今,不再是遊戲裡,而是再沒有任何重生可能的現實世界!

“叮”的一聲資訊提示音響起。

可這個時候的鄧純,又哪有心思去理會?

他大叫一聲從床上彈起來,就往門外跑。

這時候他應該慶幸,剛才那信手一掃,是把木盒和面具掃到了臥室的內側,此時通向外面的道路還算是暢通無阻。

問題是,他也想到了,門外還有那個工服4號。

都不用多,只要耽擱他一秒鐘,就可以讓這個已經與那只水母妖怪勾連起來的面具,強行按在他頭上……

這種時候,再顧慮前途細節真的沒啥意義。

鄧純衝到了外間的客廳,順手抄起了桌上一隻茶杯,惡狠狠向後砸過去,正好是趁著面具透過臥室門的那一刻,砸在上面。

他根本不看結果,絲毫不停留,拉開門又往外衝,外面就是有工服4號看守的走廊。

鄧純已經做好了發力掙脫的準備。

可是,外面空蕩蕩的,沒有工服4號,沒有任何人,連鬼影也沒有!

嚴格的說,有的。

說“鬼影”有點兒勉強,那些鋪在走廊地面上的,是封閉園林在強烈的陽光下,透過來的斑駁的假山樹影。

鄧純的思維和動作都停滯了一瞬,但身體還是沿著慣性衝向了門外,幾乎是撞到了封閉園林外的玻璃幕牆,才停下來。

他大口喘著粗氣,貼著幕牆轉身,掃視了一眼走廊環境:確確實實沒有人,那個工服4號,是開了小差還是……

脖頸處感受到的強烈的陽光,讓他不可避免的想起了另一種可能性,並據此做了一個簡單的判斷:

這仍然不是正常的封閉園林的天光模擬系統所能呈現的效果。

那麼……

房門處,那張綴著半虛無細管的面具,以面目全非的姿態出來。此時它早已經沒有了文官面具的那種從容悲憫,在暗金流體色彩的塗抹下,恍如一個無身妖鬼,只待吞噬近在眼前的獵物。

鄧純二話不說掉頭就跑,可

就在這樣要命的時候,他還是不顧一切調出信息中心介面,去驗證一件事情。

視網膜上相關介面呈現。

已經相當熟悉的介面中,世界任務、公開信等赫然在上!

血流瞬間頂上了腦門,以至於眼前都有些發黑。

這下,是過度興奮的衝擊。

他還在夢境遊戲裡,他並沒有因為猝然“死亡”掉線,他只是“復活”在了記錄點,他還有重來一次的機會!

鄧純在略帶弧度的走廊上狂奔,絕大部分心神卻都是聚焦在視網膜的信息中心介面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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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他清楚看到,世界任務下的進度分支,正顯示出他被磁化傀儡盯上的資訊,與之前看到的並沒有什麼兩樣。

不過在這一條分支資訊的下方,又有一條分支呈現:

“你遭遇到了磁化傀儡·渾敦(奪舍版),並被他的加工者抹殺。

“這是一場從現實世界反向襲來的噩夢。

“無論是在夢境還是現實中,你都身處絕境。

“逃‏‎‏‎‏​‎‏‎​‏‏‎‎‏‏吧,在夢境與現實的維度徹底重合之前,快逃吧!在成為磁化傀儡·渾敦(奪舍版)的外接腦機之前,逃出這艘飛艇。

“你僅有的可以依仗的,就是兩個世界之間並不那麼堅實的屏障,以及不穩定的時間流速差。

“另外,你要有負重的覺悟。”

這樣的任務資訊,鄧純好像是看懂了,但也沒有完全懂。可這種時候,又哪有搞閱讀理解的可能?

他只知道,這條剛重新整理出來的世界任務支線,是他與那位“地上神明”最有可能的也是唯一的聯絡。

不管那位出於什麼目的,在這樣要命的時刻,還在更新這種貌似無聊的遊戲任務,鄧純也只能選擇相信他。

因為除此以外,他所能夠想象的一切可能性,都是死亡乃至於比死亡更恐怖的結局!

“啊啊啊啊啊啊!”

鄧純又一次瘋狂的尖叫,這並不是多麼明智的舉動,但他也只能透過這種方式,來面對心裡面絕望和希望交織揉搓又迸發出來的強烈的情緒,又不至於被這種情緒徹底吞沒。

在這樣快要崩潰的境地中,他終究還是解讀出一些關鍵元素的:

夢境與現實的維度徹底重合……嗎?

所以,遊戲也可能是要迴歸現實的。

“現實世界反向襲來的噩夢”可能會讓夢境遊戲的死亡成真!

所以,他極有可能再沒有下一次機會了

鄧純憎恨自己當下深陷的困局,憎恨那些製造這個困局的存在,可這種時候,相應的情緒又有什麼意義?

他只能是在心肺器官劇烈的震顫蠕動中,氣喘吁吁叫嚷:

“管家,給我調出去飛艇外面的路線圖……快啊!”

那張他記憶過、有著多個討厭的許可權門的路線圖,重新對映在他的視網膜上,而且還很貼心的給了他的即時位置,以及簡單的方向指引。

這似乎彰顯了他的希望所在。

可以也是在此刻,已經銘心刻骨的呻吟聲,重新在他耳畔響起:

“二十七,你不是要幫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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