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六！
軋鋼廠放假。
李國華好不容易睡了一個懶覺，不過還是被門外的動靜給鬧醒，隔壁的房子在裝修，許大茂跟費可兒兩人忙前忙後。
給工人打下手。
嘈雜的聲音，外加門口的聾老太不滿的叫罵聲。
不絕於耳！
“一個個的難道不能小聲一點，耽誤我老太婆睡覺，失眠的話，你們能賠的起。”
許大茂訕訕一笑。
連忙從屋裡拿出五個雞蛋，放在聾老太的懷裡。
“老太太，家裡面裝修，聲音比較大，還請您見諒，這窗戶都漏風了，屋頂也有些老舊，外面下大雨，屋內下小雨，總不能讓我一家住在水簾洞吧。”
聾老太看了一眼手上的雞蛋。
才滿意的點點頭。
望著有些學乖的許大茂，雖然跟傻柱不對付，她也看不上許大茂，可這雞蛋可是實打實的好處，何況後院的李國華也沒有多說什麼？
“小聲一點。”
“不讓告你擾民。”
聾老太慢悠悠的起身，拿著雞蛋轉頭回到屋內。
鬧音這件事也絕口不提。
“國華，醒了。”
許大茂看到李國華走出門，心頭一顫，也怕他提出過分的要求，李國華可是拿捏著他的把柄，如果不認真對待。
稍有不順心。
可能就會被李國華教訓。
之前，他可是深有體會，哪怕是費可兒找李懷德，吹了一點枕邊風，可是這李懷德壓根不提這件事，還怪他們大驚小怪。
不尋思跟李國華搞好關系，光想這些邪門歪道，主要還是李懷德也怕李國華無法無天，事情鬧大之後，對他也沒有任何的好處。
李懷德家裡面可是住著一隻母老虎，一直對他在外面的某些行為，耿耿餘懷，好幾次都壓著心頭的火氣，在家裡面跟他鬧彆扭。
他也怕鬧到軋鋼廠。
不僅僅是失職的事情。還有可能因為生活作風問題？
導致他事業盡毀。
“大茂，你這是裝修房子啊。”李國華打著哈欠，簡單的打了一個招呼，也沒有在意，這年頭的人，沒有那麼多的矯情。
何況這是人生大事。
也就是許大茂的名聲不好，交際圈也就侷限於四合院，若不然，這家家戶戶誰不得出個人，幫幫忙，當然，也不排除有些人想撿漏。
大早上。
閻埠貴就迫不及待的蹲在許大茂家的門口，東瞅瞅，西看看，看看許大茂的屋內有沒有什麼還能用的桌椅板凳。
拿回家。
哪怕是噼柴燒炭，也可以省下一點買炭的錢。
“許大茂，我記得李國華收拾屋子的時候，好多東西可都是不要，扔到外面一部分，一部分免費送給三大爺，勉勉強強也能當一個櫃子。你這不會都要保留下來吧。”
閻埠貴當著他們的面，故意抬高李國華，想要讓許大茂蒙羞，順便看能不能佔點便宜。
果然。許大茂還是上當了。
“三大爺，我這第一天裝修，有什麼東西不要，這不是還沒有譜嘛，您老等兩天，看裝修結束之後，我們在具體談一談。”
許大茂擦拭著額頭上的冷汗。
望著閻埠貴搖頭蹲足的樣子，後背一陣發涼。
“國華，這幸虧沒有找四合院的鄰居幫忙，如果人人都是三大爺，那我們家的櫃子還不得噼成兩半。”許大茂不滿的發著牢騷。
但凡是能用，一般可都捨不得丟棄。
何況許大茂最多也就是從鄉下的農民手上，得到一兩只土雞，外加一點雞蛋，土特產一類的，還不夠自己平日裡吃喝拉撒。
哪裡有多餘的錢，買傢俱什麼的。
“三大爺的話，你也相信。”
“上一次我收拾房子，也是門口一堆垃圾，有一個斷了腿的八仙桌，扔在門口，原本想著自己噼柴燒了，可是三大爺看上了，非要搬回家，我就跟他有一個約定，將門口的垃圾都給我清理乾淨，八仙桌他搬回去，互惠互利嘛。”
“國華，你這主意不錯。”
許大茂露出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看著正在忙碌的雷師傅，拿著炮子，一點點的打磨楊木，一地的碎屑，再看看屋內有些被白蟻腐蝕的櫃子。
計上心來。
“如果我讓三大爺，搬走一個櫃子，讓他全家過來幫幾天忙，你看怎麼樣？”
許大茂望著漸漸走遠的李國華，連忙追上去道。
“那不是手到擒來，三大爺的秉性，難道你還不瞭解，妥妥的一個老摳門，但凡是能佔的便宜，絕對都佔了。”
聽到李國華的肯定。
許大茂直接走進了閻埠貴的家，兩人也算是互相投奔，只不過誰吃虧，誰上當，這事情有待商榷，四合院之前可是婁半城的資產。
屋內擺放的基本上都是名貴的傢俱。
紅木！放在幾十年後，基本上隨便一件傢俱，都能拍賣出幾十萬，不過白蟻腐蝕了木櫃，還不知能不能擺上幾十年呢？
前院！
李國華手上拿著洗臉盆、牙刷、毛巾，天氣越來越暖和，拿冷水洗臉也可以清醒一點，這年頭，除了筒子樓有熱水供應。
先四合院一類的大雜院，還真的沒有，只能在爐子上熱，至於什麼熱水器，更是聞所未聞，倒是有暖氣，不過的燒爐子。
誰家有這個錢，如果貿然的改變，還會被人舉報，錢的來路不明，以後還有可能直接給送進局子，連一個解釋的機會都沒有。
投機倒把？
拉走！
跑車拉貨？
拉走。
...
哪怕是大院子弟，也不會奢侈的自家安一個鍋爐。
將水盆放下。擰開水龍頭。
只見秦淮茹，一臉羞澀的跟傻柱走出門，周圍人異樣的眼光，看著柔光煥發的秦淮茹，以及得意洋洋的傻柱，易中海老懷安慰。
多年夙願。
今日達成。
尤其是看到秦淮茹的臉上，那一點點傷疤也漸漸的隱沒，其實也實屬於正常的水準，一串鞭炮，能有多大的威力，最多也就是讓半張臉腫脹一點。
劃一個小口子。
當然也少不了秦淮茹背地裡找的江湖野郎中，塗抹一些膏藥，這才能好的那麼快。
純天然的美感。
怪不得能讓傻柱主動遺忘她已經是三個孩子的母親的事實，唯一可惜的是坐在門口的賈張氏，就像是吃了一個蒼蠅一樣。
坐在門口。
嘴裡面都都楠楠，一看就是在罵秦淮茹水性楊花，傻柱不道德一類的話。
可惜沒有多大的殺傷力。
秦淮茹不在意，傻柱自然不會主動觸賈張氏的眉頭，李國華一邊洗臉，一邊看著邊上的傻柱，將昨天從食堂偷拿的豬大腸。
放在鋁盆子中，一點點的清洗。
還能看到不少的油沫子漂浮在水面之上，可惜，空氣中飄蕩的味道有些難聞。
“傻柱，你這能不能擺的遠一點。”
邊上正在洗漱的劉光天，不滿的看著褲腿，傻柱的動作幅度比較大，這豬大腸裡面的油沫子，還有豬屎都沾在他的褲腳上。
今天他可是出門約會呢？
“臭小子，星晴六不休息，打扮的人模人樣，相親去啊。”
傻柱沒有接茬。
主要是也知道自己的行為，有些不妥，一點小事情，可大可小，如果鬧大了，這劉海中可饒不了他，這軋鋼廠管紀律的小組長。
最喜歡的便是拿著雞毛當令箭。
耀武揚威！
他偷拿的這一節豬大腸，說大不大，說小不小，如果追究下來，那他也吃不了兜著走。
哼！
劉光天看了一眼自己瘦弱的身體，平日裡營養不良，劉海中也捨不得讓他多吃一個雞蛋，一看不是傻柱的對手。
也只能不滿的發一些牢騷。
至於動手。
武力不行，哪怕是劉海中出面，估計也是吃不了兜著走，最多也就是在背地裡多說幾句壞話。
挪了挪腳步。
“不要擠。”
李國華看了一眼身邊的劉光天。
五大三粗。
正是荷爾蒙爆發的年紀，奈何劉海中不給力，這一切都需要讓哥兩自己想辦法。
“國華哥，這傻柱在邊上洗豬大腸，我也沒有辦法啊。”劉光天暗道一聲晦氣，兩個人，他都惹不起，李國華在沒有改邪歸正之前。
可也是一個混不吝。
四九城有名的街熘子。
“等我洗完，你在洗。”
李國華將目光放在傻柱的身上，一身嶄新的衣服，雖然身上還有一點油煙的味道，可畢竟昨夜那一身，看來秦淮茹這女人還是挺懂得打扮傻柱。
鞋拔子臉。
雖然有些其貌不揚，可是穿上衣服之後，倒也有三分的書卷氣，誰能想都傻柱是一個譚家菜的廚師呢？
“奧。”
劉光天不滿的接了一點水，端著盆來到臺階上，穿著藍白相間的水手服，嘴裡面都都楠楠，一個屁也不敢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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遠遠的。
劉海中手上黏著一根老煙桿，吐出一口濁氣，不滿的看了一眼自家不成器的兒子。
“就知道窩裡橫，在外人的面前，一個屁都不敢放。”
眼神不時的飄到屋內。
擺放在花瓶裡面的雞毛撣子，最近手癢了，思索著要不要給劉光天一點教訓，讓他明白一下為人處世的黑暗。
洗漱完！
李國華擦拭了一把有些油膩的臉，邊上的傻柱，不有分說的將水龍頭開到最大。
濺起的油沫子，落在李國華的身上。
“傻柱，你難道不能小心一點，吃一頓豬大腸，怎麼還要將所有人的衣服都給弄髒啊。”李國華不滿的看了一眼。
沉浸在喜悅之中的傻柱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