豐羽揮手，鬼柳囚籠落在了黃老面前。
黃老卻是對豐羽說道，“我稍後要用秘術斬殺林羽，還請道友避讓片刻。”
豐羽皺眉，不滿地說道，“鬼柳牌是我族鎮族之寶，讓你稍加控制已經是例外了。”
“你還想讓鬼柳牌脫離我的視線，這是絕不可能的！”
黃老皺眉，“不是我信不過道友，只是林羽強悍，斬殺他並非什麼容易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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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道友在一旁干擾，導致我失手。到時候林羽脫困而出，那我們都要麻煩了！”
豐羽雖然知道對方很有可能是在說瞎話，但事關重大，他也不敢不信。
他遲疑片刻，最後才說道，“無論如何，鬼柳牌決不能脫離我的控制！”
“既然如此，那我等各退一步，如何？”黃老輕嘆一聲，“我在周圍設下法陣，道友就留在法陣之外。”
“這樣一來也不耽誤道友控制鬼柳牌，道友覺得如何？”
豐羽皺眉沉思片刻，終於點頭答應了。
黃老立刻開始佈置法陣。
在鬼柳囚籠之中。
林羽聽到他們兩人的談話，也停下了對囚籠的攻擊。
他望著囚籠幽綠的牆壁，一聲輕嘆，“黃老，您為什麼要投入邪修？”
這個問題讓他百思不得其解。
論地位，黃老是人族最古老強者。
論修為，黃老是人族唯一的頂階太乙金仙。
論財富，黃老怎麼可能差錢？
所以，黃老為什麼要捨棄自己的大好前途，棄明投暗呢？
黃老聽到他的話，並沒有沉默，反而是緩緩地做出了回答，“一切都是為了，更強的力量。”
林羽一怔，“就為了這個？”
黃老反而呵呵呵地笑了起來，“我輩修士一生修行，為的不是力量，還能有什麼？”
林羽心中怒氣蹭蹭直漲，頓時一聲爆喝，“老狗！”
“你身為人族老祖，不想著保護族人，反而為了力量投身邪修之路，獻祭族人生命！”
“你該死！”
一旁的豐羽聽到這話，立刻吃起瓜來。
然而黃老一怔，隨即開啟傳音模式，不給群中吃瓜的機會。
他對林羽傳音說道，“我不是人族老祖。”
林羽一愣，心中頓時升起恐慌之心。
難道說，這個老狗是妖族或者天生生靈奪舍重生？
這樣一來，人族豈不是早就被其他種族滲透了？
誇張一點，人族早就被其他種族控制了？
“我無兒無女，根本沒有後人，怎麼會是老祖呢？”黃老莫名仰頭，喃喃傳音，“我的那些老友們，才是人族的老祖啊！”
林羽挑眉。
現在不應該是面對大BOSS時的過場動畫嗎？
怎麼突然抖起機靈來了？
“當年太昊陛下率領部落遷徙，我們一路上跋山涉水，歷經了無數險阻，這才從南瞻部洲來到了落星平原。”
“那時，我才13歲。”
黃老一邊搭法陣，一邊慢慢地給林羽傳音，“到了落星平原，我還以為以後就能安全了。”
“但是，妖族犯境，戰鬥不斷。”
“我的父母、兄弟，甚至偉大的太昊陛下，都死在了戰場上。”
“我僥倖活了下來，可是大戰沒有停止，一次又一次，一次又一次地打起來。”
黃老忽然傳音發問，“你知道，這5000年來，我們打了多少場仗嗎？”
林羽下意識回答，“人族和妖族之間總共發生過三次大戰。”
“錯。”黃老搖頭，“我問的是，我們打了多少場仗？”
這一次，不等林羽回答，他輕聲傳音，“光是在太昊陛下還在的時候，我們就已經打過800多場大戰。”
“不僅是和妖族，還有和天生生靈之間的戰鬥。”
林羽悚然，“人族怎麼會和天生生靈開戰？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有什麼不可能？”黃老哂笑，“天生生靈才是這大荒世界最大的惡！”
“太昊陛下之後，我族經歷炎黃兩位陛下，實力不斷增長，眼看著就有興盛之態。”
“就在那個時候，饕餮進犯我族。”
黃老沉默片刻，這才繼續傳音，“黃帝陛下就是殞落於饕餮之手，最後是魃不顧一切，出手斬殺了饕餮。”
“雖然魃活了下來，但也因此受到懲罰，永遠不得晉級。”
林羽聽得心慌。
黃老卻只是在繼續傳音，“饕餮之後，再也沒有天生生靈來犯我族。但妖族與我族之間的爭鬥卻是迅速白熱化，隨後便是第二次兩族大戰。”
林羽聽明白了，“天生生靈挑起了我族和妖族的大戰？”
“沒錯。”黃老輕嘆，“在第二次大戰之後，我們不再心懷僥倖，終於認清了天生生靈的真面目。”
“他們並不在乎人族，人族對天生生靈來說，只是一個敲打妖族的工具！”
林羽聽得頭暈腦脹，但還是立刻反應過來，“你說的這一切，和你淪為邪修又有什麼關係？”
“呵。”黃老輕笑，“沒有力量，如何能擺脫天生生靈的掌控？”
林羽怒了，“追求力量的方法有無數種，你為什麼一定要將同族獻祭給邪神？”
黃老不答反問，“你知道我們修行的三重劫難從何而來嗎？”
林羽想到了當初幽魂和自己說過的話，“都是聖皇定下的規則。”
“沒錯。”黃老慢慢地說道，“原本大荒世界之中是沒有劫難的，妖族誕生之後，修行期間根本不需要經歷劫難。”
“但當遠古一戰之後，天生生靈力量大損，而妖族趁機擴張，勢力大漲之後，大荒世界之中便有了劫難。”
林羽挑眉，“這與你獻祭同族有什麼關係？你早就不需要渡劫了！”
心魔劫是煉氣期修士渡的，天劫是天仙渡的，人劫是玄仙渡的。
黃老早八百年就是太乙金仙了，哪裡需要渡劫？
“聖皇既然想要削減妖族和我族的勢力，那又怎麼可能允許我族出現一位大羅金仙呢？”黃老繼續傳音說道，“我族修士，想要成為大羅金仙，必須瞞過聖朝！”
林羽一下就明白了，喃喃道，“邪神庇護......”
“沒錯！”黃老肯定道，“唯有得到邪神的庇護，我族修士才可以安然無恙地成就大羅金仙！”
“這就是我投入邪修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