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顧茫然的樣子看得裴鳶然真想給他一巴掌。
“把藥丸碾碎，放在薰香裡，或者融化在水中，塗抹在這裡，懂？”
她伸手點了點裴江蘺臉上幾個地方。
裴江蘺點頭如搗蒜，“懂！阿鳶姐姐，你等著我賺得盆滿缽滿吧！”
裴鳶然笑著點了點他額頭，“別想著一飛沖天，賺錢這條路，長著呢。”
“我記住了。”裴江蘺用力點頭，臉上滿是笑意。
“嗯。”
見兩個小家夥已經累了，她就說道：“時間不早了，早點睡吧，明天還要早起。”
話落，她就抱著兩個小家夥回屋了。
一進屋，兩個小家夥眼睛就亮晶晶的，一直跟著她轉。
她心中好笑，還假裝認真的樣子，道：“今晚沒有好吃的，怎麼辦啊？”
關於吃，兩個小家夥是能聽明白的。
尤其是她的小閨女，一聽說沒有好吃的，小嘴一撇，懨懨地趴在床上不想動彈了。
兒子清清倒是鎮定一點，依然看著她，還不忘給妹妹輕輕一巴掌。
“吃！”裴清指著他們的孃親，“孃親，騙人。”
裴鳶然一挑眉，興致勃勃地湊到兒子跟前，“呀！清清什麼時候知道騙這個字了？”
裴清抬著下巴，小嘴一撅，“不告訴孃親。”
傲嬌的樣子指定遺傳他爹。
妹妹裴淺也撅著小嘴，學哥哥的樣子，一本正經地看著她，說：“孃親，騙子！”
她哭笑不得地看著兩個小家夥，“跟誰學的，孃親什麼時候騙你們了？”
為了證明她沒騙兩個娃，她決定今晚就不給兩個娃加餐了。
反正他們晚上吃了不少，肚子也沒餓。
想罷，她麻溜給兩個娃脫了外面的衣裳，把他們塞進被窩裡，蓋好被子。
“睡覺。”
兩個小家夥大眼瞪小眼，不敢相信真的就睡了。
孃親不是在騙他們嗎？
每天晚上都有的好吃的，今天怎麼沒了？！
小裴淺拽住自家哥哥的衣裳，眨巴眨巴大眼睛，眼淚已經在眼睛裡打轉了。
她的好吃的，沒有了。
小裴清也不知道為什麼會變成這樣，繃著小臉，用他理解得不多的人情世故推算。
最後只得出一個結論：孃親沒騙他們。
見妹妹還氣鼓鼓地睡在自己身邊，小裴清伸出小短手，輕拍她後背，“不哭，明天吃。”
小裴淺還是不高興，今天沒有好吃的。
可兩個小家夥費勁巴拉地坐起來時，他們的孃親已經睡著了。
小裴清安慰地握著小裴淺的手，“睡覺。”
睡著了，夢裡什麼好吃的都會有。
饒是小裴淺再不甘心，眼下也無能為力，只能躺下睡覺。
次日一早，裴鳶然起了個大早，給兩個小家夥衝了兩瓶奶粉，又加了一點水果。
吃到好吃的，鬱悶了一晚上的小裴淺臉上才有了笑容，連帶著看向哥哥的眼神都可愛多了。
小裴清就鎮定多了，咕嘟咕嘟喝自己的，吃飽喝足，才心滿意足地任由孃親給他穿衣服，穿鞋子。
馬上就開春了，也沒有前些天冷了。
裴鳶然麻溜地給兩個娃減了一件小褂，穿上外套，“走，咱們送舅舅他們去書院了！”
話落，她一手一個小家夥抱在懷裡，隨後放在整理好的嬰兒車裡。
見兩個小家夥坐在嬰兒車裡略顯不適，她也皺起了眉頭。
“好像有點小，是不是？”
她自言自語。
兩個小家夥卻聽懂她的話，用力點頭。
太擠了，擠得他們都不舒服！
見兩個小家夥皺著臉，她哭笑不得地給他們重新整理了一下嬰兒車，把裡面不必要的東西取出來，儘量讓他們坐得寬敞點。
不過他倆最近的確長了不少，儘管她整理了好一會也還是有點擁擠。
“對不住，是孃親最近太忙了，忽略了這個問題，孃親今天就給你們弄一個大的。”
說罷，她又給兩個小家夥整理了一下衣裳，讓他們不要扭得太厲害，不然衣裳往上滑，皺成一團，更不舒服了。
“阿鳶，你起了嗎？”李月仙站在門口輕輕敲門。
“起了，馬上就來。”
她答應一聲，就推著兩個小家夥出門。
李月仙看著外孫外孫女，就蹲下身子，把小裴淺抱在懷裡，帶著幾條皺紋的臉上滿是笑意。
不過她還是沒忘記提醒裴鳶然，道：“這個嬰兒車小了點，怕是要去做一個新的了。”
“不用，出去買就是。”
裴鳶然笑吟吟道。
李月仙親了外孫女一口，道：“孫木匠已經把生意做到京城了？”
“不是。”裴鳶然面不改色，推著小裴清往正屋去，“我把圖紙賣給別人了，別人生意做得很大，可以直接買。”
李月仙詫異地看著她，“你咋沒跟家裡說呢？”
裴鳶然笑吟吟道：“當時也是覺得這個生意可以做，孫木匠那邊也不跟我合作了，我就跟別人合作了唄。”
見李月仙神色晦暗不明，裴鳶然挑眉：“娘，你是不是擔心我搶了孫木匠的生意？”
“啊？”
李月仙愣了一瞬，嗔道：“你想什麼呢，我是你娘，又不是他孫木匠親孃，他們一家做到那個地步，怪的了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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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著，李月仙輕聲嘆息：“走之前還聽說孫木匠跟他媳婦關係不好了，天天吵架，也不知道怎麼回事。”
“別人家的事情咱們就別管了，我一會就出去買個新的。”
“好。”
母女倆帶著小裴清和小裴淺進了正屋，早飯已經準備好了。
青山書院給學生準備了住宿的房間，離家遠的可以選擇住在書院，還為那些沒有遮風避雨的寒門學子提供了一個住處。
裴羽涅和裴江蘺都準備住在書院，這樣也不用把時間花費在路上。
所以這一去，怕是就要一個月才能見面了。
不過她覺得大堂哥應該不會一直住在書院，畢竟他在幫齊晏辦事。
誰能想到，幾個月前他們還是逃難的一家子，現在又完全不一樣了。
嘖！
“快吃早飯了，不然涼了。”
張芬芳把碗筷擺放在桌上，催促眾人道。
裴江蘺扛著一個大包袱進來，笑眯眯地看著裴鳶然，“阿鳶姐姐，我今天要去書院了，以後你就要自己帶孩子了。”
見他依依不捨的樣子，裴鳶然笑呵呵地拍了拍他肩膀，“放心去書院，好好唸書，不求你金榜題名，就希望你學好，知道嗎？”
裴江蘺點頭如搗蒜。
“做生意不能急於求成，更不能昧著良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