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倒是好奇，裴大夫剛才用了什麼暗器，把那幾個人都傷了？”
呃……
裴鳶然就知道有人會關注這個問題。
以前是楚珏，現在是齊晏。
她故作鎮定，一臉坦然地張嘴。
正當齊晏以為她要說出什麼了不得的東西時，她說：“我也不知道。”
“你不知道？”
齊晏揚眉，“明明是你對上那三個人，你怎會不知道。”
“說不定他們是被別人的其他暗器傷了呢，小齊公子憑什麼就認定是我出手。”
裴鳶然說得理直氣壯。
齊晏緊緊盯著她，好似要看穿她的心思，道：“我們都看到了，是裴大夫手裡的東西攻擊了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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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這個弩箭嗎？”
她坦然攤開手，把小型弩箭露出來給他們看，“這玩意是我之前在逃荒路上，從兩個壞人手裡搶來的，後來仔細研究了一下，殺傷力更強了。”
其實壓根就不是她研究的，而是效果本來就很好。
齊晏皺著眉，“那三人的傷勢跟最開始那個人不一樣。”
裴鳶然嘴角抽了抽，這人哪有這麼多問題。
“你又沒檢查他們的傷勢，你怎麼知道不一樣。”她沒好氣地哼唧一聲，看向楚珏，“世子也覺得我有問題？”
對上楚珏那雙深邃的眸子，她突然有點心慌氣短，好像紅杏出牆的小娘子。
楚珏見她突然心虛地低下頭，不敢看自己，嘴角悄然揚起，“阿鳶只是一個大夫，她能有什麼秘密，這個弩箭，我也是知道的。”
“你？！”齊晏感覺不太好。
楚珏輕飄飄地看了他一眼，個中情緒複雜，齊晏卻猛地想起了什麼，定下心神，道：“行，那我就好好查查，今天暗中幫忙的人，到底有什麼企圖。”
裴鳶然聽得分明，總覺得他咬牙切齒的。
她扭頭看向大堂哥裴羽涅，他也認真地點了點頭。
裴羽涅說：“阿鳶只是個尋常大夫，沒有小齊公子想的那麼厲害。”
她似乎聽到齊晏磨後槽牙的聲音了。
“是我想多了，世子，咱們可以回去了吧？”
齊晏語氣不太好，臉色也不好看，眼下抓了刺客，重要的還是把人帶回去審問。
心知自己再跟著，也只會影響裴鳶然，楚珏便點了點頭，跟齊晏停留在原地。
裴鳶然和裴羽涅跟兩人打了聲招呼就往家走。
一路上，裴鳶然忍不住好奇齊晏跟裴羽涅到底怎麼認識的。
裴羽涅並未多說，可隱晦地提到了齊晏的另一重身份。
“他是青山書院的院長？！”裴鳶然有點驚訝，“不是說，楚珏是青山書院的……”
“楚世子跟齊晏都能決定青山書院的一些事情，不過很少有人知道其中秘密。”
見裴羽涅說得平靜無瀾，裴鳶然著實驚訝了一把。
“那大堂哥你是怎麼知道的？”
這種鮮為人知的秘密，被大堂哥發現了？
見她眼底滿是震撼，裴羽涅伸手摸了摸她的發頂，眸底帶著幾分笑意，“我跟齊晏相識，就是在青山書院，當時我想找機會，帶著江蘺和長安進青山書院。”
裴鳶然聽得咂舌。
大堂哥經歷了什麼她不知道，但大概能猜到一些難處。
果然，愛拼才會贏！
她想著，拍了拍裴羽涅的肩膀，“大堂哥也不必把所有擔子都壓在自己肩膀上，還有我們呢，裴家每一個人，都能分擔這個家的困難。”
見她笑得明眸皓齒，裴羽涅心頭一暖，微微頷首。
他跟裴空青同一年出生，他只晚了裴空青四個月，二月就是他十八生辰了，如今裴空青不在家裡，他就是晚輩中最年長的，自然要撐起這個家。
阿鳶，是他們一家都珍視的寶貝。
裴羽涅眸底滿是溫柔，跟她並肩回了桂花村。
然而，讓兩人都沒想到的是，李霖之就等在村口，來回走著，一看到裴鳶然，他眼睛就亮了。
“阿鳶。”
“李霖之。”裴羽涅皺著眉頭，擋在裴鳶然面前，不悅地看著李霖之，道：“你已經定親了，忘了？”
他話裡帶著幾分嘲弄，“要想做你想做的事情，就把那些阻礙都清理乾淨，不然，別來霍霍別人。”
李霖之眸色變了幾變，旋即垂頭喪氣地低下頭，道：“我不是這個意思，一一來了，想見你。”
提到錢一一，裴鳶然就有些無奈，還有點心疼那個小姑娘。
“她現在在哪？”
“在你家，一直等你回去呢。”李霖之想要上前一步，卻被裴羽涅毫不客氣地擋住了。
裴鳶然並不想多說，快步往家走去。
一進家門，就聽見她二嬸熱情似火的聲音。
“一一你要吃點心嗎？我跟著阿鳶學的，嚐嚐。”
“一一你要喝茶嗎？家裡也沒什麼好茶，這個是阿鳶配的藥茶，說對女子身體好。”
“一一……”
如此熱情，錢一一都快招架不了了，每次都是乖乖接過她的東西。
可當錢一一嚐到張芬芳送來的蛋糕時，明亮的眸子閃過驚喜，“嬸子，這個是什麼點心啊？”
見她喜歡，張芬芳笑著把蛋糕的製作全過程都說了一遍。
錢一一記得格外認真，連裴鳶然幾人進院子都沒發現。
倒是帶著孩子的李月仙聽到動靜，出來才看到裴鳶然和裴羽涅回來了，立馬問兩人吃午飯沒。
裴鳶然揉了揉餓癟了的肚子，“還沒呢，家裡還有什麼吃的沒？”
“蛋糕，阿鳶你嚐嚐，二嬸想著你們回來晚了，飯菜就涼了，你上次不是跟我說過這個怎麼做嗎？就試著做了，味道還行，但沒你做的好吃。”
裴鳶然笑著接過蛋糕，咬上一口，甜滋滋的，就是有點甜過頭了。
看錢一一那樣子，她應該挺喜歡吃的。
“阿鳶表姐你回來了。”錢一一後知後覺，慌亂放下點心，來到她跟前。
水靈的眼睛有點紅腫，像是昨晚哭過。
裴鳶然點頭問道：“找我什麼事？身體不舒服？”
裴家人都在家裡，錢一一也不敢直說自己的目的，只是點了點頭。
“跟我進房間來，娘，你再幫我看會孩子。”
李月仙和張芬芳都很喜歡錢一一這個姑娘，以為錢一一害羞，並未懷疑。
可一進房間，錢一一就抓住了她的手，道：“阿鳶表姐，那個人是不是死了？”
“誰？”
裴鳶然疑惑地看向她。
錢一一急得在房間裡走來走去，“就是那天那個，我……”